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章节_第一二六章 夜猫子进宅
眼前的情景使石丹目瞪口呆。他惶惶地用手掌按在每个人的鼻孔处试了试，他们均没有一丝气息。
“大叔，大叔——！”石丹惶恐地朝上房叫喊着，“你快过来看看呀！了不得了，出人命了！”
“……”上房里没有一丝动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静得竟然能听到小河里的流水声。这不禁使石丹毛骨悚然。
“嘿嘿嘿嘿……”一只夜猫子狂笑着飘落到院子里的一棵高树上。
夜猫子无端光临住家，是不祥之兆。俗话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石丹知道，霉运即将来临，不觉对夜猫子恨之入骨。便使出吃奶的劲头，踹高树的树干。“咚——！咚……”高树呻吟着，并巨晃着身子。树梢上的夜猫子惊得挓挲起翅膀，扑腾了几下，又飞到了相邻的树梢上。石丹接着再踹那棵树。夜猫子就又再飞到别的树上。如此飞来飞去，它就是不离石丹家的院子。好像跟石丹较上劲了。
一直仰着头瞅夜猫子的行踪，他的脖子就有点坚持不住了。顾自耷拉下酸胀的脖颈，满院里寻找石块与坷垃。待拾满了两手，站在一块稍高一点的地段，将石块与坷垃堆于脚前。开始一块一块地照着夜猫子抛打。由于石丹的准头实在差劲，及后来的体力不支，没有一块石头和坷垃击中目标。
夜猫子俯视着气喘吁吁的石丹，“嘿嘿嘿嘿”地大笑不止。是对石丹的举动表示好笑、还是嘲笑？不得而知。
一切的努力，抑或是徒劳做完。石丹彻底失去信心，倒背着手悻悻步入上房。他想寻求老者的支持。
刚踏进门，石丹就感到此时的感觉和刚出门的感觉大不一样。俯首细品之，顿感屋内少了老者的轻鼾声。立刻冲到老者的跟前，拍打着他叫喊道：“大叔，大叔——！大叔……”连喊若干声，均不见老者有一丝反应。
惶恐不安的石丹立即扳起老者的头颅，搭上手掌试了试老者的鼻息。感觉手掌尚有一丁点的凉意。老者微乎其微的气息使石丹倍感欣慰，急忙晃着老者叫喊道：“大叔，大叔你醒醒啊！”
老者面如死灰，从嘴角处时断时续地流出些许涎水。当时饥渴难耐的老者，想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不成想，慢慢睡昏过去了。
看到老者憔悴、泛黄的面庞，及还没来得及咽下的涎水，浸湿了他的前襟。石丹心里立刻明白，他是被饿昏了。若不尽快为其喂食，他将很快变成一个饿死鬼前去阎王那里报道。
石丹立刻放下老者，在屋里寻了一会儿，也没觅到半点吃的，只有昨晚喝剩的半碗米粥。心想，自己喝剩的东西，再给人吃，不礼貌且有失尊敬，便急急惶惶地跑到灶屋里，看看众人在断气前是否将饭做好，寻点来喂于老者。进得灶屋，立刻就觉得有一股清冷的感觉，掀开锅盖一瞧，什么也没有。灶台凉凉的，根本没有动过烟火的迹象。石丹的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目睹横七竖八的尸体，石丹的头皮禁不住发麻。不敢久留。
心灰意冷地回到上房。看到奄奄一息的老者。石丹无奈地使用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先是在老者的面前深施三礼，并叨念道：“大叔，请原谅石丹的不恭！但我实在是没有他法呀！”礼毕、说毕。石丹端起自己喝剩的米汤，用手指撑开老者发青的嘴唇，慢慢地倾倒。由于他的手臂抖动不已，致使自己的操作大失水准，一丁点的米汤也没倒到老者的嘴里，小半下米汤都顺着老者的下巴滴落到了地上。
石丹不自觉地瞅瞅碗中已所剩不多的米汤，也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本想拿它在今早充饥的，今番却派上了大用场。虽然此时的自己也正饿得难受。
很少的米汤，已容不得石丹挥霍与糟蹋。他必须改变喂食的方法，才能救人一命。细想之余，饥饿难耐的石丹怔怔地看了看金黄、诱人的米汤，禁不住张开大嘴猛喝一口。他鼓着腮帮子，颤巍巍地将挑起的嘴唇抵到老者的嘴上，随着石丹的腮帮子渐渐瘪下去，米汤缓缓地吐到了老者的嘴里。石丹生怕老者喷出吞进的米汤，立刻用手掌捂住他的大嘴。
少顷，昏昏沉沉的老者好像感觉到了嘴中有了食物，本能地抖动了一下喉头，米汤徐徐滑进肚里
。
石丹立刻喝进第二口米汤，如法炮制喂到了老者的肚里。总共两口多一点的米汤喂完了。他咕咕叫的肚子一个劲地跟他要吃的。石丹只好用口水涮了一下多少还带点米汤味的口腔，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如是，也算是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肚子里有了食物，老者的气息逐渐有了劲头。旁边的石丹听到了他轻轻的喘息声。
过了一会儿，老者终于将紧闭的两眼开启了一条缝。无神地瞅着眼前的石丹发呆。
“你醒了？大叔。”石丹看到老者醒过来，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喜不自胜地问道。
“……”刚清醒过来的老者可能还具备说话的力气，并不答言，只是无力地朝石丹点了一下头。
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贯乐善好施的石丹，对自己今番搭救了鸟蛋以后，有救了生命垂危的老者，倍感欣慰。但一转念，脸面立刻冷下来。他又在突然间想到了灶屋前，那几十具尸体。他们个个狰狞着面目，样子非常的恐怖。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者渐进恢复元气。石丹担心他出现反复，始终不曾离开他半步。
在天近黄昏之时，老者一度疲软的脖颈挺了起来。他缓缓地抬起头，老眼昏花地瞅着疲惫不堪的石丹，身子突然滑到地上，两腿一曲，面朝石丹匍匐在地，悲咽道：“多谢救命之恩！”
石丹慌忙将老者拉起，并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叔说的这是哪的话，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这样做是在折俺的阳寿呢！”
“老天爷有数，俺虽是你的长辈，给你下跪谢行礼，也是为了报恩啊！”老者上气不接下气地接着说：“俺心里有数，老天爷和阎王爷是不会怪罪你的，而且还会给你记上一笔。”
见到老者的说话声，还有些气短，本不该再向他发问，但心中的疙瘩解不开，叫他始终有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于是，石丹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叔，你知道院里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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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