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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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意识的抗争(3)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公主殿下,您快些去享用吧。”达林夫人伸出手请着公主道。“嗯。”公主微笑着点点头,又对着茗华道,“一块去尽享晚餐吧。”毫不客气的公主显得非常大气地迈开步伐走在前面,茗华也颇有风范地跟在她后面,随着她朝着城堡的餐厅地点走去。

    点亮的烛火依然这样璀璨地燃烧着,餐桌上的满满色彩鲜艳的饭菜已经全部摆好了,这样一顿丰盛的晚宴,饥饿的人看到后定会流着口水不住地往下流淌,而且会欲要扑上去的样子,赶到桌前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

    而对昭儿这样的宴会倒也不值得为之一提,因为她从小到大已经参加过很多次盛大的宴会,品尝过美食也是不计其数了,可她依然保持着对美食天然浓厚兴趣,她对于美食的兴趣不会随着品尝种类的多少日益锐减,而是永远地这样保持着——是她的不贪婪而有节制地品尝自己所喜爱的美食,才保有这样浓厚的兴趣。

    处于半神属的茗华,可以静静地吸收万物之精华之所在做为生命的给养,基本上是不需要什么食物来提供能量的,本是不需要任何食物做为给养的,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一大桌种类丰富而花样众多的可口美食,也难免不为所动。当他看到这一桌丰盛美食的时候,脸上也呈现出类似初次见到昭儿时的那种愉悦的神情,而有所不同的是他的面部霎时间展现出云雾白粉似的光泽,应该是这一大桌的美食所散发出迷人的光彩照射到了他的脸上。

    分次就坐以后,刚刚平复的茗华便第一次享受起了这人间美食,他首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那种鲜红的色泽,十分诱人,尝到嘴中,茗华只觉得它软的已经不能再软了,入到嘴里不需要多么用力咀嚼,就已经碎在了嘴里,这样的味道留在嘴中,欲想下腹,都有些不舍。

    达林夫人见着茗华吃的这样开心,便向着茗华报了下这道菜的名字,叫做《秘制软糯可口红烧肉》,并向着茗华将这些菜一一解说了起来,又将厨师给认真地夸赞。茗华并没有理睬达林夫人,他强烈而贪婪的食欲,正向着他们说道,这一桌子的菜,都已经成了我的。

    茗华吃着金黄色的饼,刚将它咬了一口以后,他的精神一下活跃了起来,并吃惊的张开了嘴,耳旁仿佛伴着星星点点的碎碎之音妙。

    这是玉米松饼,层层叠起来的一个饼,原来上面放有着拔丝的地瓜,金黄的一块黄金,黄金上还涂有黑色的巧克力,松饼旁边还放有两颗红色的樱桃,百香果肉。真不知这块饼除了玉米以外,还有什么材料加工而成,这种美味绝不是一言一语所能形容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形容的,那种辛甜是甘泉。本来让人觉得这饼应该是没有任何水分的,可是他咬到嘴里以后,隐藏的水分从饼里冒了出来,滋润到嘴里,这样反复滋润,永不会让人觉得甜腻(大概水分虽有甜味,但并没有实际的糖分留在其中),真让人足以想象得出那清泉喷发来的场景。

    接着是一盘牛肉,名曰勃艮第红酒烩牛肉,浓浓的都是葡萄酒的香气,经过长时间复杂工序所制造出的牛肉,口感实在太好了,剩下的筋道的余威只是用来增加它的口感,那一阵香气扑鼻;他吃完了这盘子牛肉,又夹起洋葱放入口中,洋葱可口而微甜。

    那一个涂满孔然辣椒的烤羊排,放上有一个绿色的生菜在下面垫底。茗华的牙齿咬合到一起,将这一块块羊肉给撕了下来,肉从骨头上落下,简直轻而易举。这种辛辣充满他的嘴中,火火火,只有火,火炽辣的燃着。

    他辣的只抢喝下一杯蓝色少女的梦——配制的饮料;他也并不知名讳将其一举而饮。可真爽了一把。虽然茗华吃下的饭菜的时候非常混乱,但你会发现这桌子上竟没有一滴饭菜或油水滴落,他做事情可真巧妙了。能在这种迅速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做一滴菜油不落入桌子上,而且,所有的盘子还能够相对稳定的排列好这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种时候不论是谁的意识在做怪,反正两者都在享受着这桌子晚餐,大致不必分出什么好坏来。

    餐桌上满是茗华筷子的形影,那种唪唪落筷的声音,那种敲击瓷器的声音,倒还真有些旋律。也许这样的节律,会不知觉地让人热血沸腾,吃饭的时候听到这个旋律自会引人味觉大开。这样的吃饭的画面完全可以做起直播了,播出之后定然会人气爆棚。即便是得了厌食的人看到这样吃饭的情景,也会食欲爆满。

    一块块曲奇饼,白色的,红色的,一个个松脆的泡芙,统统地收进他的胃里而不知所踪了。

    吃完了这些肉食,油腻的食物,茗华再夹起来一道清淡的五颜六色的四季菜,倒也换换口味。

    昭儿对他这样吃饭的方式,连同达林夫人和约翰都是始料未及。他们看着茗华吃这么多东西,真担心他会撑胀肚子,昭儿更是为他而担心,尽管曾多次劝他不要再吃下去了,但他还是不听,那种贪吃的欲望绝不是一般人可以阻止的。

    那一碗扇贝鸡蛋羹,他也抢吃了下去,只将拿餐勺不停地挖进嘴里,吃到嘴连扇贝壳都不吐出来,直接嚼进胃里。还有那一块块带有油光的红烧肉,平常人吃不到一碗,恐怕就要吐了,而他却竟能吃的下去——或许他本身的属系就让他拥有着就有净化油腻的作用。

    公主竟也命令不动他,他仍是这样地吃,发疯一样的吃。

    “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些菜色,人间的饭菜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好吃了。”茗华在狼吞虎咽之时,这样欣喜而激动地说道。

    这一盘菜,那一盘菜,他简直忘乎所以,大口大口地吞食着。

    本来对食物就有节制的昭儿,也险些被他给带动起来,昭儿见着茗华将胃撑胀的大大的,一直都在劝阻茗华,可他总是不听,她现在很生气命令他道:“别再这样吃下去了,你会把自己吃坏的,快停下来!”达林夫人跟约翰两对于这种奇怪的客人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所宴请的都是些有礼节的绅士,他们个个很有礼节,绝没有一个会动作让人反感,今天算是给他们涨了涨见识。

    而茗华一点也理会,只道:“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今天真是大饱口福。”茗华这便停下吃嘴,而仅仅留了一些足够他们食用的饭菜。他打了一个响嗝,捧着孕妇般的肚皮,这肠胃这一剧烈地蠕动起来,消食的声音从他腹中传来,现场所有人都惧怕起来,脸上涂了一层灰黑,这可怕事情将要发生了!世界末日啊!简直要比毒气弹还要有杀伤的事将发生了。约翰和达林夫人,还有昭儿很想立刻闯出这间屋子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茗华很快地将这些饭菜分解开了。悲伤啊,可以想象他们口吐白沫时的情景了,倒在桌椅旁腿脚颤颤发抖。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茗华将这些饭菜很快地分解,接着就将其转化成另一种物质,这种气体一经放出,整间房子都充满着清新的气息;

    整间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座“森林”,他们沐浴在森林的气息之中,还稍带着茶叶的清香。

    方才昭儿还生气茗华的行为,而现在闻到这种清新的气息心情却排斥性的愉悦了。

    “你的朋友可真不简单呢。”达林夫人见他缓了下来,便喝了一口清水压压惊道,并没有因为客人的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是和颜悦色地夸赞起来了他。

    “什么啊,他方才明明是很无礼行为,哪里不简单了。姐姐可不要夸赞他,这样可只会肋长他这种行为。”昭儿又连连训斥他这种行为,而茗华却不听她,依然我行我素,害得昭儿不得不严肃地对着他说道,让他必须有礼貌些的尽餐,并且态度非常之严肃。这样一番严肃,倒也并不持久,昭儿劝说不了茗华,渐渐地却和他欢快地闹腾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昭儿那欢喜甜美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餐厅。在旁的达林夫人该有多么羡慕他们两个人,想到她和约翰之间的关系完全已经到了貌合神离的地步,要不是顾着他父亲希斯克罗夫伯爵的面子,他们早已经离婚了。

    这一番小打小闹平息下来,昭儿只现在吃起了几口饭菜,便看着达林夫人,那样的面旁,她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呢。

    达林夫人面带着亲切的笑容总时不时露出一点点她那洁白的门牙,她那探询的目光总停留在公主身上好像有什么问题要问她一样,而约翰也时常看达林夫人,又看看公主,只发现她除可爱迷人引人陶醉的脸蛋以外,真的再没有什么了,不过对于约翰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他看着看着也竟忘了尽餐,直到达林夫人眼中露出严厉的神色冲着他的大腿一用力扭了一下。她自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这并不是她的大腿。为了维持外在形象,约翰只好忍着这种疼痛,咬着牙齿,却并未发出多大声音来,只是脸色让人看着有些异常来。

    公主正品尝着餐桌上的美食,刚才她一直总装做不在意的样子,而心却被达林夫人盯得有些发慌,直到听到约翰发出疼痛的叫声,她才忽而抬起头来,看看餐桌前的这二位究竟如何原因。

    这件事情后,约翰的注意力又回到公主的身边来。他对公主的痴迷,无论在他的梦中,或白天,无时不刻都会想起来公主殿下来,那种可爱的面旁。真是令人陶醉啊!

    “怎么了,约翰先生有些不舒服吗?”昭儿单纯的面容,温和的声音道。

    “是啊,老毛病又犯了。”达林夫人狠狠地盯了约翰一眼道。

    “达林姐姐,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昭儿没有怎么注意约翰并且还有些讨厌他,她只猜测达林夫人可能有什么事要问她,因而问道。

    达林夫人听见公主如此一问,她坦露的两条白胳膊,一只这样平放着,一只手臂拄着餐桌接近于嘴边,有些阻遏的言语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昭儿看着她这种有些阴险的表情,难免有些害怕了。

    “就是我一直都想问殿下您——您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达林夫人说出这话的时候,目光显然有些尖利道。

    “这个......”公主有些迟疑,在想要不要实话告诉她。

    “您也不必向我们隐瞒什么,陛下已经下达了搜寻您的命令。”说着达林夫人从衣兜里掏出魔屏拿给了看到上面的公告信息,上面说,公主于某年某日失踪,寻到公主者必有重金奖赏。

    “这我知道。”公主不足为奇地说道。

    “只要抓到您,可就有丰厚的赏金哦!”达林夫人手指着这张公告笑道。

    “那您是不是要——”公主带着疑虑的神色马上警惕了起来,她看到达林夫人刚才那种阴险的样子,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哦,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没有任何打算。我可不缺那点赏金的。公主殿下,我只是想知道您为什么要跑出去,外面这么危险,要是遇到什么陌生的人物。”说到这里达林夫人突然安静了,轻轻瞥了正在她旁边的少年。少年也好像感觉到了不和谐的味道,继而抬起了头,先看了看达林夫人,又继而扫向了约翰,那样的目光很有一股震慑力,达林夫人不觉得将上半身往退了一些,而约翰倒还算镇定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直视少年的目光。

    “当然,我确实是一个危险人物,你们又能把我怎么着?”少年立刻站了起来,很不屑的样子呢,那张阴沉的脸又使人发怵了。达林夫人对这个危险的人物,显得恐惧,而约翰本身就不喜欢这个家伙,又看到这种无礼的态度,实在想让人请他出去。

    而昭儿向他道:“你就不能和气些。到底想怎样,餐桌上无礼,现在还要对主人不客气。究竟想怎样呢?”

    昭儿对茗华这样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更加英勇了。茗华欲要靠近她来,茗华露出邪性的笑容,刚想着要去靠近昭儿。

    但在他靠近她一瞬间,头突然疼痛了起来,他的另一种意识正在做与邪神奋力地斗争着。茗华低沉地离开了这里,不知要行到何处来。他好想自己一个人去反省自我,而他的意识,究竟怎么才能够真正平复回去。他挣扎的意识啊,却是这般痛苦。

    达林夫人在这种时候又保持着这种和气的态度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又不舒服吗?”

    昭儿知道茗华现在已经出了什么问题,但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和达林夫人说起,只答非所问道:“对,达林姐姐,他确实有问题,您最好不要再理会他。”

    灿烂的烛火围绕在餐桌的周围,在视觉中总要引出迷幻的烛影,不知不觉地(他们)都会有些困倦了。这烛光照到黑夜涂抹的窗户上,总会映出隐约的烛火的样子的动态。

    这场宴会也就接近尾声了,昭儿走出了宴会,她一个孤孤单单的思想着,几次看到茗华的异常表现,不禁感到后怕。自己的父皇,还有母后,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不如意的事,她一个人要在外面承担这样的风险。茗华,公主一开始对他充满着信任,而今他自从触碰到那个邪物以后,就无法自拔了。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不停地问自己。她相信茗华还是原来的那个茗华,他一定会战胜自己脑海里的另一个意识,回归正常的状态。尽管这样的希望,却也只不过是她天真想出来。

    那名戴着单片眼镜,衰老而布着皱纹,但白净面皮的管家,板着钢一样的腰,行着矫键的步伐,奉达林夫人的命令将带他们来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寝室。

    公主先去到寝室看了看,又向管家请求说她还想要去沐浴,管家只与她送来了一件浴巾,还有各种香气的高级香皂。

    在归来途中,他遇见了茗华从他旁边经过,管家想与他说话,而他只不过用那种邪恶的眼神轻轻看了他一眼,管家对他的这种眼神印象非常之深刻,他当时顿时惊诧的样子,又转过身看着他那匆匆地脚步,他也预料到有什么可怕事情将要发生了,身体不自由颤颤地晃动了起来。

    当茗华来到公主洗浴的浴室前时,他脸上布着一道可怕的阴影看到公主在浴室的玻璃门前所投射模糊的身影,他就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他现在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直接弄开那扇门,不过好在这种时候,他自身原本的意识竭力地还在控制着自己。

    可他的欲念愈加地滋生起来,比之前增加而强烈许多,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地袭来,他眼神的邪恶激烈地蔓延出来,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统统侵染成黑漆漆的一片。

    而每当这种欲念窜升到顶峰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会有股力量总要与他这股邪恶的力量斗上一斗;就在这场看不见的斗争之中,他呈现出了这两种面孔:一张丑陋而让人憎恶的,一张帅气而讨人欢喜的;他就在这两种面孔之间不停地变幻着,不断地变幻着,在他脸上所呈现两种面孔的变幻得越来越快,谁也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了;他痛苦地挣扎着,抱着头部,紧闭着眼睛,面部开始呈现出奇异地色彩,青蓝淡紫等各种的颜色从他的脸上不断地闪烁着。

    邪神意识在茗华的脑海中不断地侵占他,他的所有的念向总之都围绕着一个句话:以残酷欺凌世间为其自身最大欢乐,以唯我独尊的意识形体尽情为已所利。少年在反复挣扎之中,艰难地迈开脚步想要离开这里,可是他是这样的痛苦,不时地想回过头。唯独对于情欲,就算在他原本的意识也是那么地不可战胜,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被邪神的主体附上身来。但这并不是他的理由,他也绝不会以此当做理由,他凭借着意志力顽强地抵抗着种种邪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