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妖孽太后
养心殿内的装饰走的是高贵优雅风，并不会显得特别的俗气的富丽堂皇，却也绝对不失富贵的感觉。
太后娘娘就坐在主位之上，按照规矩是不能随意抬头看皇上、太后等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羽虽然不是这宫中的奴婢，这一点还是要遵守，因此在一进门的时候她已经偷眼打量了一下先下的情况，倒也没有什么必须一定要看清楚的东西。
雪逸风扶着羽走了进来，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做的这些今日充当审核的长辈们可是心里有点谱了，就算是要挑剔什么，也不能太过分了，谁见过他们的王爷这么细心的对待过一个女子。
这是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情况，现在既然发生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不避讳，这个姑娘在雪逸风心中的地位都是可想而知的。她们也就是为了让他有个王妃，不要一个人活得那么辛苦，最主要的是太后最疼这个儿子，虽然也抱了皇帝的几个孩子，最渴望抱的孙儿自然还是雪逸风的。
“儿臣见过母后。”雪逸风和羽都站定之后，这才对着太后行礼，动作很标准，一向就温和的双眸中闪烁着淡淡的温柔笑意，这是儿子对母亲天性的亲近。
“民女参见太后。”羽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算是以前在电视剧中见过无数的场景，可是心中也是笃定那是演戏，并不会真的发生些什么也不太在意，如今身临其境，这才发现古时上位者的威严果然不容小觑，只是一个随意的布局，都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难怪可以看到那些电视剧中胆子小的人，皇帝瞪个眼睛就吓得摊在地上，这根本就是心里和身体上同时施压，这如何能让人不崩溃。
“免礼，逸儿，这位是？”太后优雅的说着，眼神却一直盯着羽不放，这个姑娘来拜见她都带着面纱，这脸上不会是有什么吧，若是毁容的话。
太后眉心微微打了一个小褶子，就算逸儿喜欢，也最多只能做个侧妃，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无法带出门的媳妇还是不能担此大任。
“回母后，这是儿臣的小师妹，羽儿，今日来京城，暂且住在府上。”雪逸风回答的很含蓄，并没有一口咬死说着就是他喜欢的人，或者这就是他的王妃。不过一个小姑娘这样住在一个大男人的府邸，就算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王府中也很大，空房间很多，看在世人的眼中含义还是不一样的。
旁边坐着的其他人心中微微一凛，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在其中，这人家姑娘已经住进了府中，若是不给个名分只怕是不好。
太后自然也心中明白，可是，她今日只是来看看儿子选中的女子，并没有说她一定会同意她成为她的儿媳，因此她并没有接话，而是说道：“羽儿，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羽儿……
羽嘴角一抽，还能在难听点么，太娘气了一点都不适合她。
不过太后都这么叫了，你准不能说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就不抬头吧。
羽还是乖乖抬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如此近的看过去，看清楚太后的容颜时，还是让她惊艳了一下。
虽然凭借雪逸风的外貌，就可以猜出他的母亲定然容貌不俗，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倾城女子，居然会是有着这么大两个儿子的母亲。
就算这个时候的人早婚，这也该快四十岁了，而不该是如此二十出头的模样。
早就听说过先皇独宠他的皇后，在遇到先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太后之后，在没有宠幸过任何一个其他的女子，后宫其他嫔妃如同虚设，除了最早就跟了他的几个妃子育有子女之外，其他根本连皇帝都没有摸到过。
之前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太过于夸张，这皇帝都风流，怎么可能独宠一人宠到如此地步。
人家不是经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而今天看到了太后的容貌，羽不得不承认，先皇真是太有眼光了，若是她有这么一个大老婆，又怎么可能在有其他的人入眼，那些女子站在她身边不过是过眼烟云，她身后的绿叶罢了。
太后的美不张扬，却也不是雪逸风的这种温和的优雅，而是一种逼人的霸气。明明还是带着轻柔的笑，可是看在人的眼中，全部都是她一个人，就连身边的人都很容易忽略，这样的情况对于需要警觉的人而言其实是不好的。
可是，却偏偏无法控制。
这个女子生来就是让人宠的，还有谁看到她之后舍得伤她，哪怕同为女子的羽，在这一刻都有点为她的美貌所折服。
不过，虽然有点惊讶，羽毕竟还算是见过了不少美人，先不说雪逸风早就开始有点免疫，就说沧旻那个妖孽的长相，也绝够让她很快在太后的美色中清醒过来。
更何况，她本来就对女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再美也只是看看罢了，既然如
此，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羽看到太后的时候，太后也在打量着羽。
露在面纱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却是灿若星辰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即使面纱挡住了脸，从隐约的轮廓还是看得出女子的容貌上好，最起码脸型是美人儿该有的脸型，脸型不错了，五官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她的脸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之下。
太后看着羽，淡淡的命令道：“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来。”
羽低垂的眼帘微微抬起，静静的看着上位者一副王者至尊的女子，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拿下面纱？还真当自己是老天爷了。
“母后！”雪逸风皱眉向前一步挡在羽的前面，“羽儿最近起了疹子不方面出门，为了进宫见母后这才带上了面纱，还望母后见谅。”
雪逸风这番话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他并不了解女人，本来太后也就是那么说说，可是如今儿子居然立刻站出来帮她说话，即便是她催着他让他立妃，选妻，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吃醋了，闹了别扭。
之所以媳妇和婆婆难以相处就是因为这样，儿子对媳妇好了，婆婆觉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而儿子对妈妈太好了，媳妇又觉得你到底是我老公，居然不疼我，还是要发脾气。
现在太后就是这样的心情，她可是从未见过儿子会这样帮着一个外人忤逆她，自然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看不看都无所谓的事情，现在变成了一定要看。
“没关系，不就是疹子，母后也不是没有见过，让母后瞧瞧，顺便叫来太医给看看，这脸可是女人的宝贝，这事可大可小。可别因为一时的不注意后悔终生。”
“母后……可是……”雪逸风有点着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突然对羽生出来敌意，可是，在她们还没有处出一点感情之前，最好是不要看到羽的真实模样，依照自己母亲的想法，只怕这件事情会因此而变得极其不顺利。
“好了，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难道你觉得你看中的女子都没办法上得了台面吗？”太后这句话说的很重。
羽抿唇，向前踏出一步，和雪逸风并肩而立，不再让他挡在自己的前面，什么样的风浪她没见过，不就是拿下面纱，若不是怕吓到他们她才懒得戴，既然她那么喜欢受惊吓，她又何必为她着想。
“既然太后要看，那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羽脆生生的说着，在雪逸风还未出手阻拦之前，利落的扯下了面纱。
一瞬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是被惊艳的，而是被惊吓的。
从未见过有容貌被毁如此严重的女子，还敢如此大咧咧的站在众人面前。
太后也是一愣，她虽然想过可能她并不是疹子，既然能被儿子看中，就算有毛病也不该是什么大毛病，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毁的如此彻底，整个左半边脸，眼睛之下几乎都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和右边完好洁白细腻的皮肤相比，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居然是一个人的脸。
她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却也只是应该。
无论的右半边脸如何的美丽，终究在太后的心中，她没有办法做他们家逸儿的王妃。
每年的国宴之上，有妻室的王孙公子都要带着自己的妻子出席，倘若她的儿子要带这样一个王妃出席，这根本就不是丢了脸这么简单，而是她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儿子，白白被糟蹋了。
不过，这个小女子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那张脸，而是因为那双眼睛。即使拿下了面具，她依旧是那样的坦然。
坦然的让她这样观看的人反而开始有点心虚，明明应该害臊，应该心虚，应该觉得羞愤的那个人是她。
可是，她却感觉他们看得是别人一样，一切都与她无关，冷眼瞧着眼前的一切。
“羽儿真的……很特别。”太后看完了人家，总点说些什么，说好看，那是不可能，说丑先不说礼不礼貌，就单纯就事论事而言，虽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有点吓人，可是不得不说这样的她并不丑，想了想只能用特别这样的词语来委婉一番。
羽微微一笑，把自己的面纱重新戴了回来，盈盈一拜道谢：“谢太后夸奖，其实，太后也很特别。”
羽一句话说出，太后的脸黑了一半，却不能发作。
人家只是回馈了她一句特别，也没说是什么特别，她若是发火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忍了下来。
雪逸风在旁边却是有点着急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是很冷静的人，而羽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是个冷静的女子，可是这样两个冷静的人，为什么碰到了一块却一点都不冷静的让人惊心动魄。
可怜的孩子还不懂，同性相斥这
个道理，尤其是势均力敌的两个男人或女人相遇，总是会擦出一些不得不让人侧目的火花。
人也看过了，一开始准备好的话也因为这样的长相不能再说下去，太后摆摆手让两人可以离开。
雪逸风和羽再次行礼告谢之后离开了养心殿，他们两个心里都明白，今天的事情好像搞砸了。
不过两人是两个心情，雪逸风觉得很是沮丧，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羽却心情很愉快，只要太后不答应啊，她的日子就轻松了很多，今天的效果真是出乎意料的好。
不得不感谢一个女人的坚持，和爱子心切，无声的勾起唇角，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走出皇宫之后，雪逸风这才开口，“抱歉，母后平日里不是这样，她今天大概是太激动了太会说一些不应该的话，让你受委屈了。”皇宫毕竟看着再没人，也不是个可以随意说话的地方，因此现在他才开口说出早该说的一番话。
羽摇摇头，不在乎的闭上眼睛，靠着被衬了一层厚厚皮毛的车厢，“没事，她也是为了你好。”
雪逸风眨了眨眼睛，状似随意的问道：“羽若是要找相公，有什么样子的要求呢？”
这样的问题羽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问道，而问的对象还是自己的演戏对象，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不过每个人对自己的未来都会有一点幻想，即使骨子里冷淡如她。
略微一思索之后，她就开口说道：“也没有什么要求，第一，誓不为妾。他要是娶我，那我必须是正妻，而且，他这一生只能有我一人，对别的男男女女，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行。倘若被我发现，那么……我只能休夫为上，毫不手软。”
“平日应酬，总是需要一些逢场作戏，羽儿这个要求有点不合适吧。”雪逸风笑着说，身侧的手早已经握得很紧，他听的很清楚，这段话的重点并不是这一句，他也很明白，她是在提醒他，就算是做戏她也不会做侧妃。可是这个时候，万事未定，他也没办法冒然的对她做什么保证，只能如此顾左右而言他。
“应酬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并不觉得一定要和别人逢场作戏才是真正的应酬，更何况，若心里真的有我，又怎么可能对着别人能够做得出逢场作戏这样的事情。”
“人的一生总会犯些错误。”雪逸风还是忍不住为男同胞们说了句好话。
羽点点头。“是啊，人都会犯错，可是这种错误若不找我，随便怎么犯都行，若是我的，那很抱歉，一次都不行。”说着，她顿了顿，看着雪逸风到：“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听过，一次不忠，不次不容这句话。一件事情做过一次，你原谅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就无数次，直到耗干了你全部的精力。我没有心情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因此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呵呵……”雪逸风干笑，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什么。
“对了，我还没有说完。第二，他要和我在一起，不论是什么身份，在我的面前要绝对的平等，放得下身段。如果是身在高位，回到我这里还要摆出一副臭架子，那我很抱歉，大家只能好聚好散。我嫁给的是一个可以疼惜我的丈夫，而不是一个我要当着大爷一样伺候的老爷。既然要伺候别人，我干嘛要嫁人，去找个地方当下人岂不是更轻松。”
“……”雪逸风已经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最后一点，他要真的爱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功利之心，对我的爱是纯粹的。我不需要他为我生，为我死，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他的心里不能再有别人，也不能再有其他的事情。好了我说完了。”羽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手，表示自己表达完毕。
却发现雪逸风早已经蔫儿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羽也没在意，只是撩起窗帘，打量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
她知道，对于雪逸风这样的地位的男子而言，她的要求已经是苛刻的到了刻薄的地步，其实不止他，就算是这个时代普通的男子，也会觉得她不可理喻。
毕竟，这样的地方是男权至上，女人不过是个附属和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
三妻四妾尚且不多，只有一个妻子，还不能去外面花天酒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皇宠爱他的皇后，大家没有什么意见，觉得应该那是因为世间只怕在没有比她更美丽的女子，自然看不上别人，入不了眼。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有当今太后的容貌和手段，自然也没有人敢奢求过这样的愿望。
而今雪逸风听到了，他的心中简直是波涛汹涌。
羽说的话早已经不是过激了一点，而是依旧惊世骇俗，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淡然的让人有点抓不住的女子，在心中居然会有如此霸道的想法。
只属于她的，比一个男子都要霸道的绝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