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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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庄中议事

    “什么,有这等事?”东安县一处李家宅院内,李景贤有些难以置信的听来人汇报。他在院内踱步来回想想,还是觉得无法想先,再度问道:“你是说,有十八路人马,尽皆败在那贼子的手下?”

    “庄主,那贼人自称叶寒功夫好生了得,在望月楼上当着众高手的面点名杀人,他一连点了五六个人,几乎都是这里面的名家好手,结果您猜怎的,等一会儿厮杀之时,那叶寒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硬是将点名之人逼出人群,一一击杀,最后那祝子轩见势不妙跃出楼外想跑,却被那人刷的一下,隔空就取了首级,可真是好手段啊。”来人说道此处,竟有些不由自主的对叶寒称赞起来。

    李景贤见此眉毛一挑,笑问道:“怎么,你还挺钦佩这位叶大侠的?”

    “啊不敢,小的只是见了这姓叶的功夫,只感觉自己这十年练剑练的都是狗屁,在下的这点武功,只怕连人一根小手指都不到,哎惭愧,真是惭愧啊。”

    “恩,那你当时可有见到思雨?”李景贤话锋一转问道。

    “小姐倒也安好,只是不知被那叶寒使了什么魔,竟死心塌地的跟着姓叶那小子,和他一起跑了。”

    李景贤听来人汇报完,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好,你干的不赖,下去吧。翠花啊,一会去账房支几两银子给他,当路费了。”站在李景贤一旁的翠花连忙点头称是。

    待来人走后,翠花有些忧心的说道:“公子,那贼子竟然这般厉害,奴婢真怕,真怕他会对公子不利啊。”

    “哼,这下人不过是井底之蛙。姓叶那小子的手段,也就在这些乡野村夫面前耍耍威风还行,等他遇见了真正的高手,他那点雕虫小技,还不够看。”李景贤一脸不屑的说道。

    “真正的高手,公子您说的是?”翠花迟疑的问道。

    “这还用说么,当然是像我师尊无常散人这样的绝世高人,你是没见过他老人家的手段,等你到时候看见了,你就知道什么是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翠花哪懂得这么多道理,听完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公子的师尊固然厉害,只是这山高水远的,何时才能过来,这贼子刚刚血洗了望月楼,如果这时候杀到我们东安县可如何是好?”

    这翠花本是个风尘女子,可这话说的倒也是情真意切,李景贤听完在来回踱了两步,他突然大笑起来,翠花见此甚为不解,连忙问道:“公子为何发笑?”

    “没事,我只是笑这时运来的挡都挡不住。”李景贤笑的愈发畅快起来

    “公子?”

    “看他这几次出手,我知道他必不是擅杀之人,而我在这里向周围各派通缉此人,他却没来杀我,那以后他都不会再打李家庄的主意了。哼,只是他不与我为难,我却要好好让他去为我所用。”李景贤笑着说道。

    “公子,那姓叶的贼子如何会听您吩咐?”

    “哼,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大多得交好哪家势力。可你看经他两次三番这么一闹,我们东洲本土还剩下什么势力?只怕就存下震天帮一家,震天帮素来就与我们李家交好,而整个东州大大小小的商户们又都失了靠山,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我看还有哪一家掌柜的敢更我作对?”

    “公子,此计甚妙啊!”

    “哼,这算什么,等我整合了本地商户,我就派人四处打听这姓叶的消息,他到哪里出现,我们的人马也会跟到哪里,我只求他一定要有滔天的仇恨,最好是把整个江湖杀个通透,到时候,我再请师尊他老人家出马,镇住那些残兵败将,我们李家只怕要把这一百三十四州的买卖都攥在手里,你说这如何不叫人感到畅快啊!”

    “公子神机妙算,智谋惊人,那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去做?”翠花询问道。

    李景贤想了一下,说:“你听着,现在我们有四件事要去做,第一,以后不要再通缉姓叶的贼子了,思雨既然和他在一起,也不必刻意打听。第二,给那黑封寨和松木观各捎去一千两银子,就说是悼念两位英雄的。第三,我要你立马派人给震天帮唐帮主送去白银八万两,其中有五万是之前答应好的报酬,还有三万就说是我李景贤素来敬重唐帮主,想跟他交个朋友。这最后一件,我师尊他们应该已经在来东州的路上了,叫驿站做好接应,我们此间事了,得速去与师尊汇合。有我师尊在,我不信那唐承恩敢不听话。!”

    “是,奴婢这就去办。”那翠花听完就领命而去。

    李景贤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这妮子也算堪用。闲来无事,他踱步在园中假山碧水旁,这庄院原本是李本堂一家避暑的去处,那时候李景贤还小,父母早亡的他从小就寄宿在李本堂家里,这处假山就是他和李思雨玩耍的根据地。

    走过这层层怪石嶙峋的曲折小路,李景贤恍惚间好像又浮现出他和思雨在此嬉戏打闹的一幕幕,他不由得怅然想到,如果不是李本堂的层层阻拦,又将还是幼年的他远送无常山学艺,只怕现在他早已就和李思雨成双成对当个快活情侣了。

    “哎,思雨啊,我知你留在那姓叶的小子身边,定是为了报仇。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你先得了手,报了父仇。还是我先占领了这整座江湖。到时候,这整座的江湖,就是我娶你的聘礼,也不知道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

    “阿嚏。”

    在一辆马车上,一个有些瘦小的车夫,正悠然自得的驾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向着与东州临近的莒州驶去。听到这声阿嚏,车夫对着身后依靠草垛上的姑娘说道:“怎么啦丫头,你这是想家了?你要是想家啊,我劝你立马回去。”

    姑娘听了淡淡一笑,无悲无喜的说道:“怎么会的,我既然都嫁给你了,那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公子。”

    夕阳下,俩人你来我往的一句又一句贫着嘴,驶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