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妖后:仙夫云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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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念

    戴毅飞眸中掠过一抹异彩,摇了摇头,脸上透着耐人寻味。“刚才没有想那个。”

    邵瑶糊涂了:“那你刚才……”

    他熠熠的眸盯了她半晌,还是情不自禁地低低说了出来:“想你!”

    邵瑶脸颊抽搐了下,侧身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离开他之前,邵瑶本已渐渐接受了他,虽然还未说明,可是毕竟心是倾向他了。可是与竹笛公子去西域后,情况发生了变化,她一度成为了竹笛公子的妻子,并打定主意与他共度一生。

    然而命运总是在她兴奋过度的时候戏弄她,得知竹笛公子不过是利用她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她才知道,自己只是竹笛公子的一枚棋子,他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引诱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这种真相实在残酷,摧毁了她的自信心,所以邵瑶只能选择离开竹笛公子,保存自己仅有的一点尊严。连他们在天沟中曾有过的极度美好,现在都蒙上了阴影,成了一个笑话,竹笛公子当时一定在心里耻笑着自己。

    现在再次出现在戴毅飞面前,已是物是人非,已经不完整的心怎么再能捧给他?

    见她面色灰暗,沉默不语,戴毅飞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冲动,他眉头拧起,蕴含无限深情的眸,慢慢垂下,头扭向一边懊悔地说:“你当我没说好了。哎,直到如今我都不能接近你半分。”

    听得出他语音中的沉痛与委屈,邵瑶的心紧缩了一下,抬起密睫看向他,借着红灯笼的淡淡的光,映出他好看的侧颜,以及唇畔微向下的弧度。

    密睫颤抖了下,邵瑶轻轻地、歉意地说:“戴毅飞,我想,我已经不值得你惦记,你早该调开目光,另寻佳人了。”

    他霍地转回头来,重声问:“为什么不值得?因为竹笛公子?”

    邵瑶抿唇,敛眸,点点头。

    一阵静默,空气中有丝不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戴毅飞哑声道:“邵瑶,你要记他一辈子吗?毕竟,他接受了石国的王位,你们不再有交集,为什么不可以,”

    他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不可以和我重新开始呢?我对你,只会比他对你更好。”

    邵瑶心中震动,戴毅飞对她的执着的情意令她感动,也令她无比愧疚,她抬眸窥伺着戴毅飞的神情,艰难地轻启双唇,清缓的女声响起:“戴毅飞,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接受你的情意,因为,因为,”

    她碍口地说着,戴毅飞灼灼的双目盯紧了她,“因为什么?”

    “因为,作为女人,我已经不再完整。”她极轻却极清晰地说出了这句话。看他似乎不明白似地看着她,邵瑶更明确地说:“我已经把自己给了竹笛公子,我不再是女孩子,我已经是女人了。”

    此话一出,戴毅飞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风化了一般,动也不动。空气中突然静

    得可怕,邵瑶知道他大受打击,自己从此怕是要被他看扁了吧?她刷地拉上窗帘,扑到了床上去。

    邵瑶的话在戴毅飞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长久以来的坚持在她眼中算什么?算无赖吗?她用这样的行动来凌迟他的真情。当他在长安为她担忧为她着急时,她正愉快地与竹笛公子风花雪月,当他因想念她而夜不能寐时,她正在将自己交付于另一个男人。

    戴毅飞狠狠地在墙上砸了一拳,也不顾手上的血与痛,面色阴戾地向自己房中奔去。

    那“咚”的一声,仿佛砸在邵瑶的心中,她倏然一震,全身紧缩,心钝钝的痛。可以想像戴毅飞的愤怒,然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她无法弥补。哎,明天就走了,从此他们的命运相互擦肩而过,他一定恨死了自己吧?白白浪费了他几年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邵瑶准备好了自己的包裹,穿上青巾平巾帻,以男人形象出门。早餐是不想了,只要跟他告别一声就好。

    戴毅飞没有在卧室,准确地说,他的卧室不像是昨夜睡过人的样子。邵瑶蹙了蹙眉,最后是在他的书房找到他的。

    凡是来书房服侍戴毅飞的仆人都被他撵了出来。仆人们散去后,邵瑶来了。

    她敲了门,扬声喊道:“戴毅飞在吗?是我,邵瑶。”

    “进来!”里边的声音并不友好。

    邵瑶推门而入,戴毅飞的书房比较凌乱,碎了不少东西,书案上排着几个立着的、倒着的酒壶,空气中一股浓重的酒味,他黑着两个眼圈还在书案后边坐着独酌,面容憔悴,头发凌乱。

    抬眼扫了邵瑶一眼,大着舌头指着她说:“要,要走了吗?”

    邵瑶的眉越拧越紧,她无言地点点头。

    戴毅飞哈哈一笑:“好!你走吧!”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邵瑶看他的样子很不好,她抿了抿唇,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该不该走。

    最后,她还是大步走了进去,拿开他又要灌进嘴里的酒杯,劝道:“你别喝了,喝了一夜了吧?这样很伤身的。”

    一丝狠决划过戴毅飞布满血丝的眼底,他推了她一把,自己也晃了几晃,险些摔倒:“走开,你这个女人,少管闲事。”他拿起酒壶就要往跟里灌。

    邵瑶将酒杯放在桌上就来抢他的酒壶,“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酒壶被抢过啪地放在了桌子上,戴毅飞突然抱住邵瑶的腰,脸贴在她胸口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要到怎样的伤心处,才会哭出声来?邵瑶眼底一涩,他对她用情至深,她不是不明白,可是走错了一步,错将自己交付给了利用自己的人,她无论怎样也无法抚慰戴毅飞受伤的心。

    想起与竹笛公子的结合,邵瑶本该悔恨之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都悔不

    起来。

    浓密的睫毛敛下复杂的情绪,邵瑶面上有着淡淡的哀伤,伸手欣慰地拍拍戴毅飞的后背,幽幽叹道:“戴毅飞,我知道你恨极了我,事已至此,难过一下下就好,还是要振作起来,不光是要爱护自己的身体,还有太子需要你的协助。忘了我吧,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大家闺秀,这一页很快就能翻过去。”

    她轻轻推开戴毅飞,有些不舍地说:“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但愿再见时,我们还能是朋友。”

    她用两手拇指爱怜地替他抹泪,指腹轻柔地划过他略微粗糙的脸颊,每一下接触,都电流般涌进戴毅飞的心底。

    他双手握住她的两手,抬眼看定了她,又恨又爱。眸中有千言万语,嘴唇嗫动着,一句也没说出来,他的纠结,她看在眼里,难过在心中。

    轻轻抽出双手,正了正肩上的包裹,一狠心:“我走了。”

    抬腿大步离去。戴毅飞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关闭的门后,眼一阖,两行清泪滑下,他的双手肘支在案上,手撑上额头,痛苦地摇着头,摇着头,心中的苦涩,无论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离开长安,邵瑶一缕游魂似地往黄山赶去。在黄山脚下,看到这座山秀奇险峻,格外亲切,正值春月,山花烂漫,香气萦绕,而且蓝天上有鸽子在飞,鸽哨鸣响,一种祥和的感觉,非常舒畅。

    近一年来,在刘青云的经营下,黄山派发展得不错。再次见到邵瑶,刘青云双眼清亮,兴奋地上前几步对她施礼:“邵掌门回来了,属下迎接邵掌门回黄山。”

    他一身青衣宽袍大袖,头束小冠,已经比过去更有掌门的威仪了。

    邵瑶欣慰地一笑,目光柔和了几分:“现在你是掌门,我只是无处可去,借你这里暂避些日子。”悦耳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刘青云深深地凝望着她,认真地纠正:“你在一日,黄山派就一日以你为掌门,你不在时我代理。这里是你的地盘,不是借住。”

    听了他的话,邵瑶心中暖暖的,她也不跟刘青云做过多争辩,看了看跟在刘青云身后跟来接她的人,没见张珊珊,她问:“张珊珊还好吗?”

    刘青云清眸骤然变得有些复杂,抬眸看她一眼,不自然地笑了笑:“她还好,就是,就是脾气有些不好,我让她一起来接你,她不来,堵气在屋里躺着呢。”

    邵瑶随着他们一起往山上走,好奇地问:“她赌什么气?你惹她生气了吗?这孩子年纪小,才十六岁吧?比较任性,你作为掌门,要包容一些,别跟她一般计较。过几天我把她送还给张嘉利就了了一件事了。”

    刘青云敛下眸中的情绪,恭敬地颔首:“邵掌门教训的是。”

    邵瑶拍了一下他的背,笑道:“别这么一本正经的,听着真不习惯。”

    刘青云笑了笑,脸颊微现红云。

    邵瑶边走边问:“青云,你消息很灵通啊,我扮成男装悄悄回来你都知道,怎么做到的?”

    后边有一人接口道:“自你走后,三个月后刘掌门就命我们排班,每天到黄山下的主要路口张望,一看见你就立即放鸽子回去报告。今天啊,是轮到我们三个,我们走运,刚好就碰上邵掌门回来了,所以就放了信鸽,刘掌门自然就下来迎接了。”

    邵瑶清眸中有几分动容,她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难为你们了。”再侧头望刘青云,他只是赧然地阖了眸。邵瑶抿了抿唇,心中暖暖的,刘青云的情义她很清楚,也颇欠疚。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他们的大本营,这里又新盖了几间屋子,其中一间就是专门给张珊珊住的。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没有任务的弟子们正在那高台之下的空旷之处加紧训练。

    邵瑶停在了刘青云的对面,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青云,你做得很好,我一路上都听到很多传闻,现在黄山派影响越来越大,你们为百姓做的许多事也令百姓们对黄山派交口称赞。而且我也注意到,黄山派的产业也越来越大,同时你们也并没有放松了练武。我想,刘老先生在地下如果有知,一定会很欣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