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一章 手到擒来
但是毕竟是凤溪国第一琴师，什么样的排场没有见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见顾瑾然的琴已摆好，风婷云起身拦下了殿内舞姬，取了一旁已经有人准备好的舞绫搭在肩上立于大殿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她的身上，尤其是慧妃那虎视眈眈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万分期待风婷云出丑。
风婷云的打扮很随意，一眼看去与普通女子无异，与高贵大方的皇后或者妖娆妩媚的慧妃相比自然差了很多，单凭打扮甚至也比不过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门闺秀，但现下独一人立于大殿之中，面对在座的皇亲国戚和王孙贵族大人们，顾盼之间的神色竟丝毫不惧，这种与生俱来的气势让那些出身高贵的六宫嫔妃和大家闺秀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就连皇帝也带着意思饶有兴趣的目光。
沈令其望着殿中的风婷云--这个女子咋看之下只是有几分貌美，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如同小豹子的野性，魅惑中似乎带着几分狂妄不羁，像是个迷，让人看不懂也琢磨不透。
在场最紧张的莫过于沈慕恒。
据他所知，这个女人一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再加上使坏心眼陷害人之外就没什么强项了，现在皇帝出了这样一个难题，她到底能不能应付？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了解风婷云。
她喜欢什么？擅长什么？
甚至她会不会跳舞--他竟然都不知道！
手心的汗，不知不觉汇集于一处，连着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般。
婷云……千万，要小心。
所有人都在等待风婷云的舞蹈。
只听她最终淡淡回答琴师一句：“快节奏一点的便好。”
随着顾瑾然指尖的音律泛起，却见风婷云取了舞姬的长绫搭在身上，转身对太后甜甜笑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还有提议婷云跳舞的惠妃娘娘，婷云在此献丑了。”
话音落下，人却是矗立不动。
也许因为所有人都沉浸在顾瑾然那如仙乐般的琴声里，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风停云似乎也很笃定，就是要耐着性子婷顾瑾然弹完第一段，才再度开口说话：“婷云今日有幸能听到顾琴师弹奏，真是万分开心，在这样的琴声之下，只怕是什么样的舞蹈都要相形见拙的。不过婷云恰好有一个有趣的提议，不知可好？”
风婷云的声音很好听，微醉的沈令其不禁有点失神。
沈令其道：“是何提议？雍王妃请说。”
风婷云道：“婷云想借琴师的乐声与在场的众位玩一个游戏，婷云以舞应和琴师的琴音，以绫为棒击打在殿中众位嫔妃，大人、公子、小姐的桌上。长绫击于谁人桌上，谁就饮一杯酒，不知可好？”
众人一听，这个游戏到是新鲜，不禁也起了兴致。
沈令其道：“雍王妃这个点子倒是有趣。”
太后笑道：“那哀家呢？”
太后坐于高处，长绫恐怕难以击到，风婷云一笑回道：“以免有人偷偷少喝、不喝，太后娘娘可做个评判，发现有人取巧就多罚他三杯。当然，若是被击中的是女子不擅长饮酒，便可以由身边的男宾代饮，意下如何？”
太后颌首笑道：“好，好！”
慧妃轻声对沈令其道：“没想到雍王妃竟会有这许多奇思妙想。”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仍然能听出一丝嘲弄。
沈令其道：“那就让朕拭目以待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一旁的甄皇后笑道：“雍王妃毕竟年轻，俏皮中带着天真烂漫，很是惹人怜爱。”
沈令其笑了笑，暗想天真烂漫这词用到风婷云身上真是古怪。
顾瑾然琴声再度响起，风婷云随之而舞。
一发而不可收拾。
琴声由最初的急骤渐渐转为缓和，犹如一股清泉流出沁人心脾，而随着琴声的转变，从开始缓缓的小河淌水渐渐变成汇聚百川的滚滚长河，直至波涛汹涌奔腾万里……
风停云那身毫不起眼的打扮经随着那红菱的飞扬变得幻彩夺目，仿佛天地间最娇艳一朵红色花朵绽放在众人眼前，慵懒带着丝丝妩媚的凤眼，迷离的眼神带着微醉的茫然，琼鼻如玉直挺饱满，人比花娇，活色生香。
琴声渐变，女子玲珑的身段开始旋转，俯身，似醉非醉，美的好似一幅画卷，令人惊心动魄……
软而长的绸缎在她的手中恍若有了生命，击打桌面的速度和力度完美的配合着琴音。
百官看的痴了，妃嫔看的痴了，先前打算嘲弄风停云的惠妃亦是看得痴了，就连身为凤溪国地位最高的皇帝皇后甚至连高坐上的寿星太后都忍不住诧异，这样出众这般玲珑剔透，有着一般女儿家没有英姿飒爽的的人儿会是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雍王妃吗？
为何，他们从来不知道她能够如此出色？
风婷云的长绫随着舞姿飞扬旋转，长绫击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几近让人眼花缭乱，已分不清哪个是长绫哪个又是她。
这不是任何舞者能够做到的，所有人已经完全惊呆。
沈令其正在惊诧，长绫已经敲击在他桌上。
“皇上喝酒！”
沈令其毫不在意的把酒喝下去。
沈慕恒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
原来，这就是她的舞……
风婷云，她的脑子里可真是充满了古怪的念头。
不过，她很美。
以前也知道她美，那是种带着古灵精怪的美丽，有一些天真，有一些调皮，但是现在的风婷云，那种英姿飒爽的气质，是他以前从没见识过的。
发出这样感叹的当然不止沈慕恒，还有在高座上的沈令其。
不过他还没怎么感叹，就被风婷云又敲了一次桌子，风婷云笑嘻嘻的说：“皇上！”
沈令其很痛快的又喝了一杯。
到后来，红菱不是击中沈令其本人就是击中他的左右，沈令其也毫不在意，一杯杯很豪爽的喝了下去。
风婷云暗自偷笑：让你喝！让你喝！！喝不死你！！
沈令其的目光隐隐竟浮现了些许迷离，看着殿中如梦似幻的女子。
他醉了，虽然没有喝多少酒，这一次真的醉了，已多久没有醉过了，他已不记得。
大殿中的人谁也未曾想到，这个未曾在意也只是一时性起的游戏，竟然会这般令人兴奋。只知道长绫敲于谁桌上谁就要喝酒！
已没人在乎喝下了多少酒，只
在乎美人的长绫到底敲在了谁的桌上，然后看着那人一口气喝下整杯酒，再继续盯着美人旋转长绫飞出，敲在另一个人的桌上，继续看着那人豪气的喝下，长绫击打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仿佛敲在了自己的心上，心也会随之异常兴奋的跳动。
随着击打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激昂，不知不觉内心已无法控制似的莫名兴奋，浑身血液也沸腾起来，好似这种场面即便喝死也心甘情愿。
正因这只舞，风婷云一夜之间扬名天下。
正因这只舞，沈令其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
也正因这只舞，多少嫔妃名门淑女甚至连皇后和贵妃花了整整一天精心装扮的妆容似乎也黯淡失色。
也正因这只舞，大殿上残留完全清醒的人已经不多了。
自此之后直至很多年中，宫廷中仍然很盛行这个行酒游戏，酒宴之上，舞姬的长绫击在谁的桌上，谁便要饮酒。
但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一个舞姬能跳出这样快，这样惊心动魄的舞。
其实风婷云的舞不完全是舞，而是舞中带武。
风婷云擅使软兵刃，所以操纵长绫对她来说得心应手，腾空而起的那些舞蹈动作不过是这些日子里看过舞姬跳过的舞蹈动作而已。
风婷云本身学武几年，对任何肢体动作记忆都很快，又因为轻功十分出色，更能将每一个动作姿态发挥到淋漓尽致，若说精致柔美她自然不敌那些舞姬，但若论张扬狂放，让长绫随心所欲的随心而动，却是任何舞姬都不及她的。
殿中风婷云的身影轻盈旋转飞舞，长绫时而如云雾散开，时而又如鸟儿展翅翱翔，令人眼花缭乱，场面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所有的礼仪拘束相互献媚拉帮结派相互揣摩全都不复存在，热闹非凡的大殿里太后正忙着看谁人桌子被击中那人是否喝下酒去，被敲中桌子的人仿佛是中了头彩，周围的人不停的拍着桌面大叫：“好！快喝！！”
被击中的人的人一口气喝下去，喧嚣的呼声响起：“痛快！好！痛快啊，痛快！”
殿中每一个人都已变成了疯子，都舍不得眨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镜头。
场中飞舞的人影一会儿被长绫盘绕一会儿却又如鸟儿展翅赫然放开，长绫如行云击出，砰的一声击打在桌面，发出类似心跳的声音，和着顾瑾然的琴音，时而如万马奔腾，激昂万丈！时而如九天傲凤，展翅盖于万物天下！
沈慕恒看着大殿中央红绫翻飞场的身影，目光难以移开。
此刻，他是多么的庆幸自己看的见。
此刻，他又是多么自私，只希望这样风姿卓绝的她，只有他一个人看见。
在大家意犹未尽中结束的红绫舞，带着谁也无法忘记的惊艳。
半醉的沈令其拍手叫好：“精彩！此番表演真实太精彩了！”
风婷云胸口气息微喘，半低着头道：“谢皇上称赞！”
说完便回自己座位上去。
太后笑眯眯道：“雍王妃的舞姿果然是令人过目难忘啊，怪不得惠妃一定要坚持看呢，哀家如今算是知道啦！”说完又对沈慕恒道：“恒儿，娶到这样风情万种的妻子，你可该知足啦！”
这句话，说不出是称赞还是嘲讽。
但是一直保持平静的沈慕恒这回居然没有保持缄默，缓缓开口，声音并不响，语气也并不重，淡然的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却如同一记惊雷敲在风婷云的心上：“风情万种也好，天真可爱的也好，只要是王妃所拥有的，臣全都中意。”
噗通……
噗痛……
那么响，那么响。
那是，她的心跳的吗？
为什么快得这样不像话？！
除了这巨大的洪亮的心跳声，为什么别的什么都听不清？
相处的两个月时间，并不算长久，可是她的心越来越多的被他占据，脑海里想的全是和他有关的问题--他皱眉的时候，她禁不住想，他为什么要皱眉呢？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呢？
他不说话的时候，她禁不住揣测，他在想什么呢？
他难得露出笑脸的时候，她必定会犯花痴，盯着那俊美的笑容快要流口水。
她是从心底里为他感到高兴，只要他能高兴，哪怕要她故意欺负他，要她故意做些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她也觉得心甘情愿。
只要他开心。
只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都没有亲口承认过对她的想法，他喜欢她吗？
会不会觉得她老是胡搅蛮缠霸道专制而讨厌她？
每当他放弃反抗任由她去的时候，她都很得意很满足。
但是像今天这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他中意自己，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想到这里，风婷云嘴角微微有些上扬，眼睛竟然觉得有点酸酸的，盈着一汪湿润，呼之欲出。
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
风婷云很想紧紧握住沈慕恒的手，或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去猛亲他几下再说，可是……
那小身板啊，竟然有点止不住的全身发抖，舌头也有点打结……
这回，是真的，太，那什么激动了。
不行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风婷云整了整心思，告诉自己不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高兴得太忘乎所以，于是强作镇定对着自家夫君甜甜一笑：“我去去就来啊。”
一口气奔到不太热闹的走廊里，不停的抚着胸口，皱眉小声嘀咕道：“慢一点！再慢一点！！”
平时不是很拽吗？不都是她主动出击然后把他夫君治得服服帖帖吗，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脸蛋烫的要烧起来，按着胸口的双手开始拍脸颊，警告自己：风婷云啊风婷云，不要这么没出息！
深呼吸一口，恩，感觉自己应该神色如常了，可以回座位了。
刚踏出脚步，就停顿下来。
咦？
刚才是什么从身边晃过去？
这身影好熟悉啊？！
风婷云眨眨眼睛，记忆快速搜索了一下这个人。
那天，为了调查内奸的事，她特地让人找来李嬷嬷问话。
当时李嬷嬷走路颤颤巍巍好像随时要倒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一旁还有一个人扶着--这个人不就是王婶吗？
只见她神色匆匆的王慈宁宫深处走去，像是有什么急事情，胖乎乎的身材在快速行走中肉一颤一颤，看的令
人发笑。
要是平时，风婷云自然要毫不忌惮的笑上几句，不过今天却笑不出来。
王婶来干什么？
这种宴会说什么也轮不到她来参加，而且看她走得这样快这样急，一点磕磕碰碰也没有，说明对这里的地形和路线很熟悉！
有问题！
跟上去再说！
只见王婶的神色匆忙，一路走到一个偏厅门口，守门的宫女见了她，点了点头，就让她进去了。
风婷云施展轻功，悄悄地绕到一旁的窗户旁边，趁四下无人，动作熟练的透过缝隙观察室内的情景。
只听一个中年女人压低了声音说：“一路上没有被盯上吧？”
王婶说：“老奴办事，张嬷嬷自然放心。”
那个被称作张嬷嬷的老女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王婶，叮嘱道：“一定要妥善的交给你家主子。”
“是。”
王婶接过东西，小心翼翼的收好了。
你家主子？
这里说的主子自然不是指雍王或者她吧？
这个张嬷嬷所指的，必然是那个令她一直很不爽的李嬷嬷。
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
这个东西看起来十分重要，究竟是什么呢？
还有就是，这里是太后的地盘，这个张嬷嬷应该是太后的人，是不是代表着太后和李嬷嬷之间的交易？
故意放在太后生辰这个守卫松懈的日子，该不会是巧合吧？
好多问题盘旋在风婷云的脑海里，一下子有些混乱，理不出头绪来。
那头的交易很谨慎，也很迅速，只听那个张嬷嬷塞了一锭银子给王婶，然后说：“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嬷嬷。”王婶笑嘻嘻的回答。
不一会儿，就看到王婶胖乎乎的身体走出大门。
风婷云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跟在王婶后面。
她在想，是直接敲昏了抢走东西？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过来？还是干脆直接叫她交出来？
忽然，眼前出现一队侍卫，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王妃！”那些侍卫认出了她，声音洪亮的响彻整个走廊，风婷云暗呼这帮傻鸟是不是故意的？要她先前的跟踪前功尽弃？！
侍卫正要行礼，那声音早已惊动了前面的王婶，王婶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接着加快脚步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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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风婷云可没时间跟他们纠缠，眼下绝不能放过王婶，急中生智指着王婶的背影大喊一声：“给本王妃拦住前面那个人！”
侍卫齐齐忘去，动作迅猛的追过去。
王婶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的跑，跑着跑着“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刚刚爬起来，那些侍卫已经将她团团包围住了。
“老奴，老奴……”王婶吓得嘴巴快要抽住，话也说不清楚，两腿只打哆嗦：“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拦着老奴？”
侍卫分成两队展开，中间空出一条走道，只见风婷云步履款款的的走来，嘴角噙着淡淡笑容。
“王……王妃？”
“呵呵，真是巧啊。”风婷云笑着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王婶。”
王婶的脸色可以说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像五彩颜料泼上去一边，赤橙蓝紫黑统统抹了一遍，真是瞬息万变变化无穷！
风婷云笑得莞尔，对侍卫们说：“本王妃在这碰到熟人了，若不是刚才你们帮忙拦住，本王妃眼看就要错过了呢！真是谢谢各位啦。”
侍卫看了看风婷云，又看了看王婶，虽然是在想不出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旧识，不过雍王妃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问什么，于是行了礼，都继续忙活去了，毕竟守护皇宫的安全才是首要任务。
剩下王婶在原地战战兢兢的望着风婷云。
自从上次的事件，她也知道了几分新进门王妃的厉害，风风火火的踏进雍王府，没多久就摆平了几乎所有的下人，就连李嬷嬷也吃了瘪，作为李嬷嬷这边的人，着实感到很大压力。
连李嬷嬷也交代了，平时尽量避免这位王妃产生正面冲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比较要紧。
可是，好巧不巧，今天咋就遇见她了呢？不由懊恼今天出门没有好好算算，这明显是不利出行，碰到煞星嘛！
风婷云扭扭小脖子，耸耸小肩膀，对着王婶上上下下齐齐看了一遍，脸上的笑意依然不改，却给人感觉多了一丝阴森森的寒气：“本王妃就在想呢，怎么前面的身影这样眼熟，原来真的是王婶啊！王婶的心情不错嘛，没事也来慈宁宫转悠转悠？是收到了太后的邀请么？”
王婶吓得脸色发绿。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能收到太后寿辰的邀请呢？
这--这该如何回答是好？！
风婷云走上前去，王婶步步后退；
风婷云瞪了她一眼，王婶的身子僵住，竟然也不敢动--就像被蛇盯住的猎物，动一下就会葬身腹中。
危险！
很危险！！
王婶的冷汗都滴下来了。
却没想到风婷云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啧啧道：“摔疼了没有？”
是产生幻听了吧？
王婶想，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眼前那个嚣张狂妄的王妃怎么一下子转了性？竟然问她摔疼了没有？
不正常！
绝对不正常！！
王婶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产生幻觉的时候，张嬷嬷却带着人跟上来了。
“哎呀！王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张嬷嬷夸张的喊道，在看到风婷云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雍王妃，您怎么在这儿？”然后行了个礼，像是很意外的样子。
风婷云不动声色道：“是啊。你是？”
“老奴是慈宁宫的主事园艺的张嬷嬷，和王婶是旧识，今个儿老奴休假，就想和王婶叙个旧，没想到她急着赶回去，把这东西都忘啊，老奴就急匆匆的追出来啦，冲撞了雍王妃，真是不好意思！”张嬷嬷说话相当圆滑沉稳，丝毫找不出破绽。
而且还特地将手中的礼物看似无意的露出一角，不过是些糕点类的东西，她风婷云好歹是雍王妃，总不能当场检查这些下人间赠送的礼物吧？
况且张嬷嬷既然敢露出来，就说明那些东西没有什么问题，是可以明目张胆带出宫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