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太子做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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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我是你府里丫头

这也不能怪他,自己才进府半个月,卸去面纱、换了装束,他若认得那就是自己伪装术的失败,而沫小婉虽打小在府里做事,但令狐珏常年外出打仗,最近一次一走就是三年,小婉女大十八变,加之令狐珏的记xing又极其悲催(此特征往后会慢慢凸显),他不认得她也在常理之中。

偏偏自己和小婉都已经亮了身份,这厮竟还在怀疑:“真的假的?既是府里人,干嘛还走后门?”

“那太子爷还是府里主人呢!一府的人盼了您三年才盼到您归来,一大早地就巴巴地堵在前门恭侯着迎接您了,您咋也走后门?”白若蔓妙语顶撞,让沫小婉在旁看得一愣一愣,心存蔓蔓也忒胆大了吧,对着太子爷也敢出言不逊?以为是蔓蔓新来不久,不知太子爷恶劣本xing,遂使劲拿手肘捅她腰侧,提醒她谨言慎行、保命要紧啊!

可惜被白若蔓安全无视之。

幸亏太子爷貌似并不生气,反而一改冷肃表情,无比憋屈地扁了扁嘴,面露难色:“唉……你们又有谁能理解,身为一个太子,尤其是一个俊美到人神共愤的太子,压力实在太大……太大了!那一帮子叽叽喳喳的女人,一见到本太子就被本太子迷得七荤八素,一个个的都跟吞了巴豆似的站也站不稳巴巴往本太子怀里倒,这就是本太子秘密回府不想惊动府中任何人的原因!尤其是西苑的女人们……”话及此,扼腕叹息、惆怅戚戚,忽然就近一把拉住白若蔓的爪子,无比恳切真挚地问道,“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本太子一个忙?”

“太子爷有何吩咐?”这厮最爱唱大戏耍花腔,无事生事、小事化大,眼下白若蔓被他握着爪子,心下阵阵肉麻,嘴上颤颤回问。

幸而这厮提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你替本太子到前门传递一个假消息,就说本太子的凯旋大军一炷香后抵达岳都南门,准备迎接的人一律到那里等候,以便帮本太子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好让本太子我可以一身轻松地进入府里睡个回笼觉?”

白若蔓颔首,扭头看着小婉。

小婉怔了怔,随即会意,屁颠屁颠地帮自己跑腿去了,毕竟熬辣椒水给珊姬的人是白若蔓,此时此刻那珊姬必在前门伸长了脖子左顾右盼,白若蔓不想与之正面冲突,让老实巴交的小婉代劳最好不过。

然心中才想起珊姬,身旁的令狐珏就开始翻旧账了:“另外!刚才听你们提到山鸡和脆饼,究竟是咋个回事?难道你们真是不是贼、真的是我府里丫头?”

这“山鸡”和“脆饼”的雅号取得甚妙,白若蔓心下为之赞叹,嘴上却不敢造次:“太子爷到现在还不肯相信吗?珊姬,虽谐音于‘山鸡’,但其实是您的姬妾,林太仆之女林姗姗;而翠屏,与‘脆饼’也实在是八辈子打不着干系,乃是林姗姗身边得力狗腿,方才奔过去替您传话的沫小婉,虽也是珊姬房里的丫鬟,却与翠屏

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截然不同,小婉为人老实,所以也总被人欺负,与善良如我,非常要好!”

令狐珏吧唧了一下嘴巴,紧蹙眉头有些纠结,他貌似对自己府里究竟有哪些女人不甚清晰:“林姗姗……原来是我的姬妾呀?是不是住在筝云轩的那个?”

“不是,林小主住在珊瑚阁。”

“哦,那辣椒水呢?”彻底被山鸡和脆饼弄混的令狐珏,开始怀疑“辣椒水”也是他的女人。

“辣椒水……”白若蔓简直哭笑不得,“是真的辣椒水,是奴婢特地熬给林小主喝的,是奴婢为了给沫小婉报仇故意整的林小主,所以算是闯了祸,所以才不敢走前门的……”

深知令狐珏也是一肚子的坏水,白若蔓不担心他会因此责怪自己,果然,这厮眉眼一弯,笑得无比邪肆:“嘿嘿……没想到三年未归,我府里竟然出了你这等十恶不赦的丫头?”

“十恶不赦”这个词过分了些,虽说他是嘲弄调侃,白若蔓心底亦不是滋味儿,遂低头跟在他身后默默走路,再不搭理他半句。

而令狐珏显然还沉溺在自己的得瑟之中:“话说你是啥时候来的我府,我以前咋没见过你?当然本太子不认得你不是你的悲哀,你若不知本太子的丰功伟绩那就是你人生的缺憾!本太子久经沙场,那可真是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啊!但凡出征,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等‘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潇洒,哎呦喂,真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

白若蔓在旁听得汗流浃背,说这厮厚颜无耻,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什么战功赫赫、什么丰功伟绩,那都是屁话!自己亲眼看着他在边疆营地抛却一切大小事务交给将军和军师,自个儿不是逗女人就是逗鸟,闲得快要发霉了,咋还有脸在此吹嘘?

他日他若知道自己就是白蔓君,是否会有点自知之明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呢?

“花狐狸,吹牛不打草稿……”实在是憋不住满腔的义愤填膺,白若蔓不禁小声咒骂出声。

花狐狸,是白若蔓私下对令狐珏的“尊称”,因为这厮实在是狡猾如狐狸,花心如萝卜……

然别看令狐珏虽然沉溺在自鸣得意中,耳朵却没有沦陷,依稀听到了白若蔓的愤懑嘀咕,扭头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太子爷要不要先洗个澡再睡,奴婢为您准备热水去?”为掩饰罪责,白若蔓下意识问道。

但是天地良心,自己绝无叵测居心,这么问:一来是出于职业cao守并且想给自己一个遁走的理由,二来,则是这厮从边疆回来足足赶了半个月的路,大约一路都没好好洗澡,刚刚又为了逃避前门追捧而鬼鬼祟祟趴了个树丛,许是沾了点牛粪,身上的味道委实不堪入鼻。

可是偏偏某个欠揍的想歪了:“哈哈哈,本太子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勾引我呢?”

白若蔓抖了抖身子,差点站不稳脚跟。

令狐珏却当是她的小把戏被自己看穿了而不好意思,遂愈发笑得张狂而飘飘欲仙了,斜眸睨她一脸坏笑:“怎么?有本事勾引本太子没本事承认呀?嘿嘿嘿嘿,其实我府上的丫头哪一个没有你这等小小心思,还不是冲着本太子的风流倜傥、举世无双来的?也罢,本太子不怪罪你的唐突,方才在酒水铺子,对于你和小玉的以下犯上,就不予计较了!你现在就去给本太子准备沐浴用水吧,一会子好好服侍我就是!”

不待若蔓发怒,他不安分的爪子就探过来捏住自己的下颚继续笑得邪肆无端:“像你xing子这么有趣的丫头,我太子府还正缺着呢!”

他手上用力,若蔓吃痛,一把拍落他的爪子,扭头转身,面目阴沉地往后庭去。

那是露天茶馆不是酒水铺子!那是小婉不是小玉!这只花狐狸除了脑筋不好使一错再错之外,还油嘴滑舌、毛手毛脚欲调戏自己,真真是死xing不改、罪大恶极!

自己离开边营半个月,指望他能在战胜邻国的侵略之后成熟稳重一些,看来是做梦!

于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到后苑小柴房内,白若蔓反脚一踢摔上了门,然后四仰八叉地往硬板**一扑,抡起枕头狠狠砸落:“死狐狸!臭狐狸!花狐狸!竟敢调戏到我头上来了,你丫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呢!”

只是如此泄愤委实不够痛快,若蔓翻了个身,正欲将枕头抛起,突然发现破陋的屋檐下房梁上,坐着一个人!

随即警惕地将枕头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翻身坐起,直至瞥见来人腰带上垂挂下来的紫色飘带,才放心地抿唇一笑,丢开枕头调侃道:“你每次出现,都喜欢趁人不备吗?这毕竟是女孩子的卧房,万一我有个不方便什么的……”

她话音未落,来人就已经如燕轻盈般跃下房梁,站到了她的面前,笑靥妖娆如媚如惑,带着抹刻意的戏弄:“你的身体在没有变化之前,从小就是光着膀子和我一起习武的,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看不得的?”

白若蔓冷冷睨他一眼,目露不悦:七岁那年,白家惨遭灭门,自己得父亲庇护而逃走,投奔了隐居世外的爷爷;那时起就开始日以继夜的习武苦练,才有了今天这一身的本事,虽算不得厉害,但也足够防身。

而当时,爷爷就已经有了一名比自己年长三岁的弟子,名唤凤儿,自己作为一个尚未发育的小女娃,尚无男女有别的观念,便喜欢学师兄光着膀子一起摸爬滚打,但也不到三五年,自觉身体慢慢有了变化,就乖乖地穿上了衣服,却不料当初的稚嫩成了凤师兄嘲弄自己一辈子的把柄,直至今天还不肯放过。

所以说:一个是岳国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凤影公子,一个是太子府默默无闻的小丫鬟白蔓蔓,其实却师出一门,打小就是认得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