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启程



因为一幅一只眼睛的神秘骷髅水粉画，我与学校的美术教授有了不解之缘。尽管不了解他们的生活习性，但是不明觉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我越来越接近中心。

一件新的外套被教授拍在我面前，我的手悄悄爬上头，开始做我的专属动作。教授将两只手放在桌角的两边打量着我，食指轻轻敲打着这件带着包装的外套。

“傻孩子，这是给你的，欢迎你加入朔日。”那是他第一次向我伸出手，很友善。我知道朔日在古代是指农历的每月的初一。当天的地球和太阳黄经相等，称为朔，并且月球运行到太阳和地球之间，和太阳同时出没，所以地球上当天看不到月亮。

我拆开包装将衣服放在身上比量着，教授敲着我的头，要求我快点穿上。这件衣服还算合身，也很舒适。尤其是衣服上类似太阳的标志和教授的一模一样。我忍不住偷笑，现在的我终于也可以和教授相提并论了。

“朔不是说农历初一看不见月亮么？为什么我们衣服上的标志会是太阳？”我不耻下问的好品质在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因为是太阳遮住了月亮的光。”这句话明显勾起了他陈年的回忆，语气中有着莫名的沧桑感。我看到他微微的叹了口气。

“从今天起你要和霍斯在一起，他会教你该做什么。”这句话更像是父亲对我的教导，不过语气比父亲缓和了许多。

霍斯不知不觉来到我身边，我还真的有点怕。甚至吸了口凉气才笑脸面对他。“我不是坏的，虽然我承认我不是人类，但是因为我们曾经是人类我不会伤害你的。”一顶帽子轻柔的戴在我的头上。比人类还要轻柔的霍斯触碰到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是啊，我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坏，误会了许多人。

教授的电话再次响起，他走开去接电话“这么快就把陆羽招揽进来，看来我要奖赏你。好好干。”教授抿了抿嘴唇用最尊敬的话语和对方谈话。“

谢谢老板，不过老板能不能让陆羽留在我身边？”没得到回应，只是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教授微微的皱着眉头，在他脸上显示出了一种落寞。

霍斯拉着我去关注赵俊，赵俊拿到钥匙后到底会不会在晚上十点去打开图书馆的后门？说实话我的内心是忐忑的，因为不知道赵俊会面临着什么。这一刻和赵俊所有的不愉快全都被大脑清除，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如此紧张他。

赵俊颤颤巍巍的看着手表，在十点整的时候慢慢转动钥匙，在图书馆后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我的心跳越来越加速。

“赵俊是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如果想要改变这个宿命必须这个时候进去，看看那些名画会不会给他。”

画还能给人？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的。我疑惑的挠着头发。画还能决定命运？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只有当他的困境达到他自己无法负荷的时候才可以看到。我想是父母对他施加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让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成功。”

赵俊徘徊在漆黑的藏画间，无非是想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我们在外面等了很久，我开始无聊的蹲在地上玩着草，要不是其他人不能进去看，我早就跑去看了。

赵俊决定放弃的时候，有一张画对他伸出了手，在他的手上写着不知名的字体。他只是感觉手心发热，字体很快就渗入到他的血液里。他的手好像不受控制的画着画。

这时候霍斯拉着我进去，我见到赵俊丧心病狂的画着各种东西，而墙壁上那幅一只眼睛的骷髅画若隐若现，然后慢慢飞舞到赵俊的后背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身体上。霍斯抓住我的手臂不让我跑过去，他说这是规矩，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同样也是赵俊自己的选择。成功是需要代价的，而和朔日做交易的所有成功者，代价都是朔日随机决定而不是自己选择。可以说在朔日面前你所有的事情都无从选择，被选中就算不是自愿的也必须接受。

赵俊的成功代价又是什么呢？教授不让我打开黑色信笺观看。而这种制止又是没有理由的，他是我目前见到的朔日最高领导人，我不得不听他的话。

朔日的规章上没有记载工资是怎么算的，只是在落款写到凡是加入朔日的人都不能单方面毁约，除非是有人开除你。这点还真的像霸王条款。我还来不及吐槽这种不平等待遇，便看到后面醒目的大字：黑色信笺为朔日交换信息所用，同时也储蓄着一些机密资料，没有专员允许是不能擅自打开。不然后果自负。

我已经不想思考这个后果是什么，在这个神奇而又霸道的组织里所有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我现在倒是关心赵俊怎么样了。我这个新人无时无刻不被霍斯盯着，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就想到在这里犯错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了。一般人看不见霍斯，所以我连和他说话都要躲躲藏藏。

之后我看到新闻说赵俊的画得了国际大奖，电视上还播映着他亲吻奖杯的片段，本来是开心的事情，但冥冥中我觉得他的内心是悲伤的。现在连他的笑都让我觉得假，可除了惋惜我不能做什么，只能等他回来再问他。

我偷偷出了学校在赵俊家门口等着他，门外都是记者，一辆轿车停到我面前。赵俊身穿西装走出来，他的皮鞋真的很刺眼，不经意看了看就让我的眼睛难受了。从记者的问题中，我得知了一些电视没有报道的事情，赵俊的画在巴黎画展被展出了，鉴赏者的反响很好。因此画的价值在不断攀升。

当他父亲打开门以后，他面对父亲时候那不屑的神情就像是换了个人。他一定是被成功冲昏了头脑，开始目空一切。那么接下来肯定就要对他父亲出言不逊。换做是我被父亲骂了这么多年，在终于翻身的时刻也一定想要威风一下。可内心开始感觉赵俊陌生了，他不是那个欺负我的赵俊了。

赵俊转过头，慢慢走向了我。感到他的脚步靠近，我便安静等待他对我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