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故事：废村_第五个故事废村（26）

魏央停下脚步，把李妮放在地上，步步后退。

苏妃终于尖叫起来。

狼头吓一跳，转身吃惊望着魏央。

“别、别叫，没事！我们该休息一下。”魏央反感苏妃刺耳的叫声，他这样说着，转身离开。

狼头问：“你要去那里？”

魏央语无伦次说：“随便走走。我……我回去处理些事。”

狼头紧张起来，发现了魏央的反常。有些人在脱离死亡威胁后难免会行为失控，情绪不稳，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镇静。狼头把苏妃放下来坐靠着树根，他抓住魏央的胳膊。

“别靠近我。”魏央挣扎。

“别过来。”

魏央从地上抄起一根枯木，对准狼头。

“冷静，看清楚是我。”狼头安抚着魏央。忽然一道凉风吹过后背的伤口，狼头感到脊椎像被灌进硫酸一样刺痛，骨头附近仿佛有根筋断裂的样子。狼头疼得眼冒金星，忍不住惨叫一声。

“鬼……鬼啊！”

魏央的瞳孔极速扩大，撒腿狂奔。

“你等着，我找去他！”狼头急了，叮嘱了苏妃，忍着背部剧痛追了过去。魏央跑得很快，转眼间绕过几棵大树，竟然跑得不见人影，只听到窸窸窣窣脚踩树枝的声响，伴随着阵阵癫狂的叫，让人毛骨耸然。

李妮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苏妃独自一个人害怕得发抖，感觉树林阴恻恻，尖叫声回荡像鬼魅蹿出地狱。她想闭上眼睛蒙住耳朵，但恐惧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手脚麻木，眼瞳无助地望着前方。魏央的叫声渐远，消失。最后苏妃也听不到了狼头的呼喊声。

迷雾憧憧。

树枝根根狰狞，愀然滴水。

“狼头！狼头……”苏妃一边爬到李妮身边搂着她，边尽力大叫打破让人窒息的寂静。她嘶哑的声音很快被树林吞噬。没有回应，男人似乎都被树木埋葬了。

一只黑蚂蚁爬在苏妃的脚背上叮了一口。

“嘎！”

一声惊响传到苏妃的耳朵，像地上的枯枝被踩断，又像松果炸裂的声音。

魏央疯跑了一阵，脚步渐渐放慢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向锯木岭。

“终于甩掉了那些废物，只有我一个人……”

魏央张望四周茂密的大树，凌乱的绿色藤蔓，心里涌起一阵阵无拘无束的快感，森林让他有种亲切，似乎他天生属于这里。这是他想要的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是吗？抛去循规蹈矩的日子，来点新鲜刺激。“去锯木岭找到乌木，挖个土坑，把乌木藏在地下，等风头过了刨出来换成一捆捆钞票……我比许多人富有。”他愉快想，安抚着因紧张而急蹙的心。

忽然，魏央猛地停步。他清晰地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油脂味。

“木匠就在我附近，在大树后，站在我背后……”

魏央颤抖着想：“只要我一回头，他抬起斧头一下砍在我的脑门上，脑髓喷了一地……”

“够了！别疑神疑鬼。”魏央犹疑着慢慢转过身，双手握拳。

一阵风吹，树叶飘落在他的脸上。魏央一把抹掉树叶，陡然看见木匠站在他面前，佝偻着腰，胸腹间血淋林。

“死定了……”

魏央恍惚想。喉咙吞咽的咕噜声从黑暗中传来。

树梢落下冰凉的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