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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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几朵野花陪伴着

这么一自我安慰,秦语心里好过了许多。心想,难怪师哥代一行曾经跟自己说过“人有时是需要有点阿q精神的”,看来确实不假。

    打个电话给黄庆生吧,问问小巧的情况。想到这,秦语便拨通了黄庆生的电话。

    黄庆生在电话里故意生气地说:“秦妹妹,终于又想起我来啦?你的人都到两个月了,来时穿的冬衣,这都换夏装了,才想起打个电话来?”

    “黄哥,你真的生我气啦?我知道你是故意装的,不过我真的有点不够意思。”秦语说。

    黄庆生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说:“不生妹子的气,我刚才的语气装得像不像?”

    秦语说:“像,搞得我差点底气都没了。”

    “听小巧说,你都流浪到兰州了,这会又在哪呢?”黄庆生说。

    “差点连跟你说话的机会都没了。”秦语便将从拉萨和他们分手后,一路发生的事一一说给了黄庆生听。当说到将小飞虎弄丢的事时,她忍不住又哭了。

    黄庆生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在秦语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差点连命都没了。

    他说:“秦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心肠那么好,老天会保佑你的。只是我担心你现在的这种状态,一是建议你赶紧找个理由离开那个——那个——双子坎村,二是建议你赶紧回家。”

    秦语说:“谢谢你关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小巧她们在那边怎么样?”

    黄庆生说:“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巧在厂里搞质检,孩子上了学,我专门给她们母子安排了一个房间。要不等会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她,让她打电话给你。你还别说,小巧干活还真行,很珍惜这里的环境。”

    给黄庆生打了电话,秦语觉得浑身都轻松。一个人来到村北头的山坡上,坡下的枸杞园里,人们在忙碌着。

    坡上的草绒绒的,她双手从后面抱着头,躺在坡上。异乡的风暖暖的,阳光也暖暖的,照得人产生了一丝倦意,几朵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陪伴在一旁,就像白雪秋一样的安静。

    秦语眼上搭着块手帕,慢慢地睡着了。她梦到自己在空中飘着,觉得下面的景色怎么那么的熟悉,再仔细一下,竟是五棋村。她极目寻找着,看有没有白雪秋,但下面的人很小,根本看不清。她想降得低点,但一阵风吹来,她的身躯又飘了起来,自己无法控制。

    而此时的白雪秋还真的在五棋村,她和伯母正在山间干活。中考前几天刚结束,她感觉考得还不错,就回到了村里,想帮伯父伯母干些活,这边由丁亚迪帮她等消息。

    白雪秋穿着件白衬衫在茶树间采着茶,今年的高山茶价格卖得特别好。

    “采仔细点。”一旁也在采茶的伯母对她说。

    白雪秋嗯了一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那个秦阿姨还没找着?”她伯母问。

    白雪秋又嗯了一声,继续采她的茶。

    她伯母咳了两声,说:“前几天我和你阿伯商量了一下,一个女人上多少学也没多大用处,你已经初中毕业了,在村里也没有哪个比你的文化高,高中就别上了。”

    白雪秋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去年冬天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她就感到伯母的态度有了变化。只不过这话从她伯母嘴里讲出来比从她阿伯嘴里讲出来,要令白雪秋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白雪秋的心猛然凉了一下,还是继续采她的茶,尽管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但还是给憋了回去。

    “我讲的话你听到没有?”见白雪秋没有个态度,她伯母显得不些不悦,提高了嗓门。

    白雪秋又嗯了一声,给了她伯母一个满意的表态。

    回到家里,白雪秋从书包里拿来出五百块钱,上前递给了她伯母,说:“这是丁阿姨给的,让我给你。”

    她伯母说:“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我要是不说不让你上学,看来这钱你是不准备给我了?”

    说完,将钱拿过去,刚准备揣进兜里,突然想起什么,问:“这是什么钱?你到城里上学后,吃住都在她那,怎么还给你伙食费?”

    白雪秋说:“丁阿姨说,给你和阿伯买几件衣服。”

    她伯母觉得刚才的态度和语气有点过分,口气软了些说:“钱我拿着,但这学你还是不能再上了。”

    丁亚迪根本想不到白雪秋回去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她还在焦急地等着她的分数呢。因秦金生正等着安置,走不开,秦军前两天一个人来了云南。

    准备明天将秦军送到五棋村陪白雪秋玩几天,但代娟从大理打电话来,说玉器一条街的铺面能装修了。丁亚迪只得放下秦军,赶到了大理。找了家装潢公司,与代娟一道参合着设计方案。

    七月中旬,位于玉器商品一条街的两间面辅正式开张,没有请朋友,没有搞仪式。只有马大事先过来给帮了下忙。

    这两间铺子开张了,那需要人那。实在没办法,丁亚迪将方玮派了过去,另外又请了一个人站店。

    方玮倒是乐意去,自从秦语走后,她即不愿意回山东,又不想呆在景宏看着秦语的一桌一椅心里难过,也想换个环境。正好大理那边缺人手,她就主动跟丁亚迪提出来到那边去。

    丁亚迪和代娟通了个气,觉得目前也只有方玮去最适合,别人还真怕不行。

    丁亚迪说:“方姨,那边的资金流动量大,一个玉石加工厂,两个商场直销店再加两间面铺。之前那边的资金管理和账目就有些乱,我已经和代娟说好了,等您过去后,所有的账都交给您,资金也都从你这过。关于生产和销售业务的事您不用过多的操心。”

    方玮说:“亚迪啊,我之所以要主动要求到大理去,一是想离开这伤心之地,二也就是不放心那边的资金和帐目。过去后,有什么事我和代娟商量着来,那毕竟有她哥一半的资产,咱不能让别人说闲话。”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丁亚迪说。

    在大理,丁亚迪、代娟还有方玮,三个人开了个会。丁亚迪说:“代娟,方姨这一过来,给你减轻了不少担子。你主动要把财务交给方姨来管,你只管生产和业务这块,以后这块的事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代娟说:“丁总,你放心,方姨有经验,我好好配合她。”

    丁亚迪说:“不过你俩光这样还不行,有位才能为,你俩得有个身份。我看这样,直销店和两间面铺都看作是玉石加工厂的一部分,厂长这个位子还是先空着,方姨来当常务副厂长,你当副厂长,看怎么样?”

    代娟说:“丁总,还是你想得周到,有位才能为?这话确实不错,怪不得我有时说话,下面的人带听不听的,原来问题是出在这个身份上。行,就按你说的办。”

    见代娟和方玮都没有异议,丁亚迪说:“那这样,明天,将所有的人叫过来,在厂里开个会,宣布一下,给大家再立立规矩。”

    将大理的事安排好后,丁亚迪回到了景宏。方玮一离开,丁亚迪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左膀右臂,财务和帐目这块一时找不到人来接,只好自己先代起来。

    其它还好说,丁亚迪就觉得这账不好做。尽管之前方玮教了她几遍,但真正自己操作起来,确实很费劲。

    丁松看准了这是个机会,就提出让周青来帮她做账。

    “她会吗?”丁亚迪问。

    “会计她好像真没学过,不过我可以在外面先给她找个老师,教她一段时间,然后再过来,你看行不行?姐,我求你了。”丁松死皮赖脸地说。

    丁亚迪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原来你也不这样啊,整天腰杆挺得笔直。怎么一处个对象,就被驯化成这样?连骨头都软了,这女人真是害人啦。我再考虑考虑,你要给她找老师你就找吧。”

    丁松笑着说:“姐,不——应该叫丁总。你也是女人,这女人还不了解女人吗?女人就是用来专门对付男人的。”

    丁亚迪眼一瞪,说:“你给我正经点,什么女人是用来专门对付男人的?我就没对付过你表哥,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他。我看你真要是和周青结了婚,再继续这样的话,有点危险!说不定早晚你会毁在她身上。”

    丁松不敢再说话了,想想丁亚迪的话,自己确是有点那个。这是怎么了?自上次周青主动投了一下自己的怀,这一段以来,自己确实是有点鬼迷心窍了,也怪不得丁亚迪这么说自己。

    但丁松第二天还是给周青找了个老会计。他现在眼里除了看着丁亚迪,心里想着周青,似乎快把秦语抛到九宵云外了。

    难怪丁亚迪一次与老艾聊天时,老艾说:“丁副总是我看着他进来的,这几年来,就在四个字上变化。刚来时稳重,业务小成时虚浮,秦语火烧药材后又变得稳重,这和周青谈起恋爱又变回了轻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