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修真界的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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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安家投靠

    “外门弟子王尘在大比期间肆意妄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念及是受人蒙蔽不知详情,故从轻发落,罚其镇守景国三年,受罚期间宗门将终止一切资源供应......”

    在执法堂弟子不含丝毫情绪的声音里王尘缓步走出了崖狱,此时外界正艳阳高照,好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回身看了眼不远处的崖狱王尘喃喃自语道。

    半个多月的牢狱生活,王尘的修为一直处于封禁状态,在加上内心忐忑,所以王尘异常顺利的由乞丐蜕化成了野人。

    沿着青石小径缓步下山,心情大好使得王尘步伐也欢快了不少,眨眼间就到了山脚,但在跨过刻有“崖狱”二字的石碑时,王尘的心却蓦然一跳。

    王尘可没有想到外门大比时会发生这么多意外,所以大比前预留给高冲的破茧不过十天分量,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王尘隐约间似乎又看到崖狱大门敞开了。

    高冲的情况和任泉、方昊武两人不同,他们两人属于以大欺小,而杂役修士又半游离于雾隐宗之外,所以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执法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冲和王尘同为外门弟子,皆受到雾隐宗的保护,执法堂自然就不会再草草了事。

    念及至此,王尘不由一阵紧张,之后立即运转剑元加速赶回丹堂驻地。

    炼丹房依旧是丹香袅袅,王尘却过而不入,径直走到了炼丹房后面的金玉院。

    在金玉院那段时间王尘因为性格开朗倒也有了一些熟人,等了没一会便有一名熟人打开大门走了出来,王尘见了立即迎了上去。

    在寒暄了一阵外门大比时经历后,王尘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你别说还真有?前面炼丹房的那个高冲你知道吧?别看他长的獐头鼠目的,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勾搭上了一名女炼丹师,那女炼丹师虽然修为差了点,但长的那叫一个水灵,现在高冲已经好多天都没来了,说不定在那享艳福呢?你说怎么好白菜都喜欢让猪拱啊?”说这话时那熟人脸上的嫉妒就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听到这王尘便明悟了几分,在又寒暄了一会后,王尘便告别熟人回窑洞休整一番。

    熟人口中的女炼丹师必然是安逸雅,可要说安逸雅在这时候看上了高冲,王尘只能说自己怕是还活在梦里。

    安逸雅是个聪明人,这么久都没有不利于王尘的消息传出,便足以证明局势还没有彻底恶化,越是如此王尘就越不能冲动,贸贸然前往安家难保不会被安家抓住破绽。

    回窑洞途经灵田,王尘特意在田间转了几圈,只见田间灵药的长势大多有些萎靡,有些灵药较为稀疏的灵田甚至还长出了杂草。

    对此王尘也只能长叹一声,三天之后他就要离开宗门前往景国,届时田中灵药怕是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看来沈河还没有回来,我必须找个人代管这些灵田,不然沈河就真的亏大了!”按照当初的约定,王尘负责田地和种植,沈河负责种子和渠道,这便导致了沈河的实际投入远在王尘之上。

    怀揣诸多心事的王尘推开大门,阵阵尘土便在头上潸潸而下,同一时间,数道劲风就向王尘的要害袭来。

    “有埋伏!”

    事发突然,王尘身上又无法器,所以下意识就用出了苦练许久的军体拳。

    “噗噗噗。”

    连抗三招,王尘只感觉自己双臂就好像要断了一样。

    对此,王尘却毫不在意,刚刚到交手虽然短暂,但却暴露了偷袭之人的虚实,修为的确和王尘伯仲之间,可真气却杂而不纯,发现这一点后王尘立即咬牙向其中修为较弱的一人发动反击。

    如此情形王尘岂敢疏忽大意,剑元运转到极致,一出手便是一记杀招,因此在另外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剑元的灌注下,王尘双手似乎拥有了开山裂石之力,稍稍一扯便是骨肉分离之声,本着断其一指的念头王尘右手又往他咽喉挥去。

    “住手!”“误会!”

    屋内此时又响起了一名女子的声音,王尘听了直接皱眉问道:“安逸雅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发现那女子是安逸雅后,王尘急忙收回几分剑元,之后再顺势把断了一臂的黑衣老者扯到身前。

    “小兔崽子,快把老三放开,不然你休想活着走出这道门!”见王尘有把黑衣老者当成了挡箭牌意向,另外两名老者不由得有些投鼠忌器,其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山羊胡老者又开始出言恐吓。

    “老不死的这么自以为是,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被他们三人一番偷袭双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所以王尘怎么会有好脸色,更何况在制住一人后,王尘已经有了全身而退的信心。

    “混蛋......”

    安家只有安逸青一名外门弟子不假,但并不意味着安家就没有人修为能够达到练气五层,像这三名老者的修为皆不低于练气五层,之前出言恐吓王尘的山羊胡老者更是拥有练气六层的修为。

    王尘见了回以冷笑,之后掐在黑衣老者脖子上的右手骤然用力,那黑衣老者顿时就发出了“呜呜”声,双眼更是渐渐泛白。

    七八十岁的年纪对于练气修士来说也算是高龄了,再加上常年养尊处优,一身修为早就荒废了大半,所以黑衣老者就一边吐白沫一边求饶道:“饶......饶......饶命......”

    “王尘你别胡来,我们没有恶意,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王尘的果决让山羊胡老者的态度瞬间软化,变脸速度之快让王尘是叹为观止,由于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山羊胡老者身上,所以王尘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安逸雅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尽管心中对于老者的无能万分不满,可安逸雅也明白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和王尘交恶,因此也不等王尘继续出言嘲讽,安逸雅就主动站了出来。

    “王师兄误会了,我和三位族叔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商,现在我就为之前的误会向你道歉!”在安逸雅靠近后王尘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件粗麻白裙,而三名老者却是一身常服。

    “都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没想到你们安家破落到这般田地竟还如此嚣张,现在找上门来难道想要我给安逸青偿命不成?”王尘怒气还未消散,所以哪怕是安逸雅也讨不到个好脸色。

    安逸雅闻言脸色微变,之后便摇头说道:“在参加外门大比之前,大哥便叮嘱我就当他已经死了,更何况雾墟中发生的事的确是大哥对不起师兄你,我今天前来只是向师兄你道歉的。”

    “你的道歉我接受,现在可以带这三个老家伙滚了吧!”王尘看了山羊胡老者一眼冷声说道。

    因为安逸青的缘故,王尘足足在崖狱蹲了半个月,这足以让王尘对安家充满敌视。

    “这小子也不过练气六层修为,放眼外门比他强的不知道有不少,你这丫头放着那些年轻俊杰不选,偏偏想在他身上寻求助力,现在倒好反而把老三折了进去!”山羊胡老者沉默不语,反而是他身旁的红脸老者开口了,并且一开口对着安逸雅就是一顿训斥,再无对战王尘时的畏缩不前。

    “现在我们安家已经被当成洪水猛兽了,一般人那里敢和我们接触,王师兄虽然修为有所不足,可却是守信之人,选择他对现在的安家是再合适不过了。”安逸雅半是劝诫半是恭维道。

    “谁说的,只要你松口刘丹师自然......”

    “够了二叔!现在我才是安家家主,对于家族的困境我自有想法!”两人的话虽不多,但却暴露出来安家内斗的情况。

    这三名老者王尘虽然不放在眼中,可对于安逸雅来说却是三座大山,如果不是她顺利取得炼丹师资质的话,怕是即便有安逸青留下的班底也难逃被他们架空命运。

    “康叔你和两位族叔先出去,我和王师兄有要事相商。”在以家主身份说完后,安逸雅又转而对王尘说道:“看着我大哥份上,还请师兄给我这个面子!”

    见安逸雅提及以死的安逸青,王尘也不好直接拒绝,在挥手打入一道剑元后,王尘便把黑衣老者扔到了一边。

    “你......”

    扶起黑衣老者后,红脸老者就想再度对王尘出手,可名叫康叔的山羊胡老者却示意不可。

    王尘看了冷冷一笑,以他们三人的修为都有机会成为外门弟子,然而直至安逸青化作脓水安家也只有一名外门弟子,由此可见这三人皆是自私自利之辈,毕竟成为外门弟子虽然要为雾隐宗做事,却也能从雾隐宗获得修炼资源,不用继续在孱弱的安家身上吸血。

    注入黑衣老者体内的剑元确实要不了他的命,但却能让他做半个时辰的废人,康叔自忖二打一根本不是王尘的对手,于是不大的胆子就更小了。

    “你们都出去吧!”安逸雅见状再度摆出了家主的威严,康叔二人虽然心中不屑一顾,却又不好出言顶撞,只能悻悻扶起黑衣老者走了出去。

    在康叔三人出门后,安逸雅立即传音道:“王师兄,只要你愿意再帮安家一次,我们安家将奉你为主永效犬马之劳!”

    “我现在都自身难保了,那里还管得了你们安家!”王尘很是干脆的拒绝道。

    安逸雅闻言脸色一白,但仍不愿意放弃:“现在温师兄在丹堂乃至整个雾隐宗都可以说风头正盛,当日我那三位族叔想要构陷你,还是温师兄站出来我才得以坐稳家主之位,压下他们心中的歪念......”

    短短几天,安逸雅似乎经历了许多,这番话她叙述的极其平淡,可偏偏又顺其自然的带出了她曾帮助过王尘。

    这般做法虽说有些功利,不过效果还是有的,尽管王尘心中仍然满是戒意,可脸上的怒气却渐渐平息了。

    “你刚刚说的温师兄可是温必行温师兄!”略做沉吟王尘问道。

    安逸雅不怕王尘顾左言他:“不错,那天外门大比刚刚结束,大哥的死讯让安家乱作一团,我那三位族叔唯恐宗门追责就想推卸责任,还好温师兄拦下了他们,之后温师兄还为我引荐了一名和安家有故的副堂主,请他证明那棵命树的归属,这才让安家免受处罚。”

    安逸雅的话让王尘明悟了许多,心中不由对温必行生出一丝感激,执法堂确实不会让王尘死去,可要说全力供应丹药让王尘疗伤却又是无稽之谈,如此看来王尘之所以能得到大量丹药,温必行必然出力不少。

    “宗门不追究那你还找我干嘛?你们安家就是个是非之地,苍松剑诀我不要了还不行吗?”王尘对于自己的分量再清楚不过,安家之所以会有奉王尘为主的想法不过是想来个曲线救国,借温必行的势震慑周家罢了。

    酒是越藏越香,人情亦是如此,安家没落了,安逸青又刚死不久,但王尘并不认为自己能掌控安家,安家虽弱可也算是一方势力,别人不提至少窑洞外的三个老家伙就一定不会安分。

    见王尘依旧不同意,安逸雅便决定直接开出最大价码:“这苍松剑已经被我大哥洗去了血脉印记,只要师兄愿意接纳我安家,苍松剑就任由师兄处置。”

    言毕,安逸雅便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玉盒由灵玉打造而成,呈半透明状,里面装的赫然是已经被用来“抵账”的上品飞剑。

    安家能取回这柄飞剑纯属侥幸,因为陆相之事雾隐真人察觉到门下弟子普遍存在私心,就加强了对弟子的管控,如此大动作执法堂也不能幸免,为了证明“清白”,这柄飞剑就被弟子上缴了,安逸雅听说了,就用灵石开路再次请动那位副堂主证明这柄飞剑属于安家,其后又是一番打点这柄飞剑才在昨天重回安家。

    王尘默然不语,安逸雅见状就一咬牙回身拉开了储物间的布帘。

    对于自己的储物间王尘是再熟悉不过,一眼望去便发现储物室一角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的正是本该享艳福的高冲。

    “我知道师兄你有一种名叫破茧的奇药可以让人生不如死,为让了师兄你放心,我愿意和三位族叔一起服下!”安逸雅看着王尘斩钉截铁道。

    王尘听了先是一愣,在反复琢磨了几遍后再看向安逸雅也不由多了丝敬佩。

    温必行虽然因为王尘顺手帮了安家一把,可却阻止不了安家内部分裂势头,为了抵抗周家和不让康叔三人架空自己,安逸雅便有了拉康叔三人下水以取信王尘的想法。

    在反复权衡利弊后,王尘沉说问道:“可以,不过三个老家伙未必会听你的话吧?”

    “这点我早就想好了!”

    ......

    因为不时会开小灶和一些琐事的缘故,王尘的窑洞内倒是摆有一张长桌,由于桌子够大,王尘、安逸雅以及康叔三人各坐一方也丝毫不显拥挤。

    “大哥身死我作为妹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王师兄更是因此受到牵连,好在师兄他深明大义,不但没有刁难我们安家,反而决定给我们牵针引线让安家有机会得到温师兄的庇护。”坐在王尘右侧的安逸雅兴奋异常的说道。

    “哼,现在的小辈一个比一个狡猾,丫头你可别被他骗了,我可不信他真能跟温必行拉上关系!”被王尘扯断一臂的黑衣老者已经缓了过来,只是心中对于王尘的恨意却是节节攀升。

    “老不死的这就是你对前辈说话的态度吗?信不信我把你整个人都拧成麻花?”王尘双眼微眯,森然剑气透体而出,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架势,这让在场众人颇为无语,毕竟放眼修真界根本就没有练气六层对练气五层称前辈的说法,可要说不对......王尘又确确实实比黑衣老者高一个小境界。

    康叔心知他们三把老骨头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在王尘手上讨到好,于是便摇头说道:“老三别胡来,小雅现在是家主自然会为家族考虑,我们三个长辈在一旁把把关就是了。”

    这番话康叔说的理直气壮,安逸雅听了却在心中大骂他们“蛀虫”,不过在想到他们的好日子就快结束后,便又作孝顺样道:“康叔您老就放心吧!王师兄不过是要五百块灵石和苍松剑诀完本,而且那五百块灵石可以在三天内先给他两百块,剩下的可以在半年内结清就行了!”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此天赋,在我们三个的辅佐下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家主,带领安家走向辉煌。”康叔现在可谓是得意之极,他甚至在想,安逸雅如此乖巧,与其把她嫁出去让他人上位,还不如架空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傀儡。

    “王师兄说明天就带我去青玉居拜访温师兄,到时候家族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安逸雅越说越兴奋:“如此好事自然要庆祝一下,父亲留下寒松露还有一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寒松露是安逸雅父亲留下的一种灵酒,虽然名声不显,可康叔三人却知道它的功效比起青玉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由于数量不多,一直是安逸青一人独享,所以酒壶一被取出来康叔三人肚中的酒虫就被勾动了。

    安逸雅毕恭毕敬的为王尘和康叔三人斟满寒松露,之后才说道:“王师兄,我哥对不起你,现在他已经死了,便由我这作妹妹的向你道歉。”

    一杯寒松露下肚,安逸雅脸上已经多了两抹红晕,但在为自己再次斟满后安逸雅又对康叔三人说道:“王师兄这次救安家于水火,三位族叔让我们一同敬王师兄一杯,以示感谢如何?”

    不等康叔三人同意,王尘就摇头表示反对,大意是自己太年轻了,康叔三个虽然修为不如自己,可年纪却远在自己之上,自己承担不起云云。

    这一番话恭维之中带着讽刺,以至于康叔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面对王尘的讽刺,康叔三人心中打定主意一抱上温必行的大腿就把王尘踢的远远的,至于现在就先让王尘得意一会。

    王尘也明白不能玩的太过火,在安逸雅一番劝说之后王尘便顺势答应下来。

    “多谢王师兄、王道友助我安家!”

    五人同举杯,四人一饮尽。

    看着混入了破茧的寒松露被咽下,王尘脸上便多了一丝兴奋,要知道掌控一个人和掌控一个势力的概念是全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