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夜未眠
那日晚上，翻箱倒柜，司徒若晗终于找到了小贩口中的绣球，它躺在箱子最隐蔽的角落。看到它的时候自己也被惊艳了，那确实是个极其漂亮的物件儿，在手中把玩着，忽然，有些头痛，这疼痛让司徒若晗不禁皱起了眉。
“无碍，不小心接了公子的绣球，不知公子还有此癖好？”看着这绣球，魅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好熟悉，是谁呢？司徒若晗努力回忆着，试图找出些线索。可是，还是徒劳。
不禁把绣球扔到一边，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这一天逛的也够累了。
可是，放松了心情，一闭上眼睛，便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来。
“天下未定，你怎能独自离开，不是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吗？你走了，我的家呢……”
“永远不要离开……”
那声音若有若无，不太真切，但是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声音，都属于同一个人，而那个人，会是谁？
眼睛微微睁开，看到的依旧是自己熟悉的房间，不顾疲惫，她起身走到了那琴前面。面上带着疑惑，难道是这琴在提醒自己吗？是不是练出如娘那样精湛的琴艺，自己就能弄清楚一切？记得那日幽玄老人告诉过自己，这琴和那琴谱合二为一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力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的出来，他也很好奇。
坐下，素手抚琴，那琴谱练了多日，已经差不多熟记于心，手上也十分熟练，琴音响起，温婉流畅，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用心听着这曲调。
曲至**，司徒若晗用心弹奏着，但是，这次闭上眼睛后让她有了一个新的意外发现，那就是，那股力量蔓延至她的全身，开始时候十分舒缓，但是，越到节奏紧凑的部分，那股力量就越强大，然后，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些陌生的片段，但只是一些影像，而且十分模糊。
但是那力量让自己很是不适，终于撑不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经不自觉加快了很多。
“孩子，今天的任务，可以开始了吗？”已是月儿高高挂的时候，幽玄老人如约而至，这是他答应她的，便一定会做到，进门时候看到的那些让他心中疑惑，这初见和这琴谱，会有什么联系……
“嗯，可以开始了。”司徒若晗感觉，一切都已经开始按照自己想的那样进行着，那些回忆，她会努力找回来。
月华宫，夜色如水，宇文晔看起来十分疲惫，这是他发现太子的事情后第一次来月华宫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走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个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女子，她
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很柔美，一如年轻时候那样，这么多年，她一直那样明艳动人，除了宇文良去世的那段日子，她好像一直没有变化，不变的笑容，不变的温婉。可是，她心里一定有伤痛，只是她没有提起而已。
这次的事情，毕竟是上官易来揭发的这件事情，她还是要避嫌的，宇文晔想到这里，准备离开，他不想又带给她什么流言。
“皇上。”身后忽然传来上官槿萱软软的声音，让宇文晔留住脚步，回转过身。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唇角微动，一个明媚的笑容已经在脸上浮现，她没想到，他会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这样的上官槿萱让他心中升腾起一种柔柔的感动，一个帝王，一生中，身边温暖太少，这一点一滴，他都会努力收集、保存。
“皇上许久不来，臣妾思念皇上，最近有些失眠，睡得晚些。”说着已经来到了宇文晔的身边，仰头看着宇文晔，这个人，瘦了，眼中多了更多的劳累，这让上官槿萱心中有些愧疚，是自己促使这件事情发生的，只顾自己的计划，却忽略了他的感受，手指抚上他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眼中是心疼，“你又忙的忘记照顾自己了吧。”
“天凉了，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把上官槿萱的身上的衣服拉紧些，揽着她向屋里走去，她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只有她，才真正懂他。
“槿萱，朕有件事，想问你。”想了想，宇文晔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虽然后宫不得干政，可是，他心中的疑惑和犹豫还是需要一个人来排解，可是，信得过的，只有她。
“嗯。”拉他在床边坐下，其实，自己知道那个问题，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稍稍避开，整理着衣服。
“你觉得，太子……他继承大统，能否让凌云强盛？”握住上官槿萱整理衣服的手，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眸，他需要一个答案，很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因为，明天就是决定性的一刻了。
上官槿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要怎样说，才会不起反面作用，同时又不让皇上对自己产生芥蒂呢？她在思考。
“你也不知道，对吧？”有些失落的放开了上官槿萱的手，他要如何抉择？
“臣妾知道，太子是皇上从下培养出来的继承大统的人，他也一直表现很好，从未让众人失望，所以，若是皇上满意，太子是最好的选择。”左右思量，最后还是决定这样措辞。
连她这次也学会明哲保身了？这样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原来关乎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会
中庸圆滑。
见宇文晔良久没有开口，上官槿萱抬头，发现他正出神，轻呼一声，“皇上。”
闻言宇文晔拍了拍她的肩膀，“早些睡吧，我还有些政务需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了。”努力冲她笑了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孤独。
“其实，有些忌讳，是不能犯的，要不然，会成为隐患。”看着这样的他，上官槿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脱口而出，这一瞬间，她忽然感觉自己顾不上什么后果会怎样问题，只知道，他需要自己。
那背影顿了顿，没有回答，又离开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宇文晔没有睡意，她最后说出的那句话，是自己的心中一直想却又没有敢深究的，不是吗？太子这次，犯得不是什么小错误，结党营私，巩固自己的势力，这是皇室中最忌讳的，将来也必然会成为他的硬伤和凌云国的隐患。
可是，若是废太子的话，谁会是下一个合适的人选？宇文洛和宇文陌的模样在脑海里交替出现，让月光下的人有些混乱。
“东西可送到了？”看到回来复命的寒殒，宇文殇狭长的眼睛里有凌厉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嗯，东西已经送到。”寒殒回应。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不再看寒殒，宇文殇想着自己的事情。
“是。”寒殒向门外退去，但是，并没有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而是向另一个方向去了，不过，夜色掩盖了一切，并没有人发觉。
“花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凌云国的客栈内，有人未眠。
“哦？那就是说明天有一场好戏要开场了？”语气不紧不慢，还透着些期待。已经不再穿着藏青色的袍子，而是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袍子，身形看起来更加挺拔。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属下模样的人询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去暖春阁定个好点儿的位置吧，明天去喝茶，赏舞。”花珏淡淡一笑，从容如他，好像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一般，让人心生佩服。
“好，小的天一亮就去，无事的话，小的就先退下了。”看到花珏这样的神情，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用再担心了。
烛光摇曳，照着花珏俊朗的脸庞，他虽是少年，却早已名扬凌云，不过，这次的行踪，无人知晓，除了贴身的属下，他喜欢冒险，喜欢挑战不同的事情，但那女子，他本就知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那容貌，确实算得上倾国倾城，不过，她以后的命运会如何，自己倒是不敢轻易推测，毕竟那个女子，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平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