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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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往事如梦3

    疯三身边的溪水转红之时,水面竟然腾起水汽,可见温度极高。疯三眉头紧蹙,在水中的双手紧握,拇指陷入肉中。

    此药丸名为“黑凤凰”,寓意凤凰涅槃重生。一百多年前的江湖有个传言,当时仍是南宋,民间一个术士制作了两颗药丸,贡献给当时的皇帝宋度宗赵褀。当时术士说这药丸服下,练武之人功力会增长两倍,且百毒不侵。常人服下也是百毒不侵,不生百病,当然还有一个帝王们都需要的功效,滋阴壮阳。度宗幼时体弱,且智力低于常人。所以有大臣推荐了这个术士给度宗,希望度宗能够身体强健,智力恢复正常,不过不敢言明其含义。度宗荒淫,所以也想试试这个药丸,却又不敢贸然服下,怕人加害。彼时觉得自己聪明了一回,药丸有两颗,决定让术士试服了一颗。

    术士坦然答应,这个术士倒也不是骗子之流,如果是骗子,直接弄两颗吃不死人的药丸,骗点钱财,换取点荣华富贵就算了。这个术士确实是真材实料,民间有很大的声望,不然这位大臣也不会冒死举荐了。平时懂医理,救治过许多人,相术也是厉害的。可能这次进宫之前没有照镜子,所以就悲剧了。

    本来,这药丸至刚至阳,服用之时当有降温的措施,服用者还要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情绪。因为这个药丸,有滋阴壮阳的功能。后面一条术士肯定符合,诚实修行之人早就戒了女色。偏偏是前面一条,其时降温只有靠水,条件本来简单,只需不断更换清水浸泡身体。可就是这一条做不到,前面说了度宗智力低于常人,这愚钝之人又大多固执己见,自觉高明。

    术士说了服用药丸的条件,度宗不肯,为什么不肯?想让皇帝看着你赤身裸体泡澡,那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绝世美女。度宗大怒,忽然觉得术士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下令术士当场服下药丸,大有现场拆穿术士作假骗人的意思。术士无奈,皇命不可违,服用之前仰天长叹,原本为国为民,现在却只能白白身死。

    药丸服下之后,开始尚能控制。到了后面,全身污垢不堪,浑身通红,到最后就像是被活活烧死一般。可怜这术士,报国报错了门,丢了自己性命。这术士死了,群臣称赞度宗英明神武,马屁拍的直响,度宗心情大好。所以举荐的大臣只是被下了大狱,不然这大臣也是一死难逃。后来这另一颗药丸却是不知去向。

    谁能想到这药丸居然在这深山一老一少手中?谁又能想到,这老者居然敢让少年服用?当真是匪夷所思。其实老者也是有难言之隐,外面传来的消息愈来愈坏。疯三虽然聪明,学武也是有天赋,奈何将来可能要面对的敌人颇为强大,以现在的学武速度,若是对敌,自保之力都没有。老者深感时间不多了,自己也越来越老。再者,疯三此刻年幼,尚且不懂男女之事,如果再大些怕是更危险。故而决定,冒险一试。

    现在水面腾起水汽,开始冒泡,就像要开了一样。这一关,看来疯三是过不去了。老者开始悔恨自己的鲁莽。

    再看疯三,双眼紧闭,体内炽热难耐,苦苦支撑,若不是这些年身体打熬,精神独立,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关键是除了身体炙热,内心似乎还有一种特别的躁动。疯三从幼年开始就在这山林之中生活,即使下山也很少见过女人。尚且年幼,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只是在山林之中见过动物交合。所以这思想意识之中,懵懵懂懂,食色乃为人之天性。就是这一点天性,也让他此刻欲火难耐。

    老者见疯三蠢蠢欲动,隐隐有要控制不住的意思。再也沉不住气,运气到手掌,拍向疯三肩膀。手掌入水,直接被烫的通红,滚烫的不能忍受。运送内力,才稳住自己手掌。老者催送的掌力阴寒,实为“寒冰掌”。这寒冰掌,只是名号,可不是当真能催出寒冰。否则,老者直接用寒冰封住疯三就可以了。这一老一少,合力对抗这药丸刚阳之性。

    疯三只感觉体内扩张之力越来越小,渐渐趋于平静。身体周围的溪水也变得清明起来,身体也恢复了平常温度,甚至有点冰凉。疯三只觉得全身瘫软,没有力气,直接倒在水里,微弱意识尚存。见状老者赶忙扶起疯三,拉到了岸上,拿着衣物裹起,抱着疯三回了茅屋。

    到了屋内,将疯三平放在床,盖上被子。老者坐在旁边,用手摸着疯三额头。额头忽冷忽热,疯三口中呢喃“爷爷!爷爷!。。。”看着疯三如此模样,此刻尚不知疯三将来如何,是否能度过这一关。老者不直觉的落下泪来,口中默默念到“山河,是爷爷对不起你。是爷爷的错。”

    疯三睡了一夜,梦了一夜,梦里两条大龙在天空恶斗。一条全身赤红,通体烈焰,一条青白,通体寒冰。

    老者也是身心疲惫,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水!水!”疯三声音微弱,老者闻言赶忙去取水,扶起了疯三喂了水。

    “爷爷,我饿!”

    “你等着,爷爷这就去给你做吃的。”老者赶忙去生火做饭。

    疯三晕头转向的爬了起来,出门到石凳坐定,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心想,这次完了,以后打酒,一来一回没有十天怕是回不来了。

    老者心里念念,看这模样,武功是废了,心中懊恼之极。再转念一想,武功没了可以再练,起码人没有残废。

    老者做了一碗面条,开始喂疯三吃,吃了几口疯三就能自己吃,越吃越快。吃了还说饿,老者又去做了一碗,几口吃了还饿。如此循环,生生吃了八碗。

    丢下筷子,疯三突然感觉体内真气流转,有些控住不住。不自觉的在院中打了一遍“太祖长拳”。

    这套太祖长拳据说是宋太祖赵匡胤用来锻炼身体的,强身健体的套路拳术。被疯三这一使用开来,居然虎虎生风,威力巨大。一套拳法下来,门口大树已经被打烂,石桌石凳全部稀碎。

    疯三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