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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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菲丽雅(1)

    “到底要怎么做,公爵先生请您快告诉我。”公主急切地问他道。“暗夜帝国的英主——爱菲丽雅,也只有她曾练过这样一种可以化解这五种法咒的法术,虽然这种法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却足以轻易地克制这五种法咒。”他苍老轻缓的音调对这个“爱菲丽雅”的名字加重了这种严肃的语气,并就此做了重点强调,他那目光若转过身来对向荧屏,你们就不会想到这样的目光会有多么犀利。

    昭儿还很期待他再往下说下去,而梅森堡重新走到了实验前,迟缓地说道:“您的母后,殿下。”

    “母后,我的母后?您是说她就是我的母后。”昭儿确认性地问他道,显然有些不太敢相信。听到她的母后,不免疑问跟好奇想要知道有关于自己母后的一些事来,人们都说她早已经去逝了,她去问自己的父皇也是如此,不过父皇的表情常常因昭儿问起而变得伤感,眼睛也似乎进了沙子而恍若迷离。

    梅森堡却没有理会她的问的什么,而是继续他的话语又一边调配着试剂道:“嗯,好像还得再加点。”他将那红色的药水小心地倒入那个冒烟的器皿中。

    “那我的母后又是怎么回事?”昭儿急迫地再次问他道。

    “你母后,哎!”梅森堡放下手中的试剂这才回应起来,轻轻摇头叹息道:“那个可怜美人儿,她在政治的舞台上华丽而出彩,可是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那就是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您的父皇——殿下。不得不佩服您的父皇在情场上是位出色的高手。爱菲丽雅本是高贵华丽而出色的女人,她政治手腕可是不得不令人佩服的,她的美貌与她实力是相匹敌的,她整个人也近乎于完美,不管做什么几乎都可以做到事无巨细。可当她爱上你父皇后,她却变得那么敏感而且脆弱——我相信她的弱点就是您的父皇,哎!”说着梅森堡深为感叹道。

    “当她知道你的父皇是从敌人那边派来的卧底的时候,她是多么地痛心不已!你母后对他动了真情,明明可以将他送上断头台的,可她偏偏弄了个替死鬼,然后她把你父皇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放了。哎哟,这可闯下大祸了,她的那些政敌们早就看她不顺眼了,长老会追究了这件事,将她撤了她的职位并将严惩了一顿,然后打入了地牢。在又湿又潮的地牢里,充满着腐尸的恶臭,又有那么多咬人吸血的爬虫,想想真是可怕。在这个时候,她却偏偏怀有了身孕,而那儿的环境根本不适于胎儿的发育,伙食也很差劲,她的那些政敌们巴不得赶快将她给除去,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偷偷地来看殿下您的母后,给她带些于她很有益处的补品,当她憔悴的面容看到我时,她几乎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哦,真是可怜的人啊!”

    燃着的火焰在架上的火盆里不停地轻轻舞动着,时时发出“啪啦”的柴火声,火星往上翻跃升起。梅森堡整理了一下实验台上的器具,发出琉璃之间的碰撞声,他打了个哈欠,偶有些倦意似的。

    “你母后在地牢里所忍受的一切,究竟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听到这里昭儿忽而眼前模糊,发出小声的饮泣。“不过后来,爱菲丽雅的哥哥罗杰从率军前来救出她。当罗杰看到她怀里幼小的胎儿,罗杰眼神充满着杀气,而且还将她给严厉地训斥了一番。”

    此为梅森堡简略叙述,在此作者再做一下详细点的叙述。当她在那间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尽管沾染些灰迹,但她的姿色依然为之动人。当她的哥哥看到爱菲丽雅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便不住臆测着问她这是谁的,爱菲丽雅正不知如何做答,当她停顿了一会儿刚要做答时,罗杰便肯定替她答道:‘一定是那个小子吧,南方楚平家族中楚平顾的第四子楚平荆门,生于这等贵族豪门,不好好效忠于自己的祖国却要帮助那些可恶的革命军叛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爱菲丽雅无肋的眼光可怜兮兮地祈求着他,抽泣着叫了他一声“哥哥”(声音是那样地柔弱)。她的哥哥罗杰要她亲手除了这个孩子,要不然他就要亲自动手,这时候爱菲丽雅死抓着这个孩子不放手,再加上众人全力的阻拦,罗杰才软下心肠没有动手,不过他临走时仇恨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个孩子身上离开过,爱菲丽雅害怕自己的孩子会遭到他哥哥的暗害,就写信给殿下您的父皇将这件事告诉您的父皇,想让他来想办法救救她怀里的孩子,抱着这个孩子她每日多么的担惊受怕。

    “可是她的担忧是多余的,罗杰在这种时候还抽不出任何时间来,因为他正一门心思地想除掉在朝廷里那些反对他的政党们,另一边这些政党们也想竭尽全力除掉爱菲丽雅的哥哥罗杰。这样他们互相内斗了起来,真挺激烈的,比战场上的残酷和血腥也是毫不逊色。”“那我父皇呢?”昭儿关切地问道。“他——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好像也被革命党人关起来过,不过后来他澄清了事实,又被放了出来。还是先谈谈你母后这边吧。这时候革命军已经将暗夜帝国的大半江山给吞并了,整个已经陷入了岌岌可危的状态,而他们竟还只顾着内斗,哎,真是可笑。”说到这里梅森堡轻轻讥笑了一声并又不住地摇摇头。

    “那后来怎么样了?”昭儿问道。“还能怎样呢,这种时候人们都以为这个国度即将沦陷,举国上下的人民别提有多欢快了,毕竟帝国是那样的残暴不仁。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法师迪斯克带领众法师们一起到冥界去游说了冥——王,请他出兵来拯救暗夜帝国这种危急的局面。”大概他说话方式就是这样,对于一些厉害人物的名讳总要加重一下语气并投以严肃而犀利的目光。“最终冥王答应了出兵,不过他给出的条件就是要迎娶爱菲丽雅。哎,迎娶爱菲丽雅(这时他缓慢地舒了一口气重复着道)——冥王他从来都是一个对艺术极致的追求的家伙,若他迎娶了爱菲丽雅,想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也很好奇啊。在他眼里美的事物,冥王只将它奉为一件艺术品——他是不会有正常人的情感的。只要等他欣赏完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找到了他所认为的这件艺术品最完美最无可替代的姿态以后就会将它永久的定型,有的直接成了活的雕塑,有的则被附着在了画中。哦,这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样永久的禁锢,那这个人一生之中的追求定是死亡了,然而死亡将变成是他(她)毕生无尽的渴望啊!”

    听这梅森堡让人感到生痛而残忍的一段话来,在这个故事中,昭儿更为自己的母后往后的命运而忧心忡忡,同时这也加深了这个故事对于她的吸引力,那兴致却不想让他讲述停下来一刻,巴不得一下就将这个故事讲完,让她不再这样痴迷而不满足的等待所受的种种煎熬。梅森堡只顾着跟她讲这个故事,却一不小心将手里瓶微透明淡黄色的试剂多加了几滴,实验中的药水全一下子跑光了,变成了一缕缕白烟在一晃眼的功夫直接散去。结果这场实验也只好做废。“果然做事情还是不能一心二用,好在并不是做什么危险的实验,罢了,不再做了。”他感到有些失望地放下手中的试管,已然没有丝毫兴致的样子。他佝偻而不灵活的身子慢慢地转过来,瞧见他的面容如此枯瘦而苍老,他的眼睛总是那样眯着貌似不会有什么改变呢,只要一旦做出笑容,他的脸上总是显出些诡异。

    梅森堡朝着公主殿下发出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声走过来,向她道:“啊,殿下,我好像讲到哪儿了,容我想想。”梅森堡挠了挠他头顶稀疏的头发,“对,讲到爱菲丽雅要去到冥界了。爱菲丽雅自然很不愿意嫁给冥王,而她的哥哥罗杰硬逼迫着她,她知道自己哥哥的厉害并不敢反抗他。在去冥界之前她本做好了自杀的打算,准备以此了结自己,但当她想到我们尊敬的国王,她自杀的念头有些动摇,她的心中还存有一丝希望,她希望她心爱的那个人一定会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出现。果不其然迎亲的队伍在去往冥界的时候,一批早已埋伏好的军队火速突然从半道中杀了出来,一个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的年轻人冲锋在前,他正是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就这样很轻易地,他们大获全胜。(梅森堡讲到这里的时候,情感显然有些走了进来,融入了这个故事)爱菲丽雅穿着一身白净的漂亮的婚纱,她是那样的柔弱多姿,看到了你的父皇含着眼泪抱紧他并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们互相缠绵,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整个世界,他们已经形成一个彼此相依的世界。一些逃亡的鬼兵回到了冥界向冥王汇报了这件事情,冥王听到后自然大怒,他准备亲自驾临了这里。等冥王亲自驾临的时候,他们俩还在这里互相缠绵依偎——嗯,真是高兴的太早了。如果在这之前他们抓紧逃离了这里,而不是沉浸在短暂的重逢后的温情之中,兴许冥王就暂时抓不到爱菲丽雅,哎!(梅森堡接着摇摇头又为这苦命的二人感到叹息)这批部队和冥王进行了一场惨烈的交锋,就算是一批先进的部队也不一定敌得过他,更何况那伙人还并非什么正规的军队。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也因此险些丧命,当他看到爱菲丽雅被冥王带走,他的心有多么地剧痛,他身旁的几个人不得不抓紧他并将他强行带走。”

    外面雷鸣阵阵,狂风怒吼,却不见一滴雨落下。城堡的扇窗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了,吹到昭儿的脸颊,霎时她感觉与自已的父皇同在,那样的画面尽管他这样简单的口述,可是她所想象的画面竟还是强烈地呈现于她的脑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