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54 劝说
谭博武的一声“我去死”得到了谭博文一声冷笑。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去死，真是没出息！”
“大哥！”谭博武面色涨红，“如果是你，你怎么办，你会怎么办？！你说啊！”
谭博文看也不看他淡淡地道。
“我会好好地爱惜自己，等着母亲复起的那一天。”
“母亲复起？”谭博武讽刺地笑了起来，“要是永远都没有那一天呢？！”
“如果永远都没有那一天，我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实现我想实现的。比如，和离。想要飞，就要熬到翅膀硬！懂吗？”
谭博武倒抽了口气，愣愣地看着大哥。
谭博秋也有了一丝讶异，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和一个女人同房都忍受不了，还谈什么去死！要是愿意死，成亲之前就死好了，何必拖到现在，可见你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去争取，消沉颓废有什么用！”谭博文训斥道，“当初听到你那番‘母亲复起我要和离’的话，我还很佩服你能屈能伸，现在看来，原来是色厉内荏！”
谭博武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以你的聪明，想要自己过得好很容易，想要桑三娘服帖也很容易，想要在桑家站住脚更不是难事，到时候你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不就是睡觉吗，吹了灯，女人都一样！”
谭博武沉默半天明显的没了气势。
“我怕她怀孕，以后……我不想要和她的孩子！”
“为什么不要？即使她生的，那也有你一半的骨血。再说，到时候你来教养，难道她还能拦着？成不成才还不是你说着算！孩子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
谭博武嘴角动了动，低声道。
“要是到时候母亲复起，我们和离，孩子怎么办？”
“你刚才不是说不想要她生的孩子吗，到时候不想要留在桑家，舍不得又不怕影响以后就带着，总不能因为这些就什么都不做了吧？”
谭博武再次沉默。
谭博文一顿大刀阔斧把弟弟削清醒了，虽然回去可能还需要时间转变，但好歹不会消极下去了。
谭博武走时亲自去叫桑三娘回家，桑三娘眼睛直冒喜色，自己的男人终于肯主动和她说话了，一路小意地陪着回去了。
搞定了一个还有一个，谭博文揉了揉额头，看了眼喝茶的谭博秋，知道这个才是最难搞定的。
他知道小弟从小就有主意，胆子也大，母亲说过，要是小弟是女孩子，前途无量，
即使是个男孩，将来也是妻子的大助力。母亲的话已经得到了证实，看看罗静怡就知道了，就那样的脑袋混到现在的位置还不是靠了小弟！
“说说你吧，你怎么回事？”谭博文毫不客气地道，“又是和离又是犯病的，天塌下来了还是地陷了？当年发配母亲旨意下来的时候你都没事，如今为了个女人，还是个好色的女人就要死要活了，我该说你情迷心窍还是愚蠢之极呢？母亲一直夸你冷静理智，从不感情用事，善于把握人心，现在看看你的样子，真不知道是母亲错看了你，还是你转性了！”
谭博秋等大哥说完，才叹了口气，自嘲一笑。
“我也不知道，凡是有关她的事我就失控。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我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什么。她，她就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谭博文略一思索。
“能具体讲讲吗？”
谭博秋再次叹气，将白如雪的事情，以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罗静怡的那些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谭博文听完皱起了眉，特别是罗静怡竟然说出如果谭博秋不平衡可以找别的女人，惊讶住。
“是，她就是这么说的。”谭博秋见大哥投来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谭博文想了想道。
“不管她怎样你都应该清楚一点，那就是我刚才和你二哥说的，想要飞，就要熬到翅膀硬。我相信你比你二哥做得好。”
谭博秋苦笑。
“我只是别不过这个劲。大哥，我很羡慕你。不是大嫂的身份，而是大嫂的专一。”
谭博文怔了一刻，轻叹道。
“是啊，谁都羡慕我啊。”语气却带着一点茫然。
谭博秋听了一愣。
“大哥，大嫂对你不好吗？”
“不，她对我很好……可就因为好才叫我不安。”
“为什么？”谭博秋完全不懂了。
谭博文轻轻笑了。
“说这样的话叫人听了，或许觉得我矫情，可我真的是有些不安。”说着声音低下去，“成亲前我们接触的时候我只觉得她美丽，温和，努力做个好官的女子，可成亲之后我才发现她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的心机之深、之重我都看不透。就拿白家来说，谋反，这样的罪名不是随便就能按上的，偏偏她做到了，还得到了朝廷的支持。我们成亲虽然时间不长，可她的习惯是做完公事准时回家，这也给了我了解她的机会，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不等谭博秋问直接道，“
我发现她从不做无用的事！”
谭博秋心思多灵敏，念头稍微一转就明白了。
“难道她娶大哥是另有目的？！”露出惊疑之色，“可是这门亲事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猜测也许和母亲有关。”
“难道说，母亲真的能复起？”谭博秋这次是震惊。
“我也是猜测。她从不谈这些，我也不敢往这方面引。说实话，我有点怕她。你说你不知道罗静怡想什么，但至少罗静怡心思简单，你能掌控住，可她，我无从着手。小弟，跟你二哥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是为了劝他，也是我的心里话。成亲前后并不一样，成亲后是要过日子，而过日子就不能单纯地靠感情，甚至有时候你都不能考虑感情。因为你想过的好，把握住自己的将来，你就要现实。现实需要什么，心肠硬、狠，还有毒。我们在京生活的那些年听到谁谁家宅的阴私内幕，当时还笑话人家，现在想起来是我们太无知了，一大家子人哪有那么简单！”
“可我们家就很好。”
“我们家。”谭博文感慨了一声，“我们家什么样想必只有父亲清楚。”
谭博秋一呆。
“好了，说这些也没用，还是说说你吧。从你话里听得出来，罗静怡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感情是很脆弱的东西，经不起太长的冷淡，趁着她的对你还有情，要个孩子吧。还是那句话，想飞，就要熬到翅膀硬，你现在翅膀没硬就要伏低做小。小弟，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身体毕竟有缺陷，和离对你没好处，至少对现在处境的你没好处。现实一点，不就是一个侍郎吗，就当多张嘴好了。再说，你是夫君，你是那个家的男主人，什么不都是你说这算吗？你要是真的气不过，在孩子上下功夫吧。你再闹有什么意义，就是心悸真的死了，便宜的不还是别人吗？”
谭博秋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别不过劲来，现在听大哥一说心里也有了主意。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了。”
“那就好，我们四个，你最聪明，大哥希望你过的好。”
“大哥，你和大嫂？”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即使她算计我我也不在意，我说的不安是怕她的心大，出事。有了母亲前车之鉴，我只希望平平安安。可这终究不是我说着算，看造化吧！”
另一边的书房里，柳青和罗静怡也在长谈着。正如谭博文说的那样，柳青的心很大，在下一盘大棋，其中罗静怡是个关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