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河孙家（三）
有间客栈，地字二号房。
师徒二人在桌前对坐。
秦风虚着眼，瞪着面前这个正憋笑憋的满面通红混蛋师父，气哼哼的道：“师尊，您不觉得您应当给徒儿一个解释么？”
“怎么说话呢！跟师父讲话就这个态度？”封阳华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上了一脸严肃的深色，训斥道。
秦风对自家师父的老小孩本性已经彻底无语了，随即起身，往地下一跪，拜道：“还请师父解惑！”
封阳华一脸“欣慰”，乐呵呵的道：“哎，这才对嘛……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您不给徒儿一个解释，徒儿就……就……”秦风压根没打算起来，低着头说道。
封阳华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就怎样？”
“徒儿就把笔记撕了！”
封阳华一惊，心道这小家伙还真狠……算了算了，不逗他了。
便道：“好好好，起来吧，为师把这中原委讲给你听便是。”
秦风这才起身，但心中对自己装纯的演技一阵恶寒……
“劳资总岁数都快五十了，居然还得来这么一出……真的是……”
但抱怨归抱怨，秦风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麻利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假装存在的灰，屁颠屁颠坐回了椅子上。
封阳华不知从哪里端出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唔……这就说来话长了，为师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这样，你问，为师答。”
秦风默默的想了想这一天的诡异经历，捋顺了思路，问道：“那姓孙的……”
却看到封阳华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似乎放在桌上的左手又扣紧了。
秦风心中一凛，连忙改口：“咳咳……那位孙先生……”
却看到师父眼中冷芒更盛。
秦风一呆，不知道师父生气为何，默默的低头，大脑极速转动。
但显然晚了。
只见封阳华左手四指连弹，也不见转动方向，眨眼间指风便至，秦风感到左右肩膀连续阵痛。
“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和师父讲话？”
秦风这才明白，感情自家师父是气在自己说话前没加上敬语。
秦风不禁有些不忿，但想到自己这负数的武力值……算了，我忍！
但封阳华眼光何等毒辣，若是此刻灯光昏黄，看不清面色也就罢了。
此时房内灯火通明，秦风哪怕把心中的不服隐藏的再好，也被封阳华敏锐的捕捉到了。
封阳华本想发怒，但转念一想，自家徒弟少年时一直待在那个小渔村，欠些管教也在所难免，眉头便舒展开了。
便道：“怎么，不服气？”
秦风低着头道：“徒儿不敢。”
封阳华“哈”了一声，“还不敢？你小子都能替我这个师父做决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秦风不知怎么接，便只好继续沉默。
“该讲的，你父亲在你小时候肯定都对你讲过，我就不重复了。既然决定踏进这个江湖，首先要牢记规矩！”
秦风暗暗咋舌，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良守序阵营的人，对于所谓规矩也没什么敬畏之心。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要守规矩，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个还敢让自己守什么狗屁规矩？
所以他也仅仅是表面上做出了一副了然、惭愧的样子，心里依旧是不以为然的。
封阳华满意的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笑容，问道：“徒儿起来坐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秦风默默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师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的味道。”
秦风显示小心翼翼的起了个头，同时偷偷瞄着封阳华。发现自家师父的脸色并没有转冷，反而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
秦风放下了心，继续道：“首先，孙先生所说的那个规矩……是假的吧？”
封阳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蚊子了：“你认为是假的？”
秦风心道：“笑得这么灿烂……肯定有诈！”
遂沉默不语。
封阳华看着徒弟低着头沉默的样子，暗暗纳闷：“别是老夫刚才吓到这小家伙了吧……”
但师徒二人总不能僵在这啊，封阳华只得说道：“事实上，这规矩是真的。”
秦风大惊：“它居然是真的？”
封阳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真的了！单单以汉家这近百座城池，上千个小镇而言，有些看着似乎难以理解的规矩，不是很正常的么？不过孙家这小子还自称是做生意的，讲个话都这么混乱，真是……”
说到这，封阳华不由得摇了摇头。
秦风趁机问道：“师父，那这孙家又是什么来头？交易如此顺利，这不怀好意的韵味太浓了……”
封阳华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秦风的提问，而是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风继续问道：“还有那个‘鬼手神医’余汪洋……这要是江湖同道送的名号也就罢了，但这余神医不是……”
封阳华挥了挥手，打断道：“谁告诉你，这余汪洋是个普通人了？”
秦风立刻呆住了。
看着秦风脸上大写的“懵逼”，封阳华哈哈大笑，说道：“你真的以为这孙家就是个做生意的？你真的以为官府的检查就这么简单？孩子，你太单纯了……”
封阳华倒掉已经冷了的茶水，重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本来你小子说有医馆出兑我其实非常惊讶，我曾经在天河城待过三年，以我的了解，寻常医馆哪怕是坐堂病逝，几乎都会卖给同行用作分馆，或是从别家高价挖来新的坐堂。我还从未听说会有贴布告对外出售，还能被你这么个小家伙看到的。”
秦风小脸通红：“师父，那接下来的一切……”
“对，几乎都是孙荣生忽悠你的。只有几点例外：他姓甚名谁，那个规矩，和这个医馆出兑。”
秦风眼里一片茫然，他虽然想到了自己可能会在一些细节上被孙荣生欺骗，甚至他会隐瞒一部分真相。
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个局……他还真没想到。
“大意了啊……”秦风默默感慨道。
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智商和阅历，在这异世来去自如不是问题。但这事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异世土著啊……
师徒二人在桌前对坐。
秦风虚着眼，瞪着面前这个正憋笑憋的满面通红混蛋师父，气哼哼的道：“师尊，您不觉得您应当给徒儿一个解释么？”
“怎么说话呢！跟师父讲话就这个态度？”封阳华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换上了一脸严肃的深色，训斥道。
秦风对自家师父的老小孩本性已经彻底无语了，随即起身，往地下一跪，拜道：“还请师父解惑！”
封阳华一脸“欣慰”，乐呵呵的道：“哎，这才对嘛……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您不给徒儿一个解释，徒儿就……就……”秦风压根没打算起来，低着头说道。
封阳华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道：“就怎样？”
“徒儿就把笔记撕了！”
封阳华一惊，心道这小家伙还真狠……算了算了，不逗他了。
便道：“好好好，起来吧，为师把这中原委讲给你听便是。”
秦风这才起身，但心中对自己装纯的演技一阵恶寒……
“劳资总岁数都快五十了，居然还得来这么一出……真的是……”
但抱怨归抱怨，秦风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他麻利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假装存在的灰，屁颠屁颠坐回了椅子上。
封阳华不知从哪里端出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唔……这就说来话长了，为师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这样，你问，为师答。”
秦风默默的想了想这一天的诡异经历，捋顺了思路，问道：“那姓孙的……”
却看到封阳华投来了冷冷的目光。
似乎放在桌上的左手又扣紧了。
秦风心中一凛，连忙改口：“咳咳……那位孙先生……”
却看到师父眼中冷芒更盛。
秦风一呆，不知道师父生气为何，默默的低头，大脑极速转动。
但显然晚了。
只见封阳华左手四指连弹，也不见转动方向，眨眼间指风便至，秦风感到左右肩膀连续阵痛。
“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和师父讲话？”
秦风这才明白，感情自家师父是气在自己说话前没加上敬语。
秦风不禁有些不忿，但想到自己这负数的武力值……算了，我忍！
但封阳华眼光何等毒辣，若是此刻灯光昏黄，看不清面色也就罢了。
此时房内灯火通明，秦风哪怕把心中的不服隐藏的再好，也被封阳华敏锐的捕捉到了。
封阳华本想发怒，但转念一想，自家徒弟少年时一直待在那个小渔村，欠些管教也在所难免，眉头便舒展开了。
便道：“怎么，不服气？”
秦风低着头道：“徒儿不敢。”
封阳华“哈”了一声，“还不敢？你小子都能替我这个师父做决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秦风不知怎么接，便只好继续沉默。
“该讲的，你父亲在你小时候肯定都对你讲过，我就不重复了。既然决定踏进这个江湖，首先要牢记规矩！”
秦风暗暗咋舌，他从来就不是个善良守序阵营的人，对于所谓规矩也没什么敬畏之心。他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要守规矩，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个还敢让自己守什么狗屁规矩？
所以他也仅仅是表面上做出了一副了然、惭愧的样子，心里依旧是不以为然的。
封阳华满意的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笑容，问道：“徒儿起来坐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秦风默默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师父，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的味道。”
秦风显示小心翼翼的起了个头，同时偷偷瞄着封阳华。发现自家师父的脸色并没有转冷，反而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
秦风放下了心，继续道：“首先，孙先生所说的那个规矩……是假的吧？”
封阳华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蚊子了：“你认为是假的？”
秦风心道：“笑得这么灿烂……肯定有诈！”
遂沉默不语。
封阳华看着徒弟低着头沉默的样子，暗暗纳闷：“别是老夫刚才吓到这小家伙了吧……”
但师徒二人总不能僵在这啊，封阳华只得说道：“事实上，这规矩是真的。”
秦风大惊：“它居然是真的？”
封阳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是真的了！单单以汉家这近百座城池，上千个小镇而言，有些看着似乎难以理解的规矩，不是很正常的么？不过孙家这小子还自称是做生意的，讲个话都这么混乱，真是……”
说到这，封阳华不由得摇了摇头。
秦风趁机问道：“师父，那这孙家又是什么来头？交易如此顺利，这不怀好意的韵味太浓了……”
封阳华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秦风的提问，而是说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风继续问道：“还有那个‘鬼手神医’余汪洋……这要是江湖同道送的名号也就罢了，但这余神医不是……”
封阳华挥了挥手，打断道：“谁告诉你，这余汪洋是个普通人了？”
秦风立刻呆住了。
看着秦风脸上大写的“懵逼”，封阳华哈哈大笑，说道：“你真的以为这孙家就是个做生意的？你真的以为官府的检查就这么简单？孩子，你太单纯了……”
封阳华倒掉已经冷了的茶水，重新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本来你小子说有医馆出兑我其实非常惊讶，我曾经在天河城待过三年，以我的了解，寻常医馆哪怕是坐堂病逝，几乎都会卖给同行用作分馆，或是从别家高价挖来新的坐堂。我还从未听说会有贴布告对外出售，还能被你这么个小家伙看到的。”
秦风小脸通红：“师父，那接下来的一切……”
“对，几乎都是孙荣生忽悠你的。只有几点例外：他姓甚名谁，那个规矩，和这个医馆出兑。”
秦风眼里一片茫然，他虽然想到了自己可能会在一些细节上被孙荣生欺骗，甚至他会隐瞒一部分真相。
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个局……他还真没想到。
“大意了啊……”秦风默默感慨道。
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智商和阅历，在这异世来去自如不是问题。但这事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异世土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