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的毫无意义
中午时分很快便到了，由于我和袂的房间与厨房相邻，我能清楚的听见母亲在厨房做饭的声响，不久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我早就饿了，我咽了咽吐沫，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不久便有人推开了房门，不用看我也知道来的人是袂。
“曲艺哥哥，给你衣服。”袂递给我一件衣裤，我伸手接了过来，其实我早就想穿上裤子了，这样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真的好难为情，我支起身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穿上了衣裤，袂想过来帮我，可她红通着脸颊没好意思伸出手，她见我穿好了衣服，伸手就要扶我，“来，我扶你。”
“不用！”我躲开她的手臂，视线看着地面，“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曲艺哥哥……”只听见袂颤抖的声音，“事实、结果都已经那么明显，你究竟还要坚持什么！还期望着什么！”
“出去！”我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的决定也不用你来定断！”
“曲艺哥哥……”袂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里满满地都是绵绵哀求。
“袂，你出去吧，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难受。”我的目光一直望着地面，不敢看袂一眼。
“曲……”
“出去！”我恶狠狠的打断了袂的话，“你再不走，我就走。”
最终，袂还是离开了。我侧坐了一会，抱起小汐，两股战战，一步步忍着腿上的伤痛，走到了屋外。在房间里憋了一上午，早就闷的慌了，晚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略微的暖热，望着门前山丘吃草的牛羊，心里一片惆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无法放弃妈妈，我真的好喜欢她。我不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小巴伸着舌头舔着我的手背，我才回过神来。我摸了摸它的头。
“你进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拍了一下它的脊背，小巴听懂了我的话，可它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进了屋子里。我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饿的不行。
接下来的累赘的话语，我也不再多说。在傍晚的时候，小汐说她又恢复了一些法力，就又帮我治疗了半边屁股，总算屁股可以挨着凳子了。夜里躺在床上，饿的心里发慌，这才只是第一天，就已经饿的这么难受，最后饿的肚子没了知觉，我才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醒了过来，平常我都是要赶着牛羊出去吃草，母亲不给我饭食，可我还想着家里的劳活还必须要去做。我于是下了床，去放了牛羊。在回来的时候，我不得不倚着后院的木门休息了一会，只感觉饿的眼前发晕。我偷偷摸到厨房，想翻找一些食物，可当我一想到母亲威胁我，如果我偷吃就把我赶出这个家门，任我自生自灭。我又悻悻地退了回来，我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坐在后院的门槛上，往嘴里猛灌，当我喝了半瓢水，只看见我身旁站着一道身影，我吓的一怔，手中的瓢掉落在了地上。
“我没有偷吃。”我抬着头望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我只是喝了点水。”
“……”母亲微微张了张口，可她什么也没说，只见她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她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块馒头，递到了我的面前。“咕噜”我不禁咽了口吐沫，眼冒绿光的望着那个馒头，就要伸手去接。“你想清楚，吃了这个馒头，你以后就不许再有那样的念头，彻彻底底的忘掉。”
“……”我抬着眸，望着母亲，此时鼻头有点发酸，我伸出的手停在半路，心中不知从哪来的戾气，我一掌将母亲手中的馒头拍落到了地上，“我宁愿饿死。”我站起身步履艰难的跑到了门前的山丘上，我躺在山丘上一动也不想动，浑身没有了力气。
我晕晕乎乎在山丘上待到了中午，被鼻尖飘来的一阵香气所惊醒，那是肉香！顿时，我的喉咙像是止不住反复维持的着吞咽的动作，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葱酱炒肉，这香味只有妈妈能做的出来。我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的门边，我站在厨房的门口，眼巴巴的望着锅里弥漫出来的香气。此时母亲已经看见了我，可我没看见她嘴角勾着的一抹笑意，只见母亲掀开锅盖，拿起石盘将锅里的肉悉数装进了盘子里，她端着那盘肉向厅堂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我无意识的本能的想伸手拉住妈妈，可我又松了手。母亲将那盘肉放在桌子上，她也没管我，就又回到了厨房，她根本就不怕我偷吃，说不定还期盼着我偷吃。我不是傻子，母亲这么明显的就是要我屈服，要我放手。当我想明白这些，我抿着唇，强忍着眼泪，我一步步走到后院，看到小巴睡的狗窝，我随手巴拉了一点茅草，就坐在了地上。自从昨天我把袂赶了出去，她再也没有理睬我，昨晚一整夜她都没有理我，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我也不想解释什么。
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这漫长的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这期间我断断续续喝了快四瓢水，可是喝水越喝越饿，为了节省力气，我就躺在小巴的窝旁，尿意来了，解开裤子就在附近两米之内解决了。我都不知道夜晚是什么时候来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饿晕了过去。此时我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是心里想着，袂竟然没有叫我进屋去睡，就连我晕过去了她也没管我，母亲也是如此。难道女人都是这么狠心的吗？看样子，我不放弃妈妈，她永远都不会给我食物，不是啊，不是她不给，她还想引诱我吃东西呢，可是我若吃了就等于答应她放弃她了，难道我真的要饿死吗？好狠的妈妈，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三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依稀记得我在梦里吃东西，吃着那个我最想吃的葱酱炒肉，味道是那么的好，想到这里，我不自禁的嚼动着嘴巴。嗯？嘴里真的有东西，可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我伸手一抹，只见嘴里嚼的是泛黄腐烂的茅草，好像我还吞下去了一些。可我并没有想吐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吃。冬天没有鲜草，那些牛马不也是吃的这种茅草吗？牛马能吃，那我也应该能吃的吧？当想明白这些，望着这些茅草，就像看到了美味，我伸着手，拽了一些干净的茅草，就往嘴里送。晚春初夏的夜晚还很是寒凉，昨夜我昏睡过去没有了感觉，可现在醒着，冻的浑身发抖，身上也没有一丝能量能够维持体温。我蜷着身子，抓着茅草，颤抖着放在嘴里狠狠的嚼着。
“呜呜~~~”小汐在我的身边一声声的喊叫着，可我已经听不清了，“主人不能吃，不能吃。”她伸着小手拉着我的衣袖，泪眼汪汪。
“不要管我。”我气若游丝，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音节，我嚼着茅草，只感觉嘴里似乎有着血腥味道，我知道，茅草太硬，肯定扎伤了喉咙，就是如此，我还是努力的往下吞咽着。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只感觉像是有只手将我提了起来。
“吐出来！”只听见母亲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她一只手扳着我的下颏，一只手伸进我的嘴里抠着变成黄汁的茅草，我浑身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只有嘴巴还本能的重复着咀嚼的动作，“嘶~”母亲突然缩回了手，只见她的手指上流下鲜红的液体。我知道是我咬伤了妈妈的手指。
“对~不起。”我双眼无神，从喉咙里挤出的一丝微不可闻的话语。
“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母亲红着眼眶朝我嘶吼着，举着手想要打我，可那只手迟迟没有落下来，她望着我此时落魄的模样，“你一心求死，我也不管你！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你一刻不对我说出愿意放弃的话来，你就别想得到我给你的食物，你要是觉得熬不下去，趁现在还有力气就赶紧给我滚，随你到外面自生自灭，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喜欢妈妈，想和妈妈在一起，到底有什么错？”我断断续续说出我心中的一直以来的疑惑。
“什么错？你就是喜欢路边乞丐，喜欢王国公主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喜欢我，知道吗？这就是不可能！天道伦常所不许！”母亲一声声朝我嘶喊着，“你现在就是饿死了，都不可能，你明不明白？你现在这样坚持的没有任何意义！知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哆嗦着唇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那么温暖的感觉，怎么会是错误？那满满的装在心里的幸福，为什么不被允许？”
“你…”母亲的双眸在颤抖，她抿了抿唇，“艺儿，只要你愿意放手，我现在就给你做最喜欢吃的葱酱炒肉好不好？保你吃的饱饱的。”
“……”我痛苦的咬着唇，眉头都拧皱在一起，我望着母亲，我的眸光从来没有这样的坚定过，恨恨的从牙缝里吐出五个字，“我只要妈妈！”
“那你就饿死好了，否则这辈子都休想！”妈妈说完就又将我丢在了茅草地上，头也不回的回了屋里。
(本章完)
“曲艺哥哥，给你衣服。”袂递给我一件衣裤，我伸手接了过来，其实我早就想穿上裤子了，这样光着屁股趴在床上，真的好难为情，我支起身子，一点点小心翼翼的穿上了衣裤，袂想过来帮我，可她红通着脸颊没好意思伸出手，她见我穿好了衣服，伸手就要扶我，“来，我扶你。”
“不用！”我躲开她的手臂，视线看着地面，“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曲艺哥哥……”只听见袂颤抖的声音，“事实、结果都已经那么明显，你究竟还要坚持什么！还期望着什么！”
“出去！”我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的决定也不用你来定断！”
“曲艺哥哥……”袂伸手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里满满地都是绵绵哀求。
“袂，你出去吧，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难受。”我的目光一直望着地面，不敢看袂一眼。
“曲……”
“出去！”我恶狠狠的打断了袂的话，“你再不走，我就走。”
最终，袂还是离开了。我侧坐了一会，抱起小汐，两股战战，一步步忍着腿上的伤痛，走到了屋外。在房间里憋了一上午，早就闷的慌了，晚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点略微的暖热，望着门前山丘吃草的牛羊，心里一片惆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所做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无法放弃妈妈，我真的好喜欢她。我不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小巴伸着舌头舔着我的手背，我才回过神来。我摸了摸它的头。
“你进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拍了一下它的脊背，小巴听懂了我的话，可它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进了屋子里。我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饿的不行。
接下来的累赘的话语，我也不再多说。在傍晚的时候，小汐说她又恢复了一些法力，就又帮我治疗了半边屁股，总算屁股可以挨着凳子了。夜里躺在床上，饿的心里发慌，这才只是第一天，就已经饿的这么难受，最后饿的肚子没了知觉，我才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我就醒了过来，平常我都是要赶着牛羊出去吃草，母亲不给我饭食，可我还想着家里的劳活还必须要去做。我于是下了床，去放了牛羊。在回来的时候，我不得不倚着后院的木门休息了一会，只感觉饿的眼前发晕。我偷偷摸到厨房，想翻找一些食物，可当我一想到母亲威胁我，如果我偷吃就把我赶出这个家门，任我自生自灭。我又悻悻地退了回来，我从水缸里舀了满满一瓢水，坐在后院的门槛上，往嘴里猛灌，当我喝了半瓢水，只看见我身旁站着一道身影，我吓的一怔，手中的瓢掉落在了地上。
“我没有偷吃。”我抬着头望着眼前的人，不知所措，“我只是喝了点水。”
“……”母亲微微张了张口，可她什么也没说，只见她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她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块馒头，递到了我的面前。“咕噜”我不禁咽了口吐沫，眼冒绿光的望着那个馒头，就要伸手去接。“你想清楚，吃了这个馒头，你以后就不许再有那样的念头，彻彻底底的忘掉。”
“……”我抬着眸，望着母亲，此时鼻头有点发酸，我伸出的手停在半路，心中不知从哪来的戾气，我一掌将母亲手中的馒头拍落到了地上，“我宁愿饿死。”我站起身步履艰难的跑到了门前的山丘上，我躺在山丘上一动也不想动，浑身没有了力气。
我晕晕乎乎在山丘上待到了中午，被鼻尖飘来的一阵香气所惊醒，那是肉香！顿时，我的喉咙像是止不住反复维持的着吞咽的动作，而且是我最喜欢吃的葱酱炒肉，这香味只有妈妈能做的出来。我像是被勾了魂一般，循着香味来到了厨房的门边，我站在厨房的门口，眼巴巴的望着锅里弥漫出来的香气。此时母亲已经看见了我，可我没看见她嘴角勾着的一抹笑意，只见母亲掀开锅盖，拿起石盘将锅里的肉悉数装进了盘子里，她端着那盘肉向厅堂走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我无意识的本能的想伸手拉住妈妈，可我又松了手。母亲将那盘肉放在桌子上，她也没管我，就又回到了厨房，她根本就不怕我偷吃，说不定还期盼着我偷吃。我不是傻子，母亲这么明显的就是要我屈服，要我放手。当我想明白这些，我抿着唇，强忍着眼泪，我一步步走到后院，看到小巴睡的狗窝，我随手巴拉了一点茅草，就坐在了地上。自从昨天我把袂赶了出去，她再也没有理睬我，昨晚一整夜她都没有理我，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我也不想解释什么。
浑浑噩噩，我都不知道这漫长的时间是怎么过去的，这期间我断断续续喝了快四瓢水，可是喝水越喝越饿，为了节省力气，我就躺在小巴的窝旁，尿意来了，解开裤子就在附近两米之内解决了。我都不知道夜晚是什么时候来临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饿晕了过去。此时我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是心里想着，袂竟然没有叫我进屋去睡，就连我晕过去了她也没管我，母亲也是如此。难道女人都是这么狠心的吗？看样子，我不放弃妈妈，她永远都不会给我食物，不是啊，不是她不给，她还想引诱我吃东西呢，可是我若吃了就等于答应她放弃她了，难道我真的要饿死吗？好狠的妈妈，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三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依稀记得我在梦里吃东西，吃着那个我最想吃的葱酱炒肉，味道是那么的好，想到这里，我不自禁的嚼动着嘴巴。嗯？嘴里真的有东西，可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我伸手一抹，只见嘴里嚼的是泛黄腐烂的茅草，好像我还吞下去了一些。可我并没有想吐的感觉，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吃。冬天没有鲜草，那些牛马不也是吃的这种茅草吗？牛马能吃，那我也应该能吃的吧？当想明白这些，望着这些茅草，就像看到了美味，我伸着手，拽了一些干净的茅草，就往嘴里送。晚春初夏的夜晚还很是寒凉，昨夜我昏睡过去没有了感觉，可现在醒着，冻的浑身发抖，身上也没有一丝能量能够维持体温。我蜷着身子，抓着茅草，颤抖着放在嘴里狠狠的嚼着。
“呜呜~~~”小汐在我的身边一声声的喊叫着，可我已经听不清了，“主人不能吃，不能吃。”她伸着小手拉着我的衣袖，泪眼汪汪。
“不要管我。”我气若游丝，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音节，我嚼着茅草，只感觉嘴里似乎有着血腥味道，我知道，茅草太硬，肯定扎伤了喉咙，就是如此，我还是努力的往下吞咽着。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只感觉像是有只手将我提了起来。
“吐出来！”只听见母亲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她一只手扳着我的下颏，一只手伸进我的嘴里抠着变成黄汁的茅草，我浑身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只有嘴巴还本能的重复着咀嚼的动作，“嘶~”母亲突然缩回了手，只见她的手指上流下鲜红的液体。我知道是我咬伤了妈妈的手指。
“对~不起。”我双眼无神，从喉咙里挤出的一丝微不可闻的话语。
“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母亲红着眼眶朝我嘶吼着，举着手想要打我，可那只手迟迟没有落下来，她望着我此时落魄的模样，“你一心求死，我也不管你！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你一刻不对我说出愿意放弃的话来，你就别想得到我给你的食物，你要是觉得熬不下去，趁现在还有力气就赶紧给我滚，随你到外面自生自灭，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喜欢妈妈，想和妈妈在一起，到底有什么错？”我断断续续说出我心中的一直以来的疑惑。
“什么错？你就是喜欢路边乞丐，喜欢王国公主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喜欢我，知道吗？这就是不可能！天道伦常所不许！”母亲一声声朝我嘶喊着，“你现在就是饿死了，都不可能，你明不明白？你现在这样坚持的没有任何意义！知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哆嗦着唇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那么温暖的感觉，怎么会是错误？那满满的装在心里的幸福，为什么不被允许？”
“你…”母亲的双眸在颤抖，她抿了抿唇，“艺儿，只要你愿意放手，我现在就给你做最喜欢吃的葱酱炒肉好不好？保你吃的饱饱的。”
“……”我痛苦的咬着唇，眉头都拧皱在一起，我望着母亲，我的眸光从来没有这样的坚定过，恨恨的从牙缝里吐出五个字，“我只要妈妈！”
“那你就饿死好了，否则这辈子都休想！”妈妈说完就又将我丢在了茅草地上，头也不回的回了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