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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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又一阵号角声在远处响起,随后是一声更响的爆炸声。精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热门的书为大家呈现,敬请持续关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溪水冒着青烟流出城外,烟尘夹杂着奇异的土腥气息飘散到空气中。

“这是萨鲁曼的诡计!”阿拉贡立刻奔到城垛上。“他利用了我们松懈的空隙,该死!”杜内丹首领一拳砸在岩石上,喃喃咒骂。

敌人们重新蜂拥而上,数以百计的云梯被架上城墙,它们像森林里的猿猴一般利索的攀爬在梯子上。这是敌方的最后一波攻势,比之前更疯狂、更野蛮、也更血腥,敌军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守军被冲散了,骠骑们只能拼命抵挡着退回堡垒中,敌人把他们逼到了绝路。

圣盔谷中有一道宽大的阶梯,通往号角堡的后门,阿拉贡此刻正站在阶梯底部。圣剑在他手中闪闪发光,凌人的威力暂时逼退了敌人。守军们在他的保护下一个接一个回到堡垒中……

“阿拉贡,快回来,守军已经全部堡垒了!”英格威大声喊叫,“快点!”

莱戈拉斯单膝跪在阿拉贡身后的阶梯上弯弓瞄准,但手上只剩下孤单的一支羽箭,他凝神看着前方,准备射死第一个胆敢靠近阶梯的半兽人。

阿拉贡喘着气转身奔上阶梯,但久战的疲倦让他一步踏空,摔倒在阶梯上。敌人们立刻轰叫着冲向前,半兽人们大吼着伸出长长的黑色爪子想抓住他,第一个半兽人被莱戈拉斯一箭射中咽喉,但其他怪物还是争先恐后的冲上来……突然,的斧子伴着浑厚的叫骂从侧边袭来,劈断了欲伸手的所有怪物的胳膊,半兽人尖叫着窜逃开。

就在此时,守军从墙上丢下一枚巨石,将其他的半兽人全都撞回圣盔谷中。阿拉贡把握机会,一个箭步冲到门内,门轰地一声合拢了。

“谢谢,老友。”阿拉贡气喘吁吁的对吉姆利说:“你救了我一命。”

矮人先点点头,然后立刻说:“事实上我希望那精灵小子来感谢我,而不是你。”

“好吧,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莱戈拉斯拿下他的空箭筒说:“对于矮人而言,这是相当了不起的创举,所以我感谢你。”

吉姆利重重哼了一声。

“给!”英格威端给矮人一杯清水,然后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利落又刁钻的斧子,吉姆利老爷,您让我大开了眼界。”

“这对我们矮人来说没什么,这很正常,我们矮人擅用任何兵器。”吉姆利乐呵呵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那等会儿我们换换,我拎斧子,你来射箭……”可惜莱戈拉斯的建议没能完全说出口,因为英格威把手里的另一只水杯一下塞到他嘴边。

她笑的十分甜美,“嘴巴不止是用来说话的。”

莱戈拉斯抬手接下杯子,看了看里面,然后说:“我还是先去找点箭矢,天亮后我就能有更好的瞄准条件了。”他把杯子还给英格威。

矮人迅速从英格威手里拿过杯子,显然,他还没喝够。“空的?”吉姆利望着空荡荡的杯子迟疑的问,“里面的东西呢?”

英格威抿直嘴角回答,“里面本来就没有东西。”

众人随阿拉贡越过要塞的内院,塔中最高的房间内,希优顿国王此刻正站在窗户边的阴影里观察外面的战况。

国王看到他们立刻问,“有什么消息?”

“深溪墙被攻破了,守军们也被冲散了,但他们已经安全的躲进了号角岩里。”阿拉贡说着上前一步道,“王上,我们在堡垒里没找到伊欧墨,他似乎没能及时回来。不过有人说您的一部分兵力撤退到了圣盔谷,伊欧墨似乎就在他们之中,他们可以借助狭窄难行的地形作为天然屏障抵挡住敌人,继而撤退到洞中,希望这能帮助他们躲上一阵子。”

“听上去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希优顿低声喃喃,“据说山洞里有很充分的补给,洞裂缝可以帮助里面的空气通风,所以情况还不算糟糕,只要守军们不要失去信心,一定还有办法。”

阿拉贡虽然不想在这时候给糟糕的情势火上浇油,但隐瞒同样帮助不了国王,“我们正面临更可怕的状况,那些怪物从艾辛格带来了可恶的魔法,一种会爆炸的火焰。这些火焰可以轻易炸毁所有工事,也可以炸掉岩石,把洞全部堵塞……”

英格威这时心想,萨鲁曼发明了火药,可惜中土世界的生物这之前从没听过,也没见过这东西。

“我被困在堡垒中了。”希优顿露出年迈的疲惫和沧桑,他慢慢走到椅子旁坐下。“我儿重伤,还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但骠骑之国不能断绝在我这代,如果我儿亡故,我打算让外甥伊欧墨继承我的王位……难道天要亡我洛汗?”

“王上,这里比伊多拉斯容易防守多了,我们还没失去希望。”

“据王族史册记载,号角堡从未被攻陷过。”希优顿缓慢的说:“说实话,自从战斗打响,我就一直在这里反思。艾辛格的军队带着对洛汗的满腔仇恨以及对人类的极度憎恶向我们咆哮而来,也许世界上任何号称坚固的防御在仇恨面前都将不堪一击。也许我根本不该这么狂妄的急着上战场,也许我真如巧言说的已经不适合驰骋疆场了,我的英勇时代已经过去……”

“不管任何时候,您都不该质疑甘道夫的判断。”阿拉贡说:“尤其在大势定底之前,在甘道夫履行他的诺言之前。”

“是的,是的,一切都将结束。”希优顿忽然站起来,脸上露出坚毅的决绝。“吩咐下去,把我的战甲和坐骑准备好,我不能干坐在这里等待世界末日。作为一名骠骑之国的国王,沙场才是我的真正归宿,就和我的先王们一样。阿拉贡,愿意和我一起上战场吗?也许很多年后,这场可歌可泣的战斗将被载入后人的史册,希望到时还有人活下来,为我们歌颂这一切。”

“我的荣幸!”阿拉贡回答。然后告退着离开,他将把握剩余的时间去鼓舞守军们的士气,虽然这个工作现在看来十分艰难。

当其他人也准备离开时,国王一下叫住了英格威——

“你叫利夫,是吗?”

英格威稍稍欠身回答,“是的。”

“听说你能吟唱我国失传的伊欧颂歌,虽然从他人口中传唱对于洛汗而言十分悲哀,但此时此刻我无法委托我国的任何一人,所以,你愿意在这里为我再唱一遍吗?”

“可以。”接着,英格威的歌声在房间中飘扬开——

“骏马与骑士今何在?

号角撼地今何在?

钢盔与铠甲今何在,

那飘扬的金发今何在?

春意、农耕、金黄的玉米今何在?

一切都如细雨落入山中,

如微风吹拂草原;

岁月隐入西方,

藏入山后的阴霾。

谁能收回枯木火焰之湮灭,

或挽留大海彼方流逝的岁月?”

国王忽然高叫道,“把我的盔甲拿来!”

爆炸声在外面此起彼伏的响起,爆炸的火焰一次又一次撼动城墙,敌人又丢出了许多抓勾和云梯。半兽人一次又一次意图冲进城内,而死守的骠骑们也一次次将他们击退。

所有伙伴跟随阿拉贡在城墙边支援守军,哪里最危险他们就去哪里,他们奋不顾身的冒险犯难,但是敌人实在太多……

阿拉贡突然站到城墙上,不顾雨点般射来的箭矢,伸出右手掌心冲外,这是谈判的示意——

怪物们欢声嘶鸣,它们争相庆祝这一彰显胜利的时刻。“叫希优顿出来,我们要谈就得跟你们的国王谈!不然我们就立刻破城,直接把他绑起来!”敌军中传出哄笑讥嘲,城墙上的守军们在讥笑中纷纷皱起眉头怒视它们。

“国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阿拉贡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那就免谈!”敌军中的强兽人发现阿拉贡一直朝他们站立的方向看,于是叫道,“你在看什么?一直盯着这里,是不是想看看我们的队伍有多庞大,我们的数量有草原上的青草那么多?我们可是骁勇善战的强兽人!”

“我只是想看看黎明,没有人知道新的一天会带来什么新契机。”阿拉贡不为怪物掉衅动怒,他平静的说:“你们最好赶快撤退,免得遭受可怕的厄运。”

“把他射下来!”敌军中有人喊着,“别跟他废话了,把他直接射下来!”

阿拉贡突然大声说道,“号角堡从古至今从未被攻陷,我奉劝你们赶快从这里撤离,说不定还能活着回你们主子那里汇报情况,不然将全部葬身在圣盔谷!”

阿拉贡在突然散发出的王者之气的烘托下威风凛凛,登兰德野人开始产生不安,他们频频回头看向圣盔谷的入口。半兽人和强兽人则是满不在乎的哈哈大笑,嘲笑着阿拉贡犹如垂死挣扎的威胁言论,这在它们看来滑稽之极。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刺眼的火光爆射,阿拉贡之前所站立的地方一瞬间在浓烟中崩塌了下来。阿拉贡狂奔向国王所在的高塔,

但是,就在大门被攻陷,半兽人们狂吼着准备冲锋时,它们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低语的声音,彷佛是远方的和风带来了不祥的预兆。号角岩上的半兽人听见这声音,不禁转头回顾。就在那时,要塞的高塔中响起了圣盔谷的迎战号角。

守军们在这声音中抖擞激奋的浑身颤动,许多半兽人在号角的轰鸣中扑倒在地,用长长的爪子捂住耳朵。号角声在山谷中回荡,山谷的每一条缝隙,每一块凸岩,溪流的每一个转弯都在为回响助威。仿佛每一个山谷凹处都有一名号角手,为回应迎战号角的鸣响而吹动手中的号角。战士们仔细倾听它,声音在谷中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振奋人心——

“圣盔!圣盔!”骠骑们齐声喊叫。“伊欧来为洛汗助威了!伊欧永存!”

“骠骑们,冲啊!”

国王在战士们的欢呼中出现,身披金甲,手中握着锐利的长枪,跨下的战马雪白健壮。阿拉贡骑马跟在他左侧,右侧是伊欧皇室的禁卫军。

黎明的曙光破晓而出,夜晚悄悄的过去了。

国王带着剩下的兵力全部冲入敌军阵营,锐利的长枪在他手中自如旋转,不给敌人任何可以逃生的机会。敌人在他们的士气下退缩,黎明的阳光带给艾辛格部队的创伤,敌军顿时溃不成军,四处逃窜。

希优顿带着士兵就这样一直冲杀到圣盔谷入口,但是部队在那里停下来了,黎明的光辉越来越亮,照亮了整座峡谷。所有人只能坐在马上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一座位凭空拔起的森林。森林阻挡在峡谷入口,挡住了萨鲁曼的军队,也捣碎了他的美梦。整座森林枝桠繁盛、盘根错节,粗壮的根系紧紧纠缠在一起,中间不留一点空隙。

敌军在骠骑和森林的双重夹击下无路可逃,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冲进森林中。接着,一声声凄厉惨叫从森林中传出,剩下的敌人只得选择攀爬陡峭的岩壁,但他们的努力全是白费功夫。因为西方带来了置于他们真正致命一击的死亡号角,一名穿白袍的骑士在刺眼的阳光下突然出现在山坡上。迎战号角再度响起,他的身后立刻出现了一列手握钢枪的骑士,队伍中有一名特别高大强壮的骑士,他的左手挂着一面红色盾牌。他慢慢驾马来到白袍骑士身边,然后举起一只的黑色号角,放到嘴边吹响——

“鄂肯布兰德!”守军们在阳光中欢声喊叫,“是鄂肯布兰德!西谷领主驾临!”

“还有米斯兰迪尔!”莱戈拉斯几乎与英格威同时喊出声,“白袍巫师终于回来了!他带来了胜利的号角!”

最后,高塔中的号角再度响起,国王带着守军冲出山谷,与此同时,西谷领主带着他的人马冲下山坡。白袍骑士的出现加剧了怪物们的恐惧,野人们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半兽人干脆丢盔弃甲的放弃了战场,萨鲁曼曾经不可一世的部队犹如一盘散沙消失的无影无踪。它们哭喊着冲进森林,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所有人在深溪旁的草原上再度与甘道夫再会。

“老朋友,能解释一下那座森林吗?”国王按捺不住的发问,“你的法术太让人吃惊了。”

“哦,不,这不是我的法术,虽然它的出现确实和我有关。”甘道夫笑着说:“如果你们想知道,就和我去一趟艾辛格。”

“艾辛格?”众人霎时瞪大眼。

“没错,想来的就跟我一起去。”

国王担忧的说:“可是我的部队伤残太重,现在无法整合他们去攻击艾辛格。我也不忍心让这些为了保卫家园的战士拖着伤口再上一次战场,他们需要治疗。”

甘道夫说:“可我必须去一趟艾辛格,我的最终目标不该是萨鲁曼,而在东方,显然我的这位老朋友把我拖但久了。我想你可以在伊多拉斯等我……”

“不,我不愿意再和你分开,之前给我的教训是极大的。”希优顿想了一下说:“我想我应该去一趟艾辛格,见见我们以前的盟友。”

“他把你的国家搅的乌烟瘴气,你的确应该去见见他。”甘道夫说:“那么好吧,要和我去的人赶快去休息。我们也许将连夜赶路,希优顿,不要带太多人马,我们是去谈话,不是去开战。”

吉姆利的额头被划开了一条口子,虽然不深,但流了不少血。矮人顶着血迹斑斑的脑袋说:“那些半兽人根本没什么力气,这伤只是用他们的爪子挠的,它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困扰。”

“我想你还是找人给你治疗一下。”阿拉贡看了看伤口建议,“最好赶在我们出发前好好治一下。”

英格威接过一名士兵递来的擦巾抹了下脸,然后说:“我去看一下波罗米尔,虽说他的伤也在脑袋上,不过这场仗打的惊天动地,我想他应该已经清醒了。”

“我们一起去。”阿拉贡立刻附和,结果莱戈拉斯和吉姆利也跟去了。

波罗米尔被安置在高塔的一个房间中,与国王比邻而居。不得不说,洛汗给他的待遇非常好。

不出英格威所料,他已经清醒,众人进去时他正在穿他的轻甲。

“医生说你可以随便动了?”英格威挑了下眉毛说道。

波罗米尔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扫了圈其他人,接着低头继续他的穿甲行动。“我要回刚铎,洛汗的这场仗让我心生不安,要知道,巴拉多的军队可比这个要多的多,我担心刚铎的安危……”

阿拉贡说:“我们没有阻挡你行动的权利,你回刚铎也是你的责任。”

“看来我们要在此分离了。”吉姆利上前一步说:“你在战场上也是个好样的!我想我会想念你这个战友的!”莱戈拉斯跟着和波罗米尔互击了下手掌。

波罗米尔笑了笑,穿戴好一切后深深吐了口气。英格威拿起墙边的宽剑和号角递给他,开口说:“保重!”

但奇怪的是,波罗米尔却没伸手接,他盯着英格威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刚铎?”

英格威怔了怔,慢慢放下宽剑疑惑道,“什么意思?”

波罗米尔突然显得有些局促,“你是个骁勇善战的战士,虽然你的女人,但这不妨碍我对你的评价,而且你在战场上的表现不输给任何一个男人。”

英格威困惑的说:“……我很感谢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去刚铎迎战巴拉多的威胁?”

“不是,哦,是……”波罗米尔是与不是纠缠了半天,最终拳头一握说:“我听说古代的尔诺皇帝不愿意娶妻,只关心武器和战争,我父亲曾说我和尔诺皇帝很相似,但是我觉得他们只是没有遇到让自己倾心的对象,我想,我的父亲会支持我的选择,他原本对我成家已经不报希望了……”

吉姆利直到最后才听明白,顿时吃惊的张大嘴。

莱戈拉斯早在一开始就听出意思了,但被阿拉贡强行按住了无法动弹。

不知道为何,英格威突然有种十分滑稽的感觉。她把宽剑塞到波罗米尔手中,“我想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摄政王长子霎时睁大眼,似乎无法接受英格威如此草率的回答,“你很有可能成为下任刚铎摄政王的妻子,这是十分荣耀的地位,你要知道,它是所有刚铎女人的向往。”

刚铎第一夫人永远不会是她。英格威心平气和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考虑,让你认为我想拥有一个崇高的地位,但那不是我要的。”

“全刚铎的女人都会羡慕你!”

“是么?”英格威挠挠脸颊,接着扯出个笑容,波罗米尔忽然打了个寒战。英格威笑容可掬的说:“这么说吧,即使我真嫁给你,你死了之后也不会瞑目的。”

“你什么意思?”

“我今年1969岁,我想,如果不出意外,我肯定能迎接下一个1969岁。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波罗米尔愣了半天,然后嗫嚅道,“精灵……”

“所以,请仔细考虑你的终生大事。”英格威继续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一旦亡故,我就立刻带着整个刚铎再给自己找个丈夫,当然,这一次我一定会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直到甘道夫从门口走进来——

“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全杵在这儿?赶快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