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疆
字体: 16 + -

第10章 祈寿山心之共鸣,神坛光逝落陶罐

    公主静静地往前走着,当她的视线穿过门口,望着庙中建造的一座发光神坛,她又放下手停滞了一会儿,心跳间可人的泪花流露,她脸上的表情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好像可以回想起什么,却仅是凤毛鳞角的记忆片段。村民们都不清楚公主究竟要做什么,依然带着重重的疑虑,而只见得随着她的靠近,神坛上的光越加璀璨了。

    她接着加紧了脚步,随着她的接近那座神坛越发金灿得辉,仿佛神坛上的光辉就只为了等着她的到来,而且见那光的势头好像就在说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那道灿烂的光照耀到她的脸上,她的脸颊既可爱又美丽,在这光辉里更显示得出来,她那铜丝颜色的秀发也微微地吹了起来;照耀到她身上,身上的装束越发得色彩鲜艳了。当她来到那座发光的神坛前,在那神坛上流动而出的灿灿星辉中,她模糊的视觉中仿佛隐约地看到一个人的影像,这个人的影像冲她殷切地笑着。他怅惘许久的心事终于落下帷幕,坦露着激动欢喜的神色,他向她亲切温和地伸出手。她则轻轻地靠近,带着这种久违的感觉,含着动情的眼泪,张开手往前;她握住了星辉流动中的人影伸来的那只温和而亲切的手,当她毫不迟疑地握住这只温暖的手,轻轻闭上眼仿佛瞬间忘怀了一切尘世的记忆,只徜徉在这种幸福美好的感觉里。

    这时间有一个声音好像是从地下悄悄传来的,一阵舒爽而贴近灵魂的辽阔声音道:

    “从我获得新生开始,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这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将我从沉睡唤醒。此时此刻,我与她产生了一段心灵的共鸣,这场共鸣产生了一道波纹静静地传向远方,传遍每一个角落,直到世界人们都感受到一阵心灵的波荡。”如这话所说,昭儿和这说话人产生一场激荡心灵的共鸣,正像一道波纹缓缓传向远方;传到青草绿叶间,它们似乎散发出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林间清溪边饮水的鹿群感受到这股震荡,纷纷抬起了头,朝着那个传声的方向看去;一只粉红羽毛的鸟儿与一只金色羽毛的鸟儿原本正在嬉戏,当感受到这阵波纹的震荡,却突然收了嬉戏之声,落到枝头安静了下来,顺着那波纹传来的方向看去。

    工作劳累中的人们感受到了这传来的层层的波纹,仿佛获得了短暂的舒适,精神上得到了应有的满足;放荡的人们感到这股波纹的震荡,心中忽然沉隐的剧痛,他们之前所自以为的欢乐统统也化为了乌有;处处受挫的人含着泪悲观地想要结束所有的一切,而当感受到这颤颤共鸣的余波,却又生起了重临世间的希望——他张开了笑容,拥抱了蓝天。

    神坛上散发出的星辉流动得更为迅速,在她面前闪出更为卓越的光芒,当一粒粒星辉洒落——落到众人的身上——神坛的光辉消失之时,一个样子普通而且破旧的陶罐落在她手中。这阵共鸣平静地结束了,她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感觉到自己手里拿着什么,她静静地期待着,又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手里拿却是一个脏兮兮而陈旧的破陶罐,她忽有些大失所望,心里疑惑:怎么会是个破落的陶罐?于是公主又将这在她眼里认为毫无用处的破陶罐,干脆地放到了那不再闪亮的神坛之上,接着就转身而走开了。

    旁边围观的众人纷纷疑惑不解,议论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旁的老道士看到神坛上已消失的光辉,指着那神坛上的破罐不免惊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我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一个破旧的陶罐,难道它会比金子还要珍贵?”

    “我不知道。”公主根本不想理会这个从一开始就对她如此轻佻的老道士,她举止傲慢且无所谓地欲要跟再继续跟着那只飞虫的指引,而这老道士见她这样无礼态度,而且这神坛上的光在她没来之前仍散发着灿灿的星辉,可经她将手往这光辉里一放,等光辉消失却只多出了个破陶罐。

    而原本神坛上所散发的光芒却已经消失了,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损失,本来一年一次的香火供奉就不太满足于整个道观的需求,而现在这处光辉已经消失,以后这里的香火,恐将不同于往日。他的心里不免对公主产生些忌恨,只是碍于她现在所处于众人心目中的地位——神灵的化身。他客气地拦在公主面前道:“天哪,神女阁下,这——要知道我们之前所供奉可是一块发光的神圣土地。”

    “这块土地——实在抱歉,我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公主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又平易近人而亲切的态度带有歉意道。

    “我只是想说这个陶罐会有什么用处?”老道长(他这时候有些负面情绪在里面)接着又指着那个陶罐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它可以用来——啊,把它洗干净,也许可以还能用来当个摆设,再或许它这么陈旧古老,说不定是哪个朝代的器具,你可以带这个陶罐去一下专家鉴定。”昭儿不太在意地答道。“可——”老道长猴儿般匆急地来到神坛前拿了那个破陶罐,接着又来到公主面前来道:“可我想我不必去找什么鉴定专家,您一定知道这个陶罐有什么价值,(老道士手举着这个破陶罐向着村民道)大家说是不是呢?”

    众人齐呼,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我不知道。”公主干脆而果断地回答道。“天哪,您怎么会不知道?神女阁下,我想您一定知道,请您不要瞒我们大家了。”老道士实际上想利用村民对神明的信奉,请求她给这个陶罐做一个简单的代言而已,也好挽回自已目前的损失,再者本来就是因为她,才让这片发光的土地消失,多出了这个没用的陶罐。而公主向来诚实,从来不会说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固执地想要马上离开这儿。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主这样显然不耐烦了,她泯着嘴唇,双手抱着手臂道。

    “我并不想怎样,神女阁下。我想这一定是您在几百年前所遗失的器物,可能您将它留在这里的时候精致完美,而现在尽管它现在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我相信它必然还有神奇的用处,您暂时将它寄存在这里,对此我并不会有什么异议。大伙还是会接着供奉它的对不对?”老道长小弯月黑眉儿往上得意地翘起,他笑呵呵地举着这个破罐子面向这些村民道。

    这些村民回答地明明白白正如他所愿,只是他们似乎回答地不够干脆利索。

    听到这些村民们不够干脆利落的回答,他已经得到暗示——这样不爽快的回答也就意味着拒绝。老道长得到这样的暗示,自己的心里自然很不痛快,但他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回答的,神灵永远在我们心目中那么神圣而高大,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在我们心目中永远神圣,而且无比高尚。”说着老道士先将这个陶罐交给了一个徒儿手中,接着他挺起个胸膛,掂起个脚尖,将两手放置于胸膛,后是伸出一只那只像是轻微烫伤的而红扑扑的手,他似乎想要高歌一曲,只是他没有嘹亮的歌喉。

    于是他马上接着停下了这个动作,因为他也看到公主刚才毫无顾及请求地众人让开——她已经走到院子里了。而这时老道士从他徒儿手中拿起那个破罐子,从她后面急匆匆地赶来,那急匆匆快也刹不住车。公主转身看那好似滚起了一股混浊的烟尘;她只好匆忙地闪开他。

    等他来到这股烟尘浑然消散,老道士拿着那个破旧的陶罐向公主恳求道:“也许这个破陶罐的真的就没什么用处,我想那就请把它放回去,不要让我看到它,看到它让我心痛。神女阁下,我只想要看到那块发光的土地。”说着他的演技瞬间爆棚,立刻间含泪咀嚼起来,看着尤其悲切的样子,他把拂尘放下,双手捧着罐子跪到她的面前。公主对他当前的动作,有些没反应得过来,她立刻猜想到这个世界该有多疯狂,才有多么不正常的人出现至她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