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为二位破例
那糖人犹豫了很久，才道：“二位客人刚才就已经确定想要这对糖人。可是小老儿却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位相公。若是坚持要这对糖人，只怕你会失去很多。”
月夜魅心头一震，他自然知道这个糖人说的并不仅仅是糖人，还代表着和夏霓裳的感情。可那糖人的话里分明有话，让月夜魅没来由的有些心烦意乱。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想法，眼下直接带着夏霓裳就离去了，再也不要理会什么糖人……
可当他的目光一接触到夏霓裳那渴求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他又说不下去了。知道眼前的人是高人，月夜魅心头便没有半分戏谑的想法，想了片刻，道：“老人家的话里藏着玄机，可否请老人家明示。”
那糖人沉吟了片刻，道：“天机不可泄露，可客官却不是凡人，小老儿尚且可以点拨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糖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了夏霓裳的身上，意味深长。月夜魅的目光也随着那糖人的目光落在了夏霓裳的身上，一脸的晦暗莫名，却是看不出悲喜。
夏霓裳倒是有些急性子，听着那类似打哑谜的话，焦急道：“老人家，我想问的是，我们到底能不能拿到糖人啊？”
月夜魅和夏霓裳靠近糖人说了许久的话，围观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到他们好像比之前所有的夫妻站的时间都要久。随着时间越发的推移，围观的人们对他们能否得到糖人也十分的感兴趣。周围的人也纷纷的大声问两个人是否成功了。
那糖人再一次看了两人一眼，道：“二位客官的糖人小老儿可以为两位免费做。”
那糖人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的响亮，周围那些围观的人都能够清楚的听见。顿时，一股股艳羡的目光投射在两个人的身上。他们可是今天唯一一对得到那糖人允诺的夫妻。
夏霓裳到底是孩子心性，听到这个结果便如同孩子一般的跳跃着。拉着月夜魅的手兴奋道：“夫君，你听见了吗？老人家说可以为我们做糖人。”
夏霓裳的兴奋冲淡了月夜魅对刚才那糖人说的话的疑惑。听到能够为他们做糖人，月夜魅也就把刚才的事情跑到一边去了。将夏霓裳拥在怀里，微笑道：“娘子眼下可相信为夫对娘子的真心了吧。”
夏霓裳娇羞的依偎在月夜魅的怀里，也不顾周围那些人的目光，轻轻的点头，一脸的幸福让所有人艳羡。
可是还没有等两个人高兴够，那糖人瞧着周围的人都走散了，才继续说道：“虽然小老儿可以为两位做这个糖人，可是小老儿还是想要提醒一下这位相公。若是坚持要这个糖人，只怕这位相公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夏霓裳刚才虽然注意到了那糖人说的失去很多，她还以为是失去后宫三千。如今听着那糖人再次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夏霓裳才感觉到事情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急忙问道：“老人家，还请明示。我家相公身份不一般，有些东西是不能失去了。老人家能不能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
那糖人摇了摇头，右手轻轻提起来，五指做屈指状，道：“这位夫人请勿多问，天机不可泄露。”
夏霓裳只注意到糖人说话的表情，月夜魅却注意到了那糖人的动作。右手也学着做了一下那个动作，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夏霓裳的紧张，心里被满满的幸福填满。
也只有真心爱自己的女人，才会在意自己会失去什么，是否重要。
夏霓裳回过头，看着月夜魅一脸了然的模样，便知道月夜魅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月夜魅脸色的轻微的变化也没有逃过夏霓裳的眼睛。
夏霓裳藏在衣袖里的手轻轻的抖了抖，央求道：“夫君，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反正这老人家每年都会来的。我们明年再来做也是一样的。夫君也好有一年的时间去想，究竟要不要做这一对糖人，好吗？”
月夜魅心头也正是在犹豫，若是夏霓裳坚持想要，只怕月夜魅还有理由和借口说服自己放弃。可夏霓裳表现的这样的善解人意，反而让月夜魅有些放不下了。
犹豫再三，有些惋惜道：“娘子很是喜欢这个糖人，今日若是不能让娘子如愿，只怕娘子会牵挂许久。”
夏霓裳见到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破，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身体不依的在月夜魅的怀里扭动着，轻声撒娇道：“相公……”
看着两人那种黏腻的模样，那糖人哈哈大笑道：“原本我糖人铺的规矩从未为任何人破过。如今，小老儿愿意为这位夫人破例一次。”
夏霓裳的眼睛顷刻间就亮了，欣喜道：“老人家此话怎讲？”
糖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道：“小老儿可以为夫人做一个糖人。然后给这位相公一年的时间去思考。若是一年之后，这位相
公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么再让他在庙会这一天，来小老儿的糖人铺告诉小老儿，要不要让小老儿做剩下的那一半糖人。”
夏霓裳欣喜道：“可以这样吗？真的可以这样吗？”
月夜魅却警惕道：“事情只怕不会这么顺利吧、烦请老人家告诉我，若是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那糖人哈哈大笑道：“倒是不是凡人，这样隐秘的事情竟然也瞒不过这位相公。既然这位相公已经问道了，那小老儿不说，岂不是有些不厚道。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若相公最后选择放弃，只怕这位夫人便会随着相公的放弃香消玉殒。”
夏霓裳的脸顷刻间就变得苍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糖人，道：“老人家，可不能危言耸听。”
糖人笑道：“夫人若是觉得小老儿危言耸听，那不听便是了。”
月夜魅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夏霓裳，一双眼眸中写满了担心，道：“娘子，若是果真有那一天，娘子会后悔吗？”
夏霓裳笑的温柔道：“夫君，奴家的人和心早已经是夫君的了。若是夫君都不会珍惜，那么奴家就更加没有必要去珍惜自己的人和心了。到时候，若是没有夫君陪伴左右，奴家的性命有还是没有，已经不重要了。”
那糖人笑道：“也正因为这位夫人的性命已经全部交给了这位相公，小老儿才敢为了两位破例。”
月夜魅的脸色变了变，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意气，便牵扯出了这样严重的结局。当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瞬间呆在了原地。想要阻止夏霓裳，却找不到适合的理由。若是眼下阻止，岂不是告诉夏霓裳，一年之后，他注定会放弃。若是不阻止，只怕糖人说的他会失去的东西，他也放不下。
月夜魅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月夜魅脸上怪异的表情引起了夏霓裳的注意，试探着问道：“夫君，你的意思呢？其实奴家很想要那个糖人的。”
月夜魅无可奈何的点头道：“既然娘子喜欢，那就麻烦老人家给我家娘子做一个吧。至于我自己的，我一年之后再来此地告诉老人家我的选择。”
听见月夜魅答应了，夏霓裳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如同夏日的骄阳。而那糖人却是看不见的叹息了一声。
过了半晌，才幽幽道：“两位虽然最后能够终成眷属，只怕这其中要经历的波折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