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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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四章: 右.吃掉爱(下)



崎慨为阎启天指了洗手间之后心疼地看着**的卓恩吉,脸色惨白,好像很累的样子。

大概就是阎启天刚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的余光看到盆中的剪刀缓缓地移动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剪刀迅速地转动,指向了卓恩吉和崎慨那边,阎启天大呼不妙,伸出手指对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迅速画出了符咒。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剪刀沉在了盆底,这代表着灵体已经消失了,消失有很多种方式,被打得灰飞烟灭就是其中之一,阎启天叹了口气,自己其实并不想把灵体打散,然而它想要再去报复,自己也没有办法。

阎启天晚上是睡在客厅里的,崎慨被最后的那一下吓了一跳,实在是不放心,百般央求之下才把阎启天留了下来。

坐在电脑桌前赶工的崎慨站起身到冰箱里拿了牛奶,房间里,卓恩吉还在睡着,要不是看在这一次是阎启天救了卓恩吉的份儿上,他一定要和阎启天好好理论一番的,他总觉得要不是恩吉跟着他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理论就算了,但是崎慨已经做好了打算,不能让恩吉再跟着阎启天了。

早上还没睡醒的时候,张允然的电话就打来了,“昨晚打电话怎么了?”

阎启天揉着眼睛,窗外阳光正好,“没什么,问问你在做什么。”

“不是这么夸张吧,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的,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没什么,昨晚很早就睡了?”

“不,和朋友到夜店,回来很晚了,我想你大概睡着了就没有打电话给你。”

“你可是孕妇啊,怎么去夜店那种地方!”说这话的时候阎启天有点儿生气,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喂,你还真拿自己当我老公了?托你的福,我有十五天的休假!没薪的!”

“哦?”阎启天心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假期怎么过啊?要不要去外地玩一下?”

“免了,你不是说我是孕妇不要到处乱跑的么,我想去我妈妈那边住一阵子。”

刚刚冒出头来的兴奋马上被踩扁了,阎启天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沮丧了一些,“好吧好吧,那你去玩好了,最近要不要过来?”

“我会去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提高工作质量。”

张允然说这话的意思阎启天很明白,最近他对工作越来越敷衍,而这工作则是针对张允然一个人的工作。

可以说这几个月以来,张允然都快把自己的眼泪哭干了,每一次到阎启天那边去,不管是催眠还是心理暗示,都被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唐延诚恨得越来越深,张允然认为越来越有成果了。

但是阎启天却是很心疼,隔三差五以新开了一家餐厅或者是什么什么电影上映了为由拉着张允然四处去玩儿,陪吃饭、陪娱乐、陪购物,包买单,为的就是不想让张允然每天都很痛苦。

阎启天叹了口气,说真的,他不想让张允然再做下去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经不能回头,张允然家里已经供起了婴灵的牌位,如果现在收手,到时候的后果是不是阎启天能够控制的,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崎慨帮阎启天准备了一次性洁具,他正洗漱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卓恩吉正走进卫生间,看到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有脸说我,你昨天都干了什么了!”

“我能干什么!”卓恩吉理直气壮地回嘴,慢慢地回想着自己干了什么,一下想到了死人的落红,底气立刻少了一截子,“我能……要你管啊!”

“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来得快,你的小命都快没了,知不知道!”

说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卓恩吉只能记得零零星星的一部分了,但是好像很累,全身酸痛,从骨头到肌肉都痛痒难耐,连皮肤也疼着,好像是

刚刚发过高烧一样。

“你是不是动了办公室里的东西了?”阎启天擦掉嘴上的牙膏泡沫之后转过身来,这还是卓恩吉第一次看到他生气的样子。

“没有啊……”

“没有?”阎启天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把戏,如果没动办公室里的东西你怎么会突然被缠上?这一次可不像是以前那么简单,这一次缠上你的是找替死鬼的知道么?”

“找替死鬼?你是说自杀的鬼?”

“没错,地铁上吊死的上班族。”

这种事情以前倒是也听说过,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房贷车款等等因素让人喘不过气,会有上班族选择自杀。这些人大部分都属于非常平庸的那一类型,如果真的死掉了也许很快就会被忘记的那种,所以有些人因为活着的时候太过平庸,想要被人多记住一阵子,会选择很偏激的公众死法。

像是地铁里面上吊的都算是好一点的,卓恩吉听朋友说过有一个上班族穿着西装,看起来还很帅的样子,谁知道走在街上突然掏出了一把美工刀,当时就把喉咙割断了,那件事情不只是因媒体轰动了一阵子,当时路上在场的许多人都为此而被恐怖的阴影笼罩了很久。

人类真是太疯狂了。

“可是……”卓恩吉无话可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动了什么?”

“以你的体质,应该是不会遇到这样的替死鬼的,最多是遇到一些有冤屈和怨念的枉死灵体,你老实说,到底动了什么?”

“死人的落红。”

阎启天顿时咂舌,那东西阴得自己都不敢动,卓恩吉这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用那个东西,这一次没死掉都算是好事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什么都不许碰!”

与此同时,电话响了,是卓恩吉家的座机,“您好,请问是崎慨先生么?”

以这种语气打来电话的多半是编辑,卓恩吉喊着崎慨,“喂!”

“我就是崎慨。”

电话讲了十几分钟,崎慨的脸色从喜悦到阴沉,语气也由刚开始的慷慨激昂到最后变得一言不发了。

“好的,再见。”崎慨说着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卓恩吉关切地问着,崎慨是一个标准的乐天派,像是这样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卓恩吉不由自主地担心了起来。

“我的稿子没有过,而且……”崎慨说这话的时候嗓音有些哽咽,“我被封杀了。”

“为什么!”

“之前帮人做枪手的事情,那位画家被媒体指认是抄袭他人构思和画风,最后被他否定说是有人冒名出版,合同上也被做了手脚,结果现在我被认定是抄袭、冒名顶替,已经被出版社给封杀了。”

“可是你不是还可以……”

卓恩吉的话还没说完,崎慨就苦笑着摆摆手,“做枪也不可能了,如果惹上了这样的麻烦就等于a va里被侦查了一样,会经常被注意到的,一般画家都不想和这样的人有牵连。”

“要不要打官司试试看呢?你手上不是还有合同么?”

崎慨抱住了卓恩吉,他在烦恼的时候喜欢自己坐着拥抱站着的卓恩吉,整个脸都埋在她的肚子上,软绵绵的感觉,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想不了一样,“笨蛋,那是需要很多钱的。”

卓恩吉轻轻地拂着崎慨的头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阎启天识相地退了出去,来到工作室的时候预约的客人已经在等了,他没有工作的心情,看着那些肥头大耳身着不菲的贵妇们,阎启天觉得自己的心情彻底被搞坏了,尤其是当她们根本不听对方的评论,只顾着自己喋喋不休的时候。

这样的人是固执的,她们有自己的主意,而且打定主意之后就不会改变,所以她们需要的并不是一个帮她们出谋划策的人,而是一个单纯得只懂

随声附和的人。

随便敷衍走了几个之后,阎启天觉得胸口闷闷的,只是刚到中午,困乏便席卷了全身。

他想到了崎慨和卓恩吉,像是风中摇曳的两株浮草,虽然无依无靠却相依为命,互相牵绊着也是一种幸福。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人家都说在困难的时候才能够看到真情,阎启天的习惯则是自己忍受着困难。

突然,阎启天想到了一件事情,“卓恩吉么?”

“怎么了?”

“你过来一下。”

电话那一端的卓恩吉叹了口气,“我今天没有心情,脑袋很乱,去了也是白去,改天好么?”

“我有别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你帮我。”

这大概是卓恩吉听到的阎启天最好的口气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来到阎启天的办公室里,他正兴奋地看着自己。

“老大,你这像是有困难需要别人帮忙的表情么?”

“是啊,有事情想要你帮忙。”

“那就说咯。”

“张允然你记得吧。”

“哦哦,就是那个和你关系不明的女人是么?”

阎启天皱了皱眉头,“什么关系不明啊,她是我的顾客,我接了她的大事件,自己做不了,想要你帮忙。”

这倒是让卓恩吉觉得奇怪,“要我帮忙?我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连自己的问题都搞不定呢,能帮你什么?”

“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好了,我保证都是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倒是说啊。”

“具体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也没有安排好,反正到时候你答应帮我就好了,”阎启天挑着眉毛,“有佣金的哦!”

“佣金?”

“对,我们两个五五分成好了,分你三万块。”

这个数字让卓恩吉差点咬到舌头,要知道她辛苦一个月要死要活才能赚到一万块,三万块的价码让她有些心慌,“不会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你觉得法律制约得到我们么?”

卓恩吉低下头想了想,阎启天说的倒也没错,这一行确实是不受什么条框约束,只要不是太过分了就好了。

阎启天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重的信封递给卓恩吉,“佣金你先拿去,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都得听我的咯。”

“可是都还没开始干活啊!”

“你就先拿着好了,免得到时候会跑掉我找谁去啊。”

这话让卓恩吉扑哧笑了,一般来说别人都是干完活之后才付钱,怕的就是活儿还没干人就先拿着钱跑掉了,阎启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不由得凝固了,她明白阎启天是想要帮自己。

拿呢,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尊严。

不拿的话,她知道崎慨现在很需要这样的一笔钱,这关系到他的今后。

卓恩吉点点头,“好吧,不过到时候我要是跑掉了你不可以去报警哦!”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阎启天的工作室,刚走进电梯,眼睛里的眼泪就流出来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有了阎启天的帮助,崎慨拿出了以前的积蓄。这一场官司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稳赢的,因为崎慨手上的合同以及资料还有画稿实在是太完整了,连对方手里都没有这么多的资料。

“你要好好加油了。”卓恩吉坐在电脑前,两个人的电脑是挨在一起的,作为两个soho者,互相监督和互相鼓励显得尤为重要。

卓恩吉的烦恼被解决了,阎启天的心情好了许多,他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小圆圈,阎启天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工作室。

“老师!还有工作没做完呢,客人马上就来啦!”

“你们应付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