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武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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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可惗在位不谋事

    听安素宁和尚愚的话,沈安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确实如果不是尚愚说出来,他自己不可能发现这本书的秘密。

    不过想到当时是安素宁出主意买下这本书,来时自己问安素宁为什么要买这本书时,安素宁当时卖关子没说。

    现下已经回了家,虽然旁边有尚愚,但好奇心重的沈安还是朝着安素宁问道:“素宁,你当时要买这本书是因为你看出来了这本书的价值吗?”

    尚愚听到沈安的话,也是好奇地看向安素宁。

    虽然他察觉到安素宁没有一丝一毫的武功在身,不太可能洞悉真正的作用。

    但也说不定这个聪明的女孩就有着常人没有的独到眼光,或者有着渊博的武学知识。

    一切都有可能,就像他虽然从这本书上学到了不止一门武功,但是在那之前他基本没有接触过任何武学功法。

    所以现在反倒是有些期待眼前的女孩也是天赋才情出众的人。

    那边的安素宁听到沈安的话之后就先剜了一眼沈安,责怪他问的不是时候。

    但是既然沈安问了出来,在外人面前她却不好驳了沈安的面子。

    于是说道:“我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会知道这本书的价值呢?当时是我随手翻到的那一页刚好记载了驱蛇的方法,觉得这书有些价值,所以才买下来的。”

    “原来如此。”尚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同于尚愚,沈安看着安素宁右手大拇指下意识摩擦衣袖的动作,立即知道了安素宁是在编假话骗尚愚。

    这是安素宁告诉沈安的,说她自己在说谎话时会下意识地用右手大拇指摩擦衣袖。

    虽然不知道安素宁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但沈安还是将这个记在心上。

    现在看到安素宁的动作,心下自然明了。于是也配合着说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哈哈。”

    安素宁看着沈安的表情,笑了笑,右手大拇指的动作骤然而停。

    ……

    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两个人正在大碗大碗地喝着酒。

    其中一人正是今天找沈安和安素宁麻烦,被张乘云羞辱喝退的使铁杵的男子。另一人黑衣短打,披散着长发,鸱视狼顾,面容凶厉。

    那持铁棒的男子在被张乘云逼退之后自感颜面无存,却是回到住处之后就拿出自己从中原带来的美酒,独自一人自饮自酌。

    而那披发男子却也是和他同住一个院子,被酒香吸引,不请自来。拿着大碗就坐在一旁,自顾地喝了起来。

    铁棒男越喝越是悲愤,满饮一碗酒之后却是顺势将酒碗扔到了地上,一拳打在石桌上。

    怒喝道:“那张乘云当真欺人太甚!”

    “莫非迪武兄与那张乘云起了什么冲突?”旁边披发男听到他的话,眉头一扬,颇感兴趣。

    说完看杨迪武不做回应,又是故作担忧地说道:“杨兄与张兄同为神教长老,当同心同力。些许小事,还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如果闹的大了,离心离德。教主怪罪下来,杨兄恐怕要吃亏。”

    铁棒男本来就是在气头上,又是喝了许多酒,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又岂会听别人的话。

    当下又是大怒道:“那张乘云,竟然为了一个小……”

    说了一半觉得说出去脸上无光,却是没有再说。但是想到张乘云那盛气凌人,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行为,却是不吐不快。

    “那张乘云仗着自己出身龙虎山张家,入了教之后就不将我们这些出身草莽的人放在眼里。又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得教主信任,更是把我们当做猪狗。予杀予夺,当真气人。”

    那披发男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大概已经知道了缘由。

    当年任平生创建朝阳神教时,班底多是江湖草莽,但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出身名门的人。

    张氏兄弟就是其中之一,出身龙虎山张家,可谓名门之后。他们有功夫、有才识、有气度,自然比出身草莽的泥腿子更受任平生器重,平时更是兄弟相称。

    这自然让那些出身江湖草莽的汉子们颇为不服,再加上名门之后也确实看不上他们,所以两边都是势如水火。

    虽然明面上有任平生压着,两边都不敢做什么大动作。但暗地里却是摩擦不断,互有争执。

    想来眼前的杨迪武就是被张乘云给羞辱了,但又打不过张乘云,所以才会在这里喝闷酒。

    披发男心里暗骂了一声“废物”,但脸上却是一脸的气愤,颇有同仇敌忾之意。

    当下假惺惺地说道:“那张氏兄弟确实不为人子,但武功也实属了的,迪武兄还是不要与他们计较。”

    杨迪武一听,更是气恼了,怒吼一声,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不出这口恶气,我杨某人便不是男子汉。”

    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坛,整个举起来,大口的往嘴里灌着,但大部分都流到了衣服上。

    那披发男看着更是鄙夷,但想到这不失为一个自己计划开始的契机,于是火上浇油地说道:“迪武兄果真是大男子,想那些名门出身的一直看不上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无不想将我们除去而后快。

    现在张氏兄弟中的张乘风去了中原,而那张乘云性格孤僻,骄慢自大,目中无人,我们何不联合其他人,先下手为强,将他除去。”

    披发男说着,将声音压的极低,低的只够两人听到。

    杨迪武一听神色一动,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是啊,教主去塔尔寺了,鬼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现在把张乘云杀了,找个地方埋了,岂不是万事无忧?”

    说着却是越想越激动,又是举起酒坛子咣咣咣地喝了起来。

    一旁的披发男听到他的话,脸上讥讽之色一闪,心里暗道江湖草莽就是江湖草莽,脑子是被狗吃了。将事情看的这般简单,当真愚蠢。

    但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指出其中的问题,反而在旁边连连附和,听得杨迪武眉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