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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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伤她者,死!

    人间最多感人肺腑的事情,有友情有亲情更有爱情。

    天上的生活过于枯燥无聊,白菊花作为百花中的最受文人喜好的仙子最为厌倦天上的生活,她整日窝在自己的仙殿中修养身心,但过为枯燥的日子使她惦念着在林崖间的生活,她款款起身前往窗前,素手轻轻一抹就出现了一面镜子,她指尖一点,镜子隐隐发光现出了林崖四周的环境,真是怀念呐。

    白菊花撑着腮帮子慢慢地看着镜中画面的转换,突然之间她愣住了,努力看清画面中的人。不会错的,那人就是他!白菊花二话不说,不管不顾的直奔南天门,躲开守天门的天兵天将直奔人间而去。

    在大运河那住着一个叫阿牛的农民,模样清秀俊美但是家里很穷,他七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家中的经济来源全靠母亲纺织维持度日。而阿牛的母亲因为丈夫的离去再加上生活的艰辛,日日已泪洗面导致眼睛哭坏了。家中的重担一下全压在了年幼的阿牛身上,他阻止母亲纺纱织布以免身体的病又重,“母亲莫担忧,孩儿已经长大成人,能养活你我二人,前些日子里,张财主家招长工,我已经有活了。”

    阿牛虽在张财主家做工,但是治疗他母亲的病的钱仍远远不足,,两年后也就是阿牛弱冠那年,他母亲的眼病越来越重,阿牛四处寻人借钱但依旧没能治好,欠了一身的债。不久后,母亲竟然双目失明了,阿牛觉得母亲的病是因他而起,若自己治不好母亲的病那真真枉为人子啊。

    母亲的病重出乎他的意料之中,他日里给财主做工,夜里开垦荒地种植菜等,靠着些菜换来的钱给母亲四处求医买药。母亲不知吃了多少药材,眼睛却依旧未见好转。

    白菊花听完土地公的话,愣愣的看着正在埋头干活的阿牛,眉眼一同从前那么清俊好看,但却多了几分坚韧。白菊花只是挥挥衣袖让土地公离去,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痴痴地看着阿牛的身影。大概是眼神太过于炽热,阿牛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了过来,她心一惊,连忙隐去自己的身影,生怕阿牛会看到她。阿牛四处看了看未见有人,只当是太疲惫而出现的幻觉,继续埋头努力干活在,争取早点回家里给母亲做饭。

    做完活天已经变黑了,阿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母亲,我回来了。”

    “阿牛回来啦,快来吃饭吧。”

    妇人用破旧的布裹住头发,颤颤巍巍的从屋内摸索着走了出来,阿牛只是皱眉过去扶她,“美珠又来了吗?母亲,您知道我对美珠只是妹妹那般而已,为何还。。。。”阿牛没有说完,小心翼翼的将妇人扶到饭桌旁的椅子上,看着一桌已经做好的菜肴默默地叹了口气。

    妇人伸手慢慢地拍了拍阿牛的手背,依旧虚弱的说道:“你父亲早逝,我又多病,家中全靠你,我只是想有个人能替你分担些,美珠是个好孩子。”

    阿牛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替母亲盛饭,小心的喂给母亲饭菜,母亲大概是知道他的抗拒便没有继续劝说下去。服侍完母亲后,阿牛才露出倦意坐在椅子上,微微眯眼歇息了会方匆匆的吃了点饭就去洗漱。

    白菊花坐在树上静静地看着阿牛的身影,隐隐约约听到那人背对着她曾说:“本君宁堕入轮回千年,也不愿娶你。”

    她生生吸了口冷气缓缓吐出,这般果断浓烈的厌恶的话着实令她伤神,天帝一怒之下就真真让他堕入轮回之门。

    “钧无,分明是你说要娶我的呀,你怎能忘了呢?”白菊花看着屋内忙碌的男子苦笑道,着实是无奈了。

    夜里,阿牛已入梦,白菊花现身在他的房里,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我容颜未变你却早已遗忘了我的存在。

    她笑了笑,逐身潜入他的梦里。

    这个夜晚里,阿牛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姑娘模样冷清如菊,十分熟悉如故人,他还未开口询问姑娘是谁,那姑娘就带着轻笑,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株花并且与他说:“沿着运河往西数十里处有个天荒荡的地方,那荡里有株白色的野菊能治你母亲的病。此花要在九月初九重阳节才开放,到时你用此花煎汤给你母亲饮下,她的病就会痊愈。”

    阿牛仍想问些什么,但那女子却化为一只猛虎朝他扑来,阿牛惊醒后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露出了亮光。

    今日便是重阳节,不管昨晚梦中里的女子话是否可信,阿牛都想去试试。阿牛准备好干粮想去天荒荡寻寻梦中女子所说的白色野菊,将母亲托给邻居照顾几日,哄骗母亲说自己只是外出打工几日便回来。

    天荒荡只是一个长满野草的荒荡,阿牛到那时已经是饷午,他顾不上休息就开始寻找,找了许久都未找到,这里只有黄色的菊花,根本就没有梦中人所说的白菊花。他沮丧的倚着树喝水解渴,无意之中看了看一旁的悬崖,悬崖四五丈高的地方有着一株白色的花,阿牛一愣,欣喜若狂的跑过去,二话不说就攀崖。

    悬崖峭壁十分危险难攀,白菊花抹去自己的身影站在崖下看着慢慢往上攀的阿牛,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脚印的靠近那株花,努力伸手想要够着它,刚刚碰到花的叶瓣,脚下一滑就直直的摔下悬崖,阿牛闭上眼睛,他会死吗?他死了母亲可怎么办?

    白菊花心一紧迅速一跃上去接住阿牛,没曾想到他却睁开双眼,惊讶的喊道:“是你!”

    白菊花身子一颤,顺手捏了个昏睡诀给他,脚尖着地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崖上的白色野菊,拂袖一闪那白菊就完好无损的躺在阿牛身旁。

    阿牛醒来后,他就已经在自家的菜园子里了,他扭头四处寻找都未能找到那位女子,倒是在一旁看到了株野白菊。这白菊长得有很特别,一梗九分枝,眼前只开一朵花,其余八朵含苞待放。阿牛心中疑惑虽多但也不敢耽搁太久,他将这株连根带土的白菊花移种到自家屋旁,他精心打理,浇水护理,不久后那八朵花也陆续开放,朵朵散放着清香,好看又好闻。

    既然花都开了,阿牛便每日采下一朵白菊煎汤给母亲服用,母亲的病情也开始好转,当吃完第七朵白菊之后,母亲的眼睛就开始复明了,阿牛默默地感谢梦中人也心心念着她。白菊花扶着大树静静地看着这一些,笑得心满意足的拨着眼前的树叶,她终于能帮到他,终于能使他开心了,这种感觉真好。

    夜深了,白菊花又现身于阿牛的房里,弯腰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睡觉的模样,这般安宁美好。她俯身将额头抵着他的眉间,满足的蹭了蹭他的脸蛋,起身就想要离去。谁知那人却紧紧地捉住她腰间的玉竹子,怎么也不肯撒手放开,大概是碰到了原本的主人,那玉竹子竟发出柔软的光芒,似乎很开心。白菊花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玉竹子,颇为不舍的将它放下,心想就当作是物归原主吧。

    鸡鸣了,阿牛从梦中醒来,想到了好像昨晚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位女子站在他的床前,他四处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迷惑的抬手挠头才发觉手上的那块玉竹子。阿牛小声的惊呼了一声,这般看来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那女子究竟是谁?

    阿牛想了许久仍没有想到,他猜想大概是哪位神仙见他可怜,一时现身给予帮忙。

    阿牛起身习惯的给母亲准备好早饭,扛着锄头想去菜园子里除除草再去地主家干活,他刚走到菜园里就惊呆,不知何人已经帮他将院里的草清除干净,就连害虫也没有看到。阿牛皱眉,大概是美珠吧,罢了,改日碰到她再道谢吧,顺道与她说清楚,免得耽误她的终身大事。由于杂草已经被人拔了,阿牛就浇些水后,就把锄头放回家中,匆匆赶去地主家干活。

    白菊花隐身跟在阿牛身后,看着他因为她夜里将菜园子里的害虫和杂草除去而震惊的模样就笑着跃上树干躺下休息,昨晚着实有些疲惫

    阿牛刚到财主家就看到众人围在墙上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东西,他好奇的凑上前,仔细一看,愤怒不已的伸手将上面的纸张撕了下来,众人纷纷询问他上面是何意?阿牛愤怒的拿着纸张,“财主想要减少我们的工资,还想让我们天天替他干活,我们家中都不易,但财主这样太令人心寒了,我阿牛不干了。”

    “对!我也不干了。”

    “我,加上我。”

    “还有我!”

    众人纷纷响应阿牛,阿牛大声喊了声好,就领着众人前去寻财主要他们的银子回家去,财主见状嘿嘿一笑,“你们不按照合同办事还想拿银子,想的美!来人,给我打出去!”

    财主喊完后,出现了一大群打手在院子里,人人都拿着笨重的棍子,面带凶狠的挥向那些可怜的农民工们,财主慢悠悠的饮着茶看着哀嚎的工人们,“给我把阿牛带上来!”随即阿牛就被拽了上来,财主俯身笑呵呵的对阿牛说:“据说你家中有一株神奇的白菊花,竟将你母亲多年的病治愈了,那株白菊花原是我家中的至宝,被你盗取我就不追究了。”

    财主顿了顿,命阿牛将那株白菊花归还给他,移到张财主家中花园里。

    阿牛愤怒的呸了一口吐沫到财主脸上,“那株菊花是我从崖壁上采摘回来的,难不成那崖壁竟是你张家的花园!”

    财主依旧笑呵呵的擦干脸上的口水,一脚踹到阿牛的背上,用力的碾着,阿牛吃痛的咬着唇不肯出声喊叫,财主脸色一变,“嘴还挺硬的,送他去见官,告他盗窃我张家的祖传之宝。”财主手下的人二话不说的拖着阿牛去了衙门,县官竟丝毫不审问就将阿牛关入牢房之中。

    天色已经趋于灰黑,这时候阿牛该回家中了,白菊花转身落地走向阿牛家竟看到他母亲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他,不到一会有个喘着气的青年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阿牛母亲说阿牛入狱了,母亲受不得这般打击,晕了过去,白菊花看着那青年照顾好阿牛的母亲,面无表情的朝衙门那飞去,光明正大的走进牢中,捏个诀将牢狱中的官兵昏睡,找到了因为受伤晕过去的阿牛,看着满身是伤的他,白菊花抿紧嘴角,施法治疗他的伤口,眼里皆是杀意。

    伤他者,我必伤之!

    阿牛缓缓睁开眼,看到白菊花坐在他的旁边,脸上带着冷意的看着他背上的伤口,阿牛连忙拿衣服盖住后背,白菊花放回过神笑笑道:“醒了呀,饿不饿?”

    阿牛愣了愣,红着耳根结结巴巴的说“故姑娘你快快离去,这里不不安全。”

    白菊花没有在意,将手中热乎乎的包子递给他,看着他吃又递水给他方才起身,阿牛喝了口水抬头就寻不到白菊花,只有手中的食物证明她曾出现过。

    “县太爷为何不直接去阿牛家拿那株神奇的白菊花?”师爷好奇的询问县太爷

    县太爷咬着一颗葡萄吐着籽,“你傻啊,本官是朝廷命官,怎能如此。”

    这般贪得无厌的声音令站在窗外的白菊花皱紧双眉,倒是她的过错,忘了世人贪得无厌的心了,只顾着治愈好他母亲的病,未曾顾虑到这些。

    “既然身外朝廷命官,又为何不为民做主?”

    白菊花出声惊得县太爷马里脸色变白,大声询问来者何人?

    白菊花轻笑出声,碎碎清清的嗓音传入马里的耳里,马里本就是好色之人,这声音惹得心尖发痒,立马派人出来捉拿,待他的人出来后,只看到一只野猫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