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平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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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赌上一把(第二更)

    伯崖号的豪客层之上,是条件又降了一个等级的上客层,两百个小套间,一直也是人满为患,相应配套的园林亭台楼阁,各色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原本为了给夏州多带货物,云鲸腹下的九层中,其余四层都被作为运送天材地宝的仓库,但夏州南部的武皋山新码头,工期已经日渐临近,第一趟的渡船已经在路上,所以这艘最大伯崖号,也已经着手将那腹下九层中的仓库全部改建,要把原本的上三舱增加一个低一点的优客仓,当然空间多了后,除了雅客舱之外,格局都会有所改变。

    近些日子,云鲸背部已经被称作伯崖城的普通舱热闹非凡。

    原来这座大江号最大跨州渡船上,最为有权势的现任安保执事钱无多,极有可能在两年后接替自己恩师的二掌柜位置。他那位在上层商界已经悄悄惊为天人的孩子钱是明,也上了船。

    渡船能有一座所谓的伯崖城,规模可见一斑,如今常驻在伯崖城的商号、在伯崖城上土生土长讨生活的土著,还有往来乘客等等,已经有数万之巨。

    钱是明一到,就觉得新奇,觉得远比夏州大魏王朝的首都还要繁华有趣。钱无多对孩子颇为宠爱,一队下层修士武夫组成的护卫队随时随行在后。

    以前那个爱流鼻涕的小子,现在远比一般世家王朝的衙内阔绰多了。

    钱是明只用了短短几日将伯崖城的小社会摸的大概,正好一家杂货铺子因为高利贷破产,他只一声招呼,随从就花钱把铺子给盘了下来。

    个头还没有柜台高,这位小钱掌柜就命人该了柜内的平台,又请了专为上三舱宾客写字作画的名家唐演为自己题了匾额,正是“万事屋”三个大字。

    小掌柜解散了大队护卫,就留下心腹的仆从阿福,好在店里压根没什么生意,阿福忙前忙后也就打扫卫生,小掌柜坐在柜台后面打着金算盘打发时间。

    给阿福甩下一句:“我去上三舱看看。”钱小掌柜就消失不见。

    钱小掌柜对什么上客豪客根本就不感兴趣,先去了那上三舱的盛大赌场,听说雅客中最常出来的是那位小说家飞天哥,最近又在赌场豪赌。

    小祖宗驾到,赌场的负责人不敢靠太近又不敢离太远,神经紧张的关注着钱是明的行动。

    钱是明连续走了十桌,每一次都只赌上一颗最小的筹码,输赢从来不论,若赢了全都打赏给那来自崩塌的玉露宗的美女荷官。

    一直赌到一桌十三点,牌桌如今坐了一个左拥右抱的老头,打扮时髦,上身对襟的衫子花花绿绿,雕琢精美的小圆墨镜架在那张干瘦的脸上,头上的头发只有一缕确实黑油油的,极其考究的挽成个发髻。

    他抱着的两位女子都颇为丰腴,胭脂抹得厚厚一层,脖子那有道明显的分界线。

    老头赌牌并不亲自动手,与两位丰满女子脸贴着脸,一位拿牌,一位拿筹码。

    牌桌的另一边,一位身材丰腴却很匀称的布衣书生,正摇着折扇,折扇上写着四个大字‘一毛不拔’。

    书生很有耐心等着老头那边出招,大江号不愧服务一流,一名身着制服的侍应,正在同伴的帮助下给书生沏功夫茶。

    书生喝茶很快,倒上一杯就喝一杯,钱是明就一落脚的功夫,这一壶茶就被喝的寡淡。

    老头的长考结束,示意左手抱着的红衣女子甩出了价值一千颗芙蓉钱的筹码,又让右手抱着的绿衣女子开了张五点的牌。

    书生结果美女荷官发的牌,不用眼睛,大手指头在牌面上一摸,露出皎洁的笑容一手推出价值一万芙蓉钱的筹码。

    老头这下子坐不住了,把手从女子腰间放下,亲手把自己牌面抓起来,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了一阵,也跟了同样多的筹码。

    一万芙蓉钱的价值,抵得上各州一等一的俗世王朝百年的岁供,今日就被这对赌的两人随手玩弄。

    见惯了世面的赌场老客,也有不少被吸引了过来,推测两位接下来还有大手笔。

    果不其然,十三点游戏总共四张牌面,如今这一轮两人都持有三张牌,接下来这一张还有不少下注的机会。

    见老头子舍命陪君子,书生又跟了一万零一百芙蓉钱的筹码,此时他面前的筹码堆约莫还有两万芙蓉钱。

    老头子若是不跟,接下来就是开牌的时候,哪里能让个后生欺负,将自己最后这一万五百芙蓉钱的筹码悉数押出,那荷官喜笑颜开的给两位发了最后一张牌。

    书生还是不停的找侍应要茶水,等老头子把牌看完一脸纠结后,书生飞快把自己的四张牌拿到手里,只露出个小缝窥探。

    看完后大喜,书生一把把所有的筹码压上,整个赌场都被这气势给吸引,几乎所有桌都侧目看来。

    老头子气的哇哇叫,一狠心把身边两个女子往前一推,说道:“把她们给压上!”

    书生的脸色更加惊恐,直挺挺的站起来几乎吼叫:“我可不收啊!”

    美女荷官是风雨中经历过的人,两位又是大江号最为尊贵的雅客,自然有一套规矩应对,她问老头:“道爷爷,您想要多少筹码,不必押人押物,直说便是。”

    老头还没有冷静下来,气鼓鼓的问:“他那有多少?”

    美女荷官仔细点了点数目,说道:“方才先生下注两万零五块芙蓉钱。”

    “给我下两万零六块!”

    书生还在强装风流,两手端着茶杯往嘴里送,可怎么都送不进嘴里,茶水把他的胸前都给打湿了。

    两方下注完毕,荷官问两位是否开牌,都没有犹豫,异口同声的说:“开。”

    荷官用专门的撑板,将两人的牌面依次打开,围观的观众都是唏嘘不已,两人的牌都是十二点。

    在荷官的帮助下将筹码重新分好,老头子的兴致降了下来,跟身边女子商量着要不今天到此为止。

    那书生大起大落没有缓过来,刚才开牌时候已经晕倒,旁边侍应给服了保心的丹药,一阵按摩后才醒转过来,看到正待起身的的老头,大声呵斥:“道老三,现在就想跑?小哥哥我可还没有玩够呢!”

    被喊作道老三的老头理都不理年轻男子,继续大步要走,却听荷官甜美的声音说着:“小少爷,您怎么来了,执事大人可是明令禁止您来赌场的。”

    钱是明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他个头不够高,发现够不着桌面,又喊了侍应给他加了个小板凳。

    “可惜我朋友不在,不然今天就阔呢。”钱是明示意荷官发牌,心头有点想自己的朋友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