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容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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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死

贺兰悠抽出腰间的带子,伸向那人的脖子时,才看清楚原来这个人是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刚才和亚格在一起说话的女子,名字叫梦思。

就在自己的束带快要缠住梦思的脖子时,亚格敏捷的将梦思揽到了怀中,恰巧避过了自己的攻击。

见自己没有得到先机,快速的收回了束带,从腰际瞬间拿出十根银针,朝着对面的士兵的面门,飞快射出,击倒的士兵显然很少。

现在自己只能硬拼了,抽出了长剑快速的朝着人群挥舞着,剑光闪烁,朝着每个人的致命处冲去,贺兰悠舞动着长剑,就好似一曲漂亮的剑舞,剑在手中如同一个丝带般,随心而动。

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周围也立刻飞溅出红色的**,她银白色的铠甲上被溅上了鲜红的血滴,就如同迎雪而开的梅花,别有一番风采。

“也不过如此!”贺兰悠轻蔑的说了一句后就转头看了一眼亚格,此刻的亚格面对着她的嘲讽,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微微的勾起了嘴角,一抹邪恶的笑容划过脸庞。

“贤妃娘娘,深夜闯入我的军营,眼下又杀我战士,如今又大放厥词,难道是想来挑战我的忍耐力吗?”

此刻所有的人都十分的惊讶,尤其是梦思,她更加意外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自己要杀之人,这一点是她完全都没有想到的。

这个不惜用天澜机密与亚格做条件的任务目标,这个让她不由的会多想一刻的女人,她就是贤妃,那个神秘的风若。

仔细的观察着贺兰悠的一切,从外表,到她的每一个动作,和她的细节,她都仔细的盯着,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她是一个绝美的女子,有着惊人的倾世容颜。那张冷艳动人的脸庞,让人感觉到呼吸都变的缓慢了,还有那双迷人的眸子,更是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

远远的看着,她的身体里散发着不是女人的阴柔娇媚,而是那种王者的气息,那种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的气质,让人不得不感慨,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这样的让人为之动容的女子。

可是瞬间又觉得她举手投足间,又带着那冰冷与凶狠的杀气,让人感到害怕和恐惧,她更像是一个冷面的杀手,似乎在她剑下的人,几乎都不能生还。

在这个环境下,她做出的表情和动作竟然可以这样的让人惊讶,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啊,让人感觉到耀眼,又极度的让人羡慕嫉妒恨。

梦思有些不敢去想了,看着贺兰悠,她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一瞬间她好像是魔鬼一般。

“不好意思,是我的梦游的毛病又犯了,才会误闯了你的军营,真的是有些对不住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贺兰悠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容,用余光注视着亚格的反应。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推脱,已经在脑海里面不停的转动了无数个来回,但是很显然,这个亚格没有想买自己的账的意思,贺兰悠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可笑!你说梦游发作就发作?你深夜闯进了我的军营,杀了我那么多的将士,轻轻的一句话就想完全掩盖了吗?娘娘,你不会认为我二十万大军好欺负吧?”

亚格的话音刚落,贺兰悠就看着对面发出了应和声,在黑暗的环境下,对面无数的兵器发出了银白色的光影,出现在了天空,就好像是闪烁的星星一般。

“杀了她!杀了她!”

听到了众人的呼喊声后,贺兰悠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努力故作镇静的笑着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二十万的将士的呼声你没有听到吗?留下你的命,你的魂就可以离开!”亚格大笑着,仿佛看到了胜利的画面一般。

“想要我的命,可以啊!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贺兰悠也是一脸轻蔑的表情。面对着这些人,想要夺走她的命,简直就是妄想,她怎么也不会让自己死在这些人的手中。

“好啊!我四域的男儿们正想尝试一下,看看这宫里的贤妃娘娘是何等厉害的角色!来啊,给我拿下她,谁要是能够抓住她,我重重有赏!”

亚格一声令下,随后战士们立刻冲了过去,,听到有赏赐后,战士们都红了眼,拼了命的朝着贺兰悠冲过去。

“不要期待太高,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贺兰悠大吼的一声后,身体好像是迸发了出了什么惊人的力量,她的眼神也变的凶狠异常,就好似一头凶猛的狼,只知道杀,就好像是五年前的那一晚,她的眼中只有鲜红的颜色,什么想发都消失不见了!

热血飞溅在了脸上,身上,头发上,衣服上,她的身影依旧如同冬日的寒梅在漫天的白雪中飘动着,犹如一幅美丽的花卷。

就连一旁冷眼相看的亚格,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上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这种女人,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她会让人嫉妒,甚至想杀了她。

她的确可以迷惑人心,就是换做是自己,也会为这样的一个女人疯狂,着迷,甚至放弃自的一切。

此刻的贺兰悠在人海战术的对峙下,内里和体力双重消耗下,她已经没有力量去抵挡了,身体就好似被抽干了一样,她能够支撑下去就是靠着心里那一丝丝的执念和求胜的意志。

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的倒下,自己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剑,没有一刻的停留,就是这样不停的砍着杀着,她脑海里已经全部是空白。

时间飞逝,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她的内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了,她用右手将剑插在地上,使劲着吸着氧气,缓缓的抬头看着对面站着的两个人,眼中依旧是那份高傲,夹杂着轻蔑的神色,微微上扬了一下薄唇:“也不过如此!”

调整者身体里微弱的气息,在空中打了几个虚步朝着刚才百里将军离开的方向走去。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的后面,正有人拉着弓箭对着自己。

梦思松开了绷紧的弦,看着羽箭飞一般的射出,直接插到了贺兰悠的后背,嘴角慢慢的浮现了得意的笑容。

被箭射进了身体,这种痛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只是感觉闷闷的,身体向下移动着,她硬挺着痛,咬着牙将身上的箭拔出,让身体缓缓的落在地面。可是人刚刚降落,百里将军就带着将士将自己团团的围住。

飞舞的黄沙迷了人的眼睛,贺兰悠的长发被风吹起,然后又缓慢的降落,她现在是一个受伤的人,一个心身很受伤的人,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见她的身上散着嗜血的气息,就好像是地狱的修罗,让人看了都不由的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来吧!”依旧是那么淡定没有一丝畏惧的口气。

“上!”百里将军大喊一声后,带着人冲了上去。

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她冲过去,毫无犹豫的砍下了百里将军的头。主将已死,军心就大乱,身后的士兵慌乱的朝着自己就冲了过来,贺兰悠随手从腰身拿出了数十根银针,敏捷的飞出手心。

看着敌人已经倒下了大半后,她继续拼劲全力冲过去,在一阵挥舞后,她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伤口,但是她都没有过一丝的停顿,知道最后一个人倒下,她朝着前方继续的前行。

天空飘起了小雨,雨滴打落在她银白色的盔甲上,干涸的血渐渐变淡消失!

血被雨洗尽,伤口处透着刺骨的疼,一个虚浮摔

倒在地。

眼看着前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凤冽,你煞费苦心要除去我,你来见我就是为了给我送来今天的苦战,如今你做到了……

真的好恨啊……负了国仇家恨,付了真心情意,换来的却是你的处心机虑要我战死杀场……你的王位应坐稳了……贺兰王族已无后人复仇……你应高枕无忧了。

这是一种痛彻心扉而又说不出的痛,让人绝望而不知前路的痛。贺兰悠,你竟然再次重演了戏码,只不过形式不同。

一袭白衫出现在前方,出尘的容貌,干净的白衫,嘴角是柔和的浅笑,身影慢慢走近,白色丝履沾了些许泥水。

绝玉打着伞走到她上方,为她遮雨,静静的看着她,将狼狈的她揽入了怀中:“痛,就不要笑了…………!”

贺兰悠抬头凝望着眼前人,双手抱过他精瘦的腰,埋在他怀中,声音沙哑,“绝玉,原来心死是这样的……”

“傻瓜……”无奈叹气,用力的将她抱起,伞落地,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伞……”

“随你淋一次吧……”

脚步放慢,轻柔温暖,她紧紧的靠在怀中,紧闭双眼,徐徐的点头。

只是闭眼的她未看到,他脸上的笑不似以往空灵的笑,而是带着灵魂的笑……

冰凉透骨的雨打湿了这一身风姿卓越,可却未打湿心底升起的丝丝柔情。不知何时,她已在他平静的死水中滑了一道波澜久之不散……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因一个人乱了心底的筹划……

在贺兰悠与敌军残杀之时,上官毅三人也被暴露行踪,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浴血奋战,带着一身伤晕倒在城门口。

贺兰悠醒来已是三日后。翻身下床,微微打量过房间,脚下还有几分虚浮,走到门口时已经累极。打开房门,青脆悠雅的院子倾入眼帘。

青竹立与路径两旁,径上镶着各色鹅卵石,院子左旁有一块花圃,花圃周围用约有两尺之高的篱笆围住。

凝望着院中的一切,那颗梅树倒是深深的吸引了她。

梅花迎枝花开,朵朵惹人娇怜,不知不觉嘴角轻轻勾起,杂乱的情绪似在这一刻静了许多。

抬步向梅树方向走去,在离梅树一丈之外的石桌旁她缓缓的坐下。

“醒了?”温文如玉的声音从右边不远处传来。

“嗯。”贺兰悠望过去,轻轻点头。

“你睡了三日……”依旧是一身白衫,发丝微束脑后,修长的手端着木案,木案上放着两碗粥和一盘糕点。

拂衣坐下,端着粥放到她面前,在将糕点端放中间,白青瓷勺轻搅粥,温热的白雾熏在脸上略带湿润。

舀起半勺入口,动作如流水一般,说不出的优雅。

两个人没有太多的对白,只是一口口吃着粥。随后绝玉到了两杯清茶放到了贺兰悠的面前。

端起茶轻抿一口,缓缓开口,“这是江南的碧水银针……”

“味道如何?”

“清凉圆润,淡而留口,不错。”

“一壶好茶有人赏,便值了价值,无人,即使千金难求也是劣质,知茶者可遇不可求。”

一语双关,贺兰悠手中一滞,勉强一笑,“茶音固珍贵,但若不是爱茶之人、在知茶又有何用?”举杯将茶饮尽,由如饮尽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一般。

“若有一日茶已非茶,那即使有无知茶之人又如何?”

“茶已非茶,这可能吗?”贺兰悠苦笑,首先否定。

“伤茶之人必无爱茶之心,既无爱茶之心茶还念其哪般?”

贺兰悠无言,伤茶之人必无爱茶之心……因为如此所以才会……

回首过往,只是短短的一年,他偶尔的温情,却让自己念念不忘。

见她不语,绝玉又缓缓道,“灭国之仇,杀父弑亲,残子废武,这般结果你还愿眷念下去吗?风国长公主-贺兰悠?”

“你……怎么会知道?”眼藏戒备,心起波澜。

“五年前虽凤啸为你掩了身份,但只要是世间出现过的,必然能查到,你不必戒备,你的身份除了他只有我知,我不会害你。”以他性子不会向任何人解释,可当对上她暗藏戒备的眼时,情不自禁脱口解释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只知日久见人心。”

“但愿如此。”

“你已耽搁了三日之久,想必他们也担心坏了,我送你回营吧。”

走到了大门外,贺兰悠看着马上的绝玉,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马,不由的四处张望了一番,但是始终都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马。

“不准备走吗?”

贺兰悠狐疑的望着他,“上哪?没有马……”

“自然是与我同坐一骑了,你的伤口还未好不能骑马。”开口解释,伸出右手。

“这……好吧……”同坐就同坐吧,赶回军营要紧。

伸手搭上他手,当手碰触的那一刻一种异样从两人心底升起,手上用力,安落他身前。

双手策马,淡淡清香包围自己,故做淡定抓稳马脖子上的毛。手上用力,脚轻打一下马肚,呵道,“驾……”

马见策跑,贺兰悠为求身稳微微靠上他怀中,倘若她此时抬头定能看到他眼中温柔的笑……

约行了半个时辰才到城外不远处的树林,马刚稳下,便听到城外的厮杀声。

贺兰悠知不妙,想立刻翻身下马却被他一手拉住。

“今日之战必是生死之战,你一定要活下来,哪怕,是为了恨。”

贺兰悠愣住,随后缓过来,轻然一笑,“嗯,我不会死。”

国仇,家恨,弑子之仇未报,她怎么能死……

“嗯,你去吧。”其他的,有我……

“绝玉,谢谢你。”话落,贺兰悠翻身下马向战场之中走去。

望过她杀入的身影,北绝玉转身离开向西驶去。

贺兰悠奔赴战场,她依旧是一身傲气,挥舞长剑,身边一个个的将士倒下,慕容绝也杀红了眼,顾不得身上的伤,或是已经不知道了痛。

战场之上尸首成堆,不知是敌军还是凤军,慕容绝一个闪躲不及刀刺入身体,大喊了一声后,就到倒在了地上。

慕容绝的死刺激了身旁的罗烈和久唯,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二人早已身负重伤,不消片刻也相继倒下。

贺兰悠看着身边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悲痛怒吼,一道剑气横飞,数十位将士尸首异处。随手拿起了腰间的短笛,暗宫密音传出。

一群黑衣人从四方涌来,个个如灵豹一般,跪在贺兰悠面前道,“参见二宫主……”

“今日有劳你们了。”

万千将士被突然跑出的黑衣人惊愣住,一直到血溅到脸上时才反应过来,继续舞刀厮杀。

黑衣人的加入使压力低了许多,贺兰悠擦去嘴角的血,继续舞剑厮杀。

他们死了,还有自己,一定要赢,这场战自己一定要赢……

这是她的信念,也是他们的意愿……

漫漫黄沙尘起,万千将士只有零星少许,周围是成山的尸首,贺兰悠身上的衣已被血全数侵透。

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

“皇上,蜀城告危。”一位满身是血的士卒匆匆跑进朝堂跪下。

“什么?”凤冽大惊,心被揪紧,连呼吸都格外小心翼翼。

“敌军临时调几万大军,而我军只有十五万人。”

“敌军约有多少大军?”

“二十余万。”

“来人,立刻发兵五万随朕出征……”悠儿,我不会让你出事……

“皇上不可,你乃万金之躯,怎能带兵出征。”殿外,一道清冷的女声传近,望去,正是如今风头正足的雪妃。

此时殷雪身着宫服,踏着莲步散着威严走进殿内,娇媚的俏颜上挂着柔美的笑,可眼中的狠意辛辣却让人身畏。

风若,难道都这样了你还想和我争?不,他是我的,后位也是我的,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才不得翻身。

“朝堂之上,后妃岂可乱闯?”一位大臣呲鼻道。

“本宫也是你能披言的?”冷眼看去,嘴角含讽,此时天下已半数落入殷家,连凤冽都得忍耐三分,而你只不过是小小臣子,想死……我能成全。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臣子,本宫岂是你能号令的?”

“雪妃,退下。”殷家,如今似乎太自傲了点……

“天下此时还是姓凤,轮不得你殷家在朝上猖獗。”

“皇上……”殷雪虽嘴不依,可当目光触及到他如冰的眼眸时,只能悻悻开口,“臣妾有失身份,望皇上见谅,臣妾先行告退。”

殷雪退后,立马就有大臣站出说道:“皇上,雪妃此法有违宫规,不符祖训。况且,只不过是一个妃子的身份,便如此猖獗,至陛下于何处啊?”

“是啊,且殷家似乎也太猖獗了……”

“皇上,若此等女子为后,天澜甚危……”

“皇上……”

“……”

“都住口,爱卿之言朕心中有数,如今应该派兵增援蜀州为主,朕意已决,未时一过,立刻发兵……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退下朝堂,凤冽走回乾坤殿换下龙袍,便往校场而去。

未时一过,城外惊天涛声,凤冽一身墨色锦服走在最前。

带凤字的军旗在空中飘荡,令人情不自禁高望着它。

悠儿,你且等我……

“出征……”高声一落,五万将士整齐高应。

狂赶前行,连续赶了五日路,累了便原地休息,饿了就吃些干粮。

五日之后,军队刚出行,便有一人带血倒在队前,兵服正是天澜服装。

那个小兵虽然已经倒下,但是口中仍在呢喃:“八百里加急快报,蜀州危,将死无人生还……八百里加急快报,蜀州危,将死无人生还……”

“将死无人生还……悠儿……”凤冽对天大喊贺兰悠的名字,一口鲜血吐出,晕染胸前。

连日的疲倦,再加上一时的急血攻心,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翌日醒来,凤冽翻身下床,欲出帐赶往蜀州却被人拦住。

“让开……”看着眼前的将军,凤冽脸上皆是戾气。

悠儿,她一定在蜀州等我,她怎么会死,我当时告诉她,让她回来,我会等着她,她一定是等着我将她寻回…….

“皇上,臣哪怕是死也不会让开……天澜还需要你……”无人生还,这代表什么,众所周知。

“你,让开……”这一刻,凤冽心中早已无天澜,再无皇位,只有那个女子……

“皇上,请您三思,贤妃娘娘吉人自有天象,或许她已被殷将军所救呢?”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那个缥缈如仙的女子吧。

“让开,否则……”

“皇上,殷将军早已拔军回城,若你担心娘娘,臣自愿前往蜀州,求您先回皇城主持大局。”

看着他,久久才开口,“好,朕便给你十日时间,若未将贤妃带回,你便提头来见。”

殷雪,殷城,你们似乎也应到头了……朕要你们殷家为我的悠儿陪葬!

凤冽站在城头,看着远方,旁边的侍者将一件玄色的披风送上,凤冽摆了摆手。

“陛下,这里风大,不要着凉!”

“你说她还会活着吗?”

“尹将军已经带人打探过了,说没有看到贤妃娘娘,恐怕…………!”

“不会的,我知道她一定活着,她一定会活着回来来的!”凤冽用拳头狠狠的打在了石柱上,任凭鲜血向外流淌。

回到皇城的第二天,殷城悲泣言道:“贤妃战死杀场。臣擅自作主将尸火化,大火烧了三日。三十多万大军的尸首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此话一落,凤冽大怒,一时悲痛下朝。

这一战是自己行军打仗以来损失惨重最惨重的一次,十四万将士五百暗宫高手,无一生还…………

十四万将士为了守护国土,家园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步伐。

久唯,罗烈,上官毅,慕容绝,王何,所有将领,无一人生还……

这一战被世人誉为一大奇战,十四万大军战败杀敌十八万大军,这一战后,贤妃名响天下……

这一战,历史记载为,“太安战役”。

五日后,朝廷下旨,罢了殷城官职,压入大牢,雪妃被贬,软禁沁雪宫,殷家开始走向衰败。

凤冽如何能不知这一切都是殷城在暗中作祟,是殷城和殷雪暗中勾结,害了贺兰悠的性命,所以凤冽自是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要替贺兰悠报仇雪恨!

殷家以雷霆之势迅速被瓦解,朝中势力拔根铲除。

殷雪因谋害贵妃之名赐毒酒毙与沁雪宫,殷家二百三十一口全部问斩,不留活口。

太安三年二月,与殷家有交情的后妃,大臣火葬,同时坠封贤妃为皇贵妃,烟妃为贵妃,贤妃贴身宫婢册封为妃,赐名兰忧。

另将凝嫣殿封为禁殿,赋央宫改为凤栖宫,无人能入住。

后妃皆知,这两所宫殿是生前贤妃所住之殿,而她便是皇上最爱之人。

“咳咳……”手抵嘴轻咳,一丝苦笑溢出,望着墙上的仕女图出神。

自从将殷家拔起后,自己也生了一病,身子也差了些许。

看着画中女子浅笑,低喃开口,“悠儿,我后悔了……”

“我不该……不该……那般…………悠儿是我高估了自己……”

“皇上……”小林子垂首走进,轻轻唤道对画像出神的喃喃自语的他。

“小林子,安静一点……”

“是,皇上。但是皇上忧妃求见……”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有何事吗?”忧妃?应是她身旁的那位宫婢吧……

“不知,只是说有事要报。”

“知道了。”闭眼,睁开,轻吐一气,站起,向外而去。

秋落,不,兰忧见皇上出了凝嫣殿,立马抬步上前,行礼道,“臣妾扰兴,望皇上恕罪。”

“嗯,不知忧妃有何事要报?”凤冽轻轻点头,开口。

“兵部侍郎林大人有事要奏,此时在御书房。”

“有劳忧妃了,先起身吧。”

“是。”忧妃起身,见他抬步前行,立马跟上。

刚走上几步,小林子便停下对上她说道,“娘娘,不如您先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