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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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43章 龙舟赛,立太子

白若蔓被他吓了一跳,一则是他的奔放,二则是他的伤口,的确又裂开了,且裂得不小,一道深痕血肉模糊。

白若蔓拿了手绢轻轻替之擦去血渍,然后将药粉小心翼翼地撒上,令狐珏咬着牙齿嘶嘶地叫,被她耻笑:“刚才自己给自己胡乱撒药的时候,怎不见你疼得这副样子?”

令狐珏的伪装被她拆穿,顿时有些窘迫:“刚才……刚才我那是强忍着,其实可疼了!馒头,你快给我抱抱,我应该就能好多了……啊!”

一声惨呼,是因为白若蔓最后替他拿布条缠上胸口的时候,一使劲用大了力。

“馒头,你想谋杀亲夫啊?”令狐珏知她故意,遂也不怀好意地叫嚣道。

白若蔓替他拢上外袍,咬牙切齿:“亲夫?你把我当你府里那群莺莺燕燕吗?”

“不是不是,馒头,你是特别的!”令狐珏赔笑。

白若蔓冷笑:“我跟我师兄对你而言是一样的对不对?”

令狐珏歪着脑袋,似乎沉吟良久,得出的结论也不见得有什么独特见地:“差不多吧!你们对我而言,都有不一样的意义,无论是在边疆还是在都城,包括在天涯海角,你们都很重要,不可以离开我的!”

看他故意耍孩子脾性避重就轻,白若蔓叹了口气,莫名的有些怏怏:“忙乎了一整天,我又饿又累,你若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便回城里吃点东西吧?”

“可是馒头,我们还有一场好戏没看到……”此处凉亭乃是一座山坡,居高临下,视野直逼岳都城门,令狐珏遥望而下的眼神有些沮丧,却很快琥珀炯亮,“哎,说好戏好戏就到!”

白若蔓惊而抬眸,但见一匹、两匹、三四匹、一大群飞马驰骋,从城内狂奔而出往城外去,这去的方向,正是祁山。

而昭远帝的华盖龙辇就在其中,面色苍白的昭远帝,将那张老泪纵横的老脸搁在车窗外怒喝前面的侍卫快马加鞭,若不是身体抱恙,恨不能冲过去斩断车厢铁索,亲自骑马飞奔而去。

去做什么?自然是

去替他那个才被册封就不幸葬身雪崩的好儿子送终!

从前那阴邪歹毒、眉眸冷戾的嘴脸,面无三分笑却有千把刀的昭远帝,此刻完全丧失了从容,那痛失爱子的模样,与一般老父别无两样,他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岁,又似乎一瞬间成了天下最可怜之人。

可是令狐珏不会可怜他,白若蔓更不会,看着他一路哭到祁山,二人心头,赫然觉得比杀死令狐锷更痛快淋漓。

也才恍然令狐珏今朝狩猎的真正目的,不是为弄死令狐锷的快,而是为看昭远帝的痛。

他知道失去儿子会痛彻心扉,那么他知道当年自己失去父亲,也会痛吗?

令狐珏带着白若蔓和他的亲信离开祁山,是经由另一条通道的,并没有通知守在祁山出口的那群令狐锷带来助阵的禁军。

待到禁军获知山内发生雪崩,再去寻他们的主子时,昭远帝也接到了令狐锷被困雪崩、生死未卜的噩耗。

那是令狐珏好心派入宫内传达消息的线人所报。

昭远帝随即匆忙出宫、狂奔出城。

这个年,这只老狐狸过得并不好,痛失爱子,还未有证据缉拿凶手,令狐珏顶着个逍遥侯的身份风风火火进宫给他拜年的时候,被他拒之门外。

令狐珏反而乐得自在,召集了一群宫内的人,公主皇子、宫女太监、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但凡是爱凑热闹的,都在令狐珏的带领下,以为新太子英年早逝冲丧驱晦的名义,在昭远帝的乾坤殿外,在昭远帝的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地摆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歌舞晚宴,吵得整座宫廷不得安宁,吵得昭远帝一夜梦回,噩魇侵身而病情愈重。

却又不好以欢度年关行为过分为由处置令狐珏,昭远帝只能派人将之赶出了宫,令狐珏嬉皮笑脸地收拾了东西,卷着一大摞宫内的酒肉朋友相赠的年礼,屁颠屁颠地回了府。

是以这一年,宫中人披麻戴孝,被昭远帝强行命令不准欢笑,而宫外逍遥府,却夜夜笙歌、欢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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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替令狐珏披上外袍,兀自收拾药箱,欣慰叹道:“伤口差不多愈合了。”却仍面有愁容,郁郁寡欢。

白若蔓心怀困惑,遂从旁问道:“师兄这几日频频被昭远帝召到宫里,除了给他治病,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

明明是该回答白若蔓的问题,凤影却看了眼令狐珏,出言嗫嚅:“皇上又在催我与三公主的婚事了,据说,连日子都定下了……”

“那师兄是何打算?不反对不拒绝?”

“我自然是反对的,可是我的反对压根没用!”凤影焦虑,问令狐珏,“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昭远帝撕破脸皮?”

现在每走一步都不能凭自身喜恶任意妄为,凤影必须配合令狐珏的大计,而不能一意孤行与昭远帝翻脸却被觉察出了异样。

令狐珏轻抬手指敲击桌上帖子:“我想多给他点机会,他倒是先急了,看来我不动,他也不可能再坐以待毙了。”

“你现在根基还不稳,龙舟赛不可轻举妄动!”凤影劝道,宁可自己委屈一点被昭远帝和三公主牵着鼻子走,也不忍他为了自己提前行动却要面临功败垂成的危险。

龙舟赛,是岳国每年元宵节都要举办的皇家活动,声势浩大、与民同乐,在这个天气还甚为冷寒的季节里,年轻的小伙子们只穿马褂甚至赤膊上阵,二十人一舟,九舟启发,途中可相互武斗,翻船、伤人不在话下,是颇为血腥的场面,以先抵达终点且掌舵者存活为胜。

因为新太子命丧雪崩,如今岳国太子之位空缺,厚葬了令狐锷之后,昭远帝病重不理朝政,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求新立太子,昭远帝却以无力选贤任能之由推脱再三,却终敌不过奏章铺天盖地而来,加之太子党、四皇子党乃至七皇子党三足鼎立的纷争日趋激烈,逼得昭远帝不得不下令,让四皇子、七皇子和令狐珏各自带领亲兵参加龙舟赛,一决胜负,胜者,立为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