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岁寒
“这么多人送我的吗？”
“对，看着你去死。”王晰冷声说道。
“师兄，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王泽嬉皮笑脸的对王晰说。
“那你就别自己找死，那是个深渊，你进去，感觉自己出的来？”王晰脸色很郑重，旁边的长老们也一样。
“嘿嘿，有时候，有些事不得不管，更何况，这是我四年前就应下的差事。”
“所以就非要找死？王泽，你以为自己准一品就天下无敌？你也就在云泽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邺京，这两年二品都填进去5个了，你非要去当那个第六个？”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气急败坏的用拐杖戳着地。天很冷，但看着来送别的师长，王泽感觉和自己15岁下山时的春天区别不大。
只可惜，给自己包袱里塞白斩鸡的人已经不在了。
清晨，云泽山还是被风雪笼罩着。
“这鬼天气，又下雪了，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过冬的物资，刚刚好在房间里窝个冬，舒服！”
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盘坐在炉火旁，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师兄，师傅让你过去一趟。”
但老天明显看不过去一个年轻人活得和退休干部一样。这不，没多久，敲门声响起，有门内师弟传话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大冬天，雪都三尺厚了，还不让人安生。”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接着又躺在回毯子上，真的不想动。
过了一会，外面的师弟听到屋里没有动静，试探性的又敲了敲门。
“王师兄，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别烦。”
王泽鼓起勇气，猛地掀开毯子，那副样子和奔赴刑场一般。
“嘶，好冷！不行，加衣服。”
当他开门走出去，门外师弟看到的就是个全身臃肿，道袍都撑得鼓囊囊的超肉版王泽。
“走吧。”王泽没理那个师弟怪异的眼神，就大步走了出去。
“别别别，师兄。师傅专门叮嘱我，让你穿正式点，说今天你等的人来了。”
自己等的人？
王泽一下停住了步子，四年了，自己又要下山了吗？
“那你等我一下。”
王泽不同于刚刚慢悠悠的样子，直接冲入自己房中，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那个师弟愣住了，自家师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跬步都用出来了。
这次没等多久，当大门再次打开，眼前那个身穿紫金道袍背负宝剑的少年，让这个师弟愣住了。
“王山长……”
他忘不了他入门第二年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14岁，武功道法就压过整个云泽山，位列山长的王泽。
听到了这个师弟的呢喃，王泽一愣，笑了。
“叫什么山长，山长是王晰，可不是我，小心被师长听到又找你唠叨，烦死你。”
“嘿，我说的又不是别人，叫王师兄你一声山长，不逾礼。对了，赶快走吧，师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山长，长老带着众多弟子都在正门等人，你耽搁这一会，怕已经是最后到了。”
“怕什么，主角最后登场，今天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王泽压着步子慢慢走着。说来奇怪，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还挺兴奋的，这一走出来，却平静下来了。
他一路慢慢走，看着前院的寒梅，一想，后山的海棠应该也开了吧，今年窝在屋子里，还没去游玩过，明年的梨花又能否压的过这满山海棠。
“唉，我记得你叫赵海对吧，柳师伯的弟子。”
“额，啊，对的，王师兄，我叫赵海，柳冯莹长老正是家师。”
“嗯，拜托你一件事，到时候可能我没机会说，你给柳姨说一声，她给我藏的酒，等下次开庆典就分给大家喝吧，真是的，给我一个大男人藏什么女儿红。”
“啥，酒？女儿红？哦哦哦，师兄，师弟一定原话带到。”
赵海虽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这个给你，练功的丹药，孙燕师姐走了，柳姨就你一个弟子，争气点。还有这个。”
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嘱咐一声，给了赵海，然后想了一下又给了一个信封。
“等下事情过了，这个给柳姨看。”
看着王泽的动作，赵海一下慌了，又是叮嘱又是送信，王泽这是怎么了。
“王师兄你要走？”
听到赵海的话，王泽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啊，我3岁被师傅抱上山，今年19了，16年里我就四年前下过一次山，现在也该走了。”
“这样啊，师兄下山历练可要小心，听师傅说外面尔虞我诈，乱的很。”
“我会小心的。”
“那师兄你回来能给我说一说吗？我特别喜欢师傅说的那些江湖故事。可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没下过山。对了，我会酿梅子酒，我帮你酿几坛，到时候你一个故事换一坛。”
“讲给你听，多酿几坛，我怕你不够换，记得藏好，李师祖最喜欢偷酒喝。”
对了，还有柳姨那几树梅子，自己以后怕都吃不到了。
“没事，我有地方藏”
赵海说话还很自得的拍了拍胸。
走过莲池，路过药园，在书塾门口停步抬头看了看那个牌匾往屋里望了一眼。
“知行合一，这匾额挂了这么久，我还第一次有了感悟。”
王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师兄，走错了，那边是山崖，去山门的路在这里。”
王泽在一个岔道突然和赵海分开，赵海发现后连忙追了上去。
“没走错，是这里。”
王泽知道这条路通向山崖，所以他没走错。
“你看，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美。”
顶着狂风暴雪，王泽稳稳的站在山崖旁，左手抓着赵海衣领，防止他被风吹下去。
“看，不，到。”天气本来就冷，站在断崖这个风口，寒气更是如刀剑，刺人骨髓，至于风景，大雪天顶着能把人吹跑的风，看得到个鬼。
王泽在风雪中矗立了一会，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吧。”
过了好一会，赵海整个人都被冻的有些不灵醒，突然听到这话，这二话没说，立刻转身准备回主路，但刚转身就被人抓住了后衣领。
“不是这边。”
不是这边是哪边啊，赵海正想问，一股内气从后颈传了过来，之后就被带的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海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风雪中。
“别啊了，到了。”
赵海慌神中，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熟悉的声音，睁眼一口，一堆人看着自己。
“参见山长，师傅及各位师叔师伯。”
柳冯莹一挥手，赵海识相的跑到自己应该的待的地方。
风雪中，王泽和各位师长做着最后的告别。
“对，看着你去死。”王晰冷声说道。
“师兄，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王泽嬉皮笑脸的对王晰说。
“那你就别自己找死，那是个深渊，你进去，感觉自己出的来？”王晰脸色很郑重，旁边的长老们也一样。
“嘿嘿，有时候，有些事不得不管，更何况，这是我四年前就应下的差事。”
“所以就非要找死？王泽，你以为自己准一品就天下无敌？你也就在云泽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邺京，这两年二品都填进去5个了，你非要去当那个第六个？”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气急败坏的用拐杖戳着地。天很冷，但看着来送别的师长，王泽感觉和自己15岁下山时的春天区别不大。
只可惜，给自己包袱里塞白斩鸡的人已经不在了。
清晨，云泽山还是被风雪笼罩着。
“这鬼天气，又下雪了，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过冬的物资，刚刚好在房间里窝个冬，舒服！”
一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盘坐在炉火旁，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师兄，师傅让你过去一趟。”
但老天明显看不过去一个年轻人活得和退休干部一样。这不，没多久，敲门声响起，有门内师弟传话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大冬天，雪都三尺厚了，还不让人安生。”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接着又躺在回毯子上，真的不想动。
过了一会，外面的师弟听到屋里没有动静，试探性的又敲了敲门。
“王师兄，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别烦。”
王泽鼓起勇气，猛地掀开毯子，那副样子和奔赴刑场一般。
“嘶，好冷！不行，加衣服。”
当他开门走出去，门外师弟看到的就是个全身臃肿，道袍都撑得鼓囊囊的超肉版王泽。
“走吧。”王泽没理那个师弟怪异的眼神，就大步走了出去。
“别别别，师兄。师傅专门叮嘱我，让你穿正式点，说今天你等的人来了。”
自己等的人？
王泽一下停住了步子，四年了，自己又要下山了吗？
“那你等我一下。”
王泽不同于刚刚慢悠悠的样子，直接冲入自己房中，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那个师弟愣住了，自家师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跬步都用出来了。
这次没等多久，当大门再次打开，眼前那个身穿紫金道袍背负宝剑的少年，让这个师弟愣住了。
“王山长……”
他忘不了他入门第二年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过14岁，武功道法就压过整个云泽山，位列山长的王泽。
听到了这个师弟的呢喃，王泽一愣，笑了。
“叫什么山长，山长是王晰，可不是我，小心被师长听到又找你唠叨，烦死你。”
“嘿，我说的又不是别人，叫王师兄你一声山长，不逾礼。对了，赶快走吧，师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山长，长老带着众多弟子都在正门等人，你耽搁这一会，怕已经是最后到了。”
“怕什么，主角最后登场，今天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王泽压着步子慢慢走着。说来奇怪，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还挺兴奋的，这一走出来，却平静下来了。
他一路慢慢走，看着前院的寒梅，一想，后山的海棠应该也开了吧，今年窝在屋子里，还没去游玩过，明年的梨花又能否压的过这满山海棠。
“唉，我记得你叫赵海对吧，柳师伯的弟子。”
“额，啊，对的，王师兄，我叫赵海，柳冯莹长老正是家师。”
“嗯，拜托你一件事，到时候可能我没机会说，你给柳姨说一声，她给我藏的酒，等下次开庆典就分给大家喝吧，真是的，给我一个大男人藏什么女儿红。”
“啥，酒？女儿红？哦哦哦，师兄，师弟一定原话带到。”
赵海虽然一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这个给你，练功的丹药，孙燕师姐走了，柳姨就你一个弟子，争气点。还有这个。”
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嘱咐一声，给了赵海，然后想了一下又给了一个信封。
“等下事情过了，这个给柳姨看。”
看着王泽的动作，赵海一下慌了，又是叮嘱又是送信，王泽这是怎么了。
“王师兄你要走？”
听到赵海的话，王泽轻笑着点了点头。
“对啊，我3岁被师傅抱上山，今年19了，16年里我就四年前下过一次山，现在也该走了。”
“这样啊，师兄下山历练可要小心，听师傅说外面尔虞我诈，乱的很。”
“我会小心的。”
“那师兄你回来能给我说一说吗？我特别喜欢师傅说的那些江湖故事。可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没下过山。对了，我会酿梅子酒，我帮你酿几坛，到时候你一个故事换一坛。”
“讲给你听，多酿几坛，我怕你不够换，记得藏好，李师祖最喜欢偷酒喝。”
对了，还有柳姨那几树梅子，自己以后怕都吃不到了。
“没事，我有地方藏”
赵海说话还很自得的拍了拍胸。
走过莲池，路过药园，在书塾门口停步抬头看了看那个牌匾往屋里望了一眼。
“知行合一，这匾额挂了这么久，我还第一次有了感悟。”
王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师兄，走错了，那边是山崖，去山门的路在这里。”
王泽在一个岔道突然和赵海分开，赵海发现后连忙追了上去。
“没走错，是这里。”
王泽知道这条路通向山崖，所以他没走错。
“你看，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美。”
顶着狂风暴雪，王泽稳稳的站在山崖旁，左手抓着赵海衣领，防止他被风吹下去。
“看，不，到。”天气本来就冷，站在断崖这个风口，寒气更是如刀剑，刺人骨髓，至于风景，大雪天顶着能把人吹跑的风，看得到个鬼。
王泽在风雪中矗立了一会，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吧。”
过了好一会，赵海整个人都被冻的有些不灵醒，突然听到这话，这二话没说，立刻转身准备回主路，但刚转身就被人抓住了后衣领。
“不是这边。”
不是这边是哪边啊，赵海正想问，一股内气从后颈传了过来，之后就被带的整个人腾空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海的惨叫声被淹没在风雪中。
“别啊了，到了。”
赵海慌神中，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熟悉的声音，睁眼一口，一堆人看着自己。
“参见山长，师傅及各位师叔师伯。”
柳冯莹一挥手，赵海识相的跑到自己应该的待的地方。
风雪中，王泽和各位师长做着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