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局中人
赵公子冷眼看着消失在林子的贼人，又斜撇了眼昏迷不醒的一干镖客，他嘴角微微一咧，也不说话，随手从镖物中取出一小包裹，人一抬脚，好似平地生风，没见多少动作却几步也消失在林中，不见了踪影。
大约能有半盏茶的功法，那双刀镖头缓缓起身，起初还好像有些头晕的样子，可等他确认，那赵公子的确已经远去，这才身子一挺站了起来，他斜靠在马车旁，一个招呼说道：“都起来吧，人已经远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那些镖客还是脚夫，全都一个打挺，站起身来，这镖头也不多说话，给李晓义一个眼色，那李晓义二话不说，嘴上含着一物，竟吹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哨子。
哨声在林子反复回荡，不多时从山坡上下来之前那七个卖枣的，又从东面走回来那卖酒的。一干人等围在镖头面前，一并躬身道：“掌柜的好。”
“不必多礼。”那镖头一摆手，众人随即起身待命。
“李东，检查下这人的行李。”话一说完，一脚夫二话不说就将镖物启封。见里面都是些寻常货物，并无什么不同。
“赵彪，去看哨。”只见那卖酒的汉子领一声诺，一抬脚往远处奔去，几下也消失在林中不见了。
见布置妥当，这镖头颇有些郁闷的说道：“万般准备，没想到却惹来那帮冒名顶替的贼人，坏了好事。”
只见之前那卖枣的七人中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掌柜的，那群贼子能到此处，倒是料想之外的事情，不过好在由他们替我们出手引开了那叶魔头，也省却了不少麻烦。”
镖头听此眉头稍缓，还是不太甘心道：”只怕这姓叶的所学功法定是贴身藏着，本想趁乱拿去，没想到根本没寻到机会。”
“掌柜的稍安，那功法的事，只怕和无常山中那人脱不得干系，反正我们也要去那边，还不是早晚的事。”那卖枣头目进一步说道。
“恩，也罢，反正我们也是顺路警告下这姓叶的，江湖上的事，爱怎么搞怎么搞，玩过了火，可别怪我们翻手无情。”那镖头神色一厉朗声说道。
就在这时，那李晓义却靠了过来，对镖头说道：“师傅我有发现！”
众人一听，都看了过去，只见李晓义取出早先那赵公子抛给他的碎银，跟大伙说道：“这碎银一侧凹一侧凸，组在一起这怕这银锭中心是空心的，天德年间，一共就出过三次空心银案，均被我等剿灭在苗头中，只有一批银，未曾收回，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德五年的由丰顺镖局运往京师的那一批。”
这李晓义把玩这手中碎银，继续说道：“这叶魔头一路上对我们多有打点，几次的赏银我这都看了，全是这种空心银捣碎的碎银，只怕这叶魔头跟当年那趟丢镖事件也逃不脱干系。”
这时另一外镖客躬身说道：“掌柜的，这几日我用那观骨术探查过此人，这姓叶的年纪不过十八，天德五年，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他才只有十四就能犯下这惊天大案。”
那镖头听了低声说：“只怕还不只是这样，那趟镖是从北部青州那边来的，我记得六年前暴毙的黑水派掌门于兴昌中的毒跟李家庄李本堂的毒是同一种，如此说来，这姓叶的只怕从年少时就已步入江湖，去行他那复仇大计。”
一想到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年潜伏于江湖中，绞杀他的猎物，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是何等心智坚定之人，才能做到这个份上，也许他连做人的道理都还没学会的时候，就已先学会了杀人。
理清了线索，那镖头布置一番，一回身，余人竟各自散去，转眼就没了踪迹，只余下原本那一帮镖师队伍，只听那镖头说道：“做戏就做足，想那姓叶的是不会回来了，我们直接把货送他原本要交割之地。”
“那这封条？”一脚夫问道。
“这个好说，推给贼人便是。”说罢，一行人继续往那义州方向走去。行不到十里地，突现一片梅林，此时夏至已过，这梅子早已熟透，透出真真果香。
这帮子人原是出自北方，一眼瞧见这么大一片梅林，不由得有些感慨，李晓义蓦然抓下一把，分给大伙，众人一吃，果汁四溢甚是甘甜，不由连连称赞，只有那镖头脸色愈发阴沉。
李晓义不接，对镖头说道：“师傅，没想到那姓叶的并未骗我们，此处果然有一处梅林。”
镖头点点头，阴着脸说道：“只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此人可怕。此人十二岁的时候还在北方，这天下广阔，南北通行常人也得一年半载，他又是少年，多有不便恐怕一路走来还不至于此。”
说到这里，镖头语气一顿，似乎想给李晓义一点思考时间，然后才接着说道：“此人十二岁出现在北方杀了黑水派掌门，之后又在前往京师的路上截了丰顺的镖，不久前又大闹东部三十二州郡，原以为此人现在是初来中部州郡。我们此行为了打探消息，又带他绕的远路，这本是一处偏僻之所，没想到如此地方，他还能知道有这么一片梅林，我是真不知他到底是多大就入的江湖，这些年又都去过何地做过些何事。”
李晓义听完，也是一惊，要知道他也才十几岁，可从小就围在师傅师娘身边，此番要不是师傅想带他早些见见世面，他还窝在家里练拳呢。没想到那叶姓魔头小小年纪就已浪迹江湖如此多年，当真骇人听闻。
李晓义有些不确定的对镖头问道：“师傅，此人如此了得，不如我们……”
那镖头听了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罢，让他这么去闹一闹也好，五十年前那档子事之后，这帮老头子深藏江湖之内，一个个养精蓄锐要搞好大的事，有这小子出手，反倒能省去我们好多手脚，闹吧，我倒要看看这江湖，还藏着哪些个人物。”
说罢，一行人继续奔那义州方向驶去。
大约能有半盏茶的功法，那双刀镖头缓缓起身，起初还好像有些头晕的样子，可等他确认，那赵公子的确已经远去，这才身子一挺站了起来，他斜靠在马车旁，一个招呼说道：“都起来吧，人已经远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那些镖客还是脚夫，全都一个打挺，站起身来，这镖头也不多说话，给李晓义一个眼色，那李晓义二话不说，嘴上含着一物，竟吹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哨子。
哨声在林子反复回荡，不多时从山坡上下来之前那七个卖枣的，又从东面走回来那卖酒的。一干人等围在镖头面前，一并躬身道：“掌柜的好。”
“不必多礼。”那镖头一摆手，众人随即起身待命。
“李东，检查下这人的行李。”话一说完，一脚夫二话不说就将镖物启封。见里面都是些寻常货物，并无什么不同。
“赵彪，去看哨。”只见那卖酒的汉子领一声诺，一抬脚往远处奔去，几下也消失在林中不见了。
见布置妥当，这镖头颇有些郁闷的说道：“万般准备，没想到却惹来那帮冒名顶替的贼人，坏了好事。”
只见之前那卖枣的七人中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掌柜的，那群贼子能到此处，倒是料想之外的事情，不过好在由他们替我们出手引开了那叶魔头，也省却了不少麻烦。”
镖头听此眉头稍缓，还是不太甘心道：”只怕这姓叶的所学功法定是贴身藏着，本想趁乱拿去，没想到根本没寻到机会。”
“掌柜的稍安，那功法的事，只怕和无常山中那人脱不得干系，反正我们也要去那边，还不是早晚的事。”那卖枣头目进一步说道。
“恩，也罢，反正我们也是顺路警告下这姓叶的，江湖上的事，爱怎么搞怎么搞，玩过了火，可别怪我们翻手无情。”那镖头神色一厉朗声说道。
就在这时，那李晓义却靠了过来，对镖头说道：“师傅我有发现！”
众人一听，都看了过去，只见李晓义取出早先那赵公子抛给他的碎银，跟大伙说道：“这碎银一侧凹一侧凸，组在一起这怕这银锭中心是空心的，天德年间，一共就出过三次空心银案，均被我等剿灭在苗头中，只有一批银，未曾收回，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天德五年的由丰顺镖局运往京师的那一批。”
这李晓义把玩这手中碎银，继续说道：“这叶魔头一路上对我们多有打点，几次的赏银我这都看了，全是这种空心银捣碎的碎银，只怕这叶魔头跟当年那趟丢镖事件也逃不脱干系。”
这时另一外镖客躬身说道：“掌柜的，这几日我用那观骨术探查过此人，这姓叶的年纪不过十八，天德五年，那是四年前的事了，他才只有十四就能犯下这惊天大案。”
那镖头听了低声说：“只怕还不只是这样，那趟镖是从北部青州那边来的，我记得六年前暴毙的黑水派掌门于兴昌中的毒跟李家庄李本堂的毒是同一种，如此说来，这姓叶的只怕从年少时就已步入江湖，去行他那复仇大计。”
一想到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少年潜伏于江湖中，绞杀他的猎物，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是何等心智坚定之人，才能做到这个份上，也许他连做人的道理都还没学会的时候，就已先学会了杀人。
理清了线索，那镖头布置一番，一回身，余人竟各自散去，转眼就没了踪迹，只余下原本那一帮镖师队伍，只听那镖头说道：“做戏就做足，想那姓叶的是不会回来了，我们直接把货送他原本要交割之地。”
“那这封条？”一脚夫问道。
“这个好说，推给贼人便是。”说罢，一行人继续往那义州方向走去。行不到十里地，突现一片梅林，此时夏至已过，这梅子早已熟透，透出真真果香。
这帮子人原是出自北方，一眼瞧见这么大一片梅林，不由得有些感慨，李晓义蓦然抓下一把，分给大伙，众人一吃，果汁四溢甚是甘甜，不由连连称赞，只有那镖头脸色愈发阴沉。
李晓义不接，对镖头说道：“师傅，没想到那姓叶的并未骗我们，此处果然有一处梅林。”
镖头点点头，阴着脸说道：“只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此人可怕。此人十二岁的时候还在北方，这天下广阔，南北通行常人也得一年半载，他又是少年，多有不便恐怕一路走来还不至于此。”
说到这里，镖头语气一顿，似乎想给李晓义一点思考时间，然后才接着说道：“此人十二岁出现在北方杀了黑水派掌门，之后又在前往京师的路上截了丰顺的镖，不久前又大闹东部三十二州郡，原以为此人现在是初来中部州郡。我们此行为了打探消息，又带他绕的远路，这本是一处偏僻之所，没想到如此地方，他还能知道有这么一片梅林，我是真不知他到底是多大就入的江湖，这些年又都去过何地做过些何事。”
李晓义听完，也是一惊，要知道他也才十几岁，可从小就围在师傅师娘身边，此番要不是师傅想带他早些见见世面，他还窝在家里练拳呢。没想到那叶姓魔头小小年纪就已浪迹江湖如此多年，当真骇人听闻。
李晓义有些不确定的对镖头问道：“师傅，此人如此了得，不如我们……”
那镖头听了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罢，让他这么去闹一闹也好，五十年前那档子事之后，这帮老头子深藏江湖之内，一个个养精蓄锐要搞好大的事，有这小子出手，反倒能省去我们好多手脚，闹吧，我倒要看看这江湖，还藏着哪些个人物。”
说罢，一行人继续奔那义州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