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花之毒
夜晚就这样在微微的喘息声中悄悄地过去，雨洗过的天空显得更加澄明。
花月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阿良的怀里。阿良微微地打着鼾声，气息稳健而又平和。
“你醒了！”阿良对着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花月夜说道。
“嗯，醒了。”花月夜瞧见阿良也低头看着自己，小脸一红，一个挺身，赶紧坐了起来。
“哎呀。”阿良轻声地叫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了？”花月夜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碰了一下胸口，稍微有点痛。”
“是我弄的吗？怎么回事呀？”
“这两天胸口一直隐隐作痛，不知道怎么回事？”
“让我看看。”花月夜说话间就要扒开阿良的衣服去看里面，手刚刚触碰到阿良的衣服，似乎觉察到什么，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又抬头说道：“你自己把衣服稍微扒开一点点，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良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按照吩咐把胸前的衣服掀开，只见健硕的古铜色肌肤中间，有一圈黑晕，十分吓人。花月夜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你怎么了，吓到了？”阿良将衣服拉紧，微微一笑。
“你可知这黑晕是什么？”
“不知道，之前都不曾有过。但是昨天洗澡之后，身上的淤泥被洗干净之后，才发现有的。我以为是未洗干净的污垢呢！”
“并不是。这……这是情花的余毒，虽然你的情花毒看起来已经解了，但是因为使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毒素并不能完全排除体内。而未排出的那一部分毒素刚好就积聚在此，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来这毒确实是厉害！难怪隐隐作痛。”阿良眉头也不禁锁了起来，但随即又展开了眉头，微微一笑道，“没事，稍作休养便是了。”
“你可知道情花毒是什么？”花月夜眉头紧蹙。
“是什么？”
“情花之毒号称是世间最温柔的毒药。”
“最温柔的毒药？”阿良很是疑惑地问道。
“没错，母亲曾说过情花既能使人忘忧，又能使人丧命。若是断肠人喝了它，烦心事也都忘了，岂不是就像是男人身边多了一个温柔的女子。”
“一个男人身边如果有了温柔的女子，恐怕什么事情都会忘了。还有什么可以烦忧的呢？确实很有道理。”说完，阿良默默地又看了花月夜一眼。
“如果单是这样，那倒也罢了，顶多是世间的伤心人少一些。但是……”花月夜抿了抿嘴，并未说下去。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喝多了，就足以致命，其中分量的拿捏，可谓是尽在毫厘之间。”
“可是谁又能如此恰当地拿捏好这个分寸呢？”
“母亲说，懂情花毒之人，世间不出五人。”
“你母亲自然是一个，但是其他人又有谁呢？”
“其他人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母亲不愿意告诉我。”花月夜道。
“不说也罢。但是我身上的情花毒不是都已经解了吗？”
“情花毒本就是没有解药的。”花月夜咬着牙说道。
阿良很是疑惑：“是你昨天告诉我的，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的呀！”
花月夜道：“我也很是不解，本来你能活下来，我想一定是那黑沼泽里的情花救的你。但现在看来，这情花看样子是救了你，实际上也害了你。”
“此话怎讲？”
“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体内的情花毒已经被压制了。如果你不运气的话，只是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并不足以致命。黑沼泽里的情花虽然帮你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但是却也让你的身体浸淫了新的情花毒。”
“所以我胸前多了这么一个大黑晕？”阿良微微一笑。
“没错。”
“会有什么后果吗？”
“情花之毒，若是你武功够高，不解也就罢了。但若解了一部分……”花月夜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但过了一小会，还是奋力地说了出来，“若是不解彻底的话，毒素留在体内，10日之内，体内毒素必将慢慢遍及全身。”
“若是遍及全身，将会怎样？”阿良问道。
花月夜回道：“若是毒素遍及全身的话，必将全身腐烂，奇痒难耐，骨骼从硬到软。只要用木头轻轻一捅，你就会像一滩软泥一样，慢慢融化。”
阿良似乎并不以为意，只是长叹一声：“死有何惧？只可恨到死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日到了奈何桥，也不知该如何通报。”
花月夜的眼里悄悄地爬上了几滴泪水，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阿良道：“死固然可怕，但是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得不明不白。”
“我明白！”一句话，简单的三个字，饱含了多少柔情在其中。
若是此刻便死了，阿良也会觉得很幸福。但是，他不能忍受的是，10日之后，自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死在这个如世外仙女一般的人面前。他宁愿自己默默地度过人生中最后的这段时光。
“你该走了！”阿良面无表情地对花月夜说道。
“我该走了？走到哪里去？”花月夜面露疑惑。
“自然是到该去的地方去！”阿良站起身来，显然已有送客的意思。
“你……你……你赶我走？”花月夜面色一惊，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就琳琳地落了下来。
阿良扭过头去，竟然头也不回，仿佛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已经不复存在了。花月夜低着头，看了一眼阿良，若有所思，似是有些生气，又有点幽怨。飞也似地消失在山的另一边。
阿良抬起头，望着远去的背影，眼角也不禁淌下几滴热泪。
算算日子，十天之期，已经过半。
是时候一个人安静地等待死亡了。也只有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阳光的可贵，世间的种种美好。
我究竟是谁？
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花月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枕在阿良的怀里。阿良微微地打着鼾声，气息稳健而又平和。
“你醒了！”阿良对着正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花月夜说道。
“嗯，醒了。”花月夜瞧见阿良也低头看着自己，小脸一红，一个挺身，赶紧坐了起来。
“哎呀。”阿良轻声地叫了一下，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怎么了？”花月夜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事情，就是碰了一下胸口，稍微有点痛。”
“是我弄的吗？怎么回事呀？”
“这两天胸口一直隐隐作痛，不知道怎么回事？”
“让我看看。”花月夜说话间就要扒开阿良的衣服去看里面，手刚刚触碰到阿良的衣服，似乎觉察到什么，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又抬头说道：“你自己把衣服稍微扒开一点点，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阿良虽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按照吩咐把胸前的衣服掀开，只见健硕的古铜色肌肤中间，有一圈黑晕，十分吓人。花月夜一看，脸色立马变了。
“你怎么了，吓到了？”阿良将衣服拉紧，微微一笑。
“你可知这黑晕是什么？”
“不知道，之前都不曾有过。但是昨天洗澡之后，身上的淤泥被洗干净之后，才发现有的。我以为是未洗干净的污垢呢！”
“并不是。这……这是情花的余毒，虽然你的情花毒看起来已经解了，但是因为使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所以毒素并不能完全排除体内。而未排出的那一部分毒素刚好就积聚在此，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来这毒确实是厉害！难怪隐隐作痛。”阿良眉头也不禁锁了起来，但随即又展开了眉头，微微一笑道，“没事，稍作休养便是了。”
“你可知道情花毒是什么？”花月夜眉头紧蹙。
“是什么？”
“情花之毒号称是世间最温柔的毒药。”
“最温柔的毒药？”阿良很是疑惑地问道。
“没错，母亲曾说过情花既能使人忘忧，又能使人丧命。若是断肠人喝了它，烦心事也都忘了，岂不是就像是男人身边多了一个温柔的女子。”
“一个男人身边如果有了温柔的女子，恐怕什么事情都会忘了。还有什么可以烦忧的呢？确实很有道理。”说完，阿良默默地又看了花月夜一眼。
“如果单是这样，那倒也罢了，顶多是世间的伤心人少一些。但是……”花月夜抿了抿嘴，并未说下去。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喝多了，就足以致命，其中分量的拿捏，可谓是尽在毫厘之间。”
“可是谁又能如此恰当地拿捏好这个分寸呢？”
“母亲说，懂情花毒之人，世间不出五人。”
“你母亲自然是一个，但是其他人又有谁呢？”
“其他人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母亲不愿意告诉我。”花月夜道。
“不说也罢。但是我身上的情花毒不是都已经解了吗？”
“情花毒本就是没有解药的。”花月夜咬着牙说道。
阿良很是疑惑：“是你昨天告诉我的，说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的呀！”
花月夜道：“我也很是不解，本来你能活下来，我想一定是那黑沼泽里的情花救的你。但现在看来，这情花看样子是救了你，实际上也害了你。”
“此话怎讲？”
“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体内的情花毒已经被压制了。如果你不运气的话，只是会忘记以前的事情，并不足以致命。黑沼泽里的情花虽然帮你清除了大部分的毒素，但是却也让你的身体浸淫了新的情花毒。”
“所以我胸前多了这么一个大黑晕？”阿良微微一笑。
“没错。”
“会有什么后果吗？”
“情花之毒，若是你武功够高，不解也就罢了。但若解了一部分……”花月夜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但过了一小会，还是奋力地说了出来，“若是不解彻底的话，毒素留在体内，10日之内，体内毒素必将慢慢遍及全身。”
“若是遍及全身，将会怎样？”阿良问道。
花月夜回道：“若是毒素遍及全身的话，必将全身腐烂，奇痒难耐，骨骼从硬到软。只要用木头轻轻一捅，你就会像一滩软泥一样，慢慢融化。”
阿良似乎并不以为意，只是长叹一声：“死有何惧？只可恨到死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日到了奈何桥，也不知该如何通报。”
花月夜的眼里悄悄地爬上了几滴泪水，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阿良道：“死固然可怕，但是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得不明不白。”
“我明白！”一句话，简单的三个字，饱含了多少柔情在其中。
若是此刻便死了，阿良也会觉得很幸福。但是，他不能忍受的是，10日之后，自己像是一滩软泥一样死在这个如世外仙女一般的人面前。他宁愿自己默默地度过人生中最后的这段时光。
“你该走了！”阿良面无表情地对花月夜说道。
“我该走了？走到哪里去？”花月夜面露疑惑。
“自然是到该去的地方去！”阿良站起身来，显然已有送客的意思。
“你……你……你赶我走？”花月夜面色一惊，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就琳琳地落了下来。
阿良扭过头去，竟然头也不回，仿佛眼前的这个美人儿已经不复存在了。花月夜低着头，看了一眼阿良，若有所思，似是有些生气，又有点幽怨。飞也似地消失在山的另一边。
阿良抬起头，望着远去的背影，眼角也不禁淌下几滴热泪。
算算日子，十天之期，已经过半。
是时候一个人安静地等待死亡了。也只有在等待死亡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阳光的可贵，世间的种种美好。
我究竟是谁？
还有什么重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