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楼兰古城（十三）
石头在我和他谈完之后便将“白头翁”驱出楼兰古城，然而第二天一早却发现玄石印章不见了。众人正心急如焚，郎中等人却在古城墙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头领从尸体胸腔内找到了失踪的玄石印章，石头承认尸体遗失的心脏是玄石印章造成的。石头见我颇为担心，便将玄石印章交给头领封入盒子里保存。
我们四人刚走回帐篷，却发现老爹鬼鬼祟祟地从帐篷里出来。我见问不出东西，心里又有疑惑等着石头解开，便让豆子放了老爹。
老爹被豆子的话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我看看石头，问道：“你怎么看？”
石头看看豆子和小西安，目光中有着不信任。我让小西安在外面把门，带着石头和豆子走进帐篷，说：“没什么顾虑的，大家都是一起逃出来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自然也没人告诉他们，你把想法都说出来吧。”
石头说：“这只老狐狸还没有完全露出尾巴，他的身份至今我都没有弄清楚，我不想打草惊蛇。”
豆子做事虽然鲁莽，但粗中有细，他早就觉得老爹不像头领一伙儿的，现在听石头这么说，便嚷道：“我早就说这老东西不是善茬，你们还不相信。”
石头被豆子打断，便征询地看着我，我冲他点点头，对豆子说：“那你发现了什么？”
豆子一脸不屑和讥讽，“你们都没看见他头上的血迹吗？我刚才吓唬他说要挖出他的心脏，他差点尿裤子，这驼队里的人也都算得上九死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可能一听见挖出心脏就害怕？明显是不打自招。”
石头点点头，我笑道：“不错，有长进。”
豆子又说：“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这老头就是从石头那里偷走玄石印章的人，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没想到会有人在他刚靠近旧城墙就袭击了他，一定是这个老狐狸假装昏死过去骗过了那人的眼睛，但却亲眼目睹了他的惨死，所以才会一提到挖出心脏这么惧怕。”
我说：“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现在除了我们和头领之外，驼队已经显露出其他的两股势力，一股是‘盛阎王’的人，另一股就是老爹这一支。连石头都没摸清楚他的来路，你要是对他严刑逼供，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才让你放掉他。”
豆子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就是吓唬他一下么？这几天被石头吆来喝去的心烦。”
我拍着他俩的肩膀说：“咱们老是窝里斗可不行，我看头领也对老爹产生的怀疑，我们完全可以静观其变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只要最后出手就成。”
石头皱眉说：“头领毕竟也是古楼兰后裔，这样隔岸观火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被豆子打断了：“都是古楼兰
后裔还在你背后打黑枪，你早点把事情告诉我们，哪会吃这么多苦头？”
我本来以为玄石印章被封存进盒子之后头领就会下令出发，可是直到夜幕降临头领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们私人坐在帐篷里商量了半天也找不到好的解决办法，豆子干脆提议，咱们先下手，把头领控制起来，胁迫他离开楼兰古城。
我见石头没有反对，便让小西安留守，带着石头和豆子钻出了帐篷。
头领的帐篷离我们的不愿，里面没有点灯，看起来头领已经睡了。我朝石头做了个手势，让他把住门，没等我和豆子进去，一个敏捷的黑影突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嗖地一下奔向隔壁的帐篷。
我和豆子愣了一下，好快的身手，这么近的距离都没有看清楚脸，只是从身形上看出是头领，幸亏先前我们都没有贸然出手，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惨遭毒手了。
我们发愣的当口，头领已经闪进了帐篷里，我们三人同时暗呼不好，紧跟上去。
帐篷从里面拴住了，我用牛角刀在帐篷上化开一道口子，三人都凑上去往里看。
帐篷里亮着幽暗的马灯，头领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身影快的出奇，让人觉得他不是在走动，而是飘着的。头领的脸被亮光映照得忽隐忽现、狰狞可怖，然而他的动作更令人头皮炸裂。
这个大帐篷里住着两个“盛阎王”的手下，几天来的有惊无险让他们大意了，睡得跟死猪一般。谁都没料到头领会突然举起牛角刀猛地刺穿两人的心脏，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下将两人开膛破肚了。随后便传来一阵啃食声。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身旁的石头仿佛支撑不住了，半趴在我背上。
大嚼特嚼的头领似乎并不满足，借着灯光在尸体的腹腔内翻找，鲜血喷溅了满脸。我和豆子瞪大眼睛，不知道他要找什么，身子完全趴在了帐篷上。
几分钟之后，头领才举起双手，发出一声哭泣般的嚎叫。这一声直叫得我们头皮发麻，我的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头领手里捧着的是一颗心脏，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着的心脏。
我和豆子倒抽一口凉气，石头却再也忍不住狂吐起来。
豆子骂了声：“怎么跟个娘儿们一样？”
我暗呼不好，果然，头领的头倏地转过来，目光盯着被我们划开的破口直直地冲撞过来。
我下意识地把石头往旁边推了推，就这么一眨眼豆子已经用牛角刀在帐篷上划出个大口子冲了进去。我紧跟着也迎了上去。
我和豆子联手的威力是极大的，而且我俩长期滚在一个战壕里，动作配合默契。可是头领的打法却杂乱无章，既不像是活人打架，也不像僵尸扑人，完全是乱打一气。我和豆子被他打得手忙脚乱，好几次差点被他的牛角刀刺中。
豆子打红了眼，嘴里骂道：“操你妈的石头，还不赶快叫人。”
石头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呼道：“来人啊！杀人了！”
我心想，石头大概是吐晕了，怎么连喊个人都跟女人似的。就这么一分心，头领已经张着嘴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平时没感觉头领嘴大牙尖，现在近距离地咬过来冷不丁地就感觉他像头狼。我举刀便刺，头领却很灵活，手臂一挥，牛角刀便从我手中飞脱出去。
豆子见我处于下风，扑过来死死抱住头领的腰往后拖。我腾出双手，顾不上头领的指甲狠狠地插进我的肩膀里，只是用手拼命扼住他的喉咙。
众人赶到时我和豆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帐篷里到处都喷溅着鲜血，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谁也不能相信他们敬爱的头领一转眼就变成了食人心肝的吸血鬼。火把照亮了头领的脸，他象一个嗜血的怪兽般瞪圆双眼，满嘴鲜血，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让人不由地毛骨悚然。一时间大伙儿都围在边上却没人上来帮忙。
我和豆子的身上被他抓破了几处，此时的头领变得力大无穷，十根手指如同铁钩般锋利，嘴里发出暴躁的哀嚎，随时准备扑向攻击他的任何一个人。
我心呼不好，照这么打下去，我和豆子非牺牲了不可，豆子已经忍不住骂道：“妈了个把子的，还看，赶紧来帮忙啊？”
小西安见情况紧急，举着火把便扑上来。看见火把，头领猛地甩开我和豆子躲进了黑暗里。
石头还站在撕破的帐篷外，见此情形，呼道：“羊头，他怕火，用火烧他。”
哪知道这一声喊却让头领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石头身上。我和豆子、小西安还没反应过来，头领已经风一般将石头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石头只来得及喊了声：“羊头，救我！”
我脑袋轰地一下，顿时失去了理智，从怀里猛地抽出雪豹骨对着头领的后颈劈下去。
头领的反应很敏锐，察觉到身后的寒意本能地一回头，雪豹骨顺着他的肩膀刺下去，顿时削掉了他肩膀上一大块皮肉。
头领的身体一缩，丢开石头向我反扑过来，豆子和小西安也已经扑到，这才将受伤的头领按在地上。郎中和向导赶紧带人将头领五花大绑丢在一旁。我和豆子虚脱了般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次不用豆子骂我就骂开了：“奶奶的，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大胡子精挑细选出来的，关键时候还不如老子的一根球毛，要不是豆子和小西安，现在老子八成已经就义了。”
豆子却嚷道：“羊头，你心疼石头也不能这么个打法，自己找死不说还差点搭上我的命。我说石头这小子平时打起来跟狼似的，今天怎么跟个娘儿们一样，尽给人帮倒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