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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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38章 我一直知道你是谁

“小玉一身为我所用,至死我都不曾偿还于她,是我不对……”

白若蔓也许是头一回,从他脸上看到身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女人的绝望,失去的不可复得,秦怀玉含恨而终,他也将因此负疚一生,是谁对谁一往情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再深的情,也已经随着一个人的香消玉损而烟消云散。

人死,情难续,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天人两隔还能天长地久的浪漫传说,死了就是死了,命运一点情面都不留,渺小如人,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他曾经因被分配边疆不能逍遥度日而痛苦,因为岳军战败他要出面调停而痛苦,因为犯了错被太后禁足而痛苦,因为生活各种不爽各种痛苦,但是相比这一次刻骨铭心的痛,那些,都不算什么,这一次的痛彻心扉,白若蔓恍惚才见到了他令狐珏的本来面目。

“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不想再听他失去秦怀玉有多心疼,白若蔓忽然冷下脸来,一字字问道,是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让他继续沉沦痛苦,也是为自己被他和她隐瞒了真相当外人看待争一口气。

令狐珏抬眸,琥珀含泪、泪眼朦胧,却终不曾落下,彼时对视白若蔓的认真眼神,收敛凄楚,恢复正色:“白若蔓,我叫你馒头,就是觉得对不住这三个字,才一直叫你馒头。”

白若蔓暗惊:“这么说,在叶翠敏告诉你之前,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令狐珏颔首,表情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甚至连他的心究竟有多大,白若蔓都模糊了,但绝不是……绝不是甘心情愿困在太子府里的那颗顽劣之心,哪怕太子府扩建了半壁江山,他也绝不会满足的心!

“那……那是什么时候起知道的?”白若蔓忽然觉得惭愧,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装一名奴婢对他时而卑躬屈膝、时而骂骂咧咧,殊不知自己不管是什么态度,在他眼里,都不是真的自己!

自己不过是

在演一场拙劣的戏,以为座无虚席、满堂喝彩,却不知观众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把戏,却还在配合地看着自己笑话,让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是真是假。

于是屈辱、恼恨、出离愤懑,让白若蔓看着他的眼神陡然烈火熊熊:“你就一直把我当傻子耍?看我装腔作势却不戳穿我一定在心里笑死了我!”

令狐珏明知她的不堪,却反而柔缓了语声,温和回道:“白蔓君,是你把我当傻子耍,虽然在边营的时候你一直蒙着面,连妆容也与现在大不相同,但是你教训我贪生怕死的时候,眼神永远是不变的。”

“什么……眼神?”白若蔓有些心虚,师兄的易容术了得,虽然白蔓君的底子到底是白若蔓,可蒙面又变声,一般人绝对觉察不到,能注意到自己眼神的,又有几个?

“关心我的眼神呗。”令狐珏却云淡风轻地答了这句话。

白若蔓一怔,斜眸,发现这厮居然在偷笑。

顿时怒,一如当初在边疆的时候,撒开手来狠狠拍他的脑袋:“找死!”

可仔细一看,这厮的笑,虽透着几抹欣慰,仍旧苦涩难言:“白蔓君,你改头换面变成白蔓蔓来我府里做事,到底只是个丫鬟,你真的以为本太子就寂寞到天天要去黏着一个非亲非故的丫鬟吗?”

“是不是师兄出卖了我?”白若蔓仍有质疑。

“都说了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来的嘛!”令狐珏有些激动

“可我无法相信,你的脑瓜子有这么好使吗?”白若蔓故态复萌又想去敲他的脑袋,既然身份揭穿,自己也不需要再去掩藏什么,该是什么性子就是什么性子,撒开了耍性子。

却被令狐珏扣住了手腕,抱屈责怨:“就怪过年了,我又要长一岁了,你再敲,再敲我就长不高了!何况我还大你两岁呢,以小欺大你害不害臊?”

“无赖!”虽然被他钳制,但白若蔓最后仍是用另一

只手,狠狠敲得他脑门咚咚作响。

敲他除了心里气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厮到底还是扯开了话题不愿跟自己坦白真相,再逼他恐怕也是搪塞敷衍,何况余无凌求见,说送来了太子的邀请函。

太子的邀请函?真是讽刺!

白若蔓回望令狐珏,这厮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悲喜,好像压根无所谓一般,接过余无凌递过来的请柬,却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了?”白若蔓问。

令狐珏合上请柬,冷笑:“六皇弟约我明日与他到城外祁山狩猎。

“狩猎?”白若蔓对于六皇子,现下该说是太子令狐锷这番殷勤淌露质疑,“他不是素来与你甚少来往,如今抢了你的太子之位,反倒向你示好了?”

“恐怕是凶多吉少。”令狐珏挑眉,仍是一脸的无所谓,说自己凶多吉少就跟说自己午饭吃饱了一般淡然。

“那请白姑娘与侯爷一道去吧。”余无凌从旁提议,望着白若蔓的眼神,难得退却漠然,添了几分恳求。

“我去能帮什么忙?”想必余无凌也是知晓自己身份之人吧,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唤自己“白姑娘”而非“白蔓蔓”了。

可令狐珏却接受了余无凌的提议:“馒头自然是要同我一道去的,六皇弟说年关将至,缺几头野猪山羊祭祀祖先,所以打算跟我一起去收获些猎物,我想,我能保住小命不被他收获去,就万事大吉了!”

白若蔓翻白眼,嗤之以鼻:“你就这点出息!”

令狐珏傍上她的臂腕,矫情:“所以相公要陪奴家一道去嘛!”

“余管家,不用替我准备晚饭了,有些反胃……”白若蔓弯下腰去,却被令狐珏一把提起来,与方才的娘娘腔完全不同,彼时他的口吻又霸道又凛然:“从今往后,无论我去哪里,你都必须给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