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孽妃:醋坛王爷洗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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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二十三章 木雕为诚信

凤朝歌的目光落在前方,皇图浅,你不稀罕的东西自有人稀罕。

大雨初晴,阳西江面波光粼粼,天际之上悬挂着一轮靓丽的虹桥。

一樵夫从山上砍完柴火,瞄见自己一脚的泞泥,怕回去让老婆子瞧见后又是一顿唠叨,便索性又多走了一两里地儿去河边儿洗洗脚。

樵夫哼着山野小曲儿晃着随地采的一根狗尾巴草,神色好不惬意。

忽然,前方有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樵夫扔了狗尾巴草,抓住肩上的竹篓框,快步走了过去。

他赫然一愣,这竟然是三具男尸!面容浮肿,表皮曾白色状,几乎分辨不出原先的模样了。

樵夫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额头渗出了冷汗。

死人了,死人了!还是三个男人。

死者的惨状印在了脑中,挥之不去。

吓得樵夫浑身**,手不停地颤抖着,捂着发软的腿,樵夫硬撑着站起。

他得赶紧去报官才行。

樵夫这么想着,一脚深一脚浅的顺着斜坡走到了大道上。走到一半,又怕野狼野狗什么的将这些尸体给叼走,便将竹篓里面的柴火盖在了死尸上,最后又用了些水蒿铺在上面,这才稍稍放心报官去了。

得到了齐大当家的亲口批准,各大商家终于可以放大胆子放手干上一场了。

有钱,什么都好办。

好钱拿好货,这是商界里的规矩。

没过多久,各商家老板便将皇图浅指明要的货物置办好了,一时间南州城内的马车供不应求,马主们也跟着小赚了一笔。

皇图浅站在村子外头,看着苦中作乐的百姓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候,经过黄连好生照料后的小男孩终于睁开了眼,也能开口说话了。

黄连命茯苓去煮了些清粥喂小男孩儿喝下。

老乞丐见状,心里又是感激又是酸楚。

本来好好地一个孙儿,都是因为他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老乞丐在村子外找到了出神的皇图浅。

二话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皇图浅一惊,赶紧将老乞丐扶起。可是老乞丐死活不愿,说是一定要她接受这一拜。皇图浅哪里肯接受?怕自己一个没轻没重又为这老人添了一处新伤,便只得忍着,让他拜了下去。

“侯爷您高高在上,今日竟然出手救助了宛如蝼蚁般的老朽以及老朽的孙儿。救命之恩,如何能报?唯有一拜!”

之前她也不是没见义勇为过,只是,那是的她过于年幼,不大懂事儿,错把坏事当好事。

再后来去了军营,就再也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了。今天老人这一拜,真真动了皇图浅心里最软的地儿了。

她从不认为自己保家卫国征战沙场是多么伟大的事。

现在,似乎有什么在缓缓变化了。

“您请起吧。”

老乞丐依旧跪着,似乎还有话要讲。

“侯爷,老朽想求您一件事儿。”

皇图浅点头,“好。”

她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个字——好。

老乞丐猛地握住皇图浅的手,涕泗横流。他看的出,她是个好人,大好人。

皇图浅从不轻易许诺,她不会答应别人她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这次,她做了。

大概也是认为这目光中一直隐着一股睿智的老者,不会提出一些天马行空令人啼笑皆非的要求吧。

“请替老朽将孙儿抚育成人,作为交换条件,在老朽有生之年,您可以向老朽提出三个要求。”

这是皇图浅没能想到的。

他要她帮他抚养孙子?

不,要点不是这里。

在他有生之年里,她可以向他提出三个要求?

听到这句话时,寻常人或许会觉得荒唐透顶,但皇图浅却觉得这位风烛残年中的老者并非那般浅薄无知。

听着,似乎是她占了甜头似得。

皇图浅心头突然浮现这么一个念头。

老者交给了皇图浅一只蝴蝶木雕,对她说,“若您想好第一个要求,就请将这木雕悬挂于腰带之上,自有人会告知老朽。”

皇图浅看了看手中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蝴蝶,发现蝴蝶眼睛处有两

只小孔,大约是用来穿带子的吧。

“侯爷,西凤王朝有您,实乃不幸中的大幸!”临走前,老者这句话令皇图浅沉思半晌。

在屋内静静喝着清粥的小男孩似乎有所感应,头扭了过去,透过打开的窗户,正巧看见了老者佝偻着腰缓缓离去的身影。

他顾不得穿鞋,赤着脚就这么跑出了屋子。

茯苓在后面端着碗追。

“你去哪儿?”

小男孩没有哭,他只是同皇图浅并排站着,静静望着老者离去。

眼中的失落却泄漏了他的难过。

皇图浅低头看了看只到自己腰间的这个小家伙,毛茸茸的发有些脏乱。

她忽然很好奇,“你爷爷走了,你不哭么?”

小男孩却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炯炯道,“我为何要哭?”

这幅不可一世的模样,竟像极了曾经混闹的她。

皇图浅看愣了。

小男孩又望着前方,淡淡道,“爷爷会回来接叶儿的。”

茯苓蹲在石头上,碗搁在脚边,支着下巴歪着头道,“你怎么知道你爷爷会回来接你?”

小男孩不答。

有些答案,他心知肚明,又何必同什么都不晓得的外人讲?不过浪费口舌罢了。

突然,皇图浅拍了拍手,弯身将小男孩一抱。

小男孩的胳膊让绷带束着,无法保持平衡,一不小心就歪倒在了皇图浅的怀中。

皇图浅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小男孩的脸颊,这是她小时候阿婆为了安慰她想念阿娘的时候做的动作,很有用的。

小男孩有些不自然的缩了缩脖子。

皇图浅哪里肯让他闪躲,大掌落下,硬是将他的脸搁在了她修长的脖颈间。

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小男孩耳边响起,“今后,我便是你的家人。姐姐也好,娘亲也罢,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好久好久,没听到这种温暖的话了。

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和爷爷在那个破落的小山村里生活了许久许久。久到,他几乎都遗忘了曾经有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在他耳畔轻轻说着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