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红芒
睡梦之中的飞燕感到身体上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使得他嘴角微微撇了一下，旋即又睡去。
刺痛越来越频繁，从刚开始一丝一毫的轻微刺痛，渐渐变为成片成片的刺痛，接着忽然转为撕裂般的剧痛。
巨痛越来越难以承受，飞燕终于睁开了眼睛。
漆黑潮湿的石室中，一个巨大的铜盆摆在自己面前，盆中正燃着熊熊烈火，飞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他就听见了铁链的声音。
飞燕疲惫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抬头，看向刺痛的来源。
他看到了两只手臂，连着自己的肩膀。这两只手臂已然血肉模糊，十几支黑色的钢钉将手臂牢牢钉在了墙上。
他又低头看去，他的双腿自脚踝到胫骨，一共贯穿了三根铁链，这三根铁链分别自左腿穿入，又从右腿穿出。飞燕看着自己的双腿，竟然“嗤”地笑出声来。
有个和蔼的声音突然在石室中响起：“阁下很高兴？”
飞燕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正是火盆的后面，那里正坐着一个胖子。
飞燕苦笑：“你难道觉得我会高兴？”
胖子和蔼地问道：“是不是因为钢钉把你的双臂钉在了墙上，铁链把你的双腿串在一起，所以你不高兴？”
“难道我要写在脸上？”
胖子点了点头：“我总是希望能直接听取意见，从而做出改进。”
飞燕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这个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道：“我是这里的看守，也是带你进来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抓进来的？！”飞燕叫道。
“这里是个牢房。我刚才说了，我是带你进来的，以你的功夫我可抓不住你。”胖子笑道。
“有什么可笑的，”飞燕恨恨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凌烟阁的人还是坤门的人。”
胖子摇了摇头，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飞燕。
火光下，胖子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我既不是凌烟阁的人，更不是坤门的狗。”
飞燕睁大了双眼：“茶铺的老板！？”
胖子点头：“正是。”
“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还有，”飞燕抬眼看着自己的双臂：“你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胖子微笑：“发霉的茶叶只要洗一洗，再晒一晒就能重新卖钱。何况是你这样一个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你的用处。”
飞燕阴沉着脸，他实在想捏死眼前这个胖子：“萧远和慕容清难道也被你抓来了？”
胖子神秘一笑，眼中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红芒。
飞燕只觉得这一丝红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他想要移开视线时却突然发现已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
渐渐的，他开始觉得浑身疲惫……
……
不知过了多久，飞燕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于是他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眼前是个少年，相貌英俊，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
飞燕端详许久，突然说道：“你不是胖子。”
白衣少年笑着摇头：“我不是胖子，你也不是胖子，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
飞燕问道：“证明了什么？”
白衣少年道：“至少你还没有瞎。”
飞燕自然没有瞎，他不仅看见了白衣少年，还看到自己已不在先去那个阴暗潮湿的石室中。
他的周围虽然仍旧很阴暗，但之前的大火盆已然不在，他自己也躺在地上，而不是钉在墙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飞燕问道。
“你难道已不认识我了？”白衣少年面露诧异。
飞燕仔细地看了看白衣少年的脸，依然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根本未曾见过。”
白衣少年诧异之色更浓，他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下飞燕：“你受伤不轻，刚才我把你从墙上放下来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你的双手双脚都已废了，筋脉俱断，肉烂骨穿。”
飞燕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我不认为你有欺骗我的必要。”
飞燕诧异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白衣少年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知道萧远在哪里吗？”
听见萧远的名字后，飞燕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似乎有些困惑，又似乎有些痛苦，然后他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萧远，萧远……我一定知道这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飞燕开始惊慌，他似乎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你失去记忆了？”白衣少年问。
“不，不，不……我没有失去记忆，我一定能想起来。”飞燕突然举起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击打自己的脑袋：“想！想！想！”
慕容追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缓缓抓住飞燕的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可能只是暂时忘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失去记忆最可怕的地方并非是忘却某些事情，他最可怕的是令人感到无助，孤独，无所适从与对面临的所有事物产生恐惧。
飞燕就已陷入这种感觉之中，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他心怀感激地紧紧握着少年的手。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追云。”白衣少年略为犹豫，最后还是回答。
“慕容追云，谢谢你，我绝不会忘记你。”飞燕感激地说道。
慕容追云勉强一笑，他好不容易打开了茶铺的密室，走下来找了个遍，见到的却并不是自己的哥哥慕容清，而是这个失忆的飞燕。
地下室并不大，两人很快就到了出口。
在阳光射入飞燕眼中的时候，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究竟被关了多久。”飞燕喃喃道。
“我上次看见你，是半个时辰之前。那时的你便依靠在那根竹子上。”慕容追云指了指不远处的竹子。
飞燕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片竹林的记忆，但他却偏偏又觉得此处熟悉无比。他四处张望着，带着焦急与不安的心情。
“你……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吗？”慕容追云轻声问道。
飞燕再次愣住，随后苦笑着摇头。
“你叫飞燕，是银钩坊的杀手……”慕容追云沉声道，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飞燕：“就在不久前，你还准备杀死许多人，包括我的哥哥，还有一个女子。”
刺痛越来越频繁，从刚开始一丝一毫的轻微刺痛，渐渐变为成片成片的刺痛，接着忽然转为撕裂般的剧痛。
巨痛越来越难以承受，飞燕终于睁开了眼睛。
漆黑潮湿的石室中，一个巨大的铜盆摆在自己面前，盆中正燃着熊熊烈火，飞燕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后他就听见了铁链的声音。
飞燕疲惫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抬头，看向刺痛的来源。
他看到了两只手臂，连着自己的肩膀。这两只手臂已然血肉模糊，十几支黑色的钢钉将手臂牢牢钉在了墙上。
他又低头看去，他的双腿自脚踝到胫骨，一共贯穿了三根铁链，这三根铁链分别自左腿穿入，又从右腿穿出。飞燕看着自己的双腿，竟然“嗤”地笑出声来。
有个和蔼的声音突然在石室中响起：“阁下很高兴？”
飞燕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正是火盆的后面，那里正坐着一个胖子。
飞燕苦笑：“你难道觉得我会高兴？”
胖子和蔼地问道：“是不是因为钢钉把你的双臂钉在了墙上，铁链把你的双腿串在一起，所以你不高兴？”
“难道我要写在脸上？”
胖子点了点头：“我总是希望能直接听取意见，从而做出改进。”
飞燕像看着疯子一样看着这个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道：“我是这里的看守，也是带你进来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抓进来的？！”飞燕叫道。
“这里是个牢房。我刚才说了，我是带你进来的，以你的功夫我可抓不住你。”胖子笑道。
“有什么可笑的，”飞燕恨恨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凌烟阁的人还是坤门的人。”
胖子摇了摇头，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走近飞燕。
火光下，胖子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我既不是凌烟阁的人，更不是坤门的狗。”
飞燕睁大了双眼：“茶铺的老板！？”
胖子点头：“正是。”
“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还有，”飞燕抬眼看着自己的双臂：“你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胖子微笑：“发霉的茶叶只要洗一洗，再晒一晒就能重新卖钱。何况是你这样一个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你的用处。”
飞燕阴沉着脸，他实在想捏死眼前这个胖子：“萧远和慕容清难道也被你抓来了？”
胖子神秘一笑，眼中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红芒。
飞燕只觉得这一丝红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他想要移开视线时却突然发现已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
渐渐的，他开始觉得浑身疲惫……
……
不知过了多久，飞燕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说话，于是他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眼前是个少年，相貌英俊，身上的白衣一尘不染。
飞燕端详许久，突然说道：“你不是胖子。”
白衣少年笑着摇头：“我不是胖子，你也不是胖子，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
飞燕问道：“证明了什么？”
白衣少年道：“至少你还没有瞎。”
飞燕自然没有瞎，他不仅看见了白衣少年，还看到自己已不在先去那个阴暗潮湿的石室中。
他的周围虽然仍旧很阴暗，但之前的大火盆已然不在，他自己也躺在地上，而不是钉在墙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飞燕问道。
“你难道已不认识我了？”白衣少年面露诧异。
飞燕仔细地看了看白衣少年的脸，依然摇了摇头：“我不认得你，根本未曾见过。”
白衣少年诧异之色更浓，他从上到下又打量了一下飞燕：“你受伤不轻，刚才我把你从墙上放下来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你的双手双脚都已废了，筋脉俱断，肉烂骨穿。”
飞燕点了点头：“我知道。”
“所以我不认为你有欺骗我的必要。”
飞燕诧异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白衣少年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知道萧远在哪里吗？”
听见萧远的名字后，飞燕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似乎有些困惑，又似乎有些痛苦，然后他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萧远，萧远……我一定知道这个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飞燕开始惊慌，他似乎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你失去记忆了？”白衣少年问。
“不，不，不……我没有失去记忆，我一定能想起来。”飞燕突然举起他血肉模糊的手臂，击打自己的脑袋：“想！想！想！”
慕容追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缓缓抓住飞燕的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可能只是暂时忘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失去记忆最可怕的地方并非是忘却某些事情，他最可怕的是令人感到无助，孤独，无所适从与对面临的所有事物产生恐惧。
飞燕就已陷入这种感觉之中，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他心怀感激地紧紧握着少年的手。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追云。”白衣少年略为犹豫，最后还是回答。
“慕容追云，谢谢你，我绝不会忘记你。”飞燕感激地说道。
慕容追云勉强一笑，他好不容易打开了茶铺的密室，走下来找了个遍，见到的却并不是自己的哥哥慕容清，而是这个失忆的飞燕。
地下室并不大，两人很快就到了出口。
在阳光射入飞燕眼中的时候，他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究竟被关了多久。”飞燕喃喃道。
“我上次看见你，是半个时辰之前。那时的你便依靠在那根竹子上。”慕容追云指了指不远处的竹子。
飞燕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片竹林的记忆，但他却偏偏又觉得此处熟悉无比。他四处张望着，带着焦急与不安的心情。
“你……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吗？”慕容追云轻声问道。
飞燕再次愣住，随后苦笑着摇头。
“你叫飞燕，是银钩坊的杀手……”慕容追云沉声道，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飞燕：“就在不久前，你还准备杀死许多人，包括我的哥哥，还有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