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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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识**份?

初遥被抱进仁和宫寝殿,太医和医女匆忙背着药箱赶来,其实她的伤势并不算严重,那个刺客还未深刺的时候就被萧竟踢开了。

不过这种时候能装一下柔弱,博得几分怜爱,也算是好事一桩。她其实是在赌,那个武生剑刺过来的刹那,她并不觉得他能真正杀死萧竟,与其这样,不如自己顺应了这个机会,得到萧竟的信任。

“皇上,夏美人未伤及筋骨,并无大碍,只是身子似乎常年久病,气血两虚,才会致面容苍白。”太医向萧竟报备初遥的病况。

老太医口中身子久病大概是离开黎国前的那段时间,她发疯的自虐,导致本来就被三日断魂水伤了根基的身子更加的羸弱。幸而夏宜欢本来也是个从小身弱之人,正好这点还可以吻合上。

“嘶......”初遥倒抽一口冷气,医女手指为微颤,包扎的动作有些紧张。

萧竟蹙了蹙眉,道:“都下去煎药。”

太医和医女恭敬地退出寝殿,萧竟自己坐到床边,亲自为初遥裹上还未包扎好的伤口。

初遥不知是否失血过多,有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文国的那个夜晚。萧竟为了救她,被刺客刺伤,她在马车上帮他包扎。现在情景相似,只是身份互换了一下,是她救他,他帮她包扎。

她欠他的这条救命之恩也算是两清了,她下手时绝对不会手软。

“很疼吗?”萧竟抬眸看了眼她。

初遥摇了摇头,牙齿却咬住下唇,萧竟手下动作放得更加轻柔,声音倒是惯常的冰冷:“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今日是圣上寿辰,宜欢不能向各位姐姐那样入殿祝贺,所以买通了乐师,只希望能演奏一曲,默默在心中为圣上祝贺。”初遥把这话说得有三分委屈又有三分坦荡。

话毕,手上的伤口也包扎完毕,萧竟抬眸看着她的脸,眸光有点深邃,波平浪静道:“你的千军万马弹的不错。”

初遥心中一颤,她这一步是招险棋,虽然掩饰技法,但却想让萧竟有种熟悉感,得以引起他的注意。

“听皇后说,你还会作诗,是个才女。”萧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庞。

“皇后娘娘谬赞了,宜欢只会些粗浅的诗词。”初遥低眉,谦逊道。

“你会跳舞吗?”

初遥不知他这是不是在试探,摇了摇头:“皇上若是喜欢,宜欢可以学。”

萧竟瞳眸转动,抬手捋了捋她因为乐师帽掉落而披散凌乱的头发,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耳际,温热的手指抚着她略有些冰凉的耳廓。

“皇上。”初遥略带羞涩地唤道。

萧竟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回到她的脸上,这个面容苍白略带小女儿娇羞模样的女人,是完全陌生的样子。

他收回手来,起身道:“你休息吧,明日再回意欢宫。”

说罢,萧竟阔步走出仁和宫。

等他走了许久,初遥方才躺下,看萧竟刚才那神情,应该是还没到怀疑的地步,这一步险棋暂时安全,接下来就看这剑伤还能为她博来多少相处见面的机会了。

次日,初遥便早早乘坐轿撵被抬回意欢宫。

昨晚她救驾受伤的事早已传到各宫各殿,今日一早意欢宫内就热闹不凡,有来探望的,有来看好戏的,初遥令宫娥将她们一一打发了去。

才安静没多久,萧竟身边的贴身太监便来宣读了一道圣旨,夏美人救驾有功,册为宜夫人。

接着一堆一堆的东西往她的寝殿里抬,说是滋补身子和开春换季的衣料,还有些首饰玉石之类,最重要的是一把琴,很熟悉的一把琴,那上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梅花。

是她在通州凑贺燕曲的那把琴,她还记得她做他的婢女被端赫康所为难,而即兴弹奏了一首贺燕曲。

萧竟将这把琴送来是什么意思?莫非.......

不,她不能自乱阵脚,萧竟不一定是认出她来了,也许是试探,也许只是巧合。

初遥躺在**,半阖着眼睛命人收好这些赏赐。

她身上的剑伤虽然不重,失血却不少,所以身子有些虚弱,加之昨晚在仁和宫没有睡好,这

会儿躺在**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一觉直到晌午才醒来,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付云烟坐在她的床沿上,俯首看着她。

初遥一只手支起身子,半倚靠起来,眼眸与她对视,张了张略有些干涩的嘴唇,道:“何事?”

付云烟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待她喝下,才道:“你不怕我下毒吗?”

“怎么会?你没有害我的理由啊。”初遥微微勾起唇角,笃定地说。

“经过昨晚,这宫中任何一个女人要害你,都已经有了理由。”付云烟接过她手上已空的杯子,将杯子放回桌上。

初遥不可置否:“云烟,你不是那种笨人。”

纵使害了她又有什么用,萧竟心里有的那个人不是夏宜欢,也不是宋初遥,而是苏卿墨。

他在宋初遥身上找与苏卿墨的相似点,又在夏宜欢的身上找宋初遥的相似点,终归还是忘不了苏卿墨。这个世上,其余任何与苏卿墨有一点相似或者联系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苏卿墨的影子。

付云烟三年前就已认识萧竟,那她不可能不知道苏卿墨的存在,她心里对这件事也应该在清楚不过。既然清楚这件事,那对付萧竟身边的别的女人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有时候嫉妒会让女人愚蠢。”付云烟垂着眸子道。

初遥并不否认她说得这句话有理,但却不觉得她是会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

“夏宜欢,你说过你进宫是为了你的心。”付云烟轻叹了一声,又道:“是为了心中的恨吗?”

初遥震惊,她并没有哪里露出马脚,洛舒砚甚至萧竟都没有认出她来,付云烟怎么会知道她是因为仇恨进宫的。

“你要夺得皇上的宠爱来报复什么?”付云烟见她脸上的表情,自当自己是猜中了,于是接着道。

她这句话一出,初遥又放心了不少,原来她误会自己要利用萧竟报复别人。

初遥沉默着,就让她误会是默认吧。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目的,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不是你能利用的了的。”付云烟看着初遥苍白的面容,道:“如果你后悔了,想要脱身,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初遥不明白付云烟这么做的意图。

“因为我曾今想要把你当做朋友。”付云烟脸上依旧是冷淡的表情,不过声音比平日里柔和了不少。

初遥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失神的,付云烟什么时候离去,她都不知晓。

付云烟走了没多久,李瑞芳端着熬好的药汁进来。她本是庆欢殿的姑姑,今早才被萧竟指来伺候初遥的。

李瑞芳心思细密,为人谨慎,在宫中有些年头了,和其他宫俾不同,也算是管事的女官了。她被派来此后初遥,也是让众人看到现在初遥是有多得圣眷。

当然初遥心里可不这么想,李瑞芳是宫中老人,多半是来给萧竟做眼线的,意欢宫不比庆欢宫,现在李瑞芳只用伺候她一人,多得是时间和机会监视她。

“苦。”初遥喝完了便皱着眉将药推开。对于李瑞芳,她不得不将戏演足了全套。

李瑞芳将一小碟蜜饯端到她面前,初遥摇了摇头,道:“我自幼不能食蜜饯,会起红疹。”

初遥这话自然是假的,吃蜜饯会红疹的是夏宜欢,而她现在就是夏宜欢,不管李瑞芳这是不是试探,她要扮演夏宜欢就要演个十足。

李瑞芳收起那碟蜜饯,换上了香芒干,接着收起药碗,福了个身退了出去。

初遥的伤口近半个月才愈合,期间由太医调理身子,但是根基已损,调理的也只能是现在的起色。

在她身子稍好之后,又恰逢月信,所以等到真正能翻牌侍寝已经是四月初了。

养伤这段时间并未如她所料与萧竟多有亲近机会,似乎是朝堂政务繁忙,连后宫都很少涉入,也不常唤人侍寝。

初遥在御花园中散步,沉思着下手机会,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林中深处的木屋。

萧竟竟然会在木屋之中,她犹豫是前行还是后退。这是个机会,初遥深吸了口气,抬步向木屋走去。

在离门还有数米距离,萧竟便冷声道:“我说过这里是禁地。”

初遥停下脚步,对着他的背影福了个身子,转身欲走,萧竟忽然又唤住她,道:“你过来吧。”

他这样反复无常,初遥被搞得一头雾水,小心的进了木屋。这屋子似乎常年保持着不变的温度,让玉庭花花开不谢。初遥现在看着屋中的花圃,比那日晚上更要震撼夺目。

“你喜欢这些花吗?”萧竟并没有回头看她,便问道。

“嗯,很漂亮,可是这是什么花呢?”初遥故作不解地对萧竟问道,夏宜欢是个久病闺中的娇小姐,文国的国花自然不会识得。

“玉庭花。”萧竟俯身,轻抚着洁白的花瓣。

“文国的国花?”

萧竟颔首。

初遥勾起嘴角感叹:“皇上对皇后娘娘真好。”

“这玉庭花不是为她而种的。”萧竟直起身来,声音已经冷冽。

虽然初遥多少猜到过这玉庭花和凤筝无关,但亲耳听到就不同了,这个答案的背面意味着什么,是她一直不敢想的。

“这是朕曾今答应一个故人的,要在燕国为她种上满院的玉庭花。”萧竟的声音放得柔和了些。

听到萧竟这句话,初遥身子怔了怔,顿了半响才道:“那她一定是个幸福的人,能得圣上如此眷顾。”

“你真那么认为?”萧竟侧目,从她进屋以后第一次睁眼瞧她。

初遥点了点头,道:“能被圣上记挂至今的人,怎么会不幸福呢?后宫多少女人盼也盼不到。”

“那你呢?盼了吗?”萧竟看着她,眸光有些不一样的东西闪烁。

初遥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的有一阵心慌,她把眼睛转向玉庭花圃,看着亭亭绽放的玉庭花,微笑道:“那是自然,宜欢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会不盼呢。”

“是么。”萧竟若有似无地反问。

初遥羞怯地点了点头,萧竟忽然向她走进了一步,从背后环住她的身子。

天气乍暖,妃嫔宫娥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轻薄的纱衣,唯有初遥还穿着稍显厚重的初春衣衫,但她纵使穿着较厚,手指依旧冰凉。

“你的身子刚才抖了一下,你嘴上说的似乎和你心里想得不同,你并不是那么想与朕亲近。”萧竟下颚枕在初遥的肩膀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初遥也知道自己方才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颤抖了一下,那是身体最原始的排斥反应,她难以控制。

她尽量使自己的身子放松,半依在萧竟的怀中,将声音调整到有些激动的模样,她道:“宜欢以为圣上不喜欢宜欢。”

萧竟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紧,低着声音道:“怎么会呢?”

这样的萧竟让初遥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未及多想,萧竟拥着她的身子几个旋转,将她抵到了松木板上,一只手在她腰上游弋。

他这是什么意思,初遥的头皮开始发紧,却要尽量的不被他察觉,脖颈处还是忍不住起了些细微的疙瘩。

“你很紧张。”萧竟唇贴着初遥的耳际,低沉道。

初遥的睫毛轻颤了下,报仇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她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真的来临时,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排斥萧竟的亲近。

她强忍着不适,稍稍展露开一点微笑,小声对萧竟道:“在这里,妾身怕......”

“怕什么,这个禁地也只有你敢误闯。”萧竟一只手掌抚上了她的背脊,一只手揉着她的耳垂,唇在她的秀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吻着。

初遥咬了咬下唇,闭上眼睛,抬起微有些颤抖的手覆上了他的腰际。这一步,如果是她复仇所必经的第一步的话,那她必须下去。

萧竟将她的衣带抽开,温热的唇印在冰凉的耳垂之上,他抬手让外衫滑落,他的一只手捧过初遥的脸,眼眸深邃地凝望着她。

就在初遥以为闻要落在她唇上之时,萧竟将嘴凑近她的耳边,吐露着湿热的气息:“宋初遥,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即使我真的接下去你也无所谓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