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缘由
父子间的对视，见者无不动容，此时的柳飞鸿已经来到了旁边，不过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这一刻，只属于他们父子！
“我……这是要死了吗？”段飞鹰的脸上带着笑，经历了之前心情的剧烈波动过后，他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毕竟，能够在自己生命的尽头再见一眼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段叔很想告诉他会没事的，可是多年来江湖征伐养成的冷静客观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在接触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他就细细查看过了他的伤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回天乏术！
只见他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口，发出了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你还有什么未了却的心愿，为父定然会竭尽全力帮你完成！”
“谢谢父亲！”段飞鹰用他那接近于无的声音道。艰难地转头，他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柳飞鸿、武魁等人，脸上露出了歉意，此时在他的心目中，除了他的父亲之外，感到最过意不去的就只有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兄弟了！
段飞鹰挣扎着坐了起来，面朝向柳飞鸿、武魁二人，一字一句地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别着急，让我慢慢地讲给你们听，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二人讲故事吧，像小时候那样！”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温馨的笑容，仿佛眨眼间回到了过去那段天真无邪的时光。
柳飞鸿和武魁二人早已经红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脑海中回忆起过去的一幕幕，他们觉得事情的所谓真相已经毫无意义了，要是可以的话，他们宁愿没有这次石窟探秘之行，那样的话，大哥还是那个大哥，生活还会像过去的时光一样。
段飞鹰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早已经淡去的对死亡的恐惧再度涌了上来，他不是害怕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间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他害怕的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两个兄弟了！不过，早在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而且，他还是两人的大哥，怎么能够在两个弟弟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呢？
他轻轻地拍了拍两人的头，看得出来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以一种尽量轻松愉快的方式开口道：
“好啦，你们都长大了，要是再哭的话可就会让人耻笑了！接着刚才的话讲……上次我奉城主之命出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姑娘，我对她一见倾心，不过由于任务在身，我不能长久地在一个地方逗留，就准备去向她告别，岂料刚好遇到她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对，就是昨天夜里那一拨人。我自然追了上去，准备找个机会救下她，结果一不小心被那群人发现了，一番激战下来我不敌被擒。后来，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屋里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天和你对战的黑衣青年！”
说话间看了看柳飞鸿，又继续讲述起来：“那时的我元气耗尽，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他走过来喂了我一颗黑色药丸，告诉我这是什么‘控心丸’，吃下后必须按时服用解药，否则会有性命之危，想要活命的话必须帮他完成一件事。我当时嗤之以鼻，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自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结果他搬出了一个我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的人，相信你们也猜到了，是的，就是那个我爱上的姑娘！”
“我这一生，痴迷于武道，很少或者说是几乎没有亲近过女色，可是在见到那个姑娘的第一眼我就彻底沦陷了。于是，我屈服了，做出了这辈子唯一对不起你二人的事情。不过，我只是答应他们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帮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并没有产生过一丝伤害你们的想法……”
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看得出来，对于这一点，他是极其在意的，他可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姑且原谅自己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做出的利用兄弟的事情，可是伤害兄弟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这是他此刻内心唯一想要传达给柳飞鸿二人的意志。
柳飞鸿和武魁二人连连点头，此时的他们心里一点也不怨恨段飞鹰，就像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一样，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哪怕真的做错了事情，他们也选择原谅他，因为他可是他们两人的大哥啊！
段飞鹰见到两人的神情，知道他们已经原谅了自己，心里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就了无遗憾了。
至于那个他为之付出了一切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了，也谈不上什么遗憾，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没有亲口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有无尽的疲惫，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彻底远离这个充满了恩恩怨怨、爱恨情仇的江湖！
转头看了看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父亲，他缓缓地拉起了他的手，用此刻仅有的力气对他说道：
“父亲，儿子不孝，不能再常伴您身边了！您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母亲，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此刻的他，眼神逐渐涣散，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了眼皮上，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任凭着眼睛缓缓闭上，直到眼前成为了一片黑暗，意识彻底消失。
这个世界，他来走了这一遭，现在就算是过去了！
在他闭眼的那一刻，柳飞鸿和武魁两个人不禁失声痛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失去自己最最喜欢的东西那样，撕心裂肺般难受。
段叔在一旁闭上了眼睛，身体轻微颤动着，极力在忍耐那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痛苦。
李二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幕，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可能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他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正所谓：世间恩怨谁能断，千古江湖是非难。英雄轻命为红颜，生人凄凄空遗憾。
徒呼奈何！
“我……这是要死了吗？”段飞鹰的脸上带着笑，经历了之前心情的剧烈波动过后，他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毕竟，能够在自己生命的尽头再见一眼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段叔很想告诉他会没事的，可是多年来江湖征伐养成的冷静客观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出违心的话，因为在接触到自己儿子的那一刻，他就细细查看过了他的伤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回天乏术！
只见他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口，发出了好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你还有什么未了却的心愿，为父定然会竭尽全力帮你完成！”
“谢谢父亲！”段飞鹰用他那接近于无的声音道。艰难地转头，他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柳飞鸿、武魁等人，脸上露出了歉意，此时在他的心目中，除了他的父亲之外，感到最过意不去的就只有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兄弟了！
段飞鹰挣扎着坐了起来，面朝向柳飞鸿、武魁二人，一字一句地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有很多疑惑，别着急，让我慢慢地讲给你们听，就当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二人讲故事吧，像小时候那样！”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温馨的笑容，仿佛眨眼间回到了过去那段天真无邪的时光。
柳飞鸿和武魁二人早已经红了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脑海中回忆起过去的一幕幕，他们觉得事情的所谓真相已经毫无意义了，要是可以的话，他们宁愿没有这次石窟探秘之行，那样的话，大哥还是那个大哥，生活还会像过去的时光一样。
段飞鹰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早已经淡去的对死亡的恐惧再度涌了上来，他不是害怕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瞬间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他害怕的是他以后再也见不到眼前的这两个兄弟了！不过，早在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而且，他还是两人的大哥，怎么能够在两个弟弟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呢？
他轻轻地拍了拍两人的头，看得出来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耗费了他巨大的力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以一种尽量轻松愉快的方式开口道：
“好啦，你们都长大了，要是再哭的话可就会让人耻笑了！接着刚才的话讲……上次我奉城主之命出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姑娘，我对她一见倾心，不过由于任务在身，我不能长久地在一个地方逗留，就准备去向她告别，岂料刚好遇到她被一群黑衣人追杀，对，就是昨天夜里那一拨人。我自然追了上去，准备找个机会救下她，结果一不小心被那群人发现了，一番激战下来我不敌被擒。后来，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屋里只有一个人，就是那天和你对战的黑衣青年！”
说话间看了看柳飞鸿，又继续讲述起来：“那时的我元气耗尽，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他走过来喂了我一颗黑色药丸，告诉我这是什么‘控心丸’，吃下后必须按时服用解药，否则会有性命之危，想要活命的话必须帮他完成一件事。我当时嗤之以鼻，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自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结果他搬出了一个我完全没有办法拒绝的人，相信你们也猜到了，是的，就是那个我爱上的姑娘！”
“我这一生，痴迷于武道，很少或者说是几乎没有亲近过女色，可是在见到那个姑娘的第一眼我就彻底沦陷了。于是，我屈服了，做出了这辈子唯一对不起你二人的事情。不过，我只是答应他们借助城主府的力量帮他们找到想要的东西，并没有产生过一丝伤害你们的想法……”
说道这里，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看得出来，对于这一点，他是极其在意的，他可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姑且原谅自己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做出的利用兄弟的事情，可是伤害兄弟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这是他此刻内心唯一想要传达给柳飞鸿二人的意志。
柳飞鸿和武魁二人连连点头，此时的他们心里一点也不怨恨段飞鹰，就像小时候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一样，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哪怕真的做错了事情，他们也选择原谅他，因为他可是他们两人的大哥啊！
段飞鹰见到两人的神情，知道他们已经原谅了自己，心里总算是长长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就了无遗憾了。
至于那个他为之付出了一切的姑娘，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了，也谈不上什么遗憾，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没有亲口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有无尽的疲惫，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彻底远离这个充满了恩恩怨怨、爱恨情仇的江湖！
转头看了看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父亲，他缓缓地拉起了他的手，用此刻仅有的力气对他说道：
“父亲，儿子不孝，不能再常伴您身边了！您要好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母亲，她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此刻的他，眼神逐渐涣散，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了眼皮上，想要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最终他还是放弃了，任凭着眼睛缓缓闭上，直到眼前成为了一片黑暗，意识彻底消失。
这个世界，他来走了这一遭，现在就算是过去了！
在他闭眼的那一刻，柳飞鸿和武魁两个人不禁失声痛哭，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失去自己最最喜欢的东西那样，撕心裂肺般难受。
段叔在一旁闭上了眼睛，身体轻微颤动着，极力在忍耐那从灵魂深处涌出来的痛苦。
李二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幕，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可能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他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正所谓：世间恩怨谁能断，千古江湖是非难。英雄轻命为红颜，生人凄凄空遗憾。
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