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章节_第一二四章 失去一只耳朵的尸体

看到四周的水墙将自己围在河底，石丹寻思着该如何脱离这是非之地。虽然安全，但也不可久留啊。思前想后几分钟，也没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道道。如若长此以往，即使不被淹死，也将被饿死、乱死。嘈杂、轰鸣的流水声使他心烦意乱、狂躁不安。

“鸟蛋——，石丹——，你们去那里了——？”石丹听到了众人的呼喊。

这会总算有救了。石丹欣喜若狂。众人会来救他的。他觉着，始终觉着，总觉着。

等了一袋烟的工夫，却还是只听到他们的叫喊，而不见他们来救他。石丹便将两掌卷成喇叭筒状，附在嘴上大叫道：“我在这呢——！快来救我呀！”

怎奈，石丹的叫喊声被咆哮的流水声无情地淹没了。河边的人根本听不到。他与流水产生的噪音，简直没有可比性。他之所以能听到众人的声音，是因为，他们异口同声产生的声音，要比他的单声道，强大得多。

打了几个愣神后，他这才注意到，四周的水墙要比他高出很多，外面的人不可能看到他。急中生智，他站在一块相对大一点的石头上，跳着高地摇摆手。

众人还是没看到他极力高举的手掌。他的努力，除了赚了一身燥汗以外，几乎就是徒劳。

此时，石丹听到的众人的呼喊声越来越小，可能他们顺流而下，前去追寻他和鸟蛋了。

随着众人的渐渐远去，石丹禁不住生出一种绝望之感。奄奄地跳下石块，看到还深陷在河沙里的玉钵，气不打一处来，飞脚踢过去。“噌”的一声，玉钵飞出丈外。由于自己用力过猛，被闪倒，顺着倾斜的河底，朝玉钵跌落的地方滚过去。

奇迹出现了，漩涡居然跟着他和玉钵同行。始终不曾将他和玉钵淹没。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几经眨巴眼，“哦——”屎蛋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并不自觉地大叫道：“有救喽——！”石丹欣喜若狂地扑到玉钵前，捡起来极其细心地擦拭了一下玉钵体表的沙子。随后信步往河沿走，急速前进的水流给他闪开了一道不宽不窄的胡同。登上河沿，立即回转身，看到玉钵为他开辟的那条河底走廊，瞬间弥合了。滔滔的河面

立即又形成了一个毫不残缺的整体。

一贯好静的石丹，早已厌烦了流水的嘈杂。立刻转身要往家走。当前脚抬起来还没落地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鸟蛋来。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不救出鸟蛋，我心不安啊！他又立即转回身，身子一纵二番跌入河中。滚落到一窝松软的河沙上，没有伤到一点皮肉。在他将要爬起来的时候，就见涌动的水墙里，有一个女人的尸体滑过，她瞪着大眼，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样子，好像在世时有未了的事、情，让她死也死不安生。接着又有一头毛驴张着大嘴飘过，看它的样子，就是死了，也要用它那副天生的好嗓子，吼出它那招牌式的驴叫唤。还有其他、其它……

石丹突然受到启示。大凡沉浸在流水中的东西，除了冲浪的鱼，都会顺流而下的。不怠慢，他由玉钵开路，磕磕绊绊地朝下游搜寻下去，搜寻因为和他拌嘴而投河的鸟蛋。

“鸟蛋，你看不能死啊……”石丹惴惴不安地自语着，慢慢前行，极目搜寻，不放过河道上的任何一个旮旯。

不觉间顺流而下三里地。来到一处地势平坦的树林里。这里地域宽泛，湍急的水流弥漫开来，在此放缓了脚步。树林大都由很粗壮的千年古树组成，有着抵御洪水的能力。滔滔的水流到此没了脾气，行进的速度慢了，早前的大声喧哗，在此变成了窃窃私语。

河面宽了，无形加大了石丹的劳动量。为了不放过一个死角，他也被迫放缓速度。

突然，就见侧面的水墙里出现躁动不安的景象。在这平静的水域里，有点超乎寻常。石丹立即将玉钵往侧面挪了挪，漩涡里立刻出现一具男人的尸体。

正在贪婪地吞噬尸体耳朵的一群小鱼，立刻分散而逃。尸体被一棵一抱多粗的大树挡着，阻断了他往下游挺进的行程。石丹扳起他的脸一瞅，不觉浑身哆嗦了一下，惊呼道：“鸟蛋——！你让我找的好苦呀！”禁不住蹲下身晃着鸟蛋的身子热泪盈眶地呼喊道：“鸟蛋，你醒醒！你醒醒啊……”看到他的耳朵里淤满了泥沙，伸出长有超长指甲的小手指，为他掏挖起来。

鸟蛋的肚子鼓胀着，像一个十月怀胎的妇女。石丹将

他平躺下，他的嘴角汩汩地往外流清水。石丹随后弯腰使劲按他的肚子。这时，玉钵“吧嗒”一声从他的怀里掉在鸟蛋的肚皮上。鸟蛋嘴中的水流立刻大了许多，汩汩地往外冒。

石丹看到玉钵无意间起起了作用，只好站在一边静观其效。

鸟蛋的肚子瞬间瘪了下去，浑身青紫，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且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还的迹象。

“看来，你小子，只能是喂鱼的料了！”石丹拿起玉钵愤愤地抱怨道：“今早晨，你是死催的？临死还骂了俺一顿！”

石丹转身要走时，突然看到鸟蛋的两个超大的鼻孔中塞满了紫泥，便伸手就抠。怎奈紫泥过黏，越抠越结实，始终掏不出半点。无奈之下，石丹习惯性的拍了一下脑门，思想了一会。心想，玉钵既然能逼出他肚中的积水，难道不能将他鼻孔中的紫泥给吸出来？

不怠慢，石丹立刻将玉钵倒扣在鸟蛋的嘴上，使劲按了按，猛地提起来。只见紫泥像木塞一样，被吸出了一小截。二番再扣、再提。两个圆锥似的的泥塞子，被吸出，随后滚落在地。

石丹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静等鸟蛋生出气息。

左等右等，鸟蛋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仰躺在地上，远看是个死人，近看也是个死人。

石丹没法，只能拿着死马当活马医。自己没有使他还阳的办法，只有机械地拿着玉钵碰运气，在鸟蛋的身上乱扣。当玉钵口到鸟蛋的鼻子上，提起时，只听一串长长的气息被拖出。有门！石丹看到了希望。立即二番再扣、再提，又是拖出一串长长的气息。三番再扣，又是如此。就是不见鸟蛋有吸气的动静。一时看到鸟蛋有望生还而激动不已的石丹，此时就觉着头有点增大。

石丹不敢再往鸟蛋的鼻孔上扣玉钵了。他怕吸出他过多的真气。如若那样的话，就更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只有等着他的屁眼发凉了。

考虑再三，再三考虑。终于，终于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甚至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使一生行善积德，一心救鸟蛋出危难与水火的石丹，大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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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