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章节_第一四九章 怪异之人
怀揣着两包金子，石丹想到了更多的金子正等待他收获，不觉精神倍增，蹲在光石梁上面风风火火地忙活起来。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石丹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但还没有到达光石梁的表面。坐下来稍事歇息，并用褂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汗出的不少。
此时的石丹觉着干渴的不行，立马走到水湾前蹲下来，用两掌捧起水，咚咚地喝了几口。接着又捧起一捧喝净，咽下最后一口水时，不禁长长的“啊”了一嗓子。尽情释放着他的舒坦与愉悦。
歇息足了，感觉体力充沛了，二番将上半截身子探到大坑里，用两掌往外抓河沙。其一招一式像磕头虫似的。
终于看见了光石梁。石丹急不可耐地刮去石面上的泥沙，却没有看到石臼的影子。知道自己打错了点，端详了一会，大致估计了一下石臼的正确方位，又靠近中间的方向掏挖起来。
不大的工夫，终于看到了石臼的轮廓。从此激发了石丹的积极性，他不自觉地加快了两手的动作。顷刻间，咧着大嘴的石罐，显现在他的眼前。
石丹看着超大的石罐，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几下，再看，看到眼里的还是石罐而不是他的石臼。这不由得使他犯开了寻思。
他想，该不是他石丹用石臼里的金子接济百姓，感动了老天爷，老天爷派神灵下凡，将石臼凿大了？呵呵，有这个可能，很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石丹不禁热血喷涌，迅疾用手刮起了石罐上面的沙子。上一层、下一层、再一层、又一层，都接近石臼的深度了，居然不见一星半点儿的金粒出现。狂躁着的石丹，开始觉着头大。
不怠慢，急急忙忙继续往下面挖，令他失望的是，两掌挖出的还是沙子与碎石块，仍不见金子的踪影。越是这样，越充满了期待。便尽可能地加快手上的动作。
喘着粗气，将石罐里面的沙子挖净了，已经看到不怎么平整的罐底了，也不曾有一粒金子出现，甚至是一星金末。
石丹一直不相信这个事实，呆呆地坐在光石梁上面，怔怔地瞅着石罐百思不得其解。极力想找到出现此结果的因为、所以，但他耗费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也没找到，甚或是想到。
石丹极尽地想着，将脑子想的发胀了、发木了、发浑了、发昏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天色已不早，只好打住。
石丹还对石罐抱有期盼与幻想，精心将石罐遮掩起来。心的话，俗话说的好，买卖不行，再一遭。
虽然意外得到两包金子，但石丹还是经不住石罐空空如也的打击，阴阴阳阳、慢慢腾腾地回到家。其神情，表现出一百个的不愿动弹。
见石丹萎靡不振地回来了，鸟蛋立刻迎上去，笑着问：“我的大哥呀，你这是往那里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吃饭！”
石丹白了鸟蛋一眼，没理他，闪身走进上房。
鸟蛋尾随而至，盯着石丹的后背追问道：“你饿了吧？俺现在就给拾掇饭？”
石丹掏出怀里的布包，甩手将它们扔到桌子上。“咚”的一声闷响，把鸟蛋吓了一跳。
“大哥，这里面包的是啥东西呀？”鸟蛋说着话的工夫，凑到桌子跟前，伸手拿起布包掂了掂，嘟噜道：“哎哟，还挺沉呢！”
“你给我放下——！”石丹一股无名火起，朝鸟蛋大喝道。
鸟蛋哆嗦了一下身子，立马将布包扔到桌子上。胆怯地看着怒气冲冲的石丹，一言不发。
看到鸟蛋缩头缩脑的样子，石丹顿觉自己刚才的失态，立刻缓和了语气道：“哦，我刚才的火气，可不是发给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屋里就咱两个人，你的火气不是发给俺，还能发给谁呀？”鸟蛋颇委屈地嘟噜道：“你不可能将火气撒在自己的身上吧？”
“你看，你想多了不是？”石丹知道很难掩盖自己的过失，无奈地摊开自己的两手，打诨道：“呵呵，我犯浑的时候，也拿自己出气的。”
“俺知道大哥的为人，你即使向俺发火，俺也不在意的。”鸟蛋缓过劲来，憨笑道：“嘿嘿，大哥要是有想不开的时候，俺鸟
蛋倒是愿意当大哥的出气布袋。”
石丹抬手朝桌子上一指，对鸟蛋吩咐道：“你将这两个布包，替我收起来吧！”
“啥东西啊？”鸟蛋盯着布包问。
“金子！”石丹面无表情的说：“我若是不在家的时候，有来逃荒的、要饭的、流浪的、混穷的、避难的，你就捏给他们一点，帮他们度日。”
“这么多金子呀？！”鸟蛋手托着两个布包，激动地浑身打着颤。恋恋不舍地喃喃道：“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别人，俺觉着太可惜了！”
“人到了难处，一厘钱就能救命呀！”石丹感慨道：“我石丹也是从穷苦日子里过来的，对此深有感触的！”
“不管南来的北往的，只要到咱的门里头来乞讨，我们管饭管饱不行吗？”鸟蛋很不情愿地说：“这金子，可不能轻易送人的。”
“这意外之财，是上天所赐！”石丹颇激动地说：“我们就应该拿它们接济那些穷困潦倒的人，我想这也是老天爷赐给我们财富的初衷。我们不能见钱眼开，昧着良心据为己有的！”
“那好吧！俺听你的。”鸟蛋托着金子待要走出屋门的时候，突然扭回头，朝石丹伸了一下舌头，傻笑道：“嘿嘿，大哥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俺，你放心呀？”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对你鸟蛋，我一百个放心！”石丹笑嘻嘻地说。
“难得大哥看得起俺鸟蛋。”鸟蛋由衷地说：“假若是，俺鸟蛋一时鬼迷心窍，起了歹心呢？”
“大凡做每一件事，不说多么大仁大义的话，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石丹一脸严肃地说：“再说，老天爷的眼睛是无处不在的，做任何事，都别想逃过他老人家的监视。过分的贪婪，是会遭报应的。”
鸟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半信半疑地问道：“能有这么神吗？你说的也只是传说而已吧？”
“嘿嘿，咱远的不说，就说咱村的李三。”石丹不自觉地使劲劈着手掌，没好气地说：“他为人在世，劣迹斑斑，他的下场，你也知道，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的下场，真是报应啊！”鸟蛋见石丹说的有理，急忙附和道。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石丹咬着牙说。
鸟蛋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石丹大发感慨，而自己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了。脚底下像是生了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不动。
“还不快把金子收拾到你的屋里？”石丹催促道。
鸟蛋这才缓过神来，慌忙朝西厢房走去。
……
石丹和鸟蛋围坐在桌子前吃饭。由于是早餐，样式也很简单，他们吃的是棒子面饼子，喝的是地瓜面糊糊，就的是萝卜咸菜。就这样的饭食，在平常百姓家，也算上等的伙食。
他们香甜地吃着、喝着。
“啪啪……”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石丹和鸟蛋惊讶地四目相对。
“你快去看看是谁在叫门。”石丹朝鸟蛋吩咐道。
鸟蛋放下筷子，啃着饼子，一路小跑着前去开门。等跑到大门过道的时候，鸟蛋按常规扯开嗓子问道：“是谁敲门呀？还让人吃饭不？”
大门外没人应答。也不见再有敲门的动静。
“吱呀——！”鸟蛋将大门打开。随即将头探出门外，寻视着的同时，没好气地吆喝道：“谁呀？咋不应声呢？！”
还是没有人应声。
鸟蛋气咻咻地猛咬了一口饼子，大踏一步走到外面。并四下里转了一个来回。看到大门的墙角背面蜷缩着一个人。便走过去问道：“刚才，是你敲的门吗？”
那人浑身哆嗦着，没有回答鸟蛋的问话。
“俺问你呢，是不是你呀？”鸟蛋见那人不理他，有些生气地问。
蜷缩着的人，抹画的脸上三眉四眼的，凌乱的头发上粘着一些草屑和灰土。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四扯五裂的，有些衣不遮体。鸟蛋拿眼一看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个逃荒要饭的、甚或是避难的。
鸟蛋站在那人跟前将大半个饼子吃完了，也不见那人对他有一丝表现、或是
反应。鸟蛋一个劲地捋着脖颈，可能是噎着了，也可能是渴得难受。
终于，鸟蛋彻底对那人失去耐心，没好气地撂向一句话，“你再憋着不吱声的话，俺可要回了！”
那人还是没有理睬鸟蛋的问话，顾自浑身打着颤。
鸟蛋一转身走到门里，随后将大门关上，并闩住了。如此开门关门、关门开门，就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这么多时日的操练，使他将这道工绪做的驾轻就熟。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只需几眨眼的工夫。
石丹好像吃完了饭，用丝巾抹擦着嘴头子出来。在当院中，正好迎住鸟蛋，便问：“是谁叫门呀？怎么不见进来？”
“俺也不知道！“鸟蛋摇晃着头，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俺问他，他不理俺。和聋子哑巴一样。”
“他人呢？”石丹问过，接着自语道：“哑巴的话，也该呀呀几声啊！”
“就是呀！若是这样的话，俺还不生气呢！”鸟蛋埋怨道：“既然来求咱，咱问他，他又不答言，你说气人不？！”
“男的，还是女的？”石丹面无表情地问。
“俺看不出来。”鸟蛋嘟噜道。
“男的女的，你还看不出来呀？”石丹觉着鸟蛋的做派很好笑，便揶揄道：“你长了眼睛是干啥的？尿尿的？”
“嗯。”鸟蛋尴尬地应承道。他此时被石丹说的不知道怎么着好了。
“那么你下面的玩意儿，就是多着的一块肉了。”石丹对鸟蛋的回答忍俊不禁，便嘿嘿道：“那就把它给删了！也省得坠着你的身子不灵便！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鸟蛋无言以对，只好附和着石丹傻笑。
“给我打开门，我要见识见识，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架子，来乞讨，却不搭理本院的管家。”石丹说着话的同时，顾自往前走着。
鸟蛋紧走几步，从后面越到石丹的前面，急慌着开门。
门开了。还是哼唧着它那常年如一日的“吱呀”声。
石丹信步走出院门四下里瞅了一遍，转头朝鸟蛋问道：“你说的人呢？怎么不见影啊？”
“在这里呢！”鸟蛋急转身，手指着墙角的背面对石丹说：“这不是吗？一个怪怪的人物！”
石丹顺着鸟蛋的手指看到了蜷缩在旮旯里的人，并急问道：“你是那里人士？要不要进院吃点东西？”
那人只顾一个劲地哆嗦，没有回应石丹的问话。
鸟蛋眼见那人居然也不理睬石丹，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喝道：“你不理我也就罢了，我是个下人，但你连俺主子也不理呀？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架子，何苦来敲俺家的门呢？！”
“别说了！”石丹感觉苗头不对，厉声打断鸟蛋的叨叨，又随后说：“我都不生气，你是生的哪门子肝气呀？！不管高低贵贱，大凡来到咱的门前面，都是客。”
鸟蛋立刻将自己的气话打住，站在一边，看石丹如何应对这人。
石丹急忙蹲下身，将手扳住那人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轻唤道：“你怎么啦？有那里不舒坦吗？”
那人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石丹立即将手搭在那人的鼻孔处，感觉他的气息微乎其微。大惊道：“鸟蛋，不好！这个人可能快要死了！”
“那么咱咋办呀？！”鸟蛋不觉心头一震，忙问。
“先将他弄家里再说！”石丹说着就用两只胳膊箍住了那人的腰身，并慌忙对鸟蛋招呼道：“来，赶紧的！”
鸟蛋急忙抓住那人的两脚，随后架起来，急急惶惶地往院里走。
进的院子后，鸟蛋喘着粗气问道：“把他放那里呀？”
“放在你的炕上吧！”石丹道。
“他这么脏，玷了俺的铺盖咋办？”鸟蛋嘟噜道：“要不，将他放在灶屋的草叶里，那里既暄腾又暖和。”
“玷了铺盖，不会再洗吗？！”石丹朝鸟蛋质问道。想了一会后，接着道：“你若是真不愿意的话，就将他放到我的**。”
“别，别别，还是放到俺的炕上吧！”鸟蛋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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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