剑长三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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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山伯

    北隍道秋庭府坐落在北荒城外,整体由青竹建筑而成,除了中庭是上等的红木砖瓦所筑。

    秋山伯叶清辞便是秋庭府的主人,不过被贬职到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执掌一方也太没排面,怎么着也是个正四品的职位。好在叶清辞对虚名官帽毫无兴趣,终日在秋庭府中舞丝竹悦耳。

    秋庭府就是北隍道第一站,皇帝似乎也有要他守住北隍道的意思。只不过如今北蛮骑兵大敌当前,一个秋山伯还顶不上千夫长的职位。

    段易生似乎对秋庭府很是熟悉,领着众人穿过竹林踏过幽寂,便看到了矗立在半山腰的秋庭府。秋庭山是云险山脉中的一条支脉,截断了北隍道。若是想要去往云险关,那必然要通过秋庭山。

    秋庭山上多竹,并没有秋枫树。也不知道到底为何要叫那么个名字。

    “叶清辞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南笙月又开始晃荡起了纤细的双腿。

    “开始我也觉得是个女人来着,不过谁曾想是个男人,真是可惜了啊。”段易生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南笙月不解。

    “可惜了这名字,”段易生说,“也可惜了那张俊美的脸啊。”

    秋山伯叶清辞长的清秀,当初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公子,每次上街都会被不少花季少女大家闺秀给围起来。但很少有追求者,多数都是向他询问保养容颜的秘籍。

    那张脸,比女人还要美。

    苏白龙勒住了马缰,耀雪低低吼了一声。从他们这里望过去已经能看到秋庭府的一角,那座府邸矗立在半山腰上,拦住了跨越秋庭山唯一的路。秋庭山山势险峻,悬崖峭壁居多。

    段易生也发觉了不同,所有的马匹似乎都拒绝再往前移动。

    他们似乎踏入了这片山脉中君主的领地!

    云险山脉山精妖魅都有不少,他们似乎踏入了某种异兽的领地之中。

    “据说秋山伯养了一只狮魁。”段易生说。

    武义拔出了长剑。他所持的是一柄阔剑,宽阔的剑身能够最大程度发挥他的蛮力。不过自然和绝影门的剑法是没什么关系。用蛮力战斗是莽夫所为,否则段易生也不会让武义每天都要练半天的剑。

    “狮魁是什么玩意?”

    “就是比较大的狮子而已。”段易生解释,“能有个正常狮子两三倍那么大,而且皮毛坚若精钢,非古剑不能见血。”

    “是不是通体雪白,瞳孔通红。”苏白龙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段易生愣了愣。

    雷霆般的狮吼声震慑山林,不少新竹随着气浪舞动,秋庭山上生起了浪潮一样景色。

    马匹在吼声之后软软瘫倒在地,只有耀雪还站在原地。耀雪是北蛮的马种,素质比南方的马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也在不安的踏足。

    段易生拔出了剑,凝目注视着雪白的狮魁,仿佛下一刻就会挥出剑去。

    武义握剑的手抖了抖,说心里话他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么大的狮子一口咬下来半边身子抖会被吞了去,但他还是挡在了段易生前面。

    他是段易生老爹拣来的,老爹对他很好,段易生也对他很好,这些理由就足够他此刻挡在段易生前面了。

    “掌门,你不是不会用剑么?”武义问道。

    “你懂什么,这东西握在手里总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他似乎一瞬间失去了之前的冷静,“握剑和不握剑的区别可是大的很!”

    狮魁和苏白龙对视,他不明白这个渺小的人类身上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气息,甚至足以和云险山脉深处那些修“灵”的生物相比拟!

    秋庭府外断崖上,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注视着山下的一切,看到段易生拔剑的瞬间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是龙阙啊。”他幽幽地一叹。

    他身后的老仆穿了一身黑衣,犹如幽灵般。

    “公子也知晓龙阙么?”老仆略显惊讶。照道理来说,庙堂中人对这些东西总是不屑知晓的。

    “很多年前,”他顿了顿,“对,就是很多年前,有幸见过龙阙出鞘。”

    “也是这个人握着龙阙。”

    他指向马车上的段易生,声音淡淡。

    老仆不再多言,他服侍秋山伯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却总是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让狮魁退下吧,没能见到龙阙,难免有些遗憾。”叶清辞说道。

    老仆对着天空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狮魁如释重负般缓缓后退,凶狠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马背上的少年身上。

    “不愧是苏少爷,那么大的狮子也能吓退。”武义松了口气。

    南笙月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白龙,不明白这个在酒肆里大喊救命的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魄力,狮魁的脑袋都快有苏白龙那么大的吧?

    可刚刚他居然在和这头猛兽……对视!

    “白痴!”段易生狠狠地拍在武义的头上,指了指半山腰的楼阁,“这是主人……在迎接我们!”

    幽幽的小径通往秋庭府,段易生望了望满地的瘫倒的马匹,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这满地的马,还真是个大问题啊!

    成群的带刀侍卫从秋庭府中走了出来,把满地瘫软的马匹给背上了秋庭阁中。

    年轻人从庭中缓缓走来,老仆躬身在其背后。

    “许多年不曾相见了啊!”叶清辞说。

    “许多年不曾相见了!”段易生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