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激将法”
夏侯刑风的心情松了些，但立即又想到对方莫非就是祥云堡派人抓的江湖郎中？如果是，凭那五个角色，即使霍连城不下手，也必死在此人手中无疑。
对方到底是谁？
夏侯刑风迅快地整理思绪——
昨晚约斗姜由的人月白长衫蒙面，这种装束极罕见，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
姜由身上发现疑似飞刀的伤口，当时判断是“第第一滴血”
鳌琨的杰作，因为两人都是姽婳的小白脸，争风杀人并不足奇。
对方刚刚投掷枯枝的手法，可以看出是暗器高手，不用真刀而用枯枝，显见是一种试探，高手对高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蓦然行动的。
从体型看，对方与鳌琨很相像，只是声音不对，但依常理，掩饰形貌之人，必然也随着改变声音以配合。
综合以上的研判，对方应该就是鳌琨无疑。
夏侯刑风又进一步想：“鳌琨进关是为了对付自己，原因目前未明，但姽婳要他暂时隐忍不宣，现在是面对面了，他会采取行动么？抑或是仅止于试探，以作为将来行动的依据？”
心念及此，立即加强了无形的戒备。
“夏侯刑风，刚才此地曾经杀人，可惜在下来晚了一步，凶手是你？”
“不是！”
“是谁？”
“不知道！”夏侯刑风故意不说，江湖人的习惯，不随便指控别人，尤其对方现在是身份未白，目的不明。
“你在现场会不知道？”
“在下也是慢了那么一步。”
夏侯刑风本待要揭开五里塘杀人的公案，迫使对方承认身份，但这样一来，双方势必对上，而目前协助欧皓辰父女侦办的案子才稍现端倪，不宜牵涉私人恩怨乱了大局，同时以姽婳的能耐，定会把她自己的事处理得很好，是以在心念一动之后又忍住了。
“夏侯刑风，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这点没错！”
“以后是友是敌就得看情形而定了。”
“在下有同感！”夏侯刑风漫应着。
“刚才那女孩不错，很有气质。”蒙面客突把话题转到玉漱身上。
“是不错！”夏侯刑风心中微感一震。
“你对她好像没兴趣？”这句话明显地透着暧昧。
这一来，夏侯刑风非表明态度不可了，双方是世交，而两人在小时候又相处过，格于形势，他不敢接受这一份爱，但感情是纯洁而深厚的。
“在下有一点声明，如果有人胆敢碰她一下，在下的剑会在那人身上戳二十个洞。”字句中充满森寒的杀气。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蒙面客暴闪而去。
夏侯刑风怔在当场。
他是“第一滴血”鳌琨么？
神情作风显然地有差别，如果是的话，鳌琨是个双面人，有双重的人格，一个是稳沉儒雅，另一个是诡谲阴残，要了解一个人，单凭外表是绝对不可靠的。古语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话可以用在正反两方面，有貌丑而内美，有面善而心恶，人心总是难测的，而人的作为导源于心意，所以一个人的行为也难测。善恶是一物的两面，其相去也极微，为善之人未始不会作恶，而恶名昭著之人，也未尝没有为善之时，端看方寸之间的一念，无法定论的。
作为“御凤仙子”这等女人的裙下之臣，其本身的人格便有了问题。
如果胆敢打玉漱的主意，他真要在他身上戳二十个洞，这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徐徐吐了口气，夏侯刑风举步离开。
“御凤仙子”姽婳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帐顶出神。
刚埋葬完姜由，她的心情是不会这么快平复的，虽然她玩过各形各色的男人，现在也正在玩，但俊小子是她比较喜爱的一个，因为他比她年轻，潜意识中有一份姐弟之情，女人跟男人一样，如果以玩为出发点，总喜欢比自己年轻的。
鳌琨坐在床头边，他刚来不久。
一般男人总喜欢有个体己的女人照应，但姽婳没有，所以鳌琨来了没人倒茶。
“姽婳，是什么人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姜由？”
“我一直想不透！”这女人够厉害，她心目中的凶手便是鳌琨，但她丝毫不露口风，死的已经死了，她不能失去活着的，鳌琨对她太有用。
“能杀死姜由的绝对不是等闲人物！”
“唔！当然！”
“用他的鞭子勒死他？”
“唔！”她绝口不提尸身上发现刀伤这一点，道：“鳌琨，希望你能找出杀害姜由的凶手。”
“我会尽力！”鳌琨点点头，目芒闪了闪又道：“目前在南阳露面的高级杀手不多，会不会是夏侯刑风？”
“不可能！”姽婳的娇躯侧过来对着鳌琨。
“你根据什么作此判断？”
“夏侯刑风杀人用剑，而且只刺一剑，不下第二次手，三年前我们交往过，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冷血，杀人不眨眼，但从来不用别的手段杀人。”
“也许这次是例外？”
“不，没有例外，我信得过他。”
“姽婳，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说出来！”
“说吧！”
“你跟我到关外去，不要再争什么宝了，在关外你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过很写意的日子，何必流血竞争？”
“鳌琨！”姽婳坐子起来，春水柔波般的眸光直照在鳌琨的脸上，像是在转了一会念头之后才接下去道：“你入关是为了找‘冷血杀手’夏侯刑风，能放弃么？”
“这……”鳌琨突然窒住答不上话来。
“我们先不要谈这些，等事了再说不迟！”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坐到床边与鳌琨相对的位置，斜靠着，曲肘支住下巴，眼睛没有看鳌琨，似乎又在想心事。
沉默了片刻。
“姽婳，你还在为姜由伤心？”
“他是一个人，一条人命，不是一只鸡、一条狗。”
她的心情似乎相当恶劣，是以一反常态，说话的语气很重，对鳌琨可能是头一次，而真正的原因是面对的是她认定的凶手，但也是她还不能放手的男人。
“其实并无分别。”鳌琨的声音很冷。
“什么意思？”
“人活着的时候是英雄，一旦少了口气，便和死鸡死狗一样没有分别。”一顿又道：“我是玩刀的，不少英雄好汉在我的刀下变成了死鸡死狗，而说不定哪一天别人的剑刺进我的胸膛，我也就跟那些死鸡死狗一样。”
歪理，但也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为什么说这句话！”姽婳正视着他。
“为什么？”
“你没有把握对付夏侯刑风！”
这像一把利刃，直刺鳌琨的心脏，她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这会激使鳌琨马上去找夏侯刑风，这是她所不愿的，但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她一向冷静，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但现在她心绪不宁，潜意识里还是由于姜由的横死。
她以为鳌琨会因此而激怒，但事实不是这样。
对方到底是谁？
夏侯刑风迅快地整理思绪——
昨晚约斗姜由的人月白长衫蒙面，这种装束极罕见，应该是同一个人无疑。
姜由身上发现疑似飞刀的伤口，当时判断是“第第一滴血”
鳌琨的杰作，因为两人都是姽婳的小白脸，争风杀人并不足奇。
对方刚刚投掷枯枝的手法，可以看出是暗器高手，不用真刀而用枯枝，显见是一种试探，高手对高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蓦然行动的。
从体型看，对方与鳌琨很相像，只是声音不对，但依常理，掩饰形貌之人，必然也随着改变声音以配合。
综合以上的研判，对方应该就是鳌琨无疑。
夏侯刑风又进一步想：“鳌琨进关是为了对付自己，原因目前未明，但姽婳要他暂时隐忍不宣，现在是面对面了，他会采取行动么？抑或是仅止于试探，以作为将来行动的依据？”
心念及此，立即加强了无形的戒备。
“夏侯刑风，刚才此地曾经杀人，可惜在下来晚了一步，凶手是你？”
“不是！”
“是谁？”
“不知道！”夏侯刑风故意不说，江湖人的习惯，不随便指控别人，尤其对方现在是身份未白，目的不明。
“你在现场会不知道？”
“在下也是慢了那么一步。”
夏侯刑风本待要揭开五里塘杀人的公案，迫使对方承认身份，但这样一来，双方势必对上，而目前协助欧皓辰父女侦办的案子才稍现端倪，不宜牵涉私人恩怨乱了大局，同时以姽婳的能耐，定会把她自己的事处理得很好，是以在心念一动之后又忍住了。
“夏侯刑风，现在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这点没错！”
“以后是友是敌就得看情形而定了。”
“在下有同感！”夏侯刑风漫应着。
“刚才那女孩不错，很有气质。”蒙面客突把话题转到玉漱身上。
“是不错！”夏侯刑风心中微感一震。
“你对她好像没兴趣？”这句话明显地透着暧昧。
这一来，夏侯刑风非表明态度不可了，双方是世交，而两人在小时候又相处过，格于形势，他不敢接受这一份爱，但感情是纯洁而深厚的。
“在下有一点声明，如果有人胆敢碰她一下，在下的剑会在那人身上戳二十个洞。”字句中充满森寒的杀气。
“哈哈哈哈……”狂笑声中，蒙面客暴闪而去。
夏侯刑风怔在当场。
他是“第一滴血”鳌琨么？
神情作风显然地有差别，如果是的话，鳌琨是个双面人，有双重的人格，一个是稳沉儒雅，另一个是诡谲阴残，要了解一个人，单凭外表是绝对不可靠的。古语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话可以用在正反两方面，有貌丑而内美，有面善而心恶，人心总是难测的，而人的作为导源于心意，所以一个人的行为也难测。善恶是一物的两面，其相去也极微，为善之人未始不会作恶，而恶名昭著之人，也未尝没有为善之时，端看方寸之间的一念，无法定论的。
作为“御凤仙子”这等女人的裙下之臣，其本身的人格便有了问题。
如果胆敢打玉漱的主意，他真要在他身上戳二十个洞，这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徐徐吐了口气，夏侯刑风举步离开。
“御凤仙子”姽婳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帐顶出神。
刚埋葬完姜由，她的心情是不会这么快平复的，虽然她玩过各形各色的男人，现在也正在玩，但俊小子是她比较喜爱的一个，因为他比她年轻，潜意识中有一份姐弟之情，女人跟男人一样，如果以玩为出发点，总喜欢比自己年轻的。
鳌琨坐在床头边，他刚来不久。
一般男人总喜欢有个体己的女人照应，但姽婳没有，所以鳌琨来了没人倒茶。
“姽婳，是什么人要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姜由？”
“我一直想不透！”这女人够厉害，她心目中的凶手便是鳌琨，但她丝毫不露口风，死的已经死了，她不能失去活着的，鳌琨对她太有用。
“能杀死姜由的绝对不是等闲人物！”
“唔！当然！”
“用他的鞭子勒死他？”
“唔！”她绝口不提尸身上发现刀伤这一点，道：“鳌琨，希望你能找出杀害姜由的凶手。”
“我会尽力！”鳌琨点点头，目芒闪了闪又道：“目前在南阳露面的高级杀手不多，会不会是夏侯刑风？”
“不可能！”姽婳的娇躯侧过来对着鳌琨。
“你根据什么作此判断？”
“夏侯刑风杀人用剑，而且只刺一剑，不下第二次手，三年前我们交往过，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冷血，杀人不眨眼，但从来不用别的手段杀人。”
“也许这次是例外？”
“不，没有例外，我信得过他。”
“姽婳，我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今天……我想说出来！”
“说吧！”
“你跟我到关外去，不要再争什么宝了，在关外你要什么有什么，可以过很写意的日子，何必流血竞争？”
“鳌琨！”姽婳坐子起来，春水柔波般的眸光直照在鳌琨的脸上，像是在转了一会念头之后才接下去道：“你入关是为了找‘冷血杀手’夏侯刑风，能放弃么？”
“这……”鳌琨突然窒住答不上话来。
“我们先不要谈这些，等事了再说不迟！”她伸了个懒腰，下床，坐到床边与鳌琨相对的位置，斜靠着，曲肘支住下巴，眼睛没有看鳌琨，似乎又在想心事。
沉默了片刻。
“姽婳，你还在为姜由伤心？”
“他是一个人，一条人命，不是一只鸡、一条狗。”
她的心情似乎相当恶劣，是以一反常态，说话的语气很重，对鳌琨可能是头一次，而真正的原因是面对的是她认定的凶手，但也是她还不能放手的男人。
“其实并无分别。”鳌琨的声音很冷。
“什么意思？”
“人活着的时候是英雄，一旦少了口气，便和死鸡死狗一样没有分别。”一顿又道：“我是玩刀的，不少英雄好汉在我的刀下变成了死鸡死狗，而说不定哪一天别人的剑刺进我的胸膛，我也就跟那些死鸡死狗一样。”
歪理，但也不无道理。
“我知道你为什么说这句话！”姽婳正视着他。
“为什么？”
“你没有把握对付夏侯刑风！”
这像一把利刃，直刺鳌琨的心脏，她说出口之后，马上就后悔了，这会激使鳌琨马上去找夏侯刑风，这是她所不愿的，但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她一向冷静，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但现在她心绪不宁，潜意识里还是由于姜由的横死。
她以为鳌琨会因此而激怒，但事实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