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王爷:请勿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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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1章 他已经死了

“你想都别想--”叶弦朝她的背影呸了一声。

太后的脸色一变,回眸看向他愤怒的眼底,找了招手。“将火把点起来,我倒是想看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他老娘的性命硬。”

“你这个疯子,恶魔!”叶弦大声叫了起来,他拼命地使出全身的内力去冲开牢牢束缚住他全身的绳索,可是,那些绳索嵌入了他的皮肉,勒住了他的骨血,似乎要将他生生掐断,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松懈。

火把已经在锅底烧了起来,被困在锅中的和月痛苦的发出了一声一声的惨叫。

“你求我啊?”太后看着疼的几乎要炸开的和月,笑盈盈的看着叶弦。

叶弦终于认清了现实,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长长地吸了口气,重新望向她的脸。“我,求你……我求你。”他的声音在颤抖着,眼睛里似乎也盛满了火,那些火从他的心底一直燃烧到他的全身。

“真乖,可是,已经晚了哦。”太后轻笑着说。

“你--”叶弦没想到她会反悔,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的眼睛瞄到痛不欲生的和月,指甲深深的掐入了自己的指腹中。

太后见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心花怒放,得意地仰天大笑。在笑声中,她听到和月用扭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对她说。“欢元,你,你过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

欢元太后不知她要做什么,歪着头好以暇的打量着她。这个曾经夺去了她心头最爱,然后落在自己手中,慢慢折磨又不让她轻易死去的女人。

“过来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和月蠕动着嘴唇,缓慢而清晰的说道。

太后迟疑了片刻,琢磨着她现在已经快死了,也奈何不了自己,就抬起步子,靠了过去。和月又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下来。

她想了想,将耳朵凑到了她的嘴边。

和月突然猝不及防的张口咬住了欢元太后的耳朵,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她口中发了出来。欢元拼命地将自己的耳朵从和月的口中扯出来,但对方似乎用了巨大的力气,像是下定决心要将她的耳朵咬下来。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欢元再也忍受不住,顺手拿起搁在旁边的长刀,直直的对着和月的脑袋劈了下去。

和月睁大着眼,看着她,脑门上喷出一道鲜血。

欢元太后看了眼没有了呼吸的她,伸手捂住还在滴血的耳朵,愤愤的甩袖离去。空气里只剩下血腥味,还有火苗嘶嘶跳跃的声音。

“额娘--”

夜晚,叶弦一身月白色长袍,沉静的坐在窗边。他的手中捧着一本医术,细细的翻看着,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秦娆苒趴在他的对面,单手撑着下巴,满面笑容的望着他好看的脸,心里充满着不舍和淡淡的幸福。“今晚要看多久?”

叶弦听她这样问,拍了拍她的脑袋。“不会很晚,累了就先回房睡吧。”

秦娆苒低下头,感觉着他掌心传递过来的轻缓的温和,伸手覆住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贴着自己的面颊。“偏不,我想跟你在一起。”

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做什么,她都会觉得很开心。一旦她见不到他,就会觉得惶惶不安,喘不过气来,就像是要死掉了一样。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傻瓜。”叶弦的嘴角隐着笑意,托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地啄了啄她嫣红的嘴唇。“你最近好像特别粘人哦,我又不会离开你,你怕什么。”

秦娆苒顺着他的手抬起头,忧愁的嘟着嘴唇。“总是觉得你不在身边的时候,会很不安,睡觉也不踏实。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看到你才会觉得放心啊。”

叶弦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笑得更加的耀眼。

她这是喜欢上他了啊。

她很喜欢他。

“你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反正,我不想自己回房间呆着。”秦娆苒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袍,生怕他会推开自己一样,垂着头说道。

“好,我们一起呆着。”叶弦握过了她的手。

秦娆苒一喜,缓缓地抬了头,顺便绽唇朝他微笑了一下。她正要展开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偎依到他的怀里,那张绝对可以评上世界上最美的笑脸倏地悉数褪尽,抖出一张血肉模糊没有皮肤的肉球来。

双目凹陷成两个深深的洞穴,缓缓渗血。

“啊--”秦娆苒一个挺尸从梦中惊醒。蓦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榻上,周围环境布置的和谐雅静。紧绷住的弦这才一点一点的松开!

她刚刚,怎么会梦到那么恐怖的情形。

“是不是做噩梦了?”一边有个慵懒的声音响道。

秦娆苒顺着声音转过头,看紧挨着自己躺在里侧的容止欢正表情谐然的欣赏着天花板,发觉秦娆苒在看他,便收了视线向她侧过脸,将身子靠了过来,徐徐放柔了声音,微笑着说道:“女孩子见到那种场面害怕很正常,哦,昨晚吓晕后,是本大爷将你背了回来的哦,赶快说声谢谢来听一下!”

“哦,”秦娆苒机械的应了一声,发觉有些不对后,立刻抬起腿一脚将他踹下了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大色狼,又偷偷摸上她的床。真是不要脸啊。

可是,等等,他刚才说什么?吓晕了!

容止欢从塌下爬起来,揉着被踹的地方,喃喃着说。“真是恩将仇报的女人啊。”

“昨晚?”

容止欢看她欲言又止,趴到榻边,平静地回她。“你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啦。那人的外皮被人整个扒了下来,褥子上摆着的不过是一些连着的骨架和肉块。手段真的是十分的残忍,连我看了都有一点点的害怕。”

原来,昨晚的那一切并不是梦,是真的。

她看到了叶弦被扒去皮的尸体,吓得晕了过去。

“他死了,他死了对不对?”秦娆苒无法从这个冲击里反应过来,那个人身上披的是叶弦穿的衣衫,旁边还有他随身携带的秋水百折扇。

他居然就这样死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

她还没有跟他说出她心里全部的秘密。

他怎么可以死呢?

他怎么可以扔下她一个人呢?该死的人,明明是她啊。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十指握的死紧,她咬住嘴唇,心痛的麻痹,

容止欢看她悲切的泪水涌动的眼眸,嘴唇苍白的在秫秫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秦娆苒,不会踢他,不会骂他,不会拿眼睛瞪他。她在哭,他第一次看见她也会哭。

他的心底忽然有些说不出的难受,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怕,别怕,还有我呢

,我会在你身边的。”

“他死了--”眼泪顺着她的脸庞大滴大滴的往下落,悲伤地好像随时会消失掉。

“我会陪着你的,我不会扔下你的。”容止欢忽然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他怎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急忙上前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用力的说道。

他要保护她,一定要。

今日是药期的第二十七天。

也就是说,秦娆苒还剩下三天的时间,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不能服下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虽然,容止欢暂且封住了她身上的穴位,试图减缓病痛发作的次数。可,痛起来是没有以前那么痛苦,却还是会死。

一想到她将要死在自己的面前,容止欢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看着她躺在榻上,静静熟睡的容颜,眼角似乎还含着泪水,看上去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药物的研究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似乎没有鬼医,他便是寸步难行。思量再三,容止欢隐约怀疑起秦娆苒非要去皇宫的意图来,她这病情会不会是跟宫里的某人有关系呢?或者,他该去打探下鬼医的下落,到底是生是死才行。

趁着她还睡着,容止欢将门悄悄地掩上,又吩咐了客栈里的伙计看紧了秦娆苒,这才解了匹马匆匆回府。

府里的侍卫和奴婢们,看见他终于平安无事的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长气。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小王爷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接连消失了几天,不责罚他们才怪。

容止欢径直换了件干净的衣袍,就直接进宫面圣。在御书房里,他见到了阔别四年未见的池承小皇上。想起当日他被派遣到边疆驻守,如今才能回来,昔日那个调皮捣蛋的太子已经成为了如今的皇上,容止欢就觉得时间过得似乎太快了。

“欢哥哥,你可算回来了?”小皇上池承屏退了两边的公公,笑嘻嘻的扑上来抓住了容止欢的衣袍,上下打量着他。“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这四年里过得可还算好?”

“还可,倒是皇上,竟长成个大人了。”容止欢挑起嘴角,冲他邪邪的一笑。

“这次回来就呆在京中不走了吧,朕一个人在宫里头呆着,都没处去玩。既然你回来了,朕也好跟皇额娘说去你府中,顺便可以四处逛一下。”说起来,距离上次出宫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次,为了帮她,他可是挨了好一顿板子,又被禁足在御书房不得出门半步。

想起秦娆苒,池承不由得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好还是不好。当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婚服,站在他的面前,要远嫁到后梁给那静王爷时,他突然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的紧。因为后悔,立刻又派了钟若木前去将她劫回来,岂不料那家伙却是两手空空的回来,气的他好一阵子懒得搭理他。

“是啊,这次微臣就不走了,只留在京中。”容止欢惬意的笑笑,抬起头来时,看到池承脸上一瞬间的闪神,便轻唤了他一声。“皇上,你在想什么?”

“奥,没有。”池承迅速的回过神来,又说。“月容也说想你想的要紧,可她这阵子身体似乎也不太舒服,整个人病恹恹的,还上吐下呕。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听他形容的似乎跟秦娆苒目前的现状很相像,容止欢不由得追问了一句。“月蓉妹妹怎么会这样?宫里的御医可曾看过?”

池承蹙起了眉头,皱着一张脸说。“让御医都给瞧过了,说脉象很乱,看不出什么究竟,朕心里头也是担心的很。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的看向容止欢,“欢哥哥以前在边疆的时候不是捎过信回来说,认识一位老名医,不然就请欢哥哥将他请来去看一看吧?”

他那时是无意中遇见过一位老名医,因为性子合得来,两人也算是莫逆之交。可容止欢偏偏只对研究暗器有兴趣,关于那些草药的辨认啊,开方子啊啥的,他是一窍不通。但好在,这位名医朋友也没有白交,在喝酒聊天之余,对方教授了他一些把脉啊穴位啊等知识的技巧,他虽然学不会那旷古绝谈的医术,却也会根据脉象看出一个人的病情。

“这个,不瞒皇上。微臣那位朋友平日喜好云游四方,居无定所,一时也难以找得到他的人。”容止欢望着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有道。“但是,有一位鬼医,相信皇上应该也听说过。此人脾气性子虽十分古怪,也甚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医人的手段相信并不比微臣的那位朋友差,若能找到鬼医,月容妹妹一定会没事。”

对于鬼医这个名字,池承心里并不陌生,而这两天,他似乎也听宫里的人偷偷的议论过,好像敬刑司里多关了两个人什么的。

他忽然道:“朕应该知道那鬼医的下落,不然你跟朕走一趟,去看看?”

容止欢等的正是他这句话,连连点头。“好。”

敬刑司里还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似乎经过一夜后,并没有消散掉,反而添加了一种有什么东西腐烂掉的味道。

狱卒们见是皇上和小王爷,谁人也不敢拦,只能乖乖地打开了门,让他们二位进去。

池承甚少来这样的地方,闻到那股味道,不觉心里有些堵得慌,拿袖袍掩住口鼻,随着容止欢一一查探着牢笼里关押着的犯人。这些人差不多都被酷刑折腾的死去活来,身上的衣衫破烂肮脏,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全是一道道怵目惊心的烙印。

他越看心里越是慎得慌,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令他十分的害怕,就像,那些人随时会磨着獠牙扑上来将他撕碎了,一口一口咽到肚子里一样。头皮隐隐的发麻,一股寒气自背后传来,似乎有人正死死的盯着他的背。

池承不由得转身朝角落里的那双眼睛看去,当他看到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被放置在一块褥子上时,那个类似骷髅的脑袋里两个深深陷下去的的黑洞正直直的望着自己,他终于“哇”的一声尖叫起来,死死的回头抓住了容止欢的衣袍,躲在他的怀中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顺着他方才的视线,容止欢敛了笑脸回身看去。

那具东西正是他昨晚和秦娆苒来这里时看到的,当时秦娆苒就是看到这东西,吓得唇色惨白,活像是见了鬼一样。然后,她就双眼一翻,活生生的从他面前瘫了下去。那一刻,他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却不禁泛上一丝好笑。原来,这个张牙舞爪的姑娘,也有软弱和害怕的一面啊。

容止欢伸了手,覆上池承瑟瑟发抖的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柔声安慰着他。“不怕不怕,你先闭上眼站在这里,微臣再去找一找鬼医哦。”

“不行,”池承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领。“你不能走--”

“不走,微臣只是在附近查看一下,皇上也

想救月容妹妹,对不对?”容止欢这话似乎对池承起了些效果。是啊,要是在这里找到鬼医,月容说不定就会好起来。虽然那个小丫头对自己的态度很顽劣,但毕竟也是自己的妹妹。

池承点了点头,慢慢地松开了抓住容止欢的手指。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容止欢放开手,来到了那具已经不成人形的东西的牢门前。他很确定这应该就是秦娆苒找的那个他。他应该是她很爱很爱的人吧,就这么惨死了,确实很令人悲痛。

将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目光忽然一矮,落在了那件月白色的长袍下面。赫然出现的一截手骨令他全身不由得一震,接着,他的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猜到谜底的笑意来。

没错,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死了,但是可能并不是秦娆苒一心牵挂的那个“他”哦。一般说来,男子的手骨要比女子的更加修长和瘦一些。可是,那人的手骨却是有些矮短,再一看,分明就是女子的手嘛。

这样说来的话,他可能还活着。

既然他还活着,想必鬼医应该也是活着的吧。

容止欢连忙来到牢笼前,将里面所有的人都细细打量了一遍,却没有认出。他只能再次来到那些看守的狱卒面前,抓了一人过来故意板起脸,问道。“知不知道刚抓进来的那两人去哪里了?”

那个狱卒哆嗦的狠,生怕容止欢一个不小心就会用爪子掐断了自己的脖子。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小的,小的不知……”

“不知?那么,你死定了!”容止欢的眼中散发出危险的讯号。

那个狱卒吓得腿脚一软,将头摇的似拨浪鼓。“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王爷。小的是刚换了岗过来的,根本不知道那二人去了哪里。”

“那,那二人的底细和身份你可知道?”

“小的只知道,那二人是太后亲自审讯的,应该是什么朝廷要犯吧。”狱卒仔细地想了想后,不得不如实回答。

他虽然惧怕太后,但是眼前的小王爷更可怕。谁都知道,小王爷从小就跟高人习得一身本领,他那传说中的银丝金钩更是能将人的经脉直接挑出来,将人活生生折腾死。

容止欢看了他一眼,只得松了手,但直觉告诉他,那两个人应该没死。

“欢哥哥,那现在该怎么办?”池承摸到他的身边,一脸着急的问。

他们此行来就是找鬼医的,他不在这里,又会去了哪呢。

“算了,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容止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看看满面受惊的池承,道。

庭院里满树梨花在一夜间悉数掉落,粉白俏小的花瓣密密匝匝的铺了一地,远远地望过去,水色翩然风袍与皑皑花瓣相互辉映,倒也是一副轻笔淡墨,消淡,恬雅的画面。

风夹杂着梨花的香气,在枝旁树端悠悠飘荡。

秦娆苒站在打开的窗边,看着树下的那人,眼泪忽然又迷蒙了视线。是他,是他回来了,对吗?

她急急地穿着绣鞋,推开门就不顾一切的跑下了楼。当她来到树下,一把捉住那人的衣袖时,转过来的脸却是陌生的。那是一张与叶弦根本就不相像的脸。

那人原本是一脸的愕然,视线落在秦娆苒的脸上时,那一瞬间的错落和不耐转为了窃喜。毕竟,被一个漂亮的姑娘,主动抓着手臂,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痒难耐。他的爪子立刻摸在了秦娆苒光洁的手背上,嘴角带着邪魅的笑。“你是哪家的姑娘,长的真叫好看。”

眼前闪过那人一脸垂涎的笑容时,秦娆苒方才反应过来认错了人。她想要将手收回来,那人已经将被动化为主动,上前一步,死死地箍住了她的腰。

“放手--”秦娆苒冷着脸,说道。

“哎呦,还会使小性子呢。”那人根本就没有将她的威胁看在眼里,反而放肆的将嘴唇凑了过来,试图一亲芳泽。

秦娆苒一脚踩在了那人的靴面上,又抬起膝盖狠狠地对着他的重要部位来了一记防狼踢。看他终于松开自己,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下身在一边哀叫,她面上闪过一丝寒光。“滚!”

那人看了看她,咬着牙,一溜烟的跑走了。

秦娆苒转过身,揉了揉揉眼睛。不是他,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对啊,她又忘记了,叶弦已经死了呢。

心底一阵绞痛,不知道是病情更加严重了,还是因为看到他的尸体,而难过的。不管是哪一样,她似乎都应该入宫见一见太后。

第一,是求她将解药给月容公主,她那么小,根本不应该被牵连。第二,则是为了叶弦报仇。

以秦娆苒目前的身份,她还是后梁的王妃。所以大可不必像昨天那样,拐着弯爬墙翻进宫里。

太后照旧在重华殿接见了她。两人再次相见,殿内的气氛依旧沉重,闷得她十分的不舒服,心也隐隐的疼起来。秦娆苒知道病情又发作了,唯有暗暗用内力支撑着身体,以防止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随便当着太后的凤面吐出几口血来。

对了,差点忘记补充,她现在已经由干呕过渡到吐血的阶段了,按照这样的情形看,死是早晚的事情。所以,她的心里反而一点都不害怕进来了可能会出不去的局面。

她不惧死,只是害怕没有为叶弦做过一点事情。

哪怕只有一点点。

就这样去了地狱,她哪里有面目见他和那些为了自己牺牲的人。

欢元太后扶着扶手从精美的靠椅上缓缓坐起来,翘着兰花指,微微扫了眼毕恭毕敬站在殿下的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优雅的笑容。“来人,赐坐。”她轻声细语的又继续道,“不知后梁的静王妃忽然进宫面见哀家,是有何要事?”

秦娆苒犹豫片刻,看着那张被抬过来的椅子,上前坐了下来。身子却是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抬起眼眸,定定的朝春风满面的太后看去,发现她的右耳打了层薄薄的绷带,似乎是受了伤。“太后,”她深吸了口气,将自己想要说的话慢慢的说了出来。“属下恳请太后大发慈悲,将解药赐给月容公主。”

“你来宫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太后挑了下眉,说道。

“自然,月容公主乃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她才八岁,不应该被属下这等身份卑微的人所连累的。恳请太后一定要将解药赐予她。”秦娆苒一字一顿的说完,依旧紧盯着她的眼眸看,生怕错过了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月容公主,真的很可怜啊。回想起,她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两个人虽然主仆有别,但月容公主总会在私底下喊她苒姐姐。她会将好吃的点心藏给她吃,有漂亮的首饰也会悄悄地留下来送给她。也许,对于一个公主来说,这些并不算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