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酒馆
wed jun 15 22:58:45 cst 2016
房间内，戾天与月姐坐在床上，戾天已经止住了哭泣，却是仍旧一脸悲伤。
月姐顿时有些心酸，想起十二年前自己到这里被他抛下的时候，哭得也是肝肠寸断……没想到如今这一幕又再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戾天，你知道月姐有多大了吗？”
戾天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
“哎，”月姐叹了口气，“我从十一岁就开始跟随师父流浪，那时候的他，英姿焕发，那种天下任我行的风度，真是让人怀念……”说到这里月姐双眼充斥着光芒，一副崇拜的表情，戾天心中起了一丝狐疑，又注意到她至今未嫁，她对师父……有别样的情感？
却见月姐又叹了口气，“十六岁那年跟着他到达了这里，本以为未来很长，足够与他浪迹天涯，没想到与现在的你一样，突然被抛弃在这里，当我知道他已经离开那一刻，我的世界几乎崩塌了，也是哭得昏天黑地，寻死寻活，唉……可是最终还是习惯了，人啊，什么都会习惯。这十几年来我几乎快忘了他的模样，也早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没想到十二年了，他竟然突然出现在这本来就属于他的客栈里……”她怅然一叹，“只是啊，客栈虽还是当年他离开前的样子，人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了，时光已逝不再回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也老了，唉，我也要老了……”
戾天听完也生出许多感慨，叹了口气喃喃说，“师父走得这么快，唉……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月姐摸了摸戾天脑袋，说，“师父以前教育我，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再见是要看缘分的，有缘即使相隔千里最终还是会再见的，以前十多年我一直都不信，但现在我信了。”月姐又叹了口气，“我想以后我与他也是缘尽了吧，或许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或许以后不会再见了，也没了再见的必要。你与师父缘分未断的话，最终还是会相见的。”
戾天听着这与师父一样的口吻，不禁又有些悲伤，长叹一口气说，“月姐，我想出去走走，可能要在这里住三天了，麻烦你了。”
月姐爱昵地摸摸戾天脑袋，“不要太伤心了，出去走走也好。如果以后不知道去哪儿，留在这里帮我一起经营客栈也可以的，我正好需要人帮忙呢。”
戾天摆了摆手，“师父一直的愿望就是让我好好走上剑修之路，这次来南山镇就是为了把我推荐给那些大门派做弟子，今天早上来找我的那个人就是告诉我的，三天之后让我去找他们。”
月姐吃惊的张开了嘴巴，“戾天弟弟你也要成为那样强大的人物吗？”
戾天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喜不喜欢修行？”
戾天仍旧摇头，“我不知道……”神情低迷，“月姐我现在不想想那么多，让我出去走走吧。”
月姐再次摸摸戾天头，“好的，戾天想开一点哦，不能像姐姐那时候那样，男人可不能和女人一样柔弱。”
听到这话，戾天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微弱力量，是啊，男人或许应该像师父那样，不能像女人一样柔弱。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夏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人觉得淡淡悲伤。戾天走出了客栈，站在古旧的街道上。
这里是镇子里的贫民区，四处弥漫着苍老的气息。或许，或许这里也曾繁荣过，但那是许久之前了。戾天长出一口气，沿着旧街道往东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只是沿着街道走着。
他往东走到了镇子最东边，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杨树，从那里转向北，又继续沉默走下去。
或许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不去什么剑仙门，也不去什么剑修大会吧？做一个散人，行走天下，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呢？或许自己会一边行走一边寻找师父。戾天一边走着一边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进行自己的生活，而不应该去选择自己没有兴趣的剑修。师父常说，人生便是一场修行，无论你是在做什么，甚至一个屠夫，一个木匠，也都是在自己的道上行走着。
戾天就这么沉默的走了一天，将整个镇子绕了一周，直到夕阳西下，远远南山寺半山传来一阵钟鸣，他木木站着，看到南山寺上云雾弥漫，钟声悠悠，忽然泪流满面。
男人应该强大，不应该像女人一样总是柔弱。戾天止住眼泪，忽然腹中一阵咕噜，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一抬头，一个熟悉的酒馆出现在眼前，原来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的那家酒馆。
戾天一摸口袋，还有些银子，便迈步走了进去。
店小二依旧一副热情的样子，看到来人是昨天见到的小孩，急忙迎上来。
“小兄弟欢迎啊，一个人？”
戾天点点头。
“来这儿坐，昨天跟你一块儿的大叔呢？”
戾天心头一酸，不说话。
小二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忙说，“呐坐坐坐，想吃点什么啊？”
戾天坐下，一股老黄酒香味传来，心想，若是师父在这儿，肯定会眯着眼睛嗅着酒香吧。
“给我来一碗面。”
“好嘞――一碗面！”
很快热腾腾的面就端了上来，戾天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觉得没胃口。
“给我来一壶酒。”
小二一愣，道了声好嘞，很快就端了一壶酒上来。
打开酒壶，一壶老黄酒的香味扑鼻而来，戾天忽然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说不定你以后也会爱上酒呢。
戾天苦笑，端起酒壶咕噜咕噜几口就把一壶酒给喝光了，顿时呛得眼泪直流。
“再来一壶！”
小二面露难色，但也只得照办。
……
“再……再来……一壶……”戾天趴在酒桌上，拖着糜音一副醉汉模样，酒桌上已经东倒西歪三四个酒壶，戾天今天竟然喝了这么多酒，一旁店小二满脸难色，小声说，
“不能再喝了小兄弟，”
“别管我……我今天就要喝，谁敢拦我？”
戾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癫狂，仿佛头一回这么开心，酒馆内其他人看着直皱眉，匆匆结了帐。
小二面露难色，忙得只得挨个道歉，再等回去，却发现戾天已经瘫坐在地上，脸上依旧笑着，眼泪却无声往下流淌。
小二赶紧扶他起来，戾天却一把挣开，“你干什么！给我酒！”
小二早习见惯了这种情况，连声说，“好好好，你先起来，地上不干净。”说着一把架住戾天，只感觉他浑身软成一滩泥，好不容易才让他伏在桌上。
“酒呢？给我酒！”
“好好好，先喝杯茶。”小二端上一杯茶，心想必须得让他醒醒酒，这一个人在这里喝醉了可没人抬走他。
没想到戾天一掌把茶杯打翻了，摔成碎片，大喊，“我今天就要喝酒，不喝什么茶！我看谁敢拦我！”
小二正难堪呢，忽然听得门外一声冷笑，
“果然不愧是剑道天才啊，这幅模样加入我剑仙门不会毁了名声吧？”
戾天转头一看，酒馆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剑仙门裴子桓！
戾天认出他来了，若是平常肯定会以礼相待，可今天喝多了酒竟然不受控制了，看到他那戏谑的表情，顿时一阵不爽，“怎么？你想打架？”
裴子桓一声冷笑，“敢不敢？”心中暗道，我早就想跟你打了！
戾天哈哈大笑，“怎么不敢？走！去大街上！”
“好！”
戾天头一次这样兴奋，这种感觉仿佛天下唯我，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啊！说着就迈着摇摆的步子往外走。
小二忙喊，“小兄弟，酒钱……”话还没说完，裴子桓一个银锭扔了过来，小二急忙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便看着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走了出去。
房间内，戾天与月姐坐在床上，戾天已经止住了哭泣，却是仍旧一脸悲伤。
月姐顿时有些心酸，想起十二年前自己到这里被他抛下的时候，哭得也是肝肠寸断……没想到如今这一幕又再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戾天，你知道月姐有多大了吗？”
戾天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
“哎，”月姐叹了口气，“我从十一岁就开始跟随师父流浪，那时候的他，英姿焕发，那种天下任我行的风度，真是让人怀念……”说到这里月姐双眼充斥着光芒，一副崇拜的表情，戾天心中起了一丝狐疑，又注意到她至今未嫁，她对师父……有别样的情感？
却见月姐又叹了口气，“十六岁那年跟着他到达了这里，本以为未来很长，足够与他浪迹天涯，没想到与现在的你一样，突然被抛弃在这里，当我知道他已经离开那一刻，我的世界几乎崩塌了，也是哭得昏天黑地，寻死寻活，唉……可是最终还是习惯了，人啊，什么都会习惯。这十几年来我几乎快忘了他的模样，也早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没想到十二年了，他竟然突然出现在这本来就属于他的客栈里……”她怅然一叹，“只是啊，客栈虽还是当年他离开前的样子，人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了，时光已逝不再回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也老了，唉，我也要老了……”
戾天听完也生出许多感慨，叹了口气喃喃说，“师父走得这么快，唉……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月姐摸了摸戾天脑袋，说，“师父以前教育我，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再见是要看缘分的，有缘即使相隔千里最终还是会再见的，以前十多年我一直都不信，但现在我信了。”月姐又叹了口气，“我想以后我与他也是缘尽了吧，或许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或许以后不会再见了，也没了再见的必要。你与师父缘分未断的话，最终还是会相见的。”
戾天听着这与师父一样的口吻，不禁又有些悲伤，长叹一口气说，“月姐，我想出去走走，可能要在这里住三天了，麻烦你了。”
月姐爱昵地摸摸戾天脑袋，“不要太伤心了，出去走走也好。如果以后不知道去哪儿，留在这里帮我一起经营客栈也可以的，我正好需要人帮忙呢。”
戾天摆了摆手，“师父一直的愿望就是让我好好走上剑修之路，这次来南山镇就是为了把我推荐给那些大门派做弟子，今天早上来找我的那个人就是告诉我的，三天之后让我去找他们。”
月姐吃惊的张开了嘴巴，“戾天弟弟你也要成为那样强大的人物吗？”
戾天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喜不喜欢修行？”
戾天仍旧摇头，“我不知道……”神情低迷，“月姐我现在不想想那么多，让我出去走走吧。”
月姐再次摸摸戾天头，“好的，戾天想开一点哦，不能像姐姐那时候那样，男人可不能和女人一样柔弱。”
听到这话，戾天心里顿时生出一种微弱力量，是啊，男人或许应该像师父那样，不能像女人一样柔弱。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夏天的阳光照在身上，却让人觉得淡淡悲伤。戾天走出了客栈，站在古旧的街道上。
这里是镇子里的贫民区，四处弥漫着苍老的气息。或许，或许这里也曾繁荣过，但那是许久之前了。戾天长出一口气，沿着旧街道往东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只是沿着街道走着。
他往东走到了镇子最东边，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杨树，从那里转向北，又继续沉默走下去。
或许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不去什么剑仙门，也不去什么剑修大会吧？做一个散人，行走天下，还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呢？或许自己会一边行走一边寻找师父。戾天一边走着一边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进行自己的生活，而不应该去选择自己没有兴趣的剑修。师父常说，人生便是一场修行，无论你是在做什么，甚至一个屠夫，一个木匠，也都是在自己的道上行走着。
戾天就这么沉默的走了一天，将整个镇子绕了一周，直到夕阳西下，远远南山寺半山传来一阵钟鸣，他木木站着，看到南山寺上云雾弥漫，钟声悠悠，忽然泪流满面。
男人应该强大，不应该像女人一样总是柔弱。戾天止住眼泪，忽然腹中一阵咕噜，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一抬头，一个熟悉的酒馆出现在眼前，原来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的那家酒馆。
戾天一摸口袋，还有些银子，便迈步走了进去。
店小二依旧一副热情的样子，看到来人是昨天见到的小孩，急忙迎上来。
“小兄弟欢迎啊，一个人？”
戾天点点头。
“来这儿坐，昨天跟你一块儿的大叔呢？”
戾天心头一酸，不说话。
小二的笑脸顿时僵住了，忙说，“呐坐坐坐，想吃点什么啊？”
戾天坐下，一股老黄酒香味传来，心想，若是师父在这儿，肯定会眯着眼睛嗅着酒香吧。
“给我来一碗面。”
“好嘞――一碗面！”
很快热腾腾的面就端了上来，戾天拿起筷子，吃了几口，却觉得没胃口。
“给我来一壶酒。”
小二一愣，道了声好嘞，很快就端了一壶酒上来。
打开酒壶，一壶老黄酒的香味扑鼻而来，戾天忽然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说不定你以后也会爱上酒呢。
戾天苦笑，端起酒壶咕噜咕噜几口就把一壶酒给喝光了，顿时呛得眼泪直流。
“再来一壶！”
小二面露难色，但也只得照办。
……
“再……再来……一壶……”戾天趴在酒桌上，拖着糜音一副醉汉模样，酒桌上已经东倒西歪三四个酒壶，戾天今天竟然喝了这么多酒，一旁店小二满脸难色，小声说，
“不能再喝了小兄弟，”
“别管我……我今天就要喝，谁敢拦我？”
戾天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癫狂，仿佛头一回这么开心，酒馆内其他人看着直皱眉，匆匆结了帐。
小二面露难色，忙得只得挨个道歉，再等回去，却发现戾天已经瘫坐在地上，脸上依旧笑着，眼泪却无声往下流淌。
小二赶紧扶他起来，戾天却一把挣开，“你干什么！给我酒！”
小二早习见惯了这种情况，连声说，“好好好，你先起来，地上不干净。”说着一把架住戾天，只感觉他浑身软成一滩泥，好不容易才让他伏在桌上。
“酒呢？给我酒！”
“好好好，先喝杯茶。”小二端上一杯茶，心想必须得让他醒醒酒，这一个人在这里喝醉了可没人抬走他。
没想到戾天一掌把茶杯打翻了，摔成碎片，大喊，“我今天就要喝酒，不喝什么茶！我看谁敢拦我！”
小二正难堪呢，忽然听得门外一声冷笑，
“果然不愧是剑道天才啊，这幅模样加入我剑仙门不会毁了名声吧？”
戾天转头一看，酒馆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剑仙门裴子桓！
戾天认出他来了，若是平常肯定会以礼相待，可今天喝多了酒竟然不受控制了，看到他那戏谑的表情，顿时一阵不爽，“怎么？你想打架？”
裴子桓一声冷笑，“敢不敢？”心中暗道，我早就想跟你打了！
戾天哈哈大笑，“怎么不敢？走！去大街上！”
“好！”
戾天头一次这样兴奋，这种感觉仿佛天下唯我，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啊！说着就迈着摇摆的步子往外走。
小二忙喊，“小兄弟，酒钱……”话还没说完，裴子桓一个银锭扔了过来，小二急忙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便看着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