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英雄之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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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陈伯逝世

    王素心叫陈川未果,抛下陈川自己跟着王夫人去了。

    王夫人觉得自家闺女到了该说亲的年龄,到庙里拜拜菩萨也是好的,说不定能求个好姻缘回来。

    而王素心则是想求着菩萨给她少派点儿桃花,毕竟她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

    当然王素心是不会将在刘府的丢人事情将给自家母亲听的,这口气她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不过她不说,自然会有人说。当时在场的那么多师兄弟,总会有人将这件事偷偷告知王云山的,王云山知道后还偷偷地为王素心筹备婚事,遭到王素心好一顿毒打。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云府没了王素心在,瞬间便安静了一半。

    陈川耳朵边没了王素心叽叽喳喳的,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静下心来,从怀里掏出妥帖藏好的那本剑谱,又看了起来。

    这剑谱看着是没任何问题的,就连那一招一式都顺畅的很,但按剑谱上画的练,不运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只要按着那剑谱上的运起气来,再练那剑招,气总是阻塞的不行。

    陈川照着这剑谱练了许久,仍是没有丝毫进展。

    陈川因为自小便跟着王云山学外家功夫。在拳脚上还能使出两招来,在这内功上,是丝毫办法也没有的。

    但王云山自从王素心之后便封了自己的武功,莫说内功,就连轻功都是不传别人的,开着武馆就只教些拳脚功夫糊口。

    陈川琢磨了半天剑谱,从地上捡了跟树枝又比划起来。

    这第一招还很顺畅,到了第二招,气便开始不顺起来。陈川思考无果,只能略过第二招,开始练起第三招来。

    第三招不顺,第四招、第五招、第六招……

    到了第十招,又如同那最开始的第一招一般,突然顺畅了起来。

    整本剑谱,只有第一招、第十招、第十九招、还有第二十八招这四招是顺畅的,也是陈川拿到剑谱之后仅学会的招式。

    陈川心里疑惑的很,若说这剑谱是吴一严用来糊弄他的,偏偏这剑谱里还有四招是行得通的。可若说他没骗自己,为何其他的招式行不通?

    陈川练不出来,只得把剑谱先放到一旁,去帮忙干活去了。

    虽说陈伯与王云山关系好,说的僭越些,就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了。陈伯家里是都死绝了的,一个亲人也没剩下了。

    陈伯是个要强的人,他不愿意自己靠着别人过活,当年便拖着自己不好的身子强行跟着王云山走商。

    虽说陈伯跟着王云山,但他也不是靠着王云山施舍的,每次出门都是舍了命去。不说救了王云山十次,少说也有六次了。

    因此,王云山是记着陈伯的好的,才有那一次又一次地劝陈伯到云府来,对陈川也是当自己的儿子看待的。

    可惜陈伯要强惯了,老了也不肯低头。他愿意自己一人窝在自己的破屋子里,也不愿意到云府来麻烦王云山家里。

    前几日王云山跟陈川提过的亲事,不是随口一说的。他自陈川小的时候,便把陈川当成自己的孩子,本就有将女儿嫁给他的意思,如今王素心大了,又跟陈川亲近,王云山自然乐意看着他俩凑成一对。

    王云山没有儿子,只一心一意地宠爱自己的女儿,等自己百年后自己这家产都是要留给王素心与她的夫婿的。

    陈川的品行自小他便看在眼里,虽说性子跳脱了些,但是十分尊重长辈,将王素心交给他,王云山也是放心的。

    但陈川与王素心两人都没有那意思,王云山也只能作罢了。但虽说两人亲事不成,王云山也不会因此就疏远了陈伯,他仍是十分关心陈伯,三天两头的就要向陈川问一问。这不,看着陈川在后院帮忙,便又问上了。

    “你爷爷身体还好吧?”王云山背着手,问道。

    陈川已经被问习惯了,当即便答道:“大夫说没有几日了,让早早准备着后事。”说起这个,陈川心里也很不舒服。

    他自从懂事了,便知道自己是秦姑姑救回来,交给陈伯收养在身边的,亲身父母就连陈伯也不知道是谁。

    但陈伯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也没觉着养着他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反而尽心尽力的为陈川打算。陈伯是他最亲近的人了,如今陈伯油尽灯枯,只等着一死,陈川心里也很是难过。

    王云山闻言,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陈川的肩膀权做安慰,又交代陈川说自己刚买了陈伯爱吃的糕点,等陈川晚上回家的时候给陈伯带回去。

    陈川答应了,还谢了王云山,惹得王云山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假装生气道:“跟你师傅还这么客气?”

    陈川笑嘻嘻地认了错:“我的不是,跟自家师傅当然不能客气了。”

    王云山这才饶了他,让他干活去了。

    这日活计少,陈川早早地便回了家。他如同往日一般进门后先给秦穆颜的牌位上了香,又进门去看了陈伯,这才到厨房里去捡了柴火,生起火开始烧饭了。

    陈伯今日起色好得很,连说话还有了力气,陈川在厨房烧饭时,陈伯还精精神神地与陈川聊了两句。

    “爷爷,今日王师傅还提起你了呢,让我给您带的糕点来。”陈川一边儿切菜,一边说道。

    “咳咳,你王师傅是个忠厚记恩的,是个心善的好人,但你也不能因着这个就觉着自己应该得些什么好处,不想干活了。”陈伯说道。

    “爷爷,我知道的,别人心善是别人的,自己得求着自己心安。”陈川从小便被陈伯教着不能占别人的便宜,也不能养着自己好高骛远的性子,因此对陈伯的话很是认同。

    “阿川,你是个好孩子,跟着爷爷委屈你了。”陈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到了最后便没音了。

    陈川知道,陈伯原来是从军的,觉着武夫只能去打仗卖力气,只有读书做官才是好出路。可陈伯身子突然垮了,只供了陈川上了一年私塾便不能再供着陈川读书了,因此现在陈川只认识一些字,文章是作不出的。

    可陈川从自己的心底里就不爱读书,只是不想忤逆陈伯罢了,“爷爷,您别这么说,您好好的,我就是再累些也愿意。”

    顿了顿,陈川又说道:“爷爷,您现在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我以后长大了,还要好好孝敬您呢。您不知道,前几日王师傅还想给我和素心说亲呢……”

    陈川独自说了半天,却听不到陈伯接话,疑惑地叫道:“爷爷,爷爷?”

    叫了几声,陈川觉得不对,忙扔了手里炒菜的铲子,脚步踉踉跄跄的便往屋里跑去了。在路上还绊住了台阶,差点把自己给绊倒。

    屋子里,陈伯靠在墙上,已经没了动静。陈川颤抖地将手放在陈伯的脖子上,发现陈伯已经没有脉搏了。

    可怜陈伯临死前最后想着的,还是自己拖累了,委屈了陈川。

    陈川一瞬间慌了神,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毫无目的地拢了拢陈伯的衣衫,又提陈伯盖好了被子,眼泪这才夺眶而出,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叫喊:“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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