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才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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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全部阵亡

    赵经国半坐起身,抓着墙上的一块木板试了起来。

    三间屋子都是用一掌宽,二指厚的木板钉起来的。

    赵经国手上凝着真气,抓着那块木板,一点点的往外拉。每拉开一寸,木板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伴随着钉子也发出叽叽呱呱的响声。

    声音不大,有如夏日白天苍蝇的叫声,仰或深夜蚊子的叫声。

    可在心中有鬼的赵经国听来,这声音着实不小,比炸雷声还让他心寒!

    他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就像一个正在倒斗的盗墓贼,专注到忽略身边一切东西。终于,木板被他起开,人才算是又回到人间。

    耳边重新响起鼾声,没有惊醒一个人。

    他朝李青墨的背影瞧去,嘴角挂出一丝冷笑。

    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我会记得给你上坟的。

    山贼已掩到门前,并分成三拨,每一拨守住一个门口。

    每一拨中,都有一个身材魁梧,个头高大的抬起一脚,正对着门板。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这是踹门的信号,三人脚上凝聚真气,几乎同时向门板上踹去。

    赵经国连个三流高手都不是,自然听不出二流高手乃至一流高手所发出的动静。他在看了李青墨一眼后,不屑的转过来,来到门前。

    在他看来,李青墨已不是活人,而是个死人。现在还是个全乎的死人,过一会就会变成零碎的死人。

    他伸手抓住门闩,脸色再次苍白,神情又一次紧张。小心翼翼,专心致志,一点一点把门闩往外拉。

    拉出三分之一,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正待再次悄悄的拉门闩,不发出一点声响。

    忽然,他似想起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现出自嘲的笑容。

    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何要这么小心,就算惊动了其它人又怎样,他出去起夜不行吗?

    赵经国不再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也不在小心翼翼,专心致志,而是随意的把手往门闩上搭,准备用力一把拉开门闩,如同正常起夜那般。

    就在他手触碰到门闩上,外边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门闩忽然断了,两扇紧闭的门朝他脸上打来。

    赵经国毫无准备,这一下打得他措手不及,下意识的躲避动作都没来得及做,那两扇门已一左一右打在他的脸上。

    打得他头晕眼花,面前闪现金星,整个身子朝后倒飞出去,砸在其他同门身上,砸得那几个同门从梦中惊醒,嘴中发出“嗷”的一声惨叫。

    赵经国一句:“他妈的,是哪个忘八蛋踹门。”还没喊出来,就发现自己喊不出来。

    他的嘴里多了些东西,让他喊不出话来。吐到手中一看,竟是七八颗牙齿。

    第一天出发,倒霉催的误撞了穴道,让矮桌撞掉几颗牙齿,如今又被门板打落七八颗,还没到武当呢,满嘴的牙齿已阵亡一半。

    这要到了武当山,牙齿还不全部阵亡!

    他怒火中烧,心中必杀之人的帐本上又添上一人。当然,这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是先破口大骂一番再说。

    可他还是没有把那句话骂出来,因为踹门的掌着火把已抢进屋来。这些人黑衣黑裤黑头巾,脸上还蒙着黑布,手上还提着各种兵器。

    赵经国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山贼来了!”随即双眼一闭,躺在地上装死。

    陈俊与另两个师弟,进了自己的屋后,并没像其它两个屋的人那般,在地上铺了铺盖就睡。三人在地上盘膝而坐,练着吐纳功夫。

    陈俊是个二流高手,当外边的人进入距他十丈范围之内,已经察觉到“山贼”来了。他睁开眼,见其它二人尚闭着眼,便轻轻咳了一声。

    另外两个是三流高手,尚未察觉到“山贼”来了。不过听到陈俊的咳嗽,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人继续盘膝却没有闭眼,等到门被从外边踹开,三人连忙起身,迎向进来的人。

    进来的一共七个人,也是黑衣黑裤黑头巾,不过脸上没有蒙黑布,而是系在脖间!

    陈俊等三个,见是内七子,一同拱身道:“师叔!”

    内七子都十分年轻,为首的那个更是年轻的不像话,仅仅二十出头的年纪。

    陈俊他们三个每一个都比这七人大,陈俊更是能当内七子为首的那个人的父亲,所以称七人为师叔,并非是因为进来的七人修为都达到一流高手,而是内七子的身份。

    不然陈俊以二流高手称七人为师叔,另两个三流高手岂不得称他们为师叔祖,那些连三流高手都没到达的,更得称他们为太师叔祖。

    所以,武当论辈份,只看身份不看传承。

    内七子与外九子以师兄弟相称,入流高手以师叔称内七子外九子,外门弟子称内门弟子为师叔,称内七子外九子为师叔祖。

    这时旁边两个屋子已乱成一锅粥,“山贼”们在绑新入门的弟子,新入门的弟子偶有反抗,却又哪是“山贼”们的对手。

    内七子中为首的那个冲陈俊点了点头,道:“一路上辛苦了!”顿了一下,又道,“可发现有好的苗子?”

    陈俊道:“那个李青墨与朱皓不错,一个为人仗义,一个疏财救困!”

    为首的那个来了兴趣,道:“怎么个为人仗义法,又是怎么个疏财救困法?”

    陈俊道:“一路上的开销,都是李青墨掏的。而那个朱皓,路遇一个穷困潦倒江湖卖艺的,一下子掏出数百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就送给了那人。”

    为首的笑着点了点头,道:“有意思,这两人可都是富家子弟?”

    陈俊摇头道:“不像!一个是农户出身,一个没问底细,不过瞧着像京城破落户家的。”

    为首的道:“那就难能可贵了,我记在心上,会向外九门的师弟推荐的。”又冲旁边六人,道:“开始吧!”

    六人上前,给陈俊三个上绑。陈俊三个则在屋内大呼小叫,六人也配合着大呼小叫,为首的那个还不时摔上几件小东西,打翻几件大东西。

    外人听了,还以为屋内正在撕杀,一个个心中祈求,陈俊几个能够打赢,解救他们于倒悬之中。

    可惜过了一会,陈俊三人被人从屋里拖了出来,一个个披头散发,身上有伤,人早已晕了过去。

    内七子从屋里出来之时,系在脖间的黑破被拉到脸上,蒙住嘴鼻只留下两只眼睛。这时其它两个屋子的新入门弟子也都被从屋里赶了出来。

    屋前生起一堆火,照得新入门弟子一个个面色苍白,脸露惊恐之色。

    内七子为首的那个,指了指一片空地,道:“将胆敢反抗的,先扔到那里。一会用水泼醒,再给我往死里打。”

    说罢,他大笑着来到新弟子前,道:“我们只是求财,并不要命,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有不配合的,他们三个就是下场!现在,你们出来一人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寻找赵经国的身影,却寻不到赵经国。

    这时,屋里有人喊道:“老大,这里还有一个,不过昏死过去,怎么办?”

    为首的那个道:“昏死?吓的?”

    那人道:“应该是我踹门时,这人正好起夜,被门撞昏了过去。”

    为首的那个道:“是装昏还是真昏?”

    那人道:“应该是真昏!我摇了半天,还踢了几脚,没有一点动静。”

    为首的那个道:“现在的人,都狡猾的很。他要是装昏,是你踢几脚就能踢醒的?”

    那人道:“那怎么办?用水把他浇醒?”

    为首的那个道:“何需那么麻烦,用你手上的刀给他大腿上戳个透明窟窿。醒来就是装昏,不醒来就是真昏!”

    那人道:“这个办法简单!”说罢,只听屋里传来刀出鞘的声音。然后就传来赵经国“咦”的一声,茫然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问完,赵经国尖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我的那些师弟呢?”

    屋内骂道:“演,你他妈的还在演是不是?”接着便听到扇大耳光的声音,“啪啪啪啪”一连数声,只打得赵经国连连求饶,屋外的新弟子们个个心惊。

    赵经国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屋里拎了出来,重重摔到地上。