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江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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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红印(二)

    不知何时开始,二人就被盯上了,这不,当花生站在一摊位前,拿起一个石头,爱不释手的,旁边就突然来了一名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他靠近花生,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你很喜欢这块石头啊?”花生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喜欢这块石头,“要不,我将这块玉石,买下来送给你吧,好不好?”

    说着也不理会花生,便就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摊位的老板,摊位的老板见了那么一锭银子,心里笑开了花。

    庆丰站在花生的身后,不过没留意一下,花生就平白无故地收了一块玉石,这可让他着急起来了,他将花生手中的玉石夺了过来,一脸抱歉地对那名男子说道:“这位大哥,小妹尚年幼,胡乱收了你的东西,是做兄长的看管不当,这块玉石,还请你收回去吧,”

    小胡子不乐意了,“这玉石,我送了出去,你妹妹也收了,怎么还有返还的说法呢?况且呢?我是见这小姑娘,钟灵毓秀,灵气逼人,觉得有缘分,所以才会送给她的,”

    这男子说话时,笑眯眯的,也不像是大恶之人,况且花生是真的喜欢这块玉石,但拿了别人的东西,终归是不好的,因而他接着说道:“这位大哥,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块玉石花了多少钱,我将它买下吧,”

    说着,便摸了摸钱袋,正要拿钱,小胡子立马阻拦了他,脸一下子就板起来了,“这位公子,都说是送了,你怎么还要给钱呢?就当交个朋友,这是朋友的见面礼,可不要驳了这个脸面,”

    庆丰向来不是很会拒绝,也不会说话,只得无可奈何地行了一个礼,“多谢了,麻烦大哥说一下名号,回头我登门拜访,”

    “名号倒不用了,还会见面的,”小胡子朝他们二人笑了笑,但那笑并不纯粹,说着便走开了。

    庆丰拉着花生,继续往前走,花生的眼睛不离石头,她将它放在掌心,把玩,玩得很起劲,庆丰一边护着她不被人撞到,一边扳起脸,神情肃穆地叮嘱她,“花生,以后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这样子是不对的,”

    “也包括枫哥哥吗?”

    “咳,除了我以外,不对,除了认识的人以外,”

    “好,花生知道了,”花生点了点头,反正她的枫哥哥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吧,依然把玩着手头的玉石,玩了一会儿,她便失去了兴致,便将它放到了庆丰的钱袋里头。

    玉石在钱袋里头,跟着银子滚动撞击,发出悦耳的声音,花生觉得十分有意思,便拿了庆丰的钱袋,自己摇动它,咣当咣当的响,这样子太遭小偷盯上了,庆丰便将钱袋收了起来,花生无趣,只得紧跟着庆丰的脚步。

    转眼间,二人出了古玩的街道,来到了人烟较为多的主街,眼见着快到午时了,他与花生该回去了,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就听到后头有人大喊,“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袋!”

    庆丰本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也没有回头看看是什么事,一昧地拉着花生往前走,可是他不找事,事却找上他了,稀里糊涂地,背后有人忽然地揪住了他,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他,偷走了我的钱袋!”接着,腰间的钱袋被扯了出来,庆丰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愣地站着。

    旁边渐渐地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而那个夺了自己钱袋的人,正是之前见过的小胡子!此时的小胡子,一脸的愤概,“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袋!”异常凶狠地看着他,旁边围观之人,对着庆丰指指点点,庆丰茫然不解,“这位大哥,你怎么乱说呢?这个钱袋是我的,”

    庆丰将钱袋抢过来,却被小胡子推倒在地,要受打,站在一旁的花生,自然受不了她的枫哥哥受欺负,闷声怒气地拦在了庆丰的前头,小胡子不理会她,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将庆丰扯了起来。

    小胡子举起钱袋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各位,这个钱袋里头,有一块玉石,是我刚刚买的,不信的话大家可以打开查看,卖玉石的老板,可以给我作证!”

    钱袋被打开了,里头确实有一块玉石,而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站了出来,正是那个卖玉石的小摊贩,他说道:“我就是那个卖玉石老板,我可以作证,这块玉石确实是我卖给了他,”

    庆丰愤懑地看着这两个男子,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原是算计好的!小胡子一脸地沉重,“真的没有想到啊,这么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居然是个小偷!唉,果然是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干的确是偷鸡摸狗的龌蹉事!”

    两旁的众多百姓,纷纷对他指指点点的,花生在一旁,想要去帮他,却被其他人抓住了胳膊,她被认定是同伙之人了,心中涌起了熊熊的怒火!

    庆丰涨红了脸,连半句话都说不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许久才吐出了一句话,“我不是小偷,”小偷二字刚刚从他的嘴里吐出,脖子便开始火燎火燎地刺痛,那个症状又开始了,从小到大,无论他有没有偷东西,只要他想到或提到“偷”字,那块红印都如同火一般烫伤他。

    “我没有偷!没有偷!”

    说的偷字,越来越多,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厉害,小胡子拿到了钱,可不会这样子善罢甘休了,“大家说,偷窃之人,该不该打!”

    “该打!该打!”

    无数的臭鸡蛋,烂菜叶扔到庆丰的身上,脖子上的疼痛,让他什么都做不了,小胡子挽起衣袖,露出拳头,再次揪住庆丰的衣襟,狠声说道:“我是个粗人,生平最恨书生了,怪就怪你刚好碰见了我,”

    拳头正要落下,一旁的花生立马脱身,手指一动,人群后头的有两根木棍,忽然飞起,随着花生手指的指挥,狠狠地砸向小胡子,清月曾对花生说过,不能在世人面前使用法术,但她真的受不住了,一定要动手的!

    无人指挥的棍子,打着人,还有花生突然变红的双目,一旁的老百姓,哭天喊地的,“妖怪啊!妖怪啊!快逃啊!”立即跑了,只剩下一直受打喊痛的小胡子,还有那个卖玉石的小摊贩,他正准备逃跑,但花生怎么会放过他呢?抬手,驱使起了一锅子,对着那摊贩穷追猛打。

    两人嚎叫不停,而一旁的庆丰也是吓得不轻,脖子上的红印,依然是火烧火燎的,但是这一幕,被他看到了,震惊不已,面前的花生,已经不是他所认识之人了,或者说,他就从来没有认识过花生!

    瞳孔张得极大,原来,花生就不是普通的姑娘,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的答案,她不吃饭也可以活着、小毛驴一见到她,就会发狂,还有在东海之时,所有的种种古怪的因为,似乎有了答案,但似乎又无法解答了。

    “啊!啊!”小胡子和他的同伙,被打得皮青脸肿的,哀叫不止,庆丰也缓过劲来了,但他觉得那块红印已经发生了变化。

    “花生,停手!”庆丰怕照这样子打下去,那两人迟早要出事的,立即出声叫住了花生,她的一挥,棍子、大锅,都掉落在地,那两人哭爹喊娘地跑掉了,而花生则一脸不甘的,又施法绊倒了他们。“花生,不许再胡闹了,我们得快些离开这儿,”

    毕竟是汴京的主大街,一旦在这儿闹事,肯定会被衙役带走的,快些离去才是最重要的,花生搀扶起庆丰,往别处走去,所幸的是他们够幸运的,刚走没有几步,前来巡视的衙役,没有看见他们,不然免不了,有牢狱之灾。

    苍白的脸,还有滚烫的脖子,以及那翻滚的血液,花生搀扶着庆丰来到不远处的小湖。

    湖水清澈冰凉,炎炎夏日,还有滚烫的身子,庆丰用水泼了泼脸,还有解开了衣襟,擦了擦那块红印,泛起涟漪的湖面,清澈明亮。

    他在这湖面见到了自己的倒影,那块鲜明的红印,已经变得不同了,再扯开衣襟,本来那块红印,只长在脖子的某一处,现在的它,已经延伸到心脏了,而且那诡异的图形,也渐渐能辨别了,不同于以前的方块状,现在展现在他面前的是火焰状,焰火之头就在心脏处!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说,只是胎记吗?

    为何这个胎记,会长成这副模样,庆丰的脸依然苍白如夜煞,他跪倒在湖边,神色迷离地注视着自己,那叫嚣的红印,越发让他忧虑,越发让他觉得恐惧,湖面的倒影,多了一个人,花生很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昔日的笑颜没有了,他在湖面看到的是花生伤心,快要哭泣的脸蛋。

    她是不是见到了这红印,被吓到了?

    快速地合上衣襟,庆丰擦干了脸上的水珠,脖子已经不疼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他有一些事,也该问问花生,问清一些关于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