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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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有人欢喜有人忧

太后于众人赞叹之声说道:“近日月妃为皇上倾力赶制龙袍已是极累,今日又舞得玲珑,皇上,你看可要赏?”

萧帝早已为宋子君的舞姿感动,更暗叹于她的字画,虽然字略显力道不足,却不失隽秀飘逸,而画更是一绝,或是常人便在倾刻间要完成一副画恐怕也需要斟酌不少时间,而她竟在舞蹈间将字画一气呵成。原本也想有所表示,此时见萧太后已开口,便顺口道:“既然如此,便赏了新近上贡的天蚕罗衫吧。”

萧帝此话一落,宁妃顿时满面的怨气。天蚕罗衫贴身而穿清凉异常,即便暑气鼎盛时,暑热难当,有这天蚕衫贴身而穿也能保持凉意,汗流浃背时更能吸收污渍。此天蚕罗衫由萧国南疆天蚕吐丝而制。天蚕沉睡三年才吐丝一次,而今年南疆少雨,上贡的天蚕罗衫只得这两件。不必说,第一件自然是太后留下了,这仅剩的一件竟然被宋子君得了去,难免宁妃如此不悦。

宋子君回了坐,听得皇上的赏便又起身谢了恩。一抬头时,便又见着萧书彦向自己看来,不由一愣,偏过头去,视而不见。

是夜,宋子君回到偏殿已是深夜。那一支舞,她已久不练习,更自学成以来第一次舞。皇上虽然打赏了,不过也是承了太后之言。他竟然是这样看不到自己。宋子君突然有些黯然。今夜,他还会回来吗?

宋子君坐在窗前,静静地坐着。散场已有些时间了,按理皇上早该回宫了,可是……宋子君突然有些不耐起来,便遣了小怜去打听。打更的又过了一个回来,小怜还没有回来。宋子君有些坐不住了,刚下榻来,便见小怜跑了回来。

“小怜,皇上……”宋子君连忙迎了上去。

“娘娘,皇上,今夜去了肖阳宫。”小怜看见宋子君满脸的期待,咬着牙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宋子君怔怔退后几步,回坐到窗前。怔怔地呆着不说话。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一时想不通,前些日子的一切恍若梦境,这便是皇上?六宫粉黛,她不过其中一

个而已。他是皇上……谁让她做了皇帝的女人。如果……如果他只是“李侍卫”那是否会与众不同。

宋子君游神般走向在室内摆放着的燋尾,随手弹来,指尖寂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弹起了《相见欢》,那首在花丛中第一次遇见他是所弹的曲子,那首他听完便能够和上的曲子。那一日,他们初见,那一夜,她倒在他的怀里……倘若,他不是皇上……宋子君竟不知泪水滑落,打在弦上,如泣如诉。

琴音万里,萧帝乘了撵正去肖阳宫的路上,听得琴音,不由一怔,她果真已是放不一。他是皇上,让一个女人爱上自己那样轻易,不过四个晚上,她便已然放不下。萧帝嘴角微动,颇觉不是滋味。却仍没有制止轿撵,径往肖阳宫而去。

再说宁妃本欲今夜自己大出风头,看宋子君的笑话,谁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宋子君那一舞竟生生让所有人忽视了她之前的舞蹈,与宋子君的相比,宁妃的舞蹈便太过微不足道。

一个晚上她竟然为她人做嫁衣,令宋子君出尽风头,收尽封赏。而自己苦练那么久,竟一无所得。但是这一切怒气、不满,都在听到皇上降临肖阳宫烟消云散了。跳得好又怎样,受了赏又怎样,入住帝月宫又怎样?皇上还不是一样翻了她的牌子。这一切足以说明,皇上在意她的感受,是怕自己不高兴了。宁妃如是想着,即是晚上,仍不卸妆,更让翠儿替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晚妆,将长发拢下,用精致银箍束住,以一袭玲珑薄衫坐在床边静等皇上到来。

萧书苓见了宁妃一脸妆容的脸,一怔,不由想到宋子君烛火下,干净的皮肤。心下微动。

“今日盛典,多亏了你父亲在宫外奔波,才使得大典顺利举行。”萧书苓在宁妃的侍候下脱下靴袜,静静说道。

“这些原是父亲该做的。”宁妃嘴里虽然客气着,眉眼间却是喜笑颜开。自己的父亲就是不同其他那个人,个个受了贬黜不说,更无法在朝廷立足,只有自己的父亲最受赏识。她却不知这宁臣相在朝中结党营私

,更与萧若琛来往密切。

宁妃将皇上的衣物摆好,便妖到了皇上的怀里,嗲声撒娇。皇上身子微微一侧她便落于**。萧书苓往她身边一靠,淡淡说道:“你今日跳得不错,恐怕也累了,歇了吧。朕也乏了。”

宁妃虽然不甘,却也不敢造次。睡在皇上身边,看着皇上的样子,只要皇上在她身边,明日一早她便是受宠的那个。宁妃浑浑睡去。萧书苓一侧身,单手放到脑下,听着一道琴音,隐约入耳。

仍是那一曲《相见欢》,那一日她弹这支曲子时曲音虽然黯然,却无萧条之感,如今听来,却若泣如诉,每拨一弦都似泪珠滑动。萧书苓顿时觉得有些烦躁。

“烦躁!”当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个字时,不由一怒。却也不知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宋子君的气。他必须理智面对一切,不能受任何情绪左右。就如今日,他到宁妃的肖阳宫,不过也是因着她父亲为此次国庆典颇为尽力。而且此定疆王回京竟然不是直接进宫面圣而是去了相府。他来不过是看看宁妃是否知道宁忠与定疆王的事。

他的心中不会有爱,更不能有爱。爱会让人失去理智,而做为一个帝王,最需要的就是理智。他此生唯一的任性就是为那个人空出了后位。只为年少时,他曾经说过,有朝一日我当了皇上,定然封你做皇后。小小少年的承诺,是他此生唯一的任性。

萧帝立时翻身而起,趁宁妃不觉,竟直接往御书房而去。明日,他便要让她搬出帝月宫。龙袍已经制成,她无需再授人以柄,他也无需再为那一剑对她有所愧疚。

这一夜宋子君竟等至五更,一夜无眠,纤长的指甲砰然断裂,也无法让她停下来。小怜看着难过,却也不敢出言制止。后宫之争,娘娘与她自小看到大的,为何如此看不开。小怜不懂……宋子君自己也不懂。明明告诉自己只求长住宫中,不枉使命,即便不受恩宠,安然过此一生便也罢了,可如今,为何如此难以释怀,这才一夜,以后……她要如何安然渡过?皇上,何其残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