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乐中之苦
朱先生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好像一个说书的一样,神情姿态都相差无几,就差一块惊堂木了。
而我跟老叶也好像一些沉迷书中的听客一样,两个并排坐着**,听着前面的说书先生,讲述着今天的故事。
朱先生回头看看门关没关好,开口道;“其实,早在南宋末年,元朝初年的这段时间里,曾经就有人得到过三教法卷。”
你们也都知道,三教法卷据说是传自魏晋南北朝时期,自有这三教法卷开始,便从来没人能够聚集到一起。
这人姓邓名牧,字牧心,出生于宋度宗年间,家在浙江杭州,家境贫寒,已经是揭不开锅的地步。
但是这个人发奋图强,崇尚古代学者,发心要做一个大思想家,当时的他还是保持着对鬼神敬而远之的心里。
直到二十一岁那年,他拜邻居清河道人师,本来邓牧心高气傲,孤傲的不得了,自付自己的思想,不列入任何正宗的行列,不想拜任何人为师,尤其还是个道士。
奈何清河道人就看中了这个邓牧,看的他天纵之才,清河道长自知已经是风烛残年,所以心急找一个传人,想要把自身的道门法卷传给他,
眼前这个邓牧就是最好的人选了,谁成想清河道长说完一些话之后,邓牧竟然以为这老道是疯子,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可怜当时数一数二的清河道长竟然被人误会了。
清河道长行走江湖一辈子了,能拿得出手的自然不单单是降魔功夫了,于是便对邓牧道,既然你如此傲气,定然是有些本事了,可是敢跟我赌一赌啊。
清河道长的激将法对这个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自然是万无一失了,邓牧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了
结果不用说都想得到了,邓牧比写字,清河道长一手狂草,比他还放.荡不羁,邓牧比四书五经,谁想到邓牧自负一身的嘴,而清河道长比他的道理还多,一直比的邓牧哑口无言,只得乖乖的拜师学艺。
然而等清河道长把道门法卷原原本本的传给邓牧的时候,邓牧自然对鬼神之说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从原本的被迫拜师到后来便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再加上清河道长所学的渊博无比,不论那个方面都多多少少的有些涉猎。
可惜的是,没过几年,不出清河道长所料,清河道长寿终正寝,这一来,邓牧完成了三年的守孝之期。
自此无亲无故,加上在清河道长之处所学非少,于是便给自己起一个九锁山人的名号,从此游览名山大川,开设学堂。
到了宋端宗年间,邓牧入朝为官,凭借着自己的文采和百姓的认可,得到上级的赏识,既然有上级的赏识,自然便有下面的官员来送礼。
可怜邓牧一心想为国家,不想去理这些你来我往,假仁假义的事情,然而事与愿违,再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好几拨送礼的之后。
这一天,下面一个无名小官儿,又一次抬了几大箱子珠宝来送礼,这时候的邓牧已经难以忍受官场的尔虞我诈了。
他打算同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一样,辞官不做,继续做回逍遥大侠,而就在这时最后一个送礼的人来了。
那人打开箱子,
让希望能以里面的金银珠宝打动邓牧,让其收下。上天注定,邓牧余光一扫,金银珠宝倒是不那么稀奇,发现了一个跟他手中道门法卷一样的法卷。
这时候的邓牧,人道合一的练气法已经练得有些火候了,一眼便看出来,这个法卷便是师傅清河道长所讲的三教法卷其中之一了。
邓牧暗中想道,既然我为这个腐败昏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破烂朝廷实打实的忙活了两年了,拿他一个东西也不算什么。
凭借着这个心态,邓牧拿过来佛门法卷,不声不响的辞官,就此云游四海,宣讲自己的思想的同时,也充当着阴阳先生的角色,帮着人家寻水破煞,驱鬼降魔。
南宋最后一个皇帝宋卫王赵昺,登位仅仅一年,忽必烈率领的元军便已经占领了中原大部分地区。
宋朝大军兵败如山倒,南宋王朝没过多久,便就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刚过而立之年的邓牧拒不入仕新朝,与当时的民族志士谢翱(诗人,曾随文天祥抗元)、周密等人相来往,同时和一些道士也有比较密切的关系。元大德三年,邓牧到余杭大涤山中的洞霄宫隐居。
二十年后一次意外,邓牧在洞霄宫后山洞府之中的骨头架子身上,摸到了三教法卷之中的最后一副儒门法卷,自此三教法卷第一次聚到了一个人的手上。
邓牧集齐了三教法卷了,但是他并没有心急的去找宝藏,这个时候的邓牧已经是大彻大悟,参透了世间的真谛了。
其中的思想对当时的理学,道教,佛教均持反对态度,又自号称三教外人,此后十年著有《伯牙琴》、《洞霄图志》
还练就了一身绝顶的内气功夫,说是当时元朝第一高手也不为过,纵观整个元朝,也只有元末的张三丰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邓牧十分聪明,他不想三教法卷落入宵小之手,所以在临终之前,走遍大江南北,从新的把三教法卷分散在华夏大地。
朱先生这教书先生出身,讲起书来也是有声有色的,说的活灵活现,几个人仿佛都要从朱先生嘴里出来一般。
哦!!!我跟老叶听完了这个小故事,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个邓牧,也算是个人物儿了,挺了不起的。
“第一个人说完了,前辈,你在说说第二个吧。”老叶听出了故事瘾了,马不停蹄的就让朱先生开始将第二个人。
朱先生笑道;“至于第二个人嘛,你们也见过的。”老叶疑惑了;“啊?我们也见过?。”朱先生点点头。
我猛然间想到元修和尚那奇怪的内气道;“朱前辈,莫非你说的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和尚,元修大师。”
朱先生点点头道;“的确是他,你们知道他今年多大岁数了么。”我跟老叶只知道他是辈分很好。多大年纪了还真不知道。
那元修和尚俗家名字叫做仲瀚琪,本来是京城人士,据说他生于道光元年,是个富甲一方的达官贵人家的爱子。
因为他的生母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之中便有一副佛门法卷,但是在这法卷没人知道其用途,是以在角落之中落满灰尘也无人理会。
后来在仲瀚琪五岁的时候,生母病逝,父亲娶了二娘,二娘对仲瀚琪能
好么?自然是非打即骂了。
年少的仲瀚琪眼见着自己母亲的遗物均被焚毁,自己有没有能力留下一个半个的,心里自然悲痛万分,后来,仲瀚琪总算是在屋子的角落里,发现了尚未烧毁的母亲遗物,这便是佛门法卷了。
而这个时候,鸦片战争尚未开始,国内的阴阳先生一行还不是那么在意三教法卷,就这样仲瀚琪打开法卷,越看越惊,也管别的,自顾自的练起来一梦三力的法门来。
就这样,仲瀚琪从五岁因为对他生母的依赖化作对法卷的寄托,每日拼了命的练习一梦三力。
至于后来的事儿,我知道的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只知道在一个人手上得到了儒门法卷。
朱先生卡了一卡道;‘我也不知道他从谁的手上得到的儒门法卷,只知道他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练了两家的内气’。
鸦片战争打开了国门引来了狼,大战两场在所难免,但是谁也没先到泱泱大国会败在蛮夷的手上。
一时间不知道谁放出的话来,三教法卷的秘密再一次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儿,仲瀚琪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两幅法卷的重要性了。
加上战乱也不在外游历了,回到了京城,法卷的事儿在老百姓中自然是无一所知,但是稍微有些身份的人还是知道些风声的。
仲瀚琪的爹自然知道了,当年原配夫人的嫁妆是如此的宝贝,就在仲瀚琪回来的那一晚,仲瀚琪的爹伙同仲瀚琪的兄弟给他在茶水里下药。
企图就这么抢到法卷,他们哪里想得到,三教法卷练气法合一,练出的内气犹如灵丹妙药一样,不断的滋养着周身上下。
就算仲瀚琪没集齐三教法卷呢,但是两教在手,内气多多少少也有些不一样,那一点儿药力,没治得住他。
仲瀚琪知道自己的老爹联合自己兄弟要暗害自己,唉,怒从心中起,就想要了他们的性命泄愤,转念一想他们是自己亲爹亲兄弟,他们不仁我焉能不义。
就此离开那个家,在没回去,就这这时,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打入北京,火烧圆明园。
一身落拓的仲瀚琪坐在高处,看着圆明园火光冲天,苦笑着摇摇头,手中拿着一本翻了一半的《济公传》,不时看看济公传,不时看看下面烧杀掠夺。
当晚仲瀚琪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白天,英法联军残留的东西,则是被周围的老百姓上前一扫而空。
仲瀚琪下来,眼看昔日辉煌一片的圆明园落得如此地步,脚下碰一物,低头捡起了这个没多少人认识,却有很多人想要的道家法卷。
仲瀚琪也不看别的,记下道家法卷练气法之后,辗转来到东北黑龙家留下佛门法卷,四川成都留下道家法卷,山东淄博留下儒家法卷。
经历了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又亲眼见了昔日圆明园落得这般下场,透过个中缘由悟到自身,看破了世间种种皆属虚幻,来到安徽黄山的一个小庙里出家为僧,法号就叫做元修,就此天下再无仲瀚琪。
因为一生最是敬佩济公和尚为人,所以也学济公和尚喝酒吃肉,破鞋垢衲衣,貌似疯颠,举止似痴若狂,好打不平,息人之净,救人之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