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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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章 舞宴

本想讨个轻罪,暗忖昭远帝总不可能因此就把自己逐出皇宫吧,否则也忒难以服众了,然不料在那皇子无比憋屈地解释了句:“什么二皇子,本皇子乃是岳国四皇子!”之后,昭远帝忽然缓缓开口,慢条斯理地诽谤白若蔓道:“白蔓蔓,你身为芙水宫和木槿宫的兼护宫女,多次破坏宫中规矩,对主子放肆无礼、不服管教,对四皇子眉目传情、媚惑勾引,严重藐视宫规、逾越礼教,你可知罪?”

这一系列污蔑如漫天雷雨般砸下来,砸得白若蔓措手不及,虽然早有预料自己今晚必然“有罪”,哪怕“无罪”也“有罪”,却不料这罪竟还来得如此冤枉,对自己的贞cao名节极度不利,不免有些愤愤,本能般地出言驳斥道:“我没有!”

“还敢狡辩!”昭远帝拍案而起,委实入戏。

白若蔓扁扁嘴: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勾引皇子的**,而昭远帝莫名其妙地就怒了,这个世界果然疯狂!

偏偏老狐狸仍在继续他非常投入的怒戏:“朕念你是太后领进宫来的人而一直忍你至今,不想你非但不知悔改,今日还害四皇子当众出丑,朕不罚你难以服众,来人啊……”

白若蔓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被自己“害得当面出丑”的四皇子,不久以后白若蔓才知道这丫本名叫做令狐晟,可悲自己连他名字都不晓得就已经“勾引”了他,而岳国二皇子,昭远帝的第二个儿子,在昭远帝谋朝篡位的时候,就死于政治斗争了,所以昭远帝最看重的儿子就是这个跟他最像的老四,所谓最像,依白若蔓看来,就是贪权好色、阴险狡诈、最无耻!

彼时,这个无耻的四皇子已经被侍女们扶下去洗脸了,而骆后在听到昭远帝要责罚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欢呼出声,果然是无知妇孺一个,压根不知她枕边人唱的是哪一出,同样不知真相的蓉妃则已经开始为白若蔓求情了:“皇上请息怒,蔓蔓这丫头心直口快,必是无意冲撞四皇子的,还请皇上开恩饶了她这一次吧,臣妾日后定当对她严加管教!”

对于蓉妃的求情,白若蔓的表情是冷冷淡淡、不知感恩,只因心底太清明地知道人家为自己求情,不是出于对自己被冤被罚的不舍和心疼,而纯粹是因为自己对她而言还有利用价值,可以助她得君圣宠罢了,所以白若蔓只是倔强地别过脸去,无视蓉妃一道道眼神bi来命令她磕头认错,和昭远帝的龙颜大怒:“此等放肆丫头,岂还能留在宫里?蓉妃你也不必为她求情了,既然她不领情,朕也不会客气!念在她曾服侍过你和槿儿的份上,朕就将她杖责二十、逐出皇宫吧!”

“啥?”白若蔓一惊,不是说好逐出皇宫不就得了嘛?怎么还有杖责二十之说?

当即瞪着昭远帝龇牙咧嘴,示意他三思后行,不料这老狐狸竟当自己压根不存在似的,兀自吩咐舞宴开始,“莫要被一介小宫女扰了大伙儿的兴致!”,随即就有人

气势汹汹地bi近白若蔓准备把她拖下去打板子。

一直在旁和凤影公子缠缠绵绵、比翼双飞的令狐珏已经无动于衷了太久,这会子终于吱声了:“皇叔,这个惩罚未免过了些吧?这丫头好歹是从我府里出来的,你这样罚她,实在不拿侄子我当回事儿呀!”

昭远帝狡黠一笑,自己当然不是真心想要杖责白蔓蔓,要的就是令狐珏自己站出来将她领回去,名正言顺地让白蔓蔓回了太子府,这枚棋子才算稳了。

“既然这丫头是在宫里犯了错,朕就有权罚她!太子还是莫要过问此事了。”心底希望令狐珏cha手,嘴上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然不料令狐珏还不待义正词严一番,小八就忙不迭地开口了:“父皇,蔓蔓姐姐又不是故意勾引四哥的,我想她只是一时糊涂、色迷心窍罢了,所以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

这小家伙与蓉妃不同,确实是真心为自己求情,但却让白若蔓更加冷汗涔涔、无语问苍天了:这妮子非要把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嘛?还真当自己对她四哥情有独钟啊?

狠狠给这妮子使眼色,想要澄清自己绝非那等**女人,这妮子却还在无比认真地帮自己讨着饶:“父皇父皇,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想要开开心心看蓉妃娘娘跳支舞的,您就不要打白蔓蔓屁股煞风景了吧?父皇好不好好不好嘛?”竟还用上了撒娇计,从自个儿的座位上唰一下站起来、噔噔噔地跑过来往昭远帝怀里蹭。

白若蔓在旁抹了把汗:打自己屁股就有那么煞风景、急得她如此模样嘛?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给了昭远帝一个非常到位的台阶下:“既然八公主都为你求情了,朕就且饶了你这一次,但杖责可免,驱逐不可收!——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替朕将这不识好歹的丫头给拖出宫去?”

白若蔓扁扁嘴,无可奈何地谢了恩,然后面对众目睽睽各种眸色统统忽略不看,任由四名侍卫把自己当沙包一样抬着出了御花园,一路穿过各种大大小小的华丽宫门,直至看月亮看星星看得累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的身子在一股强劲抛力的驱使之下飞出老远,重重砸在宫门外的草坪上。

不免有些心疼:身子底下也不知要压坏多少花花草草,那些个粗壮大汉实在是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哪!顺手把自己一抛,就屁颠屁颠地奔回去看蓉妃娘娘翩翩起舞了。

白若蔓捂着屁股站起身来,扫了眼身后烟花璀璨的夜空和身前灯火阑珊的街道,心下落差实在不是一般的大,失落感顿时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袭来,迫得她连抬脚往前走的兴致都没有,还能去哪里呢?天地之大,早没有了她白若蔓的容身之地,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一直等到深更半夜,蓉妃的舞宴许是结束了,宫里头一阵散场时候的sao动,不多时,令狐珏的辇车就咕噜咕噜地滚过明安大

街的青石板路,停在了正百无聊懒逛夜市的白若蔓身旁。

“嘿!馒头,你果然在这儿!”令狐珏的脑袋从车窗里头钻出来,露一双幸灾乐祸的狡黠眸子,琥珀色的瞳仁在夜色下熠熠生辉,好像凭空捡了个大便宜,“看你无家可归、可怜兮兮的,要不要跟我回去?”

白若蔓抬眸,眼角余光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黑影,心下却愈发清明得紧:老狐狸果然在暗中派人监察自己,要看着自己再度以流浪姑娘的身份被收入太子府才肯安心,也不知是该夸他“心思缜密”呢,还是“老奸巨猾”……

注定自己是要回太子府的,但此刻的白若蔓,却莫名烦躁不开心,固执地不肯卖令狐珏的面子,遂在抬眸冲着令狐珏狠狠瞪了一眼后,继续走她的阳关大道。

“哎……哎!白馒头!你要去哪里啊?”急得令狐珏差点都要从窗户里爬出来了,半个身子探在外头,想要拉扯白若蔓,却只牵到她衣袂飘飘的一丝飘带,便紧紧拽在手里再也不肯撒手了,“你给我站住!”

“你给我放手!”感觉到腰上丝带被一股力道牵扯而不能行进,白若蔓出言冷冽而面露不善。

令狐珏被她冷漠的表情所震慑到,竟颇有些讪讪,却仍是不肯撒手:“我不!你上来马车,我们有话好好说。”语气虽然强横,却不得不含了半丝恳求。

“说你锤子!”白若蔓愤愤然咒骂了句,继而低头看了眼那根被令狐珏当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松的丝带,嘿,也不过是个缠在腰间的装饰品嘛,可有无可!便干脆大咧咧地伸手解了那个美丽的蝴蝶结,任由令狐珏牵着丝带慢慢纠结,自个儿成功脱身,继续昂首阔步地往前走。

令狐珏只觉手中力道一松,丝带那头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得不佩服白馒头的豪爽!诚然也不得不催促马夫快点驱马去追,命令的口吻已经趋向暴躁。

于是辇车的大木轮子非常卖力地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然不料白若蔓突然脚步一顿,折身去路边摊买臭豆腐吃了。

辇车一下子赶得快了些,急得令狐珏在车厢里头窜来窜去,身子差点就卡在车窗里转不过来,求助坐在车内一侧闭目打盹的凤影公子:“凤!凤!你快把我拉出来,我要去追馒头!”

凤影眼皮也不抬一下,气定神闲回得没心没肺:“她要走,就让她走。”

自己是知道师妹迟早要回太子府的,所以压根不急,急也没用,这妞明显在赌气,只是不知究竟在赌哪门子气。

气得令狐珏不得不自个儿使劲蹬腿,捣鼓了半天才把自己的上半截身子从车窗框子里缩了回来,彼时,车窗外瞪着**luo花痴眼神的少女们,早已经尖叫得不行了:

“哇!令狐太子好帅呦!”

“生气的时候也这么帅!”

“卡在窗户里的时候也这么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