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魂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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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_第二章 鬼闹身

这一幕来的突然,人们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女孩“啊”的一声尖叫,便一个趔趄倒在那里,地上登时多了几撮断发。围观的人群“哄”的一声往后退去。

女人手劲未松,依旧紧紧地拽着女孩的头发,女孩的头直被拽的往后仰去,眼睛里噙满泪水,嘴巴大长着,却无助地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女人长开嘴狠狠地朝女孩的脖颈咬去,女孩挣扎着想扭过身去躲避,却无奈头发被拽住无法动弹,只得伸出胳膊挡住面前。

“啊——!”女孩痛喊一声,手腕正被女人紧紧地咬在嘴里。

有人想伸手帮忙拽住那女人,谁料她口中不停,挥舞着双手一顿乱抓乱挠。正这时,一声“住手!”从人群外传来,只见一个瘦高的男人冲了进去,也不管女人的撕咬,双手紧紧箍住女人的胳膊,旁边几人见状一齐上去帮忙,才将女孩救下来,我看的清楚,这个男人正是出事那天和警察说话的人,看来应该是学校的一个老师。

那女人被人将双手别在背后,却仍然瞪着血红的双眼,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放开我!我要咬死你!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知谁从哪里端来一盆凉水,哗的朝女人泼去。女人从头到脚湿了个全透,登时便像丢了魂一般摊在地上,也不挣扎也不骂,两眼无神地坐在那里。

那男人见状,便招呼旁边几个人把她扶进教学楼的传达室里。男人回头朝女孩这里深望了一眼,也不作声,便跟那几个人一起进了教学楼。

女孩此时依旧惊魂未定,蹲在那里嘤嘤地哭着,两个女孩在身边安慰她。我见她的左手腕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像在胳膊上长出了一张大嘴,可见刚才那一口用了多大的劲。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刚才那个女人拿在怀里的相框也在混乱中掉在地上,玻璃蒙面已经摔碎了。我弯腰把照片捡起来,照片上有条折痕,正好在女孩的脸上,她的笑容像被生生撕扯开来,明明日照当头,我却感到背后一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时,受伤的女孩在别人搀扶下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我突然想起什么,便张口叫住她。

“等等,额……你认识她?”我指了指手上的照片。

女孩朝照片望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我还想再问,可她早已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女孩的背影,脑海里却涌现出刚才那个女人说过的一句话——“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杀了我……”我嘴里念叨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不是自杀的?

心中略算了一下,便有了计较。只是这照片——应该说是“遗像”比较恰当,我本想扔掉,却又一转念这样未免对逝者不敬,还是拿回去,回头找个地方烧掉吧。

眼看天色已晚,半边天空已经灰白一片,看来今晚会下雨。打电话给木头,说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木头一听我请客,没两分钟便下了楼,还没到跟前便张

口问我:“你说吃火锅还是吃烧烤?校门旁边那家馆子的带皮狗肉不错,我前几天吃了一次,那香味儿……啧啧,光想想就流口水。得了,今天我就委屈一下,你请一狗头锅就得了!”

我真怀疑木头是不是收了那馆子什么回扣,一顿漫天胡吹,要不是有事要他帮忙,我真想在他肥厚的屁股上踹几脚不可。

找了个单间坐下来,吃着火锅,安抚了肚子和嘴巴,木头才想起来问我,说:“我听说今天那个小妞她妈来闹事了?”

“恩,当时我在场,谁死了闺女不心疼,没跟过去就已经算她心理素质好了。可惜了,跟疯了似的……”我说道。

木头嘴里一阵啧啧,道:“说吧,你今天下血本请我,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找我有什么事?不说我可回去打副本了啊。”

我才想起来差点把正事忘了,便跟他说道:“你知道‘头七回煞‘么?”

木头夹了块肉,头也没抬,道:“不就是人死了后第七天,魂会回到死的地方看看,然后再上路投胎去吗,这我知道,小时候在农村老家常听人说……你等等……”说到这,木头突然停了下来,也顾不上咽下嘴里的东西,掰着指头“1、2、3……”数起数来,“明天就是第七天!难道你要去……”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四下看看没外人,这才点头道:“我想到时你陪我去她寝室看看,我怀疑,她不是自杀!”

木头拽下我的手,有些疑问道:“你是说,她是被别人给咔嚓的?”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有什么证据么?这事可不能乱说。”木头一本正经地说。

“没有,我只是有种直觉……前几天你跟我说她死的时候的样子,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我想去看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木头想了想,说:“好吧,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冲着这盆狗肉,我跟你!但是……就咱俩赤手空拳,要是她真回来报仇,咱俩可就交待了!”

我故做神秘地一笑,道:“你只管跟我去,山人自有妙计!”

酒足饭饱,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我找出一段红布,将照片包了个严实,然后压在桌上的一堆书底下。

过了明天,就找个地方烧了吧,也好让你有个归宿。我心下想着,当下无事,也就洗洗睡了。

半夜十分,朦胧中被冻醒。支起身子,方才发现原来是床边的窗户被风吹开了,冷风嗖嗖地灌进屋里来。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带着一身潮气。下雨的夜晚就像一场冗长不醒的梦,每个角落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我躺在**,半眯着眼睛,窗外透进的光影影绰绰的在墙上晃动。透过睫毛间的虚影,我看见一个人——一个吊在半空中的人。

那个人留着及肩的长发,一件宽大的黄白色的睡裙稀松地裹在身上,裙摆随着风微微拂动着。她的脖子上勒着绳子,绳子坠的笔直,一头吊在屋顶上。浑身耷拉着,就像小时候打秋千一样,“嘎

吱,嘎吱……”地晃过来,晃过去。

我努力地睁开眼晴,眼前却像起了雾一样迷蒙一片。

她缓缓抬起头来,头发簌簌地往后倒去,露出憋涨成紫青色已经变了形状的脸,她的身子轻轻晃动着,两只眼球往外鼓凸出来,就好像一动就要掉下来。

她就那样的看着我,两只手垂在旁边,嘴里像嚼着什么东西,一鼓一鼓地蠕动着。

我看见她张开嘴,一根血红色长长的舌头滑了出来,耷拉在下巴上,她嘴唇上下翻动,缓缓地说:“舌头好长啊……”

我想跑,腿脚却像失去知觉一样不听使唤。我挣扎着爬向房门,可门怎么也打不开。

只见她慢慢地转过身子,绳子在她的脖颈上勒出深深的一条青黑色的印,她的舌头向我卷过来,她说:“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靠在门上,身体已经没法动弹,便绝望地闭上眼,任凭她的舌头滑过我的脖子,慢慢地勒紧,再勒紧……

“啪!”一声闷响,浑身就像触电般一紧,我“腾”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起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没有人……

屋子里都还是原先的样子,我摸了摸脖子,没有那根腥红的舌头,眼前也没有那个吊在半空轻轻晃动的人。

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让我清醒了许多。

关了窗户,打开灯,才发现红布包着的那张照片掉在了地上,旁边散落着曾压在它上面的那些书。刚才的那声响应该是书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的。

照片已经露了出来,女孩依旧淡淡地笑着,我捡起来,兀自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过来吓唬我做什么?何苦呢……”便用红布又将她细密地包好,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这么一惊一闹,睡意全无,好在快天亮了,便索性打开电脑上网。

强打着精神挨了一上午,中午见到木头的时候,我已经是三步一个哈欠了。

木头见我这样,嘿嘿笑道:“你昨晚抱着岛国艺术大闹五指山了吧?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年轻人可得悠着点。”

我白了他一眼,说:“草,还说呢,昨晚做一噩梦,差点被勾了去,折腾了大半宿没睡着。”

木头说:“你可别,革命尚未成功,你可得留着小命儿,至少带我进女寝看看再说。”

我说:“你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心进去惹毛了那个姑娘,她可能带你走。”

木头嘴巴一撇;“切,还有我木头制伏不了的女人?我可是人鬼同吃。对了,你不是说有什么妙计吗,提前给我透个风,咱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我一招手,道:“行,正用得着你呢,跟我回我那屋去先。”

两个人一通掰扯,话说着便回到了我的住处。

木头看到桌上的红布,随手拆开来,拿眼一瞧,登时“哎哟”一声手一哆嗦扔掉了。

“你变态啊,怎么留个死人像这儿,吓了老子一跳!我还以为这里头包着喜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