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王妃
字体: 16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阴差阳错(三十九)

舒悦凝吓得赶紧缩回了头,不由多想,慕容子墨快马加鞭,将别院和那些刺客远远抛在身后。

马儿一直在疾驰中,考虑到刺客有追来的可能,舒悦凝不敢乱动,任由慕容子墨策马狂奔。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舒悦凝只觉得自己的衣服都变成了红色。

低头仔细端详,暗叫不好,原来不是霞光映衬,而是殷红的血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虽然被狗洞卡住磨破了胳膊,但其实并不严重,这血显然不是她的!

“慕容子墨,你还好……”不等她将话问完,身后的慕容子墨咣当一声摔下了马。

马儿依旧在疾驰,并不因为主人落地而停下,仓惶之中,舒悦凝扭头后望,只见慕容子墨虚弱的躺在地上,并未昏迷,侧着头,深邃的眼睛与她对视,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随着马儿的狂奔,她离他越来越远,也渐渐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看到他黑亮的眼眸,和眼眸中的失望与虚弱。

她的心一颤,尝试着让马儿停下来。

显然,马不听她的话,她恨不得将缰绳扯断,马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在狂奔。

她再次扭头看去,路边的杂草和树木遮住了慕容子墨,她终于找不到他的身影。

“吁……吁……”

“停下,我让你停下……”

“死马,停下!停下!听到没有?”她渐渐变得狂躁,开始在马上乱吼乱叫,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急了,一狠心,索性咬牙往下跳。

着地的瞬间,脚踝处一阵巨疼,手掌也不小心落在石子上被刺破,她嘶嘶冷抽几口气,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回跑。

在马背上时只觉得没有多大会功夫,可走起来却发现马已经将她驼出很远,她跑回去,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走到慕容子墨落马的位置,一看……万幸他还在!

他正用一只臂膀遮住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太虚弱了索性就地休息。

她走过去,蹲下:“你怎么样?”

听到她的声音,他倏忽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臂,脸色苍白:“你不是走了吗?”

他这口气,好似她回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舒悦凝有些气,她又不是被东郭先生救下的狼,不知感恩、不识好歹!

她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问题,恶声恶气道:“赶紧起来,太阳快下山了,不想在这里喂野兽就得尽快离开!”

“你走吧,我动不了!”慕容子墨淡淡到。

舒悦凝扫视他的身上,腹部衣裳已经被血浸湿,那是她的杰作!还有他的肩头也是湿漉漉的……

她狐疑的撩开他的衣襟,抬了抬他的肩膀,这才发现,一枝利箭从后射入他的肩膀处,箭身已经折断,但箭头显然还在他的身体里。

“你刚才中箭了?为何不说?”她问。

慕容子墨冷笑:“说了有何用?”

她被噎住,确实无用,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自保都做不到,一切全需靠他,他若早说了,只会徒增她的担忧。

她将视线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眼睛上,与他对视片刻,胸口闷得慌,索性扭开头:“马跑了,我们只能走路,你这个样子……怕是走不到城里。不如,我们找家农舍住下,待我进城找人来接你,如何?”

“我若说不,你可会听我的?”

“不会!”说着,舒悦凝已经走到他的另一边,架起他未受伤的胳膊,努力将他扶了起来。

“那你何必多此一问?”慕容子墨勉强站稳,身体重量大半交付在她身上,懒懒散散的低头,在她耳边说到,末了,还轻轻哼了一下。

微弱的声音连同湿热的气息一起钻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的耳内瞬间痒了起来,身体不由轻轻一颤。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她板起了脸:“我不过是客气而已,并非寻求你的意见!”

“你这个女人……真的没心没肺,我为了你才招惹了那些刺客,你竟没有半点感激,连笑容都吝

啬给!”

“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机会,我定报答于你!”

慕容子墨苦笑一下,笑得十分疲惫,不仅是身体疲惫,心也很疲惫。

他没有了与她插科打诨的兴致,一下推开了她,在她纳闷的眼神中面无表情的说道:“这点小伤,本王忍得住,不需要你扶!管好你自己,不要被狼给叼走!”

“不识好人心!”舒悦凝咕哝到,不管他是否逞强,她不再搀扶他,与他一前一后走着。

两个残兵走不了多快,但好在这里离城不是很远,周围有很多散户,走了没有多大会,他们便见到了渺渺的炊烟。

寻了一户最近的人家,舒悦凝站在篱笆墙前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谁呀?”一个身穿黑色布衣,四五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皮肤黝黑,神色之中透露着几分庄稼人的老实和本分。

舒悦凝尽量表现的可怜,低声道:“大叔,我们夫妻进城做生意,在前面遭了贼匪,我的相公受了伤,现下找不到地方去,想在你这里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

“遭了贼?”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警惕和迟疑。

“大叔放心,那些贼匪不杀人,只是抢了我们所有的财物,我相公气不过,与他们动起手来,吃了亏而已!他们已经离开,也不会再回来,我们不会连累大叔的!”

“这样啊,那进来吧!”男人开了门。

舒悦凝回身,搀扶住慕容子墨,慕容子墨这次倒没有拒绝,乖乖跟着舒悦凝走。

男人推开了一扇房门:“这里是我儿子住的地方,现下他不在家里,你们若不嫌弃,可以将就一下!”

舒悦凝忙道:“多谢大叔,这已经很好了!”

“那你赶紧扶你的相公去躺着吧,我给你们烧点热水!”

“有劳大叔!”

目送对方离开,舒悦凝方才扶着慕容子墨走到屋中,屋里许是很久没有打扫,看上去有些灰,**的被子也不是很干净。尊贵的成王知道现下的处境由不得他挑剔,一声不吭脱了鞋子自己上了床。

舒悦凝长长松口气,还好,慕容子墨没有她以为的娇贵。

她坐在床边,想了想:“你肩膀里的箭头我不敢弄,也不会弄,只能等大夫给你取出来!但你腹上的伤,我可以为你包扎!”

慕容子墨闭着眼睛,用鼻子哼哼两下,算是应了。

“你既然闭着眼睛就一直闭着吧,没有我吩咐,不能睁开,知道吗?”

慕容子墨又用鼻子哼哼两声。

得到保证,舒悦凝站起来,转了个身,以背面对慕容子墨,利索的将外袍脱去,再脱下里衣。初秋天气不算很凉,她也只穿一件外袍和一件里衣,再里面便是一个系带的肚兜,起不了什么作用,权当装饰。

慕容子墨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好奇睁眼,一下就看到了她光洁的背!

瘦削的肩膀、均匀的手臂,还有曼妙的腰身和起伏诱人的弧线一直蜿蜒至她的里裤之中,想起里裤下她挺翘的臀,慕容子墨的眼神就暗了下来。

舒悦凝似有所感,回神看来,发现他正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她羞恼不已,怒道:“王八蛋!”

慕容子墨看她一眼,很是不屑道:“全无看头!”说着,他又上下扫了她一遍,继续道:“若非你交代不清楚,本王怎么会睁眼查看你在做何事?”

舒悦凝怒,正要与他争辩,他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睛:“要做什么快些,本王失血太多,还等着你去找大夫呢!”

闻言,舒悦凝立马想到了正事,再看他苍白的脸,立时没有了与他计较的心思,连忙将脱下的里衣放到一边,转而穿上外袍。

她专心穿衣服,自然没有发现,在她转身的瞬间,慕容子墨的眼睛又重新睁开,怔怔的盯着她看。

等她整理好自己,立刻拿起里衣,用力一撕,噗的一声,里衣被撕成了两条,她比划了一下,觉得还不够,遂又撕了两下。

拿着手里的绸缎条子,她走向慕

容子墨:“起来,把衣服脱了,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先止住血再说!”

“你……”竟用贴身的衣服给我包扎?慕容子墨想到此,小/腹处立刻传来一阵酥麻,浑身肌肉随之紧绷,到嘴边的话无法说出口。

舒悦凝不觉有何不妥,只当他是嫌弃这东西不干净,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我能找到最好最干净的料子了,今早我才换的,也不是很脏,你先凑合着用一下,待大夫来了,再为你更换就是!”

真是……要命!慕容子墨觉得口干舌燥,却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起身,脱衣服。

因为不能启齿的原因,他解扣子的动作异常慢,舒悦凝见了,只当他是受伤不方便施力,忙上前:“我帮你脱!”

这话……更是要命!慕容子墨暗暗吸一口气,她的头顶就在他的下方,这一吸气自然闻到了属于她的气息,他不由想起曾经的那些缠绵画面,然后尴尬的发现,小/腹处紧得发疼,某处已经有了反应。

舒悦凝解开他的衣服,期间,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他结实的身体,引来他的轻颤,她只当他是失血过多身体发冷所致,一点也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她看向他腹部的伤口,幸好美人刺比较细,她也未用全力,刺得不算很深,看起来不是很重。

她也知道,伤口是否严重不能只看表面,没准他的内脏被刺到了……

念及此,愧疚感如洪水般向她滚滚涌来,淹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沉默的拿了布条,一点一点为他缠好,再打一个结。

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

她嘴唇动了动,用手指抚了布带缠绕的边缘:“对不起!”

似有似无的碰触让慕容子墨的身体中生出了一阵酥麻,这无异于将他的理智全盘击碎,他一下搂住她,急切的去吻她,还不忘推卸责任:“怪不得我!这是你自找的!”

嘴唇被他含住,身体被他压住,舒悦凝愣了愣,直到感受到抵在她腹部上的坚硬,她方才回神:“你……呜呜呜……”

慕容子墨趁着她说话的机会,将舌头伸到了她的嘴中,贪婪的吸允和舔舐。

这样的亲吻并不能安抚他躁动的心,他用身体在她柔软的身上磨蹭,不管腹部的伤,也不管她的意愿。

若他此刻是一团火,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她一同引燃!

他急切的吻,急切的用手去感受她的身体,正如痴如醉时,她抬手找到他肩膀上的箭伤,然后狠狠一按……

“啊!”慕容子墨疼得大叫,额头上随之溢出冷汗。

舒悦凝趁机推开他,满脸的讽刺:“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命都快没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既然你已经有了力气,那我就走了!”

他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悦凝,你别走!”

舒悦凝冷冷道:“我要进城去找人来接你!”

“你留下,我们明天一起离开!”

“王爷,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我不可能陪你,我有我的事情!纵使等到明天,我还是会走的!”

“即便我是因你而伤?”

“我已经说过,他日有机会我定然加倍报答王爷,但王爷刚才要的,我给不了!我……现下是桑宁远的女人,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闻言,慕容子墨的神色也冷了下去:“好,你走吧!你以后不要后悔就是!”

说着,他松开了手。

舒悦凝想不到他会如此轻易放手,不由愣了愣,犹豫的看向他,最终还是毅然扭头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见到屋主还在灶边烧水,她走了上去,将手上的镯子取下:“大叔,这是我仅有的一样首饰了,送给大叔!”

男人见状,作势要推辞,舒悦凝一下将东西按到他手中:“大叔,我现下要进城找亲戚来接我的相公,还得麻烦你照顾他一晚!这点东西,算不得什么,你收下,我才能心安离开!”

男人不再推辞,爽快道:“夫人尽快去,我会照料你家相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