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重新振作
次日一早,流姝见到初遥恢复往常的模样,不由觉得又惊又喜,她声音哽咽地唤道:“小姐......”
初遥抬眸看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笑,道:“过来帮我梳个发髻吧。”
流姝连忙点头走过去,拿起牛角梳,眼眶微红地为她梳发:“小姐,今天要梳个什么髻?”
她仍然不敢置信,昨日疯疯癫癫的人,今日已经全然好了的模样,她多么害怕这是梦啊,初遥对于她而言,不止是小姐,不止是恩人,更是像姐姐一般的存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流云髻,白布绳。”初遥轻轻地微笑,看着菱花镜中的自己:“今天是娘亲下葬的日子吧?我要漂漂亮亮的去,要让娘亲放心。”
流姝一边惊讶与她竟已经可以面对叶荷的死了,一边又可以确信她是真的好了。流姝仔细地为她梳着头,一丝不苟地束成髻。
换上一身全白的孝服,系上黑色的腰带,青丝如瀑垂髻腰上,一张还有些病弱苍白的脸,在这白与黑的中间,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初遥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抚上脸颊,道:“我的面色是不是不好?”
“小姐大病未愈,面色有些不好也是正常的,太医吩咐只要好好修养,小姐还是会像以前那样美丽。”
初遥伸手取过梳妆台上的胭脂,细细地涂了一点在唇上,让苍白的嘴唇有了一丝血色。
唐启生今日是以亡妻之名将叶荷安葬,对于这点初遥并不反对,叶荷和他错过近二十年,再度相遇却人天永隔,唐启生对比与她,心里的痛也绝对不会少。
初遥一身素缟走进灵堂,正好要起棺盖上,她快步走到棺前,依着棺木,从上俯视下来。叶荷她穿着她素来最爱荷团锦簇图案的衣裙,双手交叠摆与腹上,面容安详,脸上的妆容精致。
“遥遥以后一定会活得很幸福,娘不用担心。”初遥抚了抚叶荷冰冷的脸,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流姝知道她这是为了叶荷走的安心,也跟着扯开微笑,对叶荷道:“夫人,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叶矛自幼没有双亲,叶荷又对他极好,让他享受到了难得的母爱,他无论怎么遏制都止不住眼泪,抽噎着道:“我会保护好姐姐的。”
唐启生走过来,拍了拍初遥的肩,道:“时辰到了,让你娘入殓吧。”
初遥退开来,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看着棺盖一点点盖上,慢慢地叶荷的脸被掩进了棺木之中。
送殡的时候初遥没有跟去,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叶矛和流姝他们都没跟着,不过身后大概有蒋厉等一批暗卫。
自行刺之后,容少扬加强了对初遥的暗中保护,蒋厉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护得初遥的安全。
初遥在闹市街上走了近一个时辰,蒋厉大概就在十米开外跟了一个时辰。
不知又走了多久,初遥停下脚步,回身看蒋厉,蒋厉也不躲藏,远远地站定在那里。
“你过来。”初遥对着蒋厉道。
蒋厉趋步上前。
初遥拉过他的手腕,走进旁边的一家酒楼,进门就在大堂里坐下。
她一身孝服,又姿容绝色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初遥却恍若未见,坐下之后,朝小二嚷嚷:“十坛女儿红。”
蒋厉看着她,也并未阻止。
小二见他们气质不俗,自然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将十坛女儿红上来。
初遥翻过个大碗,抬起坛子将酒水倒入,举起便往嘴里灌。她的动作粗鲁,却不失美感,反倒惹人怜惜。
就这样,初遥一个人将两三坛酒都灌进肚子里,脸上开始微微潮红,她半眯着眼睛,对着蒋厉呵呵直笑,手腕不稳地又拿过一个大碗,拎起酒坛倒了下去,酒水倾泻,洒出了许多,湿濡了初遥的裙摆。
她酡红着脸,菱唇扬起笑意,将酒递给蒋厉,舌头有些打结道:“你陪我一起喝!”
蒋厉看出她醉得不清,将她手腕上的酒拿下,道:“你不该再喝下去了。”
他与初遥从丹布尔城到业州在到云城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面对千军万马,她镇定自若,淡然从容,却不曾想她也是这般脆弱的人。
“不,你陪我一起喝。”初遥又硬要将酒递到他唇边。
“宋姑娘,你真的醉了,我们回去吧。”蒋厉起身欲要扶起初遥。
初遥眉心一蹙,甩开他,抱过酒坛,口齿不清道:“不,我没有醉!”
“哎呦,这位小娘子说自己没有醉,那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一个黑胡子大汉走近他们,抱着个酒坛道:“小娘子,他不陪你喝,爷陪你喝。”
说着手欲搭上初遥的肩膀,还在半尺之距,就被蒋厉扭弯了手臂,他哎呀一声惨叫,抱着手臂,滚倒在地上。
初遥还傻傻地笑看着这一切,蒋厉将她手抱地酒坛扔掉,扔下银子,扛起她就向外走,不管初遥在他背上怎么打,怎么捶。
一路前行,扛进宫门时,她也累了,软趴趴地垂着身子睡着。
刚一进凤霞宫,便看到容少扬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伸手将初遥接过,看了眼蒋厉,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蒋厉躬身垂首退下,容少扬抱着初遥转身进殿内。
“我没有醉。”容少扬将她放在床榻上,她忽然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上去甚是清醒的样子。
“好,你没有醉。”容少扬把锦被盖在她的身上,低声应和道。
初遥嘴角突然勾起微笑,眼睛弯弯地半眯着,她从锦被中伸出手握住了容少扬的手,傻笑着道:“陪我喝酒。”
容少扬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渗出血来,想必是方才在蒋厉背上挣扎又让伤口裂开了,他蹙了下眉,柔声道:“好,你先放开我,我去拿酒。”
初遥看了一会儿,呵呵地笑着把手放开,容少扬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纱布和金疮药,走回床榻边上。
容少扬将她的放在膝上,欲拆掉她已经染血的纱布,初遥蹙眉挣扎将手抽回去,这一用力,手上的伤撕裂开更大,但她却丝毫不感觉疼似的。
“手,给我。”容少扬沉下脸道。
初遥摇了摇头,不满道:“你骗我,没有酒。”舌头还打着结,说话也不太清楚,只是声音含着无限委屈的样子。
“宋初遥,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你娘的事情疯狂了,往后绝不允许!”容少扬捏着她下颌,微抬起她的头,只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初遥眼神迷离地看着容少扬,两颊酡红,菱唇微张,吐气如兰,她一点点靠近容少扬,双臂抬起来,环住他的项颈。
突然,身子一用力,将容少扬压倒在床榻上,自己伏在他的上方,深重地呼吸着,脸贴近他的脸,在鼻尖点着鼻尖之时停下,她迷离地看着容少扬,道:“你喜欢我吗?”
容少扬深幽的眼睛盯着她蒙着薄雾似的眼睛看,没有任何表情,他道:“你起来。”
初遥呵呵地笑,嘴里的酒气都洒在容少扬的脸上,她抬手抚上容少扬的脸颊,痴痴道:“你长得真好看。”
语毕,初遥低头,将唇印上了容少扬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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